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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广场上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仪式首先就是宣读康熙老爷的传位诏书,要是换作平时我估计非睡着不可,几乎就是康熙老爷六十多年的生平。当我还沉浸在火星文般的诏书中时,身旁的苏培盛轻轻拐了我一下,我抬起头,坐在龙椅上的胤禛一只手抬了起来,示意我过去。我按照之前苏培盛教我的,战战兢兢挪到他跟前,学着太监的模样伸出一只手递给他,他轻轻搭在我手臂上站了起来走到高台前端。顿时,殿内殿外所有的人齐齐拜下,口中不断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哪里想过自己能有机会站在太和殿上,目睹百官朝拜的盛况,两只手不停得颤抖,双腿发软,也不受控制的准备跟着跪下。猛然间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量,袍袖下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欲下坠的身子重新拎了起来。
我下意识抬头,胤禛脸上没有一点异样,他的眼光笔直的盯着远方,阳光穿进大殿,他龙袍上栩栩如生的金龙似要一飞冲天,脸上是骄傲,是自信,是霸气,是那君临天下的气魄。
我突然好想哭,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只是心中的激动溢得太满,满到眼睛里面来了,所以视线模糊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康熙第四子爱新觉罗胤禛即位,改元雍正,次纪年为雍正元年。
大典结束后,胤禛在养心殿亲切接见了自己的一干兄弟,我有幸在殿后的小门边听到了这具有历史性得演讲:“今日咱们无君臣之分,只论兄弟之情。我知道各位兄弟对皇考传大位与我实有疑虑。论学识,我比不上三哥;论贤名,我比不上八弟;论军功,我比不上十三、十四弟。可皇考既是把这大位交给我,皇考六十多年的圣德神功和千古业绩,这重担不轻,我断不敢苟且偷安,定当惟日孜孜,无敢逸豫。但实需各位兄弟能同心同德,若是我有何错处与过失,也请尽量劝谏和谅解。大家都是血脉之亲,受皇考几十年的抚育之恩,理当理解皇考的一番苦心,望兄弟们知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道理,各尽所能,助我一臂之力,这也是对皇考的报答了。”
演讲耗时不长,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见胤禛说过这么多的话。至于这番“肺腑之言”,他的兄弟们几个听进去,几个左耳进右耳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历史上的确有雍正皇帝,也没听说雍正皇帝被兄弟推下了台,所以,胤禛赢了,赢到最后。
【第七十五章】
眼看就要过年了,胤禛依旧忙个不停。自从登基大典后,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尽可能的假扮猪——卯足劲的吃和睡。皇帝一般每天就两顿正餐,早上一顿,下午两三点又一顿,中间饿了再加小点。以前很少陪康熙老爷吃饭,我基本上都严格按照现代的饮食习惯,每日三餐。可现在胤禛天天都到后面来吃饭,我每天一过十二点就会饿得两眼发晕,偏偏又不好意思时常麻烦公公和宫女,这个时候我会更加怀念我的老部下。胤禛说自从我离开,便把喜儿、香穗和丁丁、当当都放出府了,如今大概都嫁人了,虽然不舍得,但她们能有好归属我也该为她们高兴才是,于是午觉成了我打发饥饿最好的方法。
这天刚睡醒正巴巴盼着胤禛早点过来吃晚饭,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你看看谁来了?”胤禛前脚刚迈进来便迫不及待对我招呼起来。
“胤祥?!”看见他身后的人,我开心得蹦了起来。
胤祥听到声音抬头朝我看来,双脚猛地定住,傻傻着望了望胤禛,又扭头瞪着我,“这……这……”结结巴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胤禛笑了笑,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刚被封为亲王的胤祥似乎老了好多,同样被幽禁了八年的他脸上已经不见那张扬的神态。
“怎么啦?不认识我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神态,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
“你……你……你怎么……?”他愣愣的看了我半晌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我还要回答多少次,有些无奈的耸耸肩,“阎王爷嫌我闹腾,把我轰回来了。”我知道他一肚子的惊讶与疑问,可是我也没办法对他解释,“正好要吃饭,咱们边吃边聊。”说着伸手去拉他。
胤祥没有像以前那样豪爽应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身后的胤禛。
“咱们兄弟俩也很久没有单独聚聚。叫人备点酒菜,好好聊聊。”胤禛笑了笑。
“谢皇上!”胤祥恭敬的鞠躬道谢。他的举动让我有些不自在。
“这里又没有外人,犯不上拘礼。”胤禛对他挥了挥手。
上菜的间隙,他俩默默的坐着也不说话,屋里的气氛很沉闷。
没一会儿工夫饭菜摆好,大家入座,胤祥等胤禛端起了碗才伸出手。
我像以前那样和胤祥说笑,可不管我说什么,都只是我问一句他嗯一句,以前咱们一处作伴,三个人在一起往往都是我和他拌嘴,胤禛在一旁佯装冷眼看着。刚才还饿得叫天的我看见这气氛,顿时没了胃口。本来今天见到胤祥心里是很开心的,可是现在才发现,我们三个之间的亲切早因为胤禛如今的身份荡然无存,而胤祥也不再是那个敢笑敢哭,敢怒敢言的侠王。
“怎么了?”见我没有正常的狼吞虎咽,胤禛轻声问。
我抬起头无奈的笑了笑“想起了咱们以前在烟雨阁的日子,分开这些年,我以为自己变了,原来大家都变了。”
听到我的话,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思绪似乎也飞回那个奇奇 怪;书;网怪却很温馨的小院子,屋里很安静,就连空气都沉默了。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如今你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难不成整天要你们跟过去一样?我不对,罚一杯罚一杯。”我苦涩的笑了笑端着酒杯站起来打圆场,酒好辣,有些冲眼。
一顿饭就在这样六只眼睛三个脑袋各有所思中草草结束。饭后他们二人还有公事,稍坐片刻后胤祥跟在胤禛身后向前殿走去,我礼貌性的把他们送到门口。
快出门的时候胤禛突然停下来,“老十三,以后常来坐坐。”他没有回头,不过语气很熟悉,就好像以前记忆中那个贝勒爷。
我身旁的胤祥身子明显顿了顿,他的脸上终于再次露出那个和煦的微笑,“知道了,四哥。”
康熙老爷一生共有子女几十个,手足情却鲜少见到。有一个算一个,就说好像砍了鸡头,喝了鸡血,桃园结了义般的老八、老九、老十以及早期活跃在这个小团体中的后备力量胤祯,他们之间用情多深,我看在眼里反而有些唏嘘。不是他们不用心,可能是我没掉到他们府里做丫头,所以没什么感觉。
虽然我是女孩子,但是却我相信兄弟间需要一种无形的默契,也许正是有了这种无形的默契,才让他们之间铸就了铁一般的友情。生死弟兄?肝胆相照?祸福与共?啧啧啧!这话,太古龙也太金庸,这都是他们笔下的浪子。我眼里更爱胤禛和胤祥这种一场盛宴后,宴终人散,但兄弟俩却是淡淡一句都能让人心里柔柔牵动的兄弟情。都说宫廷争斗从来都是六亲不认,高高在上的胤禛,得胤祥若干年来不变得赤诚之心,这样的情谊,古往今来又寻得到多少?可我心里还是有些缺憾,就是那个让我每次想到心情都会很沉重的胤祯,那个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胤祯。
转眼之间迎来了一个崭新的纪年,胤禛上台后便对整顿康熙末年腐败的吏治下了大力气,这和当年他接下户部清欠库银的天下第一大差事大概有很大的关系。一整个冬天他没有休息过一天,原来皇帝是没有休息日的,更别提我希望他能有双休日的奢望。就这样都还嫌不够,动不动就是一句亲王贝勒大起上朝,天还没亮他就要从热被子里面爬起来,他的话没错,皇帝难做,好皇帝更难做。
进入三月,早春的北京下起了小雪,飘飘洒洒落了好几天。像猪又不像猪的冬眠了一个冬天我终于忍不住走出了养心殿。外面黄红白三种颜色交错在一起,十分诱人,我虽然在这里住了八年,可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看过被白雪覆盖的紫禁城,好奇心驱使下踏出了养心殿的侧门。这个时间早已散朝,胤禛留下一些大臣在养心殿仪事,前廷没有什么人。一路上只碰到一些小太监和侍卫,凭着我腰间不能杀人,但可以畅通无阻的玉牌离开早已被小苏拉清扫干净的甬道,不知不觉走到了太和殿广场。
白……整个世界好像都白了……,诺大的紫禁城难得有这样空旷无一人的景致。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厚厚的雪地上,脚下发出嘎叽嘎叽的声音,我生命中的紫禁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祥和宁静。我好像刚刚从牢房里面放出来般,一时有些浑然忘我,在广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不走?搭雪人?太白!打雪仗?一个人?太白金星!于是继续转着圈,圈圈越来越小,速度越来越快。尽管不停的运动,可手脚鼻子耳朵还是慢慢被冻麻木,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晕了,真的满眼冒金星,再站不稳蹲了下来。想起刚的一系列行为,我忍不住仰天干笑两声,抚着额头自言自语道:“明日,这里可没有心理医生,别是脑袋脱线了吧。”
正在为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而揪心着,身后雪地上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回过头。雪地的光芒有些晃眼,看不见来人的脸,刚刚的金星又重新回到轨道,我忍不住闭上眼,身子不稳跌坐在雪地上。
“没事吧?”一声关切的问候,是胤祯的声音。
“别动我!晕!”感觉他来拉我的手臂,想扶我起来,我急忙出声阻止。
他停了下来,我闭上眼等着这阵眩晕渐渐退去,良久终于睁开眼睛,见胤祯表情很复杂的望着我,我慢慢站了起来。
胤祯见我站起来,怔怔的向后退了两步,和我保持了一段礼貌的距离。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有些尴尬的叫了声:“十四爷”
又是一阵沉默,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可当初我也没怎样啊。
“十四爷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我点点头,打算离开这沉闷的场面。
“不要躲着我。”从他身旁走过时,耳边飘来一句,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为什么?”我们依旧背对着对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什……什么为什么……。”我刚晕过,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如果问我为什么躲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就是你要的?!”他的声音有些提高,有些……恼怒。
不管他问的是什么,“嗯”我点点头。
“呵呵”他自嘲的笑了笑。
“你……你为什么……我们……我那么普通……”我一直很想问那个问题,那个让我们都极度困扰的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那年秋狝我问你为什么喜 欢'炫。书。网'四哥,你怎么答我的?”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反问我。
“我说我不知道。”我记得那年我说了什么,仿佛也知道了他的回答,心里有点难受。
“我也不知道。”他的口吻比我要迷茫很多。
“其实……我不值得你……”我知道我这话很蠢,实在说不下去,往往在这种时候,这样的话最没有智商,可又实在找不到更合适得。
“他值得吗?不管你过去几年经历了什么,如今连个名份也得不到,这也值得么?”
胤祯不知道,我却心里很清楚,“值得!”
白雪在阳光照射下开始消融,我似乎都能听到晶莹的雪融化成水的声音。
“那年在八哥府里,你穿了一身汉服站在四哥身后,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