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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墨麟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在乎的人,他断然不会伤他分毫。
“谢谢你,楚墨麟。”静汐嘴边浮起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很浅很淡,却令楚墨麟失了神。
她第一次这么平静地望着他,叫他楚墨麟,而且——
她笑了。
“虽然静汐是因为文少白才难得叫我一声楚墨麟,也是因为文少白才难得一笑,不过——”他顿了顿,“我还是很开心。”
静汐低头不语,嘴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浓了。
“听说,你把蝶舞带进宫了?”
静汐抬头:“嗯,我让她照顾皇上去了,你要见她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她叫来。”
蝶舞本来一直都是皇后的人,也算是皇后安插在楚墨麟身边的棋子,不想蝶舞却喜欢上了楚墨麟。皇后被打入冷宫之后,蝶舞托人给静妃带了一封信,她不愿意继续呆在天香楼过那种靠卖笑过活的日子了,静汐收留她进了宫。楚腾烈知道,只是点点头,任由静汐。
楚墨麟其实一早就知道蝶舞是皇后的人,但因为蝶舞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他也便装作不知道,顺便也能让皇后安心。
“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静汐不要吃醋。”楚墨麟贫嘴的毛病真不是一般。
“我没那个闲工夫。”静汐斜眼看他。
“哈哈——”楚墨麟大笑起来,静汐说的是她没有那个闲功夫,那不就是说其实静汐是会吃他的醋的!
心情大好!
这几日,静汐有意松懈了静熙宫的守卫,她知道文少白会来找她的。
静熙宫的夜晚总是不得安宁。
“这么想杀本宫?”静汐静静地坐在长案边,单手杵着额头,缓缓睁开眼睛,一柄剑搁在了她的喉咙上,寒意阵阵,抬头便看见文少白怒气冲冲的脸。
“少白,不要。”文少白还没出声,后面传来了楚墨炎熟悉而焦虑的声音,手臂被紧紧拽住。
文少白错愕:“炎,你怎么跟来了?你让我杀了她,若不是她,你不会被天下人耻笑,若不是她,你不会一无所有,我恨她,我恨她伤了你!”
她真的是那个善良的云汐吗?真的是吗?
不!她不是!云汐没有这么深沉的心计!
“杀了她,能挽回什么?杀了她,你便是杀头之罪,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不想连你也失去,少白,算了!”楚墨炎恳切地说着,“少白……”
静汐趁文少白犹豫不备之时,头一低,避开了文少白的剑锋,与此同时,薛若寒带人冲进了静熙宫,显然是事先埋伏好的。
瞬间刀光剑影。
“少白,小心!”文少白正挥剑和薛若寒缠斗,后面一个御林军从背后偷袭,楚墨炎手无寸铁,只好飞身上去,替文少白挡了一剑。
顿时,楚墨炎胸口鲜血直流,所有御林军呆住了,他们伤了五殿下!都不敢再动手,呆立一旁。
“炎!”文少白回头看见躺倒在地上的楚墨炎,嘶声唤道,转眼瞥向一旁冷眼旁观的静汐,愤怒,仇恨,心痛纠结于心口。
一触即发。
她害死了炎,是她害死了炎!
“谭静汐,我杀了你!”文少白双眼通红,趁众人愣神之际,侧身一剑刺向远远站在一边的静汐。
静汐静静而立,直视文少白的眼眸,水唇微张。
“林——宇——轩——”
“林宇轩在世人眼里已经死了,不如,我叫你文少白吧。”
静汐的声音轻轻地传到他的耳朵里,那声音很熟,是云烨的声音。
林宇轩——
三个字在脑海里无限放大,时空交错,恍然记起很多年前,那个喜爱白衣的小男孩儿居高临上望着他。
第96章 文少白之死
“林宇轩,你不能再叫林宇轩了。”
“林宇轩在世人眼里已经死了,不如,我叫你文少白吧。”
“文少白,你连轻功的学不会还想杀我?”
“文少白,你又中毒了,自己解。”
“文少白,银针可救人也可杀人,说不定有一天我会用这小小的银针杀了你。”
……
“少白,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哎,我忘了,你一直巴不得我早死呢。”
……
“你——”文少白盯着静汐,手上的剑在就要刺到静汐的那一瞬间偏离开,文少白停在静汐面前。
“你到底是云汐还是云烨?”文少白彻底乱了。
静汐白色的长袖里多了一把匕首,瞬间毫不留情地刺进了文少白的腹间,在这一刻,静汐笑了,笑得很美很美:“少白……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文少白手中的剑脱落,落到地上,发生“铛——”的响声。
文少白捂住伤口,眼睛紧紧盯着静汐,不可置信。
这些话如此熟悉,是云烨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静汐凑进他耳畔,轻轻地说着:“云烨是我,云汐是我,谭静汐也是我,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少白,我又算计了你一次。离开京城,不要再回来了,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云烨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
“云——烨——”
文少白模糊地吐出这两个字,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溅脏了静汐的衣裳,嘴边一抹笑,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有些震惊,却又忽然间释然,直视凝定的眸子,明白了。
“云烨,我……又中你的迷药了……”眼睛一合,人倒了下去。
静汐敛了笑意,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五殿下和文少白:“传本宫旨意,文少白行刺静妃不成,当场被诛身亡,五殿下自刎殉情!”
薛若寒在心下叹息:留给自己一个心狠手辣的罪名,受世人唾骂。却偏偏留给五殿下一个痴情自刎的名头,令世人动容。静妃就是静妃,令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一个多月后,秋意更浓了。
西南边陲小镇一户普通人家,溪水环绕,宁静安逸。
“少白,喝药了。”楚墨炎一身素色长衫,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走到小院里,文少白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摇椅上晃荡。
“行了,别把我当女人,我身子没那么弱,云烨那一刀又没刺到要害,伤口都结疤了,也不疼了,还吃什么药。”文少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眯着,手却还是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最后一次了,下一回我真不喝了。”
“可静汐姨娘说过,你必须把这些药喝完……”
“哎呀,你不要再叫她静汐姨娘了,听着别扭。”文少白实在是难以将云烨这个名字和那个白衣女子对上号,和他相处了几年的男人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女人,一时间他还真是接受不了。
楚墨炎冷眼:“老实说,我听你叫她云烨也别扭。”
文少白忽然立起身:“炎,你真的确定她是云烨?”
“她给我看了她手臂上刻着的‘烨’字,你不是说云烨手臂上就刻着这个字吗?静汐姨娘若是不说出你们两个的关系,也许我都不会相信她。”
“气死我了,居然被她骗了十几年,男人——女人——”文少白抚额哀叹,“最可恶的是,每次我都栽在她的手上,太丢脸了。这些年,她明明没死,明明知道我就在你府上,还居然瞒着我。”
楚墨炎立刻冷下脸:“文少白,你不也骗了我几年吗?要不是静汐姨娘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和云烨的关系,还天天说文少白是你的真名,那林宇轩呢?”
文少白针锋相对:“你不也骗了我,偷偷摸摸和云烨设计将我引进宫,自己倒落了个痴情自刎的好名声,却害我挨了一刀,你那自刎的伤口去哪里了?疤都没有一个!”
“这只能说明静汐姨娘的手下剑法高明,不过,那鸡血太恶心了。”楚墨炎回来后足足泡了一天的澡。
五殿下自刎殉情的消息传出后,世人由开始的谩骂变成了动容,最后变成了包容。
痴情若此,生死相随,何尝不是很多人期许的。
楚墨炎搁下药碗:“想起静汐姨娘,我真的来气,从小到大让我们几个兄弟又羡慕又嫉妒,还恨不得他死的云烨居然是个女的。”
文少白笑了笑,有些心酸:“以女儿身成就男儿事,云烨为此付出的代价恐怕也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以前我总想杀他替家人报仇,现在想想,是非因果,皆有原由,是我爹害云泽山庄在先,也怨不得谁。其实现在想想云烨,我还挺心疼的。”
虽然文少白在云泽山庄呆了几年,可是,云烨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文少白并不清楚。因为文少白一直被囚禁着,若不是云烨有意放他,只怕,他也丧生于那场暴洪之中了。尽管不了解,可从云烨的眼神里可以知道,那些年他过得并不开心。
纵然他才学无双。
纵然他名动天下。
但,那时候的云烨和他一样,终究只是个孩子。
云烨一定过得很苦很苦。
楚墨炎低声问他,底气不足:“若是当初你知道云烨是个女的,你会不会爱上她?”
“会。”文少白很不给面子地回答他,随即斜视楚墨炎,“但我就不明白了,我后来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老实说,楚墨炎自己也没想明白,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的毫无理由可言。
“要是喜欢上的是云烨就好了……”文少白故意消遣楚墨炎,笑得不像话,“云烨起码还是个女的。”
第97章 战事初始
楚墨炎苦脸,心下却暗自得意,还好把他给拐过来了,不然要是他一直留在京城,还知道静汐姨娘就是云烨,说不定文少白真的移情别恋了。
“对了,炎,她是云烨的事情可不能走漏出去,云烨的仇家太多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云烨还活着,只怕会给他带来麻烦。”文少白忽然想起这件事,严肃起来。
“我知道。我也得谢谢她没杀母后,还保全了我们。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想,这种没有权利纠葛的日子还真是舒服,浑身轻松了一大截。”楚墨炎笑了笑,“不过,天天这么闲着也挺无聊的,少白,我们是不是找点什么事情做做?”
“谁让你的好弟弟楚墨麟那么大方,送我们那么多银子,不用为生活发愁自然觉得无聊了。”文少白叹气。
楚墨炎伸了个懒腰,叹道:“说起墨麟,我想以他的胸襟和谋略,终有一天,必定能君临天下。”
文少白淡淡地回道:“我在意的不是他能不能君临天下,我是为他和云烨发愁,他们两个的身份太特殊了,恐怕所要承受的要比我们大多得多啊。”
“只要他们在意彼此,我想,承受再多也是值得的。”楚墨炎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这边,他们两个日子是逍遥了,那头,静汐却开始忙碌了。
西北的戎野和东北的胡郸突然大举进犯燕夏,秋天正值收成之时,戎野和胡郸两国国土贫瘠,气候偏寒,粮食稀缺,此时进犯,为的不就是燕夏的米粮。若是能将燕夏攻占,再好不过。
令楚腾烈可恨的是,这么大一个燕夏皇朝,能用的忠臣良将居然无几。驻守边关的几名大将节节败退,任戎野胡郸肆意犯我疆土,扰我百姓,抢我钱粮。
燕夏国威何在?!
楚腾烈得知战事节节败退之时,在朝堂上气昏过去,醒来之后,再也下不了床。所有国事,落在了静汐身上。
楚墨麟依旧每天都去静熙宫,但静汐却经常不在,呆在乾清宫。虽然不想见楚腾烈,怕见了楚腾烈就忍不住想杀了他,但为了能见静汐,楚墨麟还是去了。
“六殿下,您怎么来了?”楚墨麟才进乾清宫,便撞见了蝶舞,一身粉色的宫装掩不住她的妖艳。
“我来找静汐姨娘的,她人呢?”楚墨麟往乾清宫里面看去。
“娘娘熬了一宿,刚刚才在榻上合眼休息。”蝶舞说话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