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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顺”两个字,无情地告诉他,她是皇上的妃子,是自己的长辈。
他讨厌她这样来解释他们的关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当作自己的长辈,从来没有。
论年龄,她谭静汐还比他小两岁呢。
“你父皇还好吧?”静汐轻轻地问。
阿烈本来身子就不好,还硬是挺着御驾亲征。半年了,半年没有见到阿烈了,他还好吗?
第11章 六殿下对静妃的心
楚墨麟神色黯然了几分,心下苦涩,在她的心里,楚腾烈终究比自己重要的多。
可是,静汐,我的心意,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聪明剔透如你,真的会不知吗?
你可知,楚墨麟隐忍至此,都是为了你。
你可知,在边关的每一天,楚墨麟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
你可知,楚墨麟一路累死了八匹坐骑,为的只是早一点见到你。
你可知,楚墨麟的心里,只有一个你。
这些,你可知道?
“时好时坏的。”他如实说。
上次御医诊脉,摇头叹息,楚腾烈估计没多少时日可以消耗了。
听见这个消息之时,他恨不得拍手叫好,放鞭炮烟花庆祝。
可是,一想到他的静汐姨娘,想到她会因为楚腾烈的死而难过,他就心痛,他就不忍。
静汐——
为何在你的眼里,只看得到楚腾烈?
时好时坏啊,静汐听罢,心下酸楚,她明白,阿烈陪不了她多久了。
她简直不敢想象没有阿烈的日子,阿烈,你可知道静汐有多害怕失去你。
回眸望了望楚墨麟,见他脸上多了冷漠,如覆寒霜。
心下苦笑,是啊,聪颖如她,她怎会不知楚墨麟对自己的心意。
可是,墨麟,你不是阿烈,无论如何,你都代替不了他,亦如阿烈也代替不了你一样。
多年以后,当楚墨麟登上龙椅,傲视天下,做了那盛世一帝,一个人体味那种高处不胜寒的苍凉寂寞之时,他方才明白,楚腾烈与她,是相濡以沫的牵绊,无关男女情爱。
静汐移身至他眼前,柔声道:“看在你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见我,还连叫了十声姨娘的份儿上,请你吃麒麟酥。”
楚墨麟脸色瞬间柔和,仅仅因为她柔软的声音,因为她唇边无意间闪过的浅笑。
静汐,世间能令我迷乱心醉的,唯你一人。
方桌上,一壶清茶,一碟精致的麒麟酥,两只白瓷茶杯。
静汐优雅地给楚墨麟倒了一杯茶,动作如行云流水,如她一般,幽美,清雅,透着沉稳。
楚墨麟轻咬一口麒麟酥,依旧是熟悉的味道,天知道这半年在边关,他最念想的就是它了。
这糕点本来没名字,是静汐无聊时自己用坚果做来打发时间的,不想觉得味道不错,就弄来自己吃。
我们的六殿下尝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嚷嚷着要给这糕点取个名字,于是就有了“麒麟酥”,我们的六殿下居然把自己的名用进去了。
他曾戏语:“我要让静汐姨娘一做麒麟酥就想起我楚墨麟。”
静汐静静地喝着茶,看着楚墨麟无比享受的样子,心下的某个地方柔软无比。
殿外浮云流动,殿内温情几许。
之后,我们的六殿下几乎每天都腻在静汐宫,赶都赶不走。用他的话说,要把他离宫半年的时间给补回来。
于是,静汐手抖的次数更频繁了,那本破旧的书几乎每天都要和我们六殿下的头亲密接触。
晚凝和紫漪则乐得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嘿嘿地笑个不停。
第12章 静妃口中的皇帝阿烈
深夜,静汐独自在心头叹息,几个皇子都回京了,就阿烈未归,只说他身子不适,想休养几日再回京。
可她是明白的,阿烈又去看那个人了吧。
待楚腾烈回到宫中,已是一月以后的事情。回宫的第一晚,就下旨要静妃侍寝。
夜幕如墨,透着几许清凉。
乾清宫内,烛火通明,幽香屡屡,绻缱绵延。
靠在龙榻上的楚腾烈,一脸倦怠,时不时地咳嗽,害得常泰公公提心吊胆,暗暗着急,静妃娘娘怎么还没来啊。
“阿烈……”
纵是听惯了静妃如此称呼,常泰却还是忍不住哆嗦,敢这么称呼皇上的,也就静妃一个。
听到静汐的声音,楚腾烈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浮出清朗的笑意。
“回宫第一天就要我侍寝,我还真是荣幸。这会儿你的后宫佳丽怕是都在做小草人,上面写着谭静汐,然后使劲儿往上面扎针呢。”静汐挑眉,开着玩笑。
楚腾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扎的是你,又不是我,干我何事。”
听到这话,立在帘外的常泰公公使劲儿擦汗,皇上啊,您越来越幽默了。
若说这话的不是静妃,而是其他妃嫔,恐怕十个脑袋都不敢砍。
见到皇上不行礼,视为大不敬,砍!
直呼皇上命讳,砍!
在皇上面前“你”啊“我”啊的,砍!
诽谤后宫妃嫔,砍!
……
静妃娘娘,您的罪状,老奴可都清清楚楚地记着呢。
静汐听了他的话,斜了他一眼,“和邬蛮的战事平了?”
“平了,邬蛮自此向燕夏俯首称臣,纳税进贡。”
两国交战,僵持半年不下,燕夏本就已经积贫多年,国库空虚,再加上旱涝灾害,饥荒不断,国内已是堪忧,边关邬蛮又大肆进犯,可谓雪上加霜。
无奈之下,楚腾烈才决定御驾亲征,带着他的皇子和将士赶赴边关,以求尽早结束战事,还天下以太平。这一去,就是半年。
而楚腾烈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不容乐观啊。静汐心下一阵苦涩。
楚腾烈往里挪了挪身子,静汐了然,翻身上了龙榻,和楚腾烈并排躺着,两人,两条衾被。这就是静汐所谓的“侍寝”,两年来,夜夜如此,并排和衣而眠,无关男女欢爱。
而这些事情,自始至终只有贴身伺候的常泰公公知道,常泰公公见证了这一老一少的旷世至交,更见证了静汐和楚墨麟不容于世的旷世不伦之恋。
楚腾烈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径自朝里靠了靠,生怕熏到了静汐。静汐瞧着他可爱的样子,哑然失笑,这一笑,百年难得一见,所有人都知道,静妃从来不笑,也从来不哭,仿佛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只有楚腾烈和常泰公公知道,静妃其实是会笑的,只是她的笑,总是透着寂寞和苍凉,懂她的人更愿意看见她哭的模样。可惜,楚腾烈至死都没有见静汐哭过。
楚腾烈跟着笑了笑,一见到静汐,所有的不安和困扰都少了一大半了。可是,想起那个清贵优雅的白衣少年,他的心就疼痛难耐。
第13章 阿烈的心事
“我去看他了。”幽幽的口气,莫名伤痛。
静汐淡淡地应道:“我知道。”
“他说他不恨我,静汐,他说他不恨我……他应该恨我的,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凌霜啊!”楚腾烈忽然间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哭得像个孩子。压抑了多少年的情绪,奔涌而下。
不恨,便意味着不在乎,不在乎便意味着这个少年的心里没有阿烈,没有阿烈这个父亲。
他楚腾烈是一国之君,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臣服于他的脚下,偏偏有这么一个人,对他不敬,不惧,不爱,不恨,视为陌路人。
叫他如何忍受这种无视!
直至此时,看着眼前这个本来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帝王哭得像个孩子,静汐才明白,原来自己和那个白衣少年一样伤人。
她忽视最多的,便是楚墨麟对她的爱。
除了选择忽视,她还能如何回应?
殿内,安静得只留下楚腾烈哭诉的声音,谁能想到,这个高贵的一国之君只有在静汐的面前才能畅畅快快地流泪,因为世间,只有她懂他。
“阿烈,随缘吧。他既不愿,又何苦为难他呢。而今,对他最好的补偿,就是随他所愿啊。”静汐淡淡地叹气。
她知道,阿烈之所以会去找他失落民间的孩子,一半原因是因为愧疚,另一半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想将燕夏的江山交到一个可靠的人手里。
而凌霜的儿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世人都知道,燕夏皇朝有个雪衣公子,妙手回春,医术绝伦,智谋无双,却不知,这雪衣公子其实是燕夏的皇子。
楚腾烈抬起迷茫的双眼,望向静汐,“静汐,若是你为男子,那该多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地将燕夏江山交给你,安心地去了。”
静汐的谋略绝不输于雪衣,静汐有着男儿一般坚韧的性子,上天错生了她。
静汐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一句安慰的话,在楚腾烈与她之间,安慰都显得多余。
“我若为男子,估计就不能和阿烈躺在这里说话了。”
“为何?”
“因为阿烈是皇上,而我又太过聪明,太过聪明的人对您的江山是会构成威胁的,阿烈怎么会容许有人威胁你的江山呢?恐怕还没等我们相知相识,阿烈就让我下黄泉去了。”
楚腾烈默然,静汐说话从来不留情面,可她说的没错。
他岂会容忍自己的江山被旁人染指!
他的儿子们,唯一具备帝王之才的,只有楚墨麟。
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有令人难于忽视的气度,有他在的地方,周围的人都黯然失色,无疑,楚墨麟就是这样的人。
有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的人,楚腾烈还知道两个,这两个人便是谭静汐和雪衣,唯一不同的是,此二人内敛沉定,而楚墨麟张扬外露。
或许,楚墨麟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可偏偏楚墨麟恨他恨到骨子里,想起楚墨麟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表情,楚腾烈哭笑不能,酸楚不已。
关于太子之事,静汐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可楚腾烈明白她的意思,与其将江山交到不成器的儿子手里,看他们毁了燕夏,倒不如选择交给楚墨麟。
即使楚墨麟并非他的亲生儿子,即使他身上没有皇室的血液。
想起班师回京前夕,楚墨麟按耐不住的激动,楚腾烈微微一笑,一物降一物,他压不住楚墨麟,静汐却可以。
静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六殿下,随你父皇一道去边关吧,那里才是男儿的天下。所以,一向不理政事,成天玩乐的楚墨麟义无反顾地披上了铠甲,上了战场,立下了赫赫战功。
没有楚墨麟,与邬蛮的战事不会这么快结束,这一点,连楚腾烈也不得不承认。
战场上的楚墨麟,就像一个天神!他身上具备了一个将领应有的霸气和威严,所有将士都愿意随他浴血奋战,愿意为他折服。
想起那时的场景,连楚腾烈也为之一振,禁不住胸中激荡,豪情并发。
第14章 麟儿很爱你
“看得出,麟儿很爱你。”楚腾烈忽然说道。
静汐闭着眼睛,不语,有些郁闷,皇上明目张胆地对自己的妃子说,我的儿子爱你,任谁听了,心里都觉得不爽。
“你也很爱他。”
“阿烈,你的妃子和你的儿子相爱,你不觉得很可笑吗?”静汐睁开眼睛,幽幽地说,但并不反驳。
楚腾烈一直都知道,她爱上了楚墨麟,一直都知道。
楚腾烈径自合眼,有静汐在,将江山交给楚墨麟又何妨。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静汐,等我归天之后,就让墨麟来照顾你吧,墨麟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他也会比我还宠你,疼你。
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说这么丧气的话,静汐会难过的。
静汐翻身叹气,转了话题,“那个刺客是谁?”
楚腾烈轻笑一声,“他哪是什么刺客啊,论刺客,他还不够格。他是号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