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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北堂德润的心情一直是阴天,看到北堂熙沉递上来伤药,勉强扯着唇道谢着,琥珀色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心疼看着妻子的手,“流苏,你再忍忍。”
穆流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尽量让脸部的表情放松,不再像之前那么痛苦,“润,你不用太担心,真的没有很疼。”
只是她心里的恨意像熊熊的怒火燃烧着,差点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灰烬。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得紧紧的,指甲掐着掌心,刺骨的疼。
她明澈的眸子深处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流光溢彩的绚烂背后隐藏着蚀骨的恨意,北堂玄奕,你等着,今日我所承受的苦楚他日一定会让你千百倍的偿还。
那甜美的微笑之下,是血海深仇。
她低下头去看着变得丑陋不堪的手,心里除了恨意还是恨意,嘴角却轻轻翘了起来,泛着甜美的笑容,那笑意在眼睛深处却一寸寸的凝结成冰。
看到妻子那么痛苦,北堂德润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猛的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对面北堂玄奕的脸上,温润的眸子变得绵远悠长。
北堂玄奕嘴角得意的弧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虚假的关心,“二皇弟,弟妹没什么大碍吧?”
看到她被滚烫的茶水浇得痛呼的模样,北堂玄奕一直堆积在心底的怒气总算得到了一丝缓解。谁让这个女人这么低贱,还长着一张能言善道的嘴,以一副楚楚可怜的清纯模样欺骗了所有的人。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只可惜茶水还不够滚烫,要是将这个女人烫的毁容了那才算老天开眼呢。没有了那张脸看她还怎么去魅惑别人,怎么跟着他和母后作对?
北堂德润嘴角忽然浮起了一丝复杂的弧度,似笑非笑般的说道,“多谢太子关心,流苏并无大碍。”
他也怀疑是北堂玄奕做了手脚,否则那些训练有素的宫女怎么连一杯茶都倒不好,可是就算再揪出来又能怎么样呢,流苏的手已经烫伤了,就算拆穿了北堂玄奕的真面目,在这两天之内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他做什么,是以北堂德润不得不忍下了这口恶气。
“没事就好,幸好弟妹的皮厚,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受伤了。”
北堂玄奕似乎还嫌事情不够乱,坏心眼的补充了一句。
“流苏要是疼就喊出来,不要硬撑着。”
北堂德润低下头去不再理睬幸灾乐祸的北堂玄奕,柔柔的对着妻子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心疼。
“我不疼,一会拿着冰块敷上之后就一点都不疼了,你不用担心我。”
穆流苏即使已经疼得脸色发白,眼睛里有薄雾般的泪水涌上来,依旧咬着牙坚强的说道,她绝对不会在北堂玄奕的面前流露出半分软弱来。
北堂德润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疼惜的搂着她的腰,给她无声的鼓励。
半刻钟之后,将人烫伤的宫女捧着一盒冰块和纱布走进来了,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害怕,惶恐不安的站在穆流苏的面前,吞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说道,“王妃,冰块来了。”
“你放在桌子上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去忙你的。”
穆流苏忍着疼痛,一边抓着冰块放在起泡的皮肤上敷着,一边挥了挥手让那个宫女退了下去。
那种每寸皮肤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的疼痛,让她疼得几乎要窒息,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可是她硬是不吭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用毛巾吸干了手上的水,对站在旁边的丈夫说道,“王爷,你帮我敷药吧。”
北堂德润轻柔的将药洒在她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拿着洁白的纱布将伤口包起来,那低垂下头的瞬间,眸子中有狠戾的光芒闪过。
那个害得他妻子那么痛苦难受的男人,他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折腾了很久,总算平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是一片静默,没有人再说话。
宇文惜翰和耶律景烟只是淡漠的注视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到底还是顾及着什么,并没有走过来,两人低低的说着什么,那脸上还带着鄙夷的表情,似乎在嘲笑着北堂玄奕的无耻。
穆流苏抹掉额头上的汗水,低低的说道,“也不知道御书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北堂修被折磨了那么久,身上的皮肤应该抓烂得差不多了吧,她的发梢那一点点的毒药药性在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应该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别担心,要是有消息了皇奶奶会让人过来叫我们的。”
北堂德润低低的安慰道,丰神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又隐藏着几分忧愁,低低的安慰道。
表面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心里却在冷笑着,恨不得北堂修被折磨得越久越好,最好痒死了,断气了,也省得他再报仇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太阳渐渐的西沉,夕阳的余辉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美轮美奂。凉风习习,带来空气中清新的花香,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御书房的李公公急匆匆的走过来,喘着粗气说道,“皇上请太子殿下和两位使臣过去,有事情商量。”
“李公公,皇上怎么样了,身体还了没?”
北堂熙沉硬朗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焦急,迫不及待的问道。
“睿王殿下,皇上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了。”
李公公如实回答道,目光落在宇文惜翰,耶律景烟和北堂玄奕的脸上,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恭敬的说道,“三位请吧。”
耶律景烟嗤笑一声,湛蓝色的眸子里浮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贵国皇上终于醒了,不然本皇子的冤屈都没有办法洗刷了,真是好笑,无缘无故就变成了下毒害人的凶手,还差点被关到天牢里面去。本皇子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呢。”
宇文惜翰俊美如玉的面容上也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双手环抱着胸,幽幽的说道,“在下也是如此,从来就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被人认为有了害人之心。在下虽然不说行事有多干净,可是向来做过的事情也都承认。谁知道走了玄月国一趟,所说的话竟然没人相信了,我倒要问问贵国皇上,被人冤枉侮辱,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两人阴沉的目光同时看着北堂玄奕,那眸子里的不善是那样明显,让北堂玄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强硬的态度,嗤笑一声,“皇上是见过两位使臣之后才会忽然全身发痒没有错吧?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本殿就不能怀疑你们呢?”
其实他最想趁机发难的是对穆流苏那个贱人,将她弄死,可是又怕将这件事情捅出来之后,父皇盛怒之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所以忍了又忍,还是将所有的怒气都咽下去了。
几个人还没走到门口,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北堂修在太监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走过来了,旁边跟着精神矍铄的太后,沉稳的走进了偏殿里。
“臣等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所有的人都跪下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北堂修的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来,有些狼狈,却不影响他的威仪,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睥睨天下的傲气,不怒自威,“平身。”
他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来,锐利的眸光注视着所有人一圈,脸色十分威严,缓缓的开口,“都坐下吧。”
太后走到穆流苏的身边,目光落在她包扎着纱布的手上,心疼的说道,“怎么才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将手伤成这样?是不是很疼?”
穆流苏看着包扎成猪爪子一样的手,那里火辣辣的疼痛灼烧着她的神经,疼得她想要痛呼,在眼前慈爱老人的注视下,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她就算再疼也只好硬生生的忍着,压低声音说道,“皇奶奶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没事就好,皇奶奶都心疼死了,回去一定要记得好好上药,否则这美丽的手上就要留下疤痕了。”
太后压低声音嘱咐道,声音里充满了慈爱。
穆流苏只有点头答应的份,目光却不着痕迹的落在脸色有些阴沉,眸光变幻莫测的北堂修身上,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召见了北堂玄奕他们三人到御书房去,忽然之间又改变了主意,纡尊降贵的来到偏殿里。
“太医们正在御书房里检查到底是什么让皇上忽然发痒,皇上就改变了主意到这边来了。”
太后压低声音解释道,眼睛里有冰冷的寒意闪过,转瞬即逝。
穆流苏了然的点点头,看到至高无上的北堂修狼狈不堪却又竭力镇定的模样,开心得想要狂欢,活该。
她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怎么脸上才有几道伤痕,要是将那张脸抓破了那该多好啊。
她思考着,北堂修忽然轻轻咳嗽一声,威严的目光落在门口戒备森严的禁卫军上面,沉声问道,“这些禁卫军是怎么回事?”
那声音里有极力压抑的怒火,那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涨,差点要冲破皮肤涌出来。
看到这样怒火滔天却又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皇上,北堂玄奕的心里咯噔一跳,脚底忽然涌出了一股寒意,顺着血液逆流,差点将四肢百骸给冲散了,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将那名贵的锦衣给沁湿了。
他心里浮起了浓浓的担忧,即使已经害怕得不得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父皇,是儿臣看到父皇忽然出现意外,所以派了这些禁卫军来捉拿凶手的。”
“恩,那凶手抓到了吗?”
北堂修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若不是那双锐利的眸子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寒冷,北堂玄奕都感觉不到他已经动怒了。
“银面公子和耶律皇子的嫌疑最大,儿臣顾及到他们是尊贵的使臣,并不敢轻举妄动。”
想了想,北堂玄奕还是字句斟酌的说道,在凛冽迫人的气势下,他只觉得周遭变得很寒冷,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粘糊糊的,让他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除了他之外,另外几个人几乎要冷笑出声了,还不敢轻举妄动,都要把人家使臣押入天牢了,这还叫做不敢轻举妄动。北堂玄奕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耶律景烟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忽然腾的站起来,锐利的眸光直勾勾的瞪着北堂玄奕,眼睛里闪过嘲讽的光芒,“太子殿下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皇上清醒过来了态度忽然就来了这么大的转变。刚才太子殿下可是气势汹汹的想要将本皇子和银面公子给压入天牢中,因为皇上在接见我们两位使臣之后忽然病发,所以言之灼灼的逼着我们交出解药来呢。你现在欲盖弥彰也不怕丢脸。”
宇文惜翰也站起来,雅人深致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继续补充道,“是啊,太子殿下刚才一口咬定了是我们下毒毒害皇上的,态度强硬得不得了,简直是想要杀人了,怎么现在转变得这么快呢?没有必要啊,殿下都要让禁卫军将我们打入天牢了,怎么不敢将实情说出来呢?若不是皇太后开口说等到皇上清醒过来再调查此事,在下和耶律皇子估计已经死在天牢里了,哪里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呢。”
两人直截了当的质问北堂玄奕,让北堂玄奕的脸变得通红,又是气愤又是羞恼,心里呕得快要吐血了,此时却又不能发脾气,“可是父皇的确是在召见你们之后才会病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