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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似一双纤细巧手,拨动了的她的心弦。让她在唐晓宇和李毅之间,难以割舍。
头痛欲裂,李毅的悲愤,无奈,挣扎,一涌而来。作为一个女人,却要在这男人当权的古代做官,用那稚嫩的臂膀,撑起李家,为了李家一脉,为了那些追随李家的生死弟兄。承受各方面的压力,提心吊胆,忐忑度日,生怕有一天被人发现了她是女儿身。
“少爷!”李木轻声叫着。
自从回到府中,唐晓宇便一脸古怪神情,看着流水发呆,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唐晓宇长出一口粗气,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说道:“我没事,李叔你去忙吧!”
李木未动,只是低头不语,看到少爷苦闷,心中不是个滋味。自古有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他虽是下人,却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能为少爷分担,让他倍感惭愧。
“少爷,一会胡鹤又要来府中闹事了,还请少爷早做打算吧!”
“我知道了,先去书房吧!”
唐晓宇轻叹,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记忆中的书房走去。了解了李毅的过往,让她心中莫名的沉重,虽然知道那些记忆并不属于自己,可是突然成为李毅,他的那份责任已经转移到她的肩上。
沉甸甸的担子不是谁都等担的起的,李氏一家,五千名亲兵,还有这平金满城的百姓。哪样是她可以轻易放下的,作为州牧大人李毅,活的真是太累了。相比之下还是作为唐晓宇活的好些,不过这些灾民又不能不管,还是等这赈灾之事结束以后,安排好一切,再离开这李家吧。能够在古代继续做唐晓宇,过些逍遥的日子,也蛮不错。
穿过假山林立的后宅,绕过正室,厢房。一条回廊直通一个院落。
这个院落不大,建有一些小的房间,每个房间隐蔽处都留有射箭的小孔,平时存放一些东西,供后宅女眷使用。赶上兵荒马乱之时,也可以在这安排家丁巧设埋伏,以保女眷安全撤离。
院落虽不大,但两侧都设有一个月形拱门,可以通向前宅。
行到此处,拱门里人影一闪,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丫环,梳着三分髻,上穿粉色玄衣,外罩对襟碎花马甲,下配一条粉色石榴裙。步履款款,似一阵清风般让人备感清爽。
这女孩面容清秀,虽不是十分姿色,却有着乖巧可人的独特气质,让人一见便忍不住从心中欢喜。
唐晓宇看着女孩,心中顿感亲近,出声问道:“这么急,干什么去?”
丫环一惊,抬头一见竟是李毅。眉开眼笑,加紧步伐,迎面而来,走到近前,正要开口。
望了眼旁边李木,笑容一收,略微福身,恭敬道:“少爷,胡鹤大人前来求见,正在书房等候。”
唐晓宇见她这般模样,不免心中暗笑,假装严肃道:“好了,你下去吧!”
丫环起身,低垂着头,双手放于身前,恭敬的走向后宅。临到回廊前,偷偷向后望去,冲着李木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那娇憨模样更多几分青涩之美。
李木跟在唐晓宇身后,有些局促不安,每次这位巡检官来,都会大闹一番,根本不把州牧大人放在眼里。他虽有不满,可毕竟官职不高,又是李家管事,不方便多言。如今少爷头受重创,伤势未愈,哪经得起那混人的折腾。
李木担忧道:“少爷,还是让属下先打发他走吧!等少爷伤势好些,在见他。”
唐晓宇阴笑道:“躲得过十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始终要来!我倒想看看这个胡鹤能把我吃了不成。”
提到胡鹤,唐晓宇就是一肚子气,李毅的记忆让她对这个人可是十分的不爽。身为下属,根本不把上官放在眼里,让李毅受了不少窝囊气。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可不同了。那李毅好欺负,她唐晓宇可不好欺负,来者是客,怎么也得送他双小鞋再打发人家走啊!
刚过月形拱门,兵器的撞击声,“叮叮当当”打的是十分激烈,向前望去,一群士卒正围在一起,看着热闹。
“杜青山,今天爷爷就让你长长见识,爷爷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胡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州牧大人府邸闹事,大人能容你,我杜青山可不容你。”
“哈哈,好啊,把你的能耐都拿出来……”
唐晓宇大步上前,心中十分不悦,出声喝道:“住手!”
这清脆一声如同利剑般割破所有的一切,吵杂之声赫然而至,庭院之内一片寂静。围观士卒恭顺的退到两侧,暗中痛骂胡鹤,仗着自己是官场的老油条,处处为难自家大人。竟然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
几名好战的士卒,嘴角抽动,暗自握着腰间刀柄,恨的牙根痒痒,巴不得能立刻上去,给他几刀,让他知道知道李家军不是好欺负的。
士兵退开,显现出杜青山和胡鹤两具健硕身形,两人互相凝视,目光交接,似有电流撞击,“吱吱”作响,仿佛眼前那就是自己的肉中刺,不除不快。
唐晓宇脸色阴沉,大声斥道:“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在上官府邸好勇斗狠,成何体统?都跟我到书房来。”
胡鹤嘴角一动,露出一丝冷笑,刚想开口。回头看了眼李毅,不禁一怔,换做平时,李毅早已息事宁人,说上他的亲信杜青山几句,好来打发自己。可是今天,这李毅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气势,让他一时有些木然。
唐晓宇昂首阔步,带着李木,杜青山,胡鹤,走进书房。分宾主入座,下人奉上香茗,退出门外,只留下这四人,闷不做声,气氛异常诡异。
书房之内,玉炉冒着缕缕青烟,一股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悠悠茶香,萦绕在唐晓宇的鼻端。
她轻拿茶盏,吹着茶水荡起圈圈涟漪,暗中观察着杜青山和胡鹤的神情。揣摩着胡鹤的心思。
这个杜青山唐晓宇可以信任,他曾是李昌胜手下兵马副指挥使,后因李昌胜扶植大皇子周厚正为太子。被二皇子一派排挤,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将军便沦落到平金当了个州牧大人。因先皇对李昌胜十分赏识,虽不好出面保他,还是特例以平金是重要边塞为由,准其带五千兵士,前来平金上任。杜青山便随着李昌胜来到平金,现在已是李家五千亲兵的指挥使,官任把总。
此人三十多岁,身材偏瘦,国字脸,双眼细长,鼻阔,口方。一身甲胄鲜亮,威风凛凛,双手抚膝,正看着胡鹤暗中运气。
胡鹤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九左右,体重两百有余,满面潮红,身体略动,脸上肥肉,都会突突乱颤。磨盘般的肥臀全部坐在红木椅上,两侧还会有肉下垂,让人忍不住会担心,不知道这椅子什么时候就会不堪重负,变的七零八落。
沉默半晌,胡鹤见李毅不语,只是喝着茶水,就连为何打斗都不曾过问,觉得十分憋闷,拿起茶盏,猛灌一口,肥手嘴上一抿。
不悦的问道:“州牧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放粮赈灾?”
唐晓宇缓缓放下茶盏,直视胡鹤,面无表情的问道:“胡巡检认为该放粮赈灾吗?”
“那是当然,如今平金百姓,家无半粒粮,饿的都吃人了。难道还不应该放粮赈灾吗?真要是把平金百姓全都饿死了,州牧大人也担当不起吧?没有饭吃,时间长了必生民变,到时‘哼哼’怕是放粮也于事无补吧。”
唐晓宇浅笑,赞道:“胡巡检所言甚是,没有想到胡巡检不但骁勇善战,而且爱民如子,处处为百姓考虑的周全,还能洞察先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我李毅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为人愚钝,真是自叹不如。身任州牧之职也实在惭愧啊!
竟然胡巡检已洞察先机,定是已有大策在胸,我李毅虽无能,也不是妒贤嫉能的小人,自当掩羞而退。杜把总,把粮仓的亲兵全部撤回,从今以后粮仓由胡巡检全权负责。
今日本官路遇歹人,险些丧了性命,命所有亲兵全力缉拿这些大胆狂徒。连朝廷命官都敢杀,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竟然我们不是大才,那就当猫抓抓耗子吧!也算为平金尽了微薄之力。”
杜青山闻言十分不悦,脸色铁青,大丈夫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怎么可以让人比成抓耗子的猫,简直是侮辱。
愤愤不平道:“大人……”
唐晓宇将脸一沉道:“怎么连杜把总也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杜青山错愕,没想到大人竟给自己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赶快起身,抱拳道:“属下不敢,属下遵命!”
胡鹤晃着硕大的脑袋,怎么吧嗒嘴,怎么觉得不是味,这李毅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让自己插手粮仓的事,防自己跟防贼似的。今天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粮仓交给自己全权负责了?哪里不对呢?
胡鹤眉头微蹙,忽然灵光一闪,心中大叫不妙。
正文 第四章 以泪请命
杜青山瞥了瞥嘴,不情愿的催促道:“走吧,胡巡检,以后粮仓便是你的了。”
胡赫万万没有料到李毅竟然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没了主意,既不敢草率随杜青山而去,也不敢妄自再言,不禁沁出一头冷汗,拿起茶盏掩面,打着盘算,全当没有听见。
唐晓宇见他如此,安下心来想着放量粮赈灾之事。李毅的苦闷顿时涌上他的心头,朝廷十年暴政,百姓苦不堪言。今年的封城之举暗藏多少玄机,还不知晓。不过决不会是为防反贼那么简单。
想想当今皇上的所为,荒淫无度,这次封城就更加可疑。
皇上周厚存当政十二年,大肆修建宫殿陵墓,极度奢侈享乐,贪恋酒色,为寻男女之欢,强令各州府进贡颇有姿色的处子上千人,聚在行宫当中,可怜那些女子只被临幸一次,便会被赶出宫去。好命的会作为皇上的赏赐,赐予大臣,将士。命不好的,又没钱疏通,便会发配到教坊司,成为在籍的妓女,供男人享乐。
在籍妓女是社会的最底层,没有一点权力可言。任人随意糟蹋予取予求,一入青楼院,永世官妓身,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游龙戏凤话风雅,谁人闻听悲泣声。
朝中律例又改,繁刑严诛,刑法严酷,赏罚不当,赋敛无度。
天下多事,吏不能纪,百姓困穷,而主不收恤。
致使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向望于道,天下震之。及其衰也,百姓怨而海内叛矣,天下苦之!
唐晓宇长吁一口气,看了一眼被自己难住的胡鹤。胡鹤已有反心他已知道,逼着自己放粮赈灾无非是想拉着自己一起造反。可是造反了,平金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吗?
一旦反了朝廷,无非是两个结果。一是带着士卒去投靠其他反王,可是自己和胡鹤带兵一走,朝廷必会派其他官员来此上任。粮仓已空,为补其空缺,所来官员定会更加暴敛,增赋税,加税供,羊毛出在羊身上,怕是平金百姓逃过粮荒,却逃不过这些催命的官差啊!要么就只能死守,可是平金是边塞小城,外有布克尔族八大部落虎视眈眈,每年冬天都会来打草谷。内有泰和府监视,泰和府离此地不过二十里地,快马不过是两天的路程。要是让知府大人知道平金已反,必会派兵讨伐。守着这么一个物质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