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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在季少为和秦若前面的几人,更是个个轻功出众,人影闪动间,就已将季少为和秦若围在了中间。
看样子,树上跃下的这几人,武功比之方才三人又要高出了许多。季少为轻轻用手掩了一下嘴巴,眼中掠过一抹惊讶的神色。
他将已然吓得花容失色的秦若往身边揽了揽,另一手则紧紧握住了自己腰间的一枚玉佩,仿佛压抑不住内心的紧张一般,那只手竟有些微微地颤栗着。可他开口说话时,面上的神情却仍是那样镇定自若,而且连声音竟也仍是平静如常:“想不到诸位这样好的身手,竟会行此令人不齿之举,实在叫人讶异!”
季少为的话虽然说得很不客气,可那些人却并不见生气,居中一人竟然还客客气气地回话道:“三公子,我等并无意为难于阁下。而且江湖传闻公子不会武功,还是不要逼得我等动手,以免伤了和气。”
啧,这话说的!
倒叫季少为微微一怔,随即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顿一顿方道:“承蒙各路好汉抬爱,叫少为这个生意人倒也在江湖上胡乱混了个虚名。只是话说回来,诸位既是来捉拿辽国奸细的,这等为国为民的好事,合该正大光明的前来,则少为也必当倾力协助。可是诸位挑着这样荒郊野外之地,夜深人静之时,又是蒙头盖脸,又是刀剑相向,恕少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居中那人不由沉默了,显然对他这番说辞有些无言以对,片刻方又开口道:“三公子,倘若当真动手,就不怕这位秦姑娘受伤受惊么?”
季少为冷冷地回道:“今日倘若只是少为一人,倒是不劳诸位这般大费周章了。可表妹自幼娇生惯养,又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而诸位这般来历不明,少为实在很难相信什么!”
居中那人叹一口气道:“三公子话既如此,那就得罪莫怪了!”
可是他这一句才出口,却又突然“咦”了一声。
随即就看到季少为颊边那个酒涡儿浅浅一现,轻笑一声道:“谁得罪谁的,还不好说啊!”
随着他话音落地,那几人竟一个个就都软倒下去了。
季少为往同样慢慢软下去的秦若嘴里塞了一枚药丸,然后将她横抱起来,径自走了。
原来他在初见几人之时,假装受惊掩嘴,其实是借机服下一枚解药;而后再佯作紧张握住腰间玉佩,实则推动机关,放出了一种无嗅无味的迷香;看似言语来往,其实乃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几人预备动手之时,早已着了他的道儿,一个个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心里又惊又怒,可惜身子酥软,却是完全无能为力。
看来,江湖传言季少为虽不会武功却手段颇多,果然不是虚言,难怪此行会定下这样轮番上阵逐个击破的计划!
于是,季少为刚刚料理完这一拨人马,迈出不到两步,就又被最初与阿拓和慕晓净动手的五人围在了当中,不由他心下略感焦躁,将目光往阿拓与慕晓净那里投过去——可惜那二人正被数名高手缠住,想来援他也是分/身乏术!
阿拓与慕晓净靠背而战,才知道这一拨人马更是强悍。
这算什么,一拨又一拨接踵而至?为何不一起出动,一拥而上?
“慕姑娘,不如你先脱身去救援三公子与秦姑娘,这几人就交给在下料理!”阿拓不时地分心去看季少为与秦若,屡遭险境,连忙对慕晓净道。
慕晓净同他一般情形,自然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但她口中虽答了一声“好”,人要想从这几名高手的纠缠中脱身出去,却也实在不是那么容易:这边刚刚挥剑格开一人的攻击,另一人长鞭就已卷到足踝处来;侧身堪堪避开长鞭之时,一把钢刀又已撩到胁下;刀剑相交卸去对方的劲道,长鞭却已换了方向又奔到腰间……
“慕姑娘,在下助你一臂之力!”阿拓话音未落,手中的银链已与逼到她腰侧的长鞭绞在一起,奋力一挥,竟将执鞭那人险险抡了起来。如此一来,执鞭人身子失了控制,一个趔趄,正好撞在拿刀人身上,将他撞得身子一侧,刀便失了准头!
慕晓净自然立即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裂隙,一剑挑飞了攻到她另一边的一把钢刀,拧身跃起,足尖在那人肩头一点,跃出了包围圈——身后响起两声闷哼:一声是被她力贯足尖踩碎了肩胛的那人发出的,另一声却是来自阿拓!
可是看到一道刀光划向季少为颈中的时候,她还是顾不得回身去看阿拓如何了——护卫的职责,从来都是拼了自己性命也要护得雇主的平安,阿拓如是,她亦如是!
围攻季少为与秦若的五人,已有三人倒下。
季少为左侧的那人身子晃了两晃,钢刀也终于脱手,身子软软地委顿下去。
余下一人却终于在慕晓净还有数步之遥的时候,将手中的刀架在了季少为颈中,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怒意道:“三公子好手段,居然比那两位高手还难以应付!”
季少为颈中架着钢刀,不得不微微侧仰着下颌,却居然仍是一脸从容的浅笑,淡淡地道:“过奖!只是,按说今夜之事,似乎还轮不到阁下怨怒难平吧?”
那人眉头微蹙,正要对答一句,却蓦然自喉间“咕”地发出一缕低微而奇异的声响,随即手腕一软,钢刀就已拿捏不住!
季少为唇边的浅笑便多了些许了然与鄙夷,身子却早已轻巧而迅捷地移了开去,以免被那人委顿于地时脱手掉落的钢刀误伤。
一抬眼,看到数步之外的慕晓净,正露出满面的讶异与钦佩之色,他颊边那个小小的酒涡儿便无声地现了出来。
慕晓净虽不明就里,但到得此即,却终于忍不住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官家少爷大感钦佩:此人明明不会武功,却不知他究竟用什么手段,居然暗算了如此多的高手。
只是她还不曾来得及对他回以一个怎样的神情,就已看到他身后的树丛中无声无息冒出头的数名偷袭者!
慕晓净眼中的神情立即被惊愕代替,惊呼一声“小心身后”,立即飞身前去救援。
不料她身在半空,就看到季少为头也不回地抬起右手,将一枚黑色的物事往身后丢去,同时左手揽着早被惊得花容失色的秦若,大力向前扑出,二人同时伏在了地上!
慕晓净落在他身前的地上时,那枚黑色的物事已在他身后爆裂开来。慕晓净虽急忙屏住呼吸,却仍有些许刺鼻的气味窜入鼻中,令她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而他身后那几名偷袭者早已悉数倒地!
慕晓净正自暗暗心惊,季少为已从地上站起身来,微笑着将手伸到她眼前:他的掌心里,托着一枚小小的药丸。
慕晓净接过服下,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立即从口中蔓延开来,令人觉得格外神清气爽。
季少为回身扶起地上的秦若,将那簌簌发抖的女孩子交到慕晓净手里,随即退开两步,轻轻扑掉了衣襟上的浮土。
那爆炸带来的刺鼻气味很快便消散净尽,三人往阿拓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兀自苦战不休,只是对手已然只剩下两人了。
季少为蹙起眉头,满含担忧地轻声道:“阿拓似是受伤了!”
慕晓净没有说话,因为她也看到阿拓辗转腾挪之间远没有了初始的敏捷,而且那条银链也已由右手换到了左手——可是她若过去帮他,这边两个不会武功的雇主,再遇到新的袭击又怎么办?
果然,这边心念才动,就听到了声响。
慕晓净循声望去,不由瞪大了眼睛。
除了被河水阻隔的南面之外,其余三面全是黑鸦鸦的人影。静默无声,而且没有火把灯笼,这一回,竟是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慕晓净把目光投向季少为,看到他也是一脸的讶异。
“季公子,你方才那种带迷药的火器还有多少?”
季少为一脸苦笑道:“一共十个。”
“一次能对付多少人?”
“最多十余人。”
“那好,我在河边阻住他们,你同秦姑娘泅水渡河——季公子,你还有其他法子对付这些人么?河那边或许还有他们的人,你能支撑到我渡过河去么?”
季少为凝目瞧了她一眼,微一迟疑方才开口,却只说了一句叫慕晓净几乎背过气去的话:“可是,我不会水。”
那怎么办?
只是季少为略一沉吟,又道:“再说,对方有备而来,水路只怕也已封死。”
果然,他话音才落,就听得水声有异,看时,近岸黑影幢幢,伏兵已现。
慕晓净吸一口气,正欲再说什么,就看到季少为从袖中摸出一把十分精致小巧的弩弓,不由好奇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季少为微蹙眉尖,叹息道:“我本不愿惊动这帮朋友的,但以眼下看来,今夜形势凶险,非如此不足以脱困了!”
说话间,他已将手中的弩弓对准夜空,搭上了三支同样精巧的羽箭,开动机括,三支羽箭便接连不断地飞上了天空——三簇蓝色的火焰带着尖锐的镝音相继飞上夜空,在高远的空中相继绽开三朵大大的七彩光晕,光晕中各有一枚青色的火焰缓缓漾开。
“青焰寨?”慕晓净愕然:黑白两道无不闻风丧胆的青焰寨,居然也是他的朋友?看来,这位名满天下的季家三少的能耐,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来得及么?
第7章 第六章 计中计重创傲天盟
第一次,慕晓净才发觉季少为原来竟是那样心思通透的人物。她这边心念才转,就听他那边不紧不慢地道:“慕姑娘不必担忧,你我只需拖个一时三刻,他们必可赶来救援——在下手里这几枚‘随风倒’足够了!”
一直要抱着慕晓净方能勉强支撑身子的秦若,此时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声音却兀自抖得不成腔调:“三哥,你们当真抵得住这些人么?”
季少为对她温柔一笑,回道:“放心,慕姑娘武功高强,定能护得你周全。”
不由慕晓净暗暗脸红:今夜,分明就是他这个据说并不会武功的人物在撑着大局啊!不过实情虽然如此,但是不知什么缘故,任何恭维话从季少为那张嘴里说出来,却总是显得特别真诚,听着就叫人觉得莫名的受用。
可是情势已容不得她多说什么,借着微薄的月光,就看到对方手里都拿着硬弓,已然搭箭上弦,满弓待发。
这一轮,可不又是更为凶险?慕晓净暗吸一口气,心道:若是那位叫阿拓的护卫能与她一左一右同时维护,再加上季少为手中那种“随风倒”,此番自然万无一失。
一念及此,方才蓦然明白对方为何不是一来就如此围攻,而是将己方分割开来逐个击破,原来为的就是这一刻:阿拓已然受伤,而且还被一众高手围困无暇他顾,自己一下子要替两个不会武功的人挡箭,又能护得多少周全?季少为的“随风倒”在乱箭之中用不用得上,只怕更是未知之数了!
她心思瞬间万变,终于还是只剩下一个念头:怕他何来?左右这条性命就交在此地了,便是拼着自己落个万箭穿心的结果,也定然要坚持到“青焰寨”的人赶来救援——反正这两个人,那是绝不可有半点闪失的!
慕晓净握紧了手里的长剑,转向季少为,轻声道:“季公子,还是烦劳你照顾着秦姑娘吧——我来替二位挡箭!”
季少为却没有伸手过来接秦若,只是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慕姑娘,我看对方并无取你我性命的意思,你不必早早做好搏命的打算。”
慕晓净微一蹙眉道:“可是乱箭无眼,总归还是小心些好。”
季少为一双眼眸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再次凝目瞧了她一眼,微一颔首道:“多谢。”
可是季少为所料不差,对方果然无意取二人性命:虽被重重包围,又有弓箭相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