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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主子说出来的话似乎有着无穷的信服力,让她情不自禁的相信。
“你先休息吧,至于你的脸不能就这样露在外面。我会给你一张面具,平时你就带着面具,实在是到了紧要关头,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再露出真实的面孔来。”
穆流苏努力的思考着,缓缓的补充道,自己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一个上了锁的红色木匣子,打开,认真的在里面翻着,缓缓的抽出一张renpi面具来。
“你把这个戴在脸上,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有一模一样的脸。”
她不放心的叮嘱道,语气严肃认真。
“是。”
蝶衣从穆流苏的手中接过面具,缓缓的戴在脸上,原本明艳无双的容颜被遮住了,变成了一张清秀隽雅的小脸。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后你就和若语她们伺候我,今天你先休息吧。”
“奴婢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王妃,请王妃放心。”
穆流苏站起来,朝着外面高声唤道,“若语,你进来一下。”
若语听到声音,飞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落在蝶衣的脸上一眼,低下头去恭敬的唤道,“王妃。”
“以后蝶衣就和你们一起伺候我,你给她安排一个房间,让她先好好休息。”
穆流苏细心的叮嘱道。
“是。”
若语轻轻应道,抬起头来对蝶衣说道,“蝶衣你随我来吧。”
看着若语和蝶衣走出去的时候,北堂德润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芒,抱着穆流苏,柔声说道,“流苏,天色已经很晚了,快点休息吧,明天爹爹就回来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明天将会是很繁忙的一天,北堂玄奕被皇上撤去了所有的职位,心里肯定会怀恨在心恨不得将他们杀了。或许秦青江现在已经收到消息了,正在想方设法的找证据或者制造证据想要迫害他们呢。
“恩。”
折腾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穆流苏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在所有的事情忙完之后,她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走了,疲惫的感觉席卷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北堂德润心疼的将她抱到床上,放在纱帐将她抱在怀里,柔声的说道,“睡吧,一觉醒来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穆流苏像温顺的小猫在北堂德润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很快均匀的呼吸传来,睡得很是香甜。
北堂德润看着她睡熟之后,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才小心翼翼的起来,推开门朝着落花轩走去,那俊美如玉的脸上一片寒霜,浑身笼罩着森森的杀气,眼睛绿幽幽的,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暗羽骑。”
幽冷的声音在暗夜里分外的清晰,透着森森的寒意,让人遍体生寒。
“主子。”
“北堂玄奕私通后宫妃子被皇上抓到,这应该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吧。”
北堂德润嘴角噙着冰冷的笑容,那邪魅神秘的声音在房间内缓缓的响了起来,听起来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属下这就去办。”
跪在地上的暗卫眉毛挑动了一下,转眼之间已经明白了北堂德润的意思,飞快的领了命令。
“越快越好,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要让他亲眼被皇上和太后等人都抓到。”
更加邪魅的声音从那棱角分明的嘴唇里发出来,像是恶魔的声音,冰冷而绝望。
“是。”
暗卫面无表情的应道,飞快的走了出去,落花轩的书房内又只剩下北堂德润一个人了。修长伟岸的身影靠在窗前,望着苍茫的月色,笑得肆意张狂,笑得冰冷残酷。
北堂玄奕,你敢招惹流苏,我会让你慢慢的从权利的巅峰跌落下来,最后变得一无所有,让你悔不当初。
依旧是俊美如玉的男子,眼睛还是温润的琥珀色,可是那嫣红的嘴唇,那脸上邪魅残忍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恐怖,吓得落花轩内欢快唱歌的虫子也瞬间没有了声息。
北堂德润就那么站着,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待着北境的急报穿过重重宫门,传到正在酣睡的北堂修的耳朵里。
他甚至已经想象得到北堂修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夜深沉,静悄悄的,万物沉浸在宁静的睡眠中。明明是夏季的夜晚,一阵凉风吹来,却陡的生出一股寒意来。
与此同时,一骑红尘在暗夜里驰骋着,拿着紧急的密函,一路穿过重重城门,穿过夏夜的喧嚣,气喘吁吁的站在皇上休息的宫门前。
尖锐紧急的哨声响彻整个皇宫,也惊醒了好不容易陷入沉睡梦乡的北堂修耳朵里。
“发生了什么事情?”
遭遇不安的北堂修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脸阴沉,心里浮起不详的预感,朝着外面沉声喝道。
“皇上,边境有紧急军情。”
李公公站在门外边,手中拿着紧急的情报,战战兢兢的回道,额头上,掌心里,后背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北堂修眼皮突突的跳着,顾不得让守夜的宫女给他穿上衣服,飞快的掀开被子坐起来,朝着外面冷声喊道,“进来回话。”
李公公提心吊胆的走进来,不敢对上北堂修的眼睛,颤抖的将紧急公函呈到北堂修手中。
北堂修看到公函上面的鸡毛,原本就很强烈的不详更是刺激着他的心脏,一颗心慢慢的往下沉,他飞快的拆开公函,看着上面的紧急军情,脸色剧变。
怎么会这样,北境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流寇,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攻击玄月军营,烧了好几个粮仓,砍死了上千个玄月将士。
“让人到御书房去等朕。”
北堂修忍住心底的震惊,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让宫女给他更衣,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御书房。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流寇,竟然烧掉了我们这么多的粮仓,你给朕好好解释清楚。”
北堂修瞪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冷汗都要冒出来的士兵,怒火熊熊的燃烧着,咬着牙怒吼道。
“傍晚时分的时候忽然有一群流寇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武功高强,训练有素,趁着我军防备最松懈的时候从四周包抄了我们的军队,和我们的军队激战在一起,因为事情太过突然,我军仓惶之下还击,却抵挡不住流寇的攻击,节节败退。没想到更加想不到的是,这群流寇还烧了我军的好几个粮仓,现在北极情况十分危急啊皇上。”
那士兵被皇上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扫射着,犹如芒刺在背,遍体生寒,害怕得要死,不敢动弹半分,额头上有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好害怕盛怒之下的北堂修让人将他拖下去砍头了。
北堂修听着士兵的禀告原本就威严的脸越来越难看,眼睛里有熊熊的怒火燃烧着,几乎可以将人烧成灰烬,手指捏着那紧急的公函,手背上青筋暴涨,恨不得将人给杀了,“连流寇你们都对付不了,朕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那犹如火山爆发般的怒火差点将人点着了,北堂修恶狠狠的将公函砸到那个士兵的脸上,愤怒的咆哮着。
“站岗的人呢,防守的人呢,就算是流寇偷袭又怎么样,你们吃着朝廷的俸禄却连这么一点事情都做不好,干脆去死了算了。”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让那个士兵吓得头都不敢抬,跪在地上沉默的当隐形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去触及皇上的怒火才好,否则死得最快的一定是他自己。
北堂修气得想要杀人,胸口一起一伏的,捧着茶杯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冷沉着脸让身边的小太监再次将公函给捡了回来,锐利的眸光在黑色的字上仔仔细细的看着,聪明睿智又回到了他的头脑中,脸色更加难看,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阴沉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看着,忽然又冷笑了起来。
“什么流寇,这分明就是北狄的士兵,真是好啊,一面假惺惺的议和,一面又派出那么多士兵假扮流寇偷袭我军,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那凛冽嗜血的声音寒彻骨,像是要将人碎尸万段了一般,“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流寇是北狄的士兵假扮的?”
那跪在地上一直大气都不敢出的士兵哆嗦了一下,斟酌着小心翼翼的答道,“那些流寇从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特点,就是他们训练有素,反应灵敏,武功高强,和一般的流寇很不一样。而且他们的武功套路似乎真的很像是北狄的士兵。”
北堂修听着士兵的回话之后,嘴角噙着残忍的笑容,锐利如同鹰隼般的眸子几乎要滴出血来,“你退下吧。”
那士兵如蒙大赦,弯着腰放轻脚步走出了御书房,那悬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又放回了肚子里,那背后已经被冷汗濡湿了,双腿也僵硬的颤抖着,忍不住举起袖子擦了擦冷汗,幸好捡了一条命回来,刚才的事情真的好险。
御书房内,乌云罩顶,寒气森森,低沉的气压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北堂修的脸色阴霾沉沉,浑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寒霜,杀气腾腾想要杀人一般,他捏着那封紧急的密函,忽然勾起唇冷冷的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了阴森森的杀气,北狄国真是欺人太甚了。
都已经欺负到他们的头顶上来了,竟然还敢厚颜无耻的要来求亲说什么化干戈为玉帛,说什么结为秦晋之好,互通贸易和平共处。
虚伪无耻不要脸!
“宣睿亲王,墨亲王和兵部侍郎进宫,现在立刻马上!”
北堂修心里恨得要死,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冷着脸下达了命令。
李公公恭敬的应了一声,飞快的退出了御书房,以最快的速度传递消息去了。
北堂修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眸子里恶狠狠的光芒几乎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既然北狄这么虚伪转眼之间就能翻脸无情,那就没有和亲的必要了。
幸好京城离北境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不然他甚至不知道北狄那群野蛮粗鲁的鞑子竟然还会有这等手段,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那么不安分的事情来。
很好,那就看看究竟是北狄的铁蹄比较厉害还是玄月的军火比较强硬。
那些北狄人也真够狡猾的,生怕他明目张胆的发难质问,竟然假扮成流寇偷袭军营,斩杀玄月士兵,焚烧粮仓。即使是玄月国的人怀疑是北狄的士兵,可是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下,北狄也能够推得干干净净,这一招真够狠的。
很好!
北堂修猛的闭上了双眼,遮住了凶神恶煞的光芒,若不是空气中越来越寒冷的气息,甚至随身伺候的小太监都不会察觉到他的怒火。
忽然传来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阵冷笑,透出嗜血的杀气。
或许他应该要将穆煜雄放出来了,如果真的要gong打北狄国,那么定国将军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唯一的人选。
他陡的睁开了眼睛,手指捂在心脏的位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是不甘心啊,还想要借着穆煜雄这根软肋让穆流苏乖乖的伺候他做他的女人,可是现在真的不行了。
北堂修心底的欲望叫嚣着,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难看得要死。
半个时辰之后,北堂熙沉,北堂静轩,兵部侍郎急匆匆的来到了御书房里,看着睥睨天下的帝王阴沉的脸色,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发生大事了。
“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坐下吧。”
北堂修强硬的打起精神,浑身又充满了斗志,目光凌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