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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
太后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脸色涨得通红,艰难的说道。
“太医怎么说?哀家的病是不是没有办法医治了?”
“怎么可能,母后你不要乱想,你身体硬朗着呢,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身体微恙,开几服药吃了就没事了,你不要乱想了,好好养病。”
北堂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往常一样,扯着笑轻声安慰道。
“皇上,别瞒着哀家了,哀家的身体怎样自己最清楚,去将太医请来吧,我要亲耳请太医说。”
太后眼睛里有浓烈的忧伤,脸色苍白得厉害,艰难的吩咐道。
“真的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几天就没事了,难道母后还信不过朕吗?朕一定不会骗你的,将这些药喝了身体好得快。”
北堂修放下高贵的身段极尽耐心的哄道。
“皇上,难道哀家连知道自己病情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皇上又何必苦苦阻拦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哀家都承受得住,让御医进来吧。”
太后坚持着要见太医,倒是让皇上为难了,一时之间又有些不忍,“母后身体抱恙,还是好好静养吧,别的事情都不要操心了。”
“如果皇上不愿意让哀家看御医,让哀家知道自己的病情,那哀家只好宣洛神医进宫了。或许御医不敢告诉哀家的情况,洛神医会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上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母后何苦那么执着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母后身体好起来,看不看御医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要死,哀家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绝对不能稀里糊涂的死了。让御医进来吧,不管是怎样的情况,哀家都撑得住。”
“罢了,儿臣这就让人去请御医进来。”
北堂修让宁寿宫的宫女将站在宫殿外面待命的御医叫进来了,说了太后的病情。
“这么说,哀家就快要死了是吗?”
太后听了御医小心翼翼字句斟酌的话语,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淡淡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所有的御医噤若寒蝉,不敢去接她的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能够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站在一旁安静聆听的北堂德润和穆流苏也难过的流下了泪水,整座宫殿被漫天的绝望和忧伤包围着,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连虚伪狡诈的北堂修,也难得流露出真情,紧紧的握住太后长满细纹的干枯的小手,忍住心底的难过,“朕一定不会让母后有事的,不管花费多少代价,朕都要让母后平平安安的。”如果没有母后的运筹帷幄,他早就在残酷的权力争夺战争中死掉了。
都是踏雪那个贱人,当初只是让她下一点点毒药,谁知道她竟然那么胆大包天,竟然变本加厉的给母后换上慢性毒药,真是该死。那丫头竟然还那么狡猾,在东窗事发之后竟然逃脱了,至今还找不到人在哪里,要是将她揪出来,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用的,既然是无药可解的剧毒,哀家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不要费那个心思了。生死有命,哀家都已经享受到了那么多的荣华富贵,知足了。”
平静的语气,没有一点害怕,“皇上,哀家求你一件事情,请皇上一定要答应我。”
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北堂修,缓缓的说道。
“哪里用得着求字,你是朕的母后,是朕最亲的亲人,只要是能够做得到的,朕一定答应母后。母后请说吧。”
北堂修真的心疼了,一股酸涩之情从心底涌上来,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的说道。
“哀家想到皇陵去看看你父皇,在还没有永久的闭上眼睛之前再去和他说说话,那么多年过去了,哀家很想念他。请皇上务必成全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好,只要是母后想的,朕都同意。等到雅宁大婚之后就让人送母后到皇陵那边去看望父皇好吗?”
饶是铁石心肠的北堂修,听到那么脆弱的请求的时候,眼眶也红了,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太后听到北堂修的话,眼睛里浮起了阵阵悲凉,没有哀怨,没有控诉,只是平静的反问道,“皇上,御医说哀家什么时候死掉了都不知道,还要让哀家拖延吗?要是没有能够看到先皇的陵墓,而哀家就先闭上了眼睛,就是死,都死不瞑目。”
最后四个字像是诅咒一般在北堂修的耳边萦绕着,让他身子猛的僵硬起来,竟然不敢直视那个问题。
“那母后的意思是现在就要动身吗?”
“哀家会让人连夜收拾东西,明日清晨就离开皇宫尽快到皇陵去,就算快要死了,哀家也要先看到你父皇的陵墓,和他说说话。”
北堂修闭上眼睛挣扎了很久,无力的声音飘了出来,“那好,朕让人给母后收拾东西。”
太后斜靠在床上,嘴唇动了动,缓缓的飘出两个字来,“谢谢。”
“你是朕的母后,做儿子的怎么能忤逆母亲的意思呢?只要是母后想的,朕都愿意帮母后做到。”
对于太后,他的心里是有着几分真正的感情的,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他心里会难过。
“皇上公务繁忙,还是去处理国事吧,哀家想一个人静一静。流苏,润儿,你们这两个傻孩子怎么哭成这个样子,皇奶奶没事的,好得很呢,不要哭了,回府去吧。”
太后恹恹的靠在床上,疲惫的说道。
“那母后你好好休息,朕先去御书房处理事情了。润儿流苏你们也快点回去吧,不要耽误了皇奶奶休息。”
北堂修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温柔体贴的给太后盖上被子,再直起身子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
北堂德润和穆流苏满脸忧愁的跟在北堂修的身后走了出去,一言不发。
“父皇,听说皇奶奶生病了,严不严重?”
急匆匆赶来的北堂熙沉满脸汗水,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喘着粗气问道,那手里还捧着一个包袱,黑色的布遮住了人的视线,看不清楚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皇奶奶已经睡下了,你进去看看她就好了,不要吵醒她。”
北堂修压低声音说道,声音里多了几分沉痛。如果当初他没有让踏雪给太后下毒,太后的身体不会垮得那么快吧?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掌握着玄月国生杀大权的皇上终究是后悔了,后悔不应该找踏雪给太后下毒,让别人钻了空子。
“很严重吗?”
北堂熙沉心底咯噔一跳,放轻脚步走进寝殿里,凝视着又昏睡过去的太后一眼,线条冷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心疼。
他看了好一会儿,终究不忍心让太后惊醒过来,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父皇,皇奶奶到底怎么了?她身体一向都是很硬朗的啊,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
北堂熙沉显然被形容憔悴的太后吓了一跳,心疼的同时更多的难受,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北堂修又一次残忍的说出这个事实,眼底的悲痛不像是假装的,“明日她会去皇陵给皇爷爷祈福,朕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皇宫来。”
“皇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御医一定能够将她治好,父皇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一定要保重身体,玄月大好的江山等着父皇开拓呢。”
北堂熙沉轻声安慰道,想了想,迟疑着开口,“儿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父皇禀报。”
北堂修戒备的目光看向北堂德润和穆流苏,两人站在边上神色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他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说道,“这里没事了,你们出宫回府去吧。若是明日你们要为太后送行,直接在城门的地方等着就好了,这两天不要进宫了。”
“微臣(流苏)告退。”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恭敬的应了一声,飞快的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什么重要的事情,随朕到御书房里说。”
看到北堂熙沉沉重的脸色,皇上也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健步如飞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到了御书房,他遣退了所有的太监,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让心腹守住门口,努力平复难过的心情,好一会才说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吧。”
“父皇,是关于秦丞相的。秦丞相这些年手中掌握的权力膨胀得厉害,野心勃勃,底下民不聊生,对上欺骗蒙蔽,其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北堂熙沉因为太过生气一张脸气得通红,胸口一起一伏的,义愤填膺,“父皇你知道他这些年做了什么吗?西南地区发现了大量的银矿,他私自开采,所得到的银两源源不断的落入他的手中。南边的铁矿他私自开采,炼出了上好的玄铁,被他制造成了那么多的兵器卖给周围的国家。还有海边的盐矿,十分他占据了有七分,肥得流油的银子,富可敌国,都被他侵吞了,我们甚至一分一毫都得不到。他仗着手中的权力结党营私,培植着自己的势力,买官卖官,铲除异己,和那些贪官污吏沆瀣一气欺蒙皇上,如今已经是盘根错杂,像参天大树,想要拔去那棵大树真的很难了。他欺下瞒上,将父皇蒙在鼓里,再这样下去整个玄月国就要完了啊。父皇,秦青江留不得了,有他在,玄月的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啊。”
“你听谁说的?这些事情是真的吗,为什么朕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那些问题摆出来,将北堂修吓了一跳,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眼底喷涌出几乎要杀人的火花来,极力的压抑着熊熊的怒火,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这是儿臣辛苦了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父皇你慢慢看。”
北堂熙沉咬着牙,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味道,将手里黑色的丝绸掀开,露出了一叠厚厚的纸张,那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秦丞相的罪行。
私自开采了多少个金矿银矿盐矿,和什么人交易,挣了多少银两,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暗中培植的势力有哪些,分别负责怎样的事务,大事小事,事无巨细。买官卖官,贪赃枉法,暗中将皇室的别院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入自己的囊中。
北堂修怒气冲天,全身被熊熊的杀气笼罩着,额头上的青筋暴涨,眼睛通红得可以滴出血来,目光落在秦丞相所做的令人发指的事情上,愤怒得想要杀人。尤其是自己竟然像个瞎子聋子一样被秦青江蒙在鼓里,怒气在全身蔓延开来。
“啊——”
“混账,畜生——”
嗜血仇恨的咆哮陡的撞破宁静的夜晚,透着森森的杀气,震得屋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侍卫和太监们害怕得浑身颤抖,忍不住缩着脖子聪明装死,生怕君主的怒气波及到自己身上来,自己的小命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秦青江这个混蛋,枉费朕之前那么信任他,他却如此背叛朕,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杀了他,诛他九族,将他碎尸万段。”
那厚厚的罪证被他恶狠狠的砸在地上,北堂修充满仇恨的声音幽幽的在室内响起来,像嗜血的野兽想要冲上来将人杀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想要图谋朕的江山,他怎么不去死!”
“父皇息怒啊,不要气坏了身体。”
北堂熙沉遮住了眼底的暗芒,冲上前去抱住暴跳如雷的北堂修,低低的劝解道,“父皇不要生气了,有什么事情慢慢商量着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