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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刁难她,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抬眸看向了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那精致的面容扭曲得厉害,却不得不做出微笑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挑衅的瞪着后者。
“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穆流苏浅浅的笑着,对上北堂德润担心的神情,心里一暖。
“南越太子的谜题解开了,大家继续,不醉不归。”
北堂修得意的笑着,眉飞色舞,拍了拍手,耍杂技的人鱼贯而入,各式各样的把式精彩绝伦,看得人眼花缭乱。
宫女们端着更加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香气四溢,馋得人口水都流下来了。
穆流苏夹了北堂德润爱吃的菜放在他碗里,柔声说道,“来,多吃点。”
北堂德润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笑,回以她深情款款的眼神,“你也是,多吃一点。”
那杂技耍得登峰造极,博得满堂喝彩,所有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似乎之前那些挑衅只是一场梦,一段可有可无的插曲。
一切都合情合理,没有人能够察觉得到暴风骤雨已经快要悄然降临。
北堂德润握紧了拳头,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殿门口的沙漏上面,还有半个时辰,这场华丽的盛宴将会变成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隐忍了十年的复仇之路,从今天开始,他要让用鲜血洗去这座皇宫的肮脏,冲刷掉所有的黑暗,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他想得出神,身边添酒的宫女手忽然一抖,一壶酒全部倒在了穆流苏蓝色的衣裙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宫女吓得花容失色,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哭着求饶道,眼神惊恐好像看到魔鬼一般,尽管害怕至极,还是颤抖的掏出手帕手忙脚乱的帮忙擦拭着她已经脏掉的衣服。
穆流苏的胸前已经沾湿了一大片,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底有疑云浮起,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个倒酒的宫女,那宫女眼神惊恐游移不定。
她不由得伸出手去,止住了那宫女忙碌的手,语气还算温和,“不用了,本王妃自己来就好了。”
衣服沁湿的地方是前胸,让她分外不自在,不由得心烦气躁起来。
“流苏,我带你到皇奶奶的宫里换一套衣服吧。”
北堂德润凛冽的瞪了那么宫女一眼,吓得她浑身哆嗦得更加厉害了,不安的站在他们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穆流苏嫣然一笑,压抑住心底的厌烦,柔声说道,“好啊。”
已经持续了有两个时辰的宴会,再好的兴致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太后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让浣纱绕过来带着她走出了太和殿,朝着宁寿宫去了。
北堂德润跟在穆流苏的身边,走出没多远的距离,有侍卫拦住了他,恭敬的说道,“王爷,皇上说一会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让您不要离开太和殿。”
穆流苏停住了脚步,看着北堂德润变得有些难看的脸,那愈是平静的表象下愈是翻滚着惊涛骇浪,她眼皮不由得突突的跳着,担心他会失控做出什么让北堂修怀疑的事情来,急忙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宁寿宫就好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我想陪在你的身边,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你。”
北堂德润想起上次她经历的事情仍旧有些后怕,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皇宫里行走。或许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反正只要想到她没有自己在身边,北堂德润就忍不住紧张和担心。
“我真的可以的,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穆流苏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侍卫,眼神里透出几分焦急,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那温暖宁静的笑容,宛若有着魔力一般安抚了北堂德润有些焦躁的灵魂。
他斟酌了很久,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穆流苏,不顾及旁边还有那么多的宫女侍卫在场,低着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吻,“那你快去快回,让丁香蔷薇她们四个陪着你。”
他说着,又异常凝重的看着浣纱,平静的说道,“浣纱,好好的带王妃换衣服就回来,路上不要耽搁了。”
“王爷请放心,奴婢很快就会带着王妃回来的。”
浣纱认真的说道,跟随在穆流苏的身边飞快的朝着宁寿宫走去,身后的蔷薇,丁香,茉莉,幽兰精神高度紧绷了起来,时刻保护在主子的身边。
到了宁寿宫,穆流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要返回太和殿,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听到两个宫女一边急匆匆的太医院的方向跑去,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快点去叫御医,太后娘娘晕倒了,别磨蹭了。”
浣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白了,急切的对穆流苏说道,“王妃,奴婢要先去看看太后娘娘怎么样了,您自己过去吧。”
还没等穆流苏回答,浣纱已经飞快的走远了。
穆流苏心里有些着急,不由得加快脚步朝前走去,匆匆走了一段距离又停下来,脸色骤然冷凝了起来,“不对,浣纱中计了。”
她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宁寿宫到太和殿之间一段最偏僻的道路,心里暗叫不好,还未来得及反应,几十个蒙面人从天而降,将她们团团围住,虎视眈眈的瞪着穆流苏,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剑。
穆流苏被那银色的寒芒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脸上却带着满不在乎的笑容,脊梁挺得直直的,语气柔和平静,像是面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而不是想要取她性命的仇人。
“阁下是想要我的人头是吗?这里是皇宫,你们竟然能够躲过戒备森严的守卫在这里等候着我,你们背后的主子来头应该很大吧?”
她明媚的眼波流转间,那璀璨的眸子比天上最明亮的星星还要漂亮。
“少废话,不想死最好乖乖的跟我们走。”
领头的黑衣人粗着嗓子沉声喝道,却依旧能够听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混账东西,竟然敢挡敬亲王妃的路,找死。”
蔷薇气得像炸毛的刺猬,冷声喝道,和另外三个丫鬟将穆流苏护在身后,浑身紧绷,做出格斗的动作,随时都想要和面前这些蒙面人打成一团。
因为上次在玉藻宫的事情,皇上下了禁令,不允许携带刀剑进宫,蔷薇几个只好将匕首藏在腰带里,此刻在月光下寒意森森,分外吓人。
“是吗?那就看看吧。”
那黑衣人冷冷的笑着,厉声喝道,“给我上,活捉了穆流苏!”
话音刚落,几十个黑衣人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不要命的朝着丁香蔷薇等人的身上砍去。
穆流苏浑身充斥着森森的杀气,冲上前去和这些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领头的黑衣人冲上来,奋不顾身的想要刺穿她的肩膀,穆流苏眼神陡的一冷,身子灵巧的往后退去,手撑在旁边的假山上,毫不客气的给了那人一个连环踢,踢得那黑衣人踉跄着往后退去,痛苦的捂住肚子,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穆流苏可不管那么多,削铁如泥的匕首猛的用力,眼看就要刺入领头黑衣人的心脏,吓得后者连滚带爬的躲过一边,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快点将她拿下,冲上来,活捉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有好几个黑衣人涌了上来,奋不顾身的想要将她活捉住,穆流苏眼底的恨意像汹涌澎湃的火山爆发出来,足尖点地飞快的往后退去,抓起袖子里的致命毒药撒出去,很快的就传来一阵阵痛苦的闷哼声,七八个黑衣人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领头的黑衣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恐的往后退去,声嘶力竭的吼道,“抓了她,快点抓住她!”
她瞪得眼睛猩红,宛若地狱修罗般的女人,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差点没有办法呼吸。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冲了上来,招招凌厉致命,毫不客气的朝着她的身上招呼,穆流苏警惕的躲过黑衣人的攻击,更加多的毒药洒出来,血腥味在空气里蔓延,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那些黑衣人忍受着极致的痛苦在地上打滚,眼睛里,鼻子里,嘴角,耳朵里鲜血喷涌而出,看起来惊悚至极。
四大花护使也撂倒了很多的黑衣人,最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黑衣人了。
穆流苏脊梁挺得笔直,晚间的风儿吹起她的长发,那璀璨的瞳孔绿幽幽的,像来自地狱的恶鬼,转瞬之间就可以让人灰飞烟灭,那粉嫩的嘴唇依旧如同樱花般美丽,吐出来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留下一个活口,余下全部都杀了!”
那邪魅阴森的话语,在皎洁的明月下,更加的阴冷残酷。
下一刻,十几把暗器齐刷刷的飞出,割断了黑衣人的喉咙,那些人还来不及哼一声,瞳孔睁得大大的,透露出极致的惊恐,下一刻已经断气了。
空旷的花园里,只剩下为首的黑衣人忍不住瑟瑟发抖,想要逃跑,整个人却像定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穆流苏脸上带着残酷嗜血的微笑,吹着手中锋利的匕首,落在那人的脖子上,语气轻柔甜美,“你要活捉了我弄到哪里去啊?带路吧。”
那人吓得背后都濡湿了,双腿颤抖得厉害,快要哭出来了,“王妃饶命,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是吗?”
穆流苏吐气如兰,手指轻轻的颤抖了一下,那人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渗了出来,疼得她惊恐的尖叫出声,却被蔷薇眼疾手快的捏住了下颚,冷声喝道,“老实点。”
“你不是要活捉我去见你们的主子吗?为什么还不快点带路,在这里磨磨唧唧什么?带路!”
那冰冷的匕首像是毒蛇的信子,在黑衣人冰凉的肌肤上挪动着,吓得她差点要晕厥过去,可是穆流苏接下来的话让她硬是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竟然连晕都不敢晕了。
“你要是敢晕过去我就一刀割断你的喉咙,让你和她们作伴。”
那温柔的声音像三月和煦的春风,却是从魔鬼的嘴里吐出来的,阴森至极,彻骨的寒,那人吓得都快哭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饶命啊,不要杀奴婢,奴婢也是听命行事,受制于人,我也是身不由自己的呀。”
穆流苏只是笑得灿烂如花,“我只知道你若是不带我去见你背后的主子,你现在立刻就得死!”
匕首又转动了一下,那细嫩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那人终于崩溃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哆嗦着说道,“好,我带你去见她,你不要杀了我,别杀我。”
穆流苏隔着蒙面的黑布拍了拍她的脸,平静的说道,“这才乖嘛。”
“你们四个换上黑衣服,跟我走。”
穆流苏对着身边的几个丫鬟轻声的说道,
蔷薇她们立刻从那些尸体上将衣服剥下来套在身上,恭敬的站在穆流苏的身边,等待着她的命令。
穆流苏拿出化尸散,往那些尸体上一洒,所有的尸体兹兹的冒着烟,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她好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看什么?是不是也想成为她们中间的一员?”
那黑衣人立刻惊恐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手脚止不住的颤抖,不敢对上恶魔的眼睛。
“蔷薇,你来押着我过去,丁香,你看着她,她要是敢有任何小动作,直接喂她毒药,让她七窍流血,死无全尸。”
穆流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