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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妾先出去看一下太医们的药煎好了没有!”凌如雁笑了下急忙转身出门。
换好了衣衫,水慕儿迫不及待的便开门进了内殿。
她粗略知道一些防范疾病的常识,用布巾裹住了口鼻后,这才转身进了去。
内殿静悄悄,几乎可以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
水慕儿走到摇篮处眼瞧了昏睡中的不离时,眼泪便拼命的往下掉。
她的不离才两个月大,怎能忍受这般痛楚。
她出殿吩咐人端了热水来,她亲自给不离擦拭身子换衣。
目光触到孩子腿脚,颈端,手臂上的红红斑点,她只觉整个人都站立不稳:“不离……”
恰在这时,只听得“吱嘎”一声,当端了汤药进来的白御寒一眼便瞟到了那个在摇篮旁哭的女人时,他眉目猛的一沉,几乎是箭步上前将她拉出了内殿:“你疯了!孩子是天花,天花,你懂吗?我们这些做大夫的与孩子接触尚且都是能避则避,你倒好,一来便对着孩子又是摸又是洗,你这样很容易感染,你知道吗!”
他几乎是怒吼,水慕儿却觉得一个字也听不下去:“可那是我的儿子!”
“是你的儿子也不行!你,看着她!”
他对紧随其后进门的凌如雁下令,凌如雁愣了愣到底是没计较他的目无尊卑,拉了水慕儿的手道:“姐姐,快别哭了,不离有事,我们大家也心疼!”
前头,白御寒已“啪”的一声关了房门,将两人阻隔在外头。
大结局(一)
水慕儿怔怔看着关掉的木门,眼泪流得愈发的急,她无心理会一旁的凌如雁,只默默的坐了下来,一个人在旁边抹眼泪。
片刻功夫后,门开了,白御寒的神情却格外凝重。
“不离,有可能好起来吗?”
水慕儿急忙上前巴巴的问出声,白御寒沉眸看了她一眼:“天花向来无药可医,能否活下来只能看他的运气!”
纵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亲口听到,水慕儿依然只觉脑袋里空空一片茫然,待回过神来时,她只听得白御寒的声音急急道:“慕儿,慕儿……”
她看了看他,这才恍惚着意识到刚刚那一刹自己估摸是昏了过去。
借着白御寒的力站直身子,却发觉双腿依旧在打颤:“那,到底如何才能确定病情会好一些?”
白御寒垂了眸,“需要足够的水和营养,还有保持身体的干净。”
水慕儿脑中一个激灵:最好的营养不就是母乳吗?
“御寒,你就让我照顾他吧,我会小心的,一定不会让自己感染!”水慕儿说着便去寻她之前看到过的手套,她胡乱的将手套戴起来,急急忙忙的对着白御寒道,“我会小心,每次照顾完他后都洗手换衣服,我保证还不行吗!”
“慕儿!”白御寒看着她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生生背过身子后,他转身就要往外走,水慕儿想不出办法,只得急急的冲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她脚下本就不稳,眼看着身子就要跪了下去,白御寒急急忙忙的扶起她,他眉目间一片深色,瞧着水慕儿哭得心力交瘁他只得缓缓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他深吸了口气,“每天,你只能在房间里留两个时辰!”
“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水慕儿急急点头,她欢喜的去看身后的凌如雁,后者扯了扯嘴角,上前扶住她道:“姐姐莫急,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谢谢,谢谢你!”
水慕儿感激的握住她的手。身后的白御寒看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出了殿门。
萧凤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
他几乎是睁眼的一瞬间,眸色已经猛的沉了下来。
该死的,居然给他用迷药。
他大呼了一声“段丛书”便要起身去尚文殿,只是鞋袜还未穿好,段丛书已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禀告道:“皇上三日未上朝,文武大臣已经在外头跪了一天一夜,就等着皇上早朝!”
萧凤鸣眉目一沉,也不管是不是没有梳洗,猛的大跨几步打开殿门,昭和殿外文武大臣堵住了整个大殿外头的路,眼见了萧凤鸣出来立即齐声高呼道:“臣等恭请皇上早朝!”
“段丛书,皇后呢!”萧凤鸣“啪”的一声关了殿门,直唤身后的段丛书。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在尚文殿没出来!”段丛书躬着身子回答。
“尚文殿?”萧凤鸣闻言索性也不管外头有没有文武百官,直接便往外头闯。
“请皇上早朝!”
可是脚步才踏出大门,众官员已经锲而不舍的堵住殿门不肯让道,面对着他们的齐呼,萧凤鸣气急败坏的便要往侧边而去,却正在这时,两侧同时出现西风,行风二人,他们一左一右堵住去路,硬着头皮道:“皇上,文武大臣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京城外头因着天花死的人不计其数,而且有官员报之,离京城最近的祁阳,泗水二城也相继出现了天花,治疗疫情刻不容缓啊,皇上!”
他们二人跪在地上,萧凤鸣眼瞧了众人这般架势蓦的紧紧蹙眉,他闭着眼后退一步,身后的段丛书看着他身子不稳急忙去扶,却见他在这时站稳了脚。
慕儿,这就是你要我做的吗?
胸口像是被什么抽之一空,明明是六月的天,他却觉着似有冬月的飞雪钻入心窝一片刺心的凉。
“摆驾御銮殿。”他缓缓睁开眼。
众人神色一喜,他身后的段丛书急忙从殿内出来,大声呼道:“摆驾御銮殿,上朝!”
下子鸣只。朝堂之上,氛围分外凝重,听着众人不断的汇报疫情,萧凤鸣放于龙椅上的手指已经青筋暴突,待一个又一个的灾情汇入脑海,他蓦的一派龙椅,那龙头上的触角顿时被击得粉碎:“堂堂东离大国,几千万人,竟无一人可治得此病?”
眼见了龙颜大怒,大殿之上顿时悄然无声,百官垂眸勾首,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散朝!”
大手一挥,他疾步跨出了大殿,只是人才出了御銮殿,众人紧步相随,百官似耗足了力气要将他留下来。
萧凤鸣蓦然停下脚步看了他们一眼,嗤笑道:“别告诉朕说,你们何时这般听了皇后的话,当日朕立后之时,你们不是纷纷上书抵制说水氏无德无能,品性不洁么?”
百官被他这般一说,只得垂头立着不敢多发一言。萧凤鸣旋即冷冷的哼了声,大步离去。
还未到寝殿,他已经大步朝着尚文殿走去,段丛书知道他此刻心情暴躁不敢相阻,只得随了他去往尚文殿。
而他的身后,行风西风二人亦进步相随。
行至尚文殿门口,守卫自动为他让道。正从殿内出来的白御寒一眼便看到了他,旋即立在殿门口未动,待他走近,他淡淡抬起眼来看萧凤鸣启唇道:“你来带走慕儿?”
行风西风二人闻言,神色都格外凝重。毕竟,西风可是答应过水慕儿,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决阻挡萧凤鸣的靠近,可是眼下……
“不,朕来找你!”却没想到萧凤鸣只是沉目看了殿内一眼,随即将目光定在白御寒身上。
白御寒讶然看向他,旋即了然:“那便随我过来吧!”
二人去向一旁偏殿,那里是太医们的临时休息地,便于他们随叫随到。
“我正要去找你!”二人刚坐定,白御寒已率先开口道,“我打算离开一趟,去往凤凰山!”
“去那里做什么?”萧凤鸣沉眸。
白御寒看他黑漆的眸子,显然已知晓他心中的责怪之意旋即道:“还记得师父的性子吗?他老人家喜欢云游四海,晚年时铸就的医书,当时随着葬进他的墓里,当时也是年少气盛,觉着自己平生已承师父所学,而近日方知,天下间照旧有我白御寒医治不了的病,我记得师父的医术中曾有提到过天花,只是不知那里头有没有疗法!”
“你要掘师父的墓?”萧凤鸣讶然。
“这样子很不孝是不是?”白御寒了然苦笑,“当初本不该年少气盛,不然也不必使得今日的自己进得两难境地!”
萧凤鸣半响不语,好半天才开口道:“要几天?”
“两天。”白御寒淡淡开口。
“一天。”萧凤鸣阻了他的话,“我随你一起去!”
“你?”白御寒默了默,旋即轻笑起来,“行,那这不孝徒儿便有我们两人来做!”
事不宜迟,二人当即达成共识后,萧凤鸣便回宫换了一套便装,待到宫门口时,白御寒早已候在了那里。二人两骑,朝着黑夜奔去。
自从白御寒答应让水慕儿照顾不离,从此她便日日坚持着替他擦身子,换尿布。这几日她也时常去看位于偏殿的雁落,因着是大人,雁落倒是时常清醒着,只是却不肯与她相见。
后来趁着她熟睡,水慕儿进去过一次,这才知晓她不肯与她相见的另一个原因,原来雁落脸上已经出现了红点,猩红的颜色,布在面上,虽然不密,但足以令人觉得刺目。
水慕儿于是默默的出来,自此后每日吩咐宫人送上干净的衣服和水供她用度。
不离这几日总是哭闹不停,只要醒来,总是吵着闹着不安歇,水慕儿只得日夜不休的常照料着她,而凌如雁,这几日反倒是都不来了,水慕儿心中默然,这几日她突然很想去看看龙一绪,毕竟他是龙飞尘的孩子……
可是当得知她要进殿,那嬷嬷却死活不肯给她开门,嘴里都是在感谢着她的大恩。
水慕儿无法,只得不再执意进去。
她转身往回走,忽然脚步一顿。
雁落的天花是从不离身上感染的,不离同一绪平日里并无接触,他们位处深宫,也并无机会接触宫外之人,而且他们都是不会说话的小孩子,行动都要靠大人们领着,那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同时得了天花呢?
她蓦的转过身朝着龙一绪的偏殿而去。
“嬷嬷!”她站在门口喊嬷嬷的名字。
只听得殿内几声咳嗽之后,嬷嬷的声音透了过来:“娘娘,你怎么又回来了,奴婢还是那句话,奴婢绝对不会让娘娘进来的!”
水慕儿摇了摇头,察觉到她看不到,这才急忙道:“嬷嬷,你能不能想一想,仔细想一想,一绪发病前半月内,他可有接触过什么别的东西,或者吃过什么不同于平日的食物?”
殿内的嬷嬷似在冥思苦想,过了许久,她忽然声音一颤,急急忙忙的答道:“娘娘,有的,时间刚好是半月前,我在河边捡了一件小孩子的贴身小衣……娘娘也知道,宫里头本就是这样,而今的殿下虽依旧被称之为太子,但宫里人又有谁记得他是太子!嬷嬷我的积蓄都拿出来给先前照管小皇子的奶娘了,就盼着她能多来几次给孩子喂喂奶,哪里还有钱去打通其他的宫人添置衣物,那日我抱了皇子外出,刚好见了池塘里一件新衣,因为瞧着成色极好,嬷嬷我便一时起了心将那衣服捞了上来,因怕惹事,所以当时没敢给小皇子穿上,后来看到没什么动静后,我才略微修改了下,给小皇子做了新衣……不知娘娘问这话的意思?”
小孩的衣服?
“那衣服还在吗?”水慕儿急急的再次追文,只盼着能寻些蛛丝马迹。
“……不在了,小皇子查出病的那天,所有的旧衣全部烧了!”嬷嬷老实回答。
骤然升起的丝丝希夷,在瞬间湮没。
“那嬷嬷还记得那衣服的样子吗?”水慕儿依旧不死心。
“样子……哦,我想起来了,是一件宝蓝色的贴身小衣!”
宝蓝色?
水慕儿细细想了想,脑海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关于宝蓝色衣服的印象,她急急往回走,只是行至大殿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不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