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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的不是你。”
他这么一再托词,显然暴露出曾经别人指点,载着手套以防“贞男索”。
华伦正大笑道:“小子,难道死在女娃儿剑下香一点么?”他不答分说,话声中钢龠频挥,劲风四起,龠影如云,疾向郭建章涌去。
郭建章一连避开几招,却被攻得面目生寒,大喝一声:“先收拾你也是一样!”
“郭兄让给我!”敌阵中一声高呼,一骑同时冲出。那人一挥着一对短戈,猛向华伦正胁下点到。
“着!”菊儿猛喝一声,金龙匕只是在掌中一闪。但她这一声喊,却把挥戈的敌人吓了一跳。
华伦正一声长笑,三孔钢龠管孔齐开,一个低沉而震人心魄的啸声过处,敌人已被点中左腕,一枝短戈射出人丛之外,随即哈哈笑道:“双戈将也不过如此,该轮到阁下了。”
话声中,华伦正钢龠一横,恰挡在扑向菊儿的郭建章身前。
但见一幢龠带又向敌人罩下。
忽然,敌阵中响起一声厉啸,数十名敌人在狂喊声中策马疾冲,诸侠男女急一带马头,立刻结成一座九宫阵。
甘平群见到那啸声由疑为转轮王的人发出,情知猜得分毫不差,急拔出天化剑,自居“九宫阵”的中央,叫一声:“刹”身随声起,掠过范梅仙头顶,剑气霞光划出一道长弧,前排一名敌人已经头飞空中,三缕血箭射高丈许。
他知道范氏姊妹和麻三胜的功力最弱,所以先替范梅仙除去三名敌人,斜身一掠,宝剑横扫一道霞光过处,冲向麻三胜的敌人又倒下两人。
但他身法未停,脚尖的敌骑的头顶轻轻一头,一个“鲤跃龙门”,倒身飘过九宫阵的中宫上空,再越过范桂仙头顶,滴溜溜身躯一转,剑气如轮,又将两名敌人拦腰斩成两截。
顷刻之间,他连杀七人,由对方那惊慌的目光中,情知心胆已寒,无奈“威尊命贱”,转轮老魔亲自督战,有谁敢退?
菊儿也不甘寂莫,但闻她连呼“着着……”,金龙匕矫若游龙,在敌阵前横飞直射,她那左手此昧发“贞男索”,却在袋里掏出一把牛毛细针,象撒毂般向敌前一撒,顿闻伤马厉嘶,前蹄人立。
由后面冲上的敌骑被前面受伤的马回头一冲,攻势立刻顿挫下来。
蓦地,敌阵后面传出一声暴喝,四条身影立即离鞍向西疾奔。
“往那里走?”甘平群虽在厮杀当中,仍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见转轮老魔带同三人逃遁,暴喝声中,天伦剑挥出弥空剑气,身随剑走,由敌人头顶跨越,趁机又杀了六七名敌人,施展轻功追去。
他知道自己虽走,但有菊儿的暗器,叶汝惬的天演剑,金云风的雷音掌,华伦正的钢盒龠梵音,足够保冲余下四人的安全。
时候一久,还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在菊儿的暗器和金龙匕之下。
是以,他毫不犹豫,一脱敌阵,便即奋力狂追。
然而,除了转轮老魔轻功已臻化境之外,另外三人也是疾如流星射电,任他甘平群曾经多服灵药,打破生死玄关,追了大半了时辰,也不过只追及对方身后的烟尘。
转轮老魔旗下纵是高手如云,但甘平群自己暗估,也不过是银衫秀士,金袍总护法和转轮老魔本身,才可与他匹敌,至于象铁面神龙陶武书那类“总管级”的人,早已不放在眼底,可是,目前奔逃中的四人,除了转轮老魔以外,任何一人的轻功也不比他弱,“豹睹一斑,风觇片心羽。”轻功既然高强,其他的艺业怎能相去太远?
“士别三日,便须刮目以待。”难道在北征这段期间,转轮老魔又找到寻丹妙药,助长了不少高手?
甘平群心里渐渐起疑,也看出敌人是故意引诱追往僻处,好待群起围攻。
不仅如此,甚且是双重阴谋,先将他调离开战场,另埋伏有高手毁伤他的友伴,在这一方面,则令他势孤人单,或擒或杀。
他一想到这双重阴谋,顿觉心头上起了一种寒意。然而,一看转轮老魔的身影,想及多少人被老魔屈夺,自己的爹娘因老魔而几度濒临裂死亡,还有一个生身娘生死未卜,立即豪气万丈,不觉厉声高呼道:“颜剑龙,不必跑了,这里也可造你的坟墓!”
最前面一人呵呵笑道:“小鬼你不必急,坟墓已经替你造好。”
不错,那果在转轮老魔的声音,甘平群一声朗笑道:“难得你自己知趣,甘某看你那墓穴是否太小了!”
转轮老魔一声狂笑,左臂向左打个圆圈,四道身影同时折向南奔,登往万里长城之上,这才停下脚步,从容道:“小叛逆,这里有李牧与你为伴,在地下定不寂寞。”
甘平群走了个多时辰,自觉中气有点不继,而转轮老魔笑声依然震耳欲聋,吐字依然声声刺耳,不由得暗惊他功力深厚,急倒吸一口真气,调匀气机,然后微微一笑道:“能获李牧为伴,甘某千古元憾,只怕阁下要被李将军的鬼魂生吞活剥,不能见到李将军,看你画了鬼脸,可是不怕被认出真面目么.”
转轮老魔哈哈一笑,徐徐褪下面罩,仍然是面方额广,颧高准的中年书生本相,大模大样地指向一座城垛,悠然道:“眼下的时刻,鬼座尚未开关,你不妨小坐此时,先缓一缓气,再过一会,有望乡台,奈何桥,血污地,刀山剑树,油釜寒冰等地狱待你练历,然后往往枉死城,受剥皮剔骨之苦。”
甘平群情知这一堪大战,必定十分费力,老魔既然故示大方,索性也休歇一时,登上城垂,盘膝坐下,笑笑道:“敢是阁下早经漫游地狱,不知在什么时候偷出鬼关,否则,怎能恁般熟悉?
今天倒可以回去叙叙旧了。”他顿了一顿,俊目向另外三人一扫,续道:“这三位贵属下十分眼拙,可否先报个名号来?”
转轮老魔干笑两声道:“这也不须着急,阎罗王总不致使你失望就是。”
甘平群微微一笑,垂下眼帘,迅速把天演、天伦两套剑法和学过的绝艺在脑海里重温,明知敌人定有诡谋,也暂时不加理会。
约经半炷香之久,转轮老魔忽然笑道:“司空令主,时辰应该到了。”
甘平群徐徐抬头,见一位五旬开外,蓝眼闪闪,鼻曲如钩的老人阴森森笑道:“时辰早到,专待皇兄下令。”
转轮老魔微微颔首道:“司厉令主先看这叛徒能服何役。”
一位虬髯横飞的环眼老者躬身说一声:“得令!”
甘平群忍不住“哼”一声道:“颜剑龙休在这里自高自大,我先问一问你。”
老魔回顾另一老人笑道:“司命令主,这时辰是否可以再延一刻?”
第七十一章 阴图盗艺
“司空”、“司厉”、“司命”,原是古时的官名和神名,甘平群听老魔大模林样喊出两个职司,已觉得十分好笑,再听他喊出一个神名,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就算司你老魔的命罢,还有司马司牛没有?”
被称司命主那老者回顾甘平群一眼,冷冷道:“你若再不耐烦,老夫就剥夺你这一刻。”
甘平群有要事待问,不欲立刻交手,鼻里轻嗤一声,昂然站在城垛上,向转轮老魔冷眼瞪视。
司命令主微微点头,转向老魔说一声:“可延一刻!”
“好!”转轮老魔对这司命令主似带着几分敬意,先答应一声,才转过头来,漠然道:“小叛逆,你每次都有话要问,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尽管问罢。”
甘平群剑眉微扬,正色道:“你这恶魔设立转轮一宗,也许是为了扬名显姓,这乃人之常情,不足为怪,但你居然擒去武林人物,剥皮断肢,幻化猪羊,最后又把幻化的性畜出售,任人零星宰割,因何要这样做,先说过道理来。”
转轮老魔脸肉一耸,冷冷道:“这事本来不该告诉你,但你也即要转轮,也无妨让你甘心就戮,转轮一宗,并非由本王设立,本王不过是承继前王事业而已。为何要将人化畜,这道理十分简单,就因那些人不孝、不忠、不仁、不义、不信、不和、不恭、不让,总括一句话,就因他尽是不良一类。”
甘平群不料“盗亦有道”,对方穷凶恶极,竟也抬出一套大道理来,略加累索又反问道:“阁下这‘不’字,以什么作为标准?”
转轮老魔傲然道:“不听父母之言,不奔父母之丧,不供父母之养,不谏父母之失,这就是‘不孝’。”
“有道理。”甘平群点点头道:“那么,不忠呢?”
“不服本宗之命,不协本宗之力,不助本宗之成,不纳本宗之税,这就是‘不忠’。”
甘平群失笑道:“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胡说八道,谁给你这种权力?”
转轮老魔神色凛然道:“强权就是公理,自古以来,那一朝、那一代,不是以武力夺来权力,成则为王,败则为寇?有权就有理,我能把你打死,我就有活下去的理。圣人曾经说过:‘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所谓‘人人’,就是每一个人,也就是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杀乱臣贼子,但个人力量单薄,说不定反乱臣贼子所杀,所以本宗就集结多人,群策群力替人行道,使圣人之言能够实现。”
甘平群冷笑道:“道理倒是十分堂皇,但你的行为却是人人得而诛之。”
转轮老魔一对凶眼威茫四射,厉声道:“你还有怀疑?”
甘平群剑眉一挑,喝道:“我父母何罪,你要加以杀戮?”
转轮老鬼冷笑道:“本王先让你知道始末,教你甘心就死也好。”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母张静君原是本王爱姬……”
甘平群恨得剑眉一竖,“锵——”一声,天伦剑出鞘,剑尖一指,喝一声:“你敢胡说!”
转轮老魔冷嗤一声,徐徐道:“本王金口,岂是胡说之人,你若认为强权就是公理的保障,也不防先行交手,然后听本王训示。”
甘平群恨极,厉声道:“你先把命交来,再说好了。”
转轮老魔淡淡一笑道:“你不反悔?”
甘平群怒道:“我反悔什么?”
转轮老魔道:“你一错过时刻,终生便不知你母因何而死。”
甘平群怔了一怔,但他旋即想到母亲未必真死,父亲和嫡母还在人世,不愁将来不知,不必问这老魔以免受辱。是以脸色一沉,冷笑道:“甘某先教你知道因何而何,进招罢!”
司厉令主上前一步,向老魔略一拱手道:“请皇兄发令。”
转轮老魔微颔首道:“前令有效,行事当心。”
甘平群怒喝一声:“我找的是你!”话声未落,天伦剑已幻作一片霞光,向转轮老魔罩落。
“你敢!”司厉令主猛可一拧身子,双臂交挥,十指齐弹,一股猛烈无比的潜劲,夹着锐啸劲风一齐涌出。
甘平群万料不到这位司厉令主随意出手,就已恁般厉害,若果猛向前冲,未必伤得老魔,自己却非伤在对方指掌交挥之下。
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猛将真气一提,功贯左臂,暴喝一声,同时劈出一掌。
双方出掌都迅速无伦,“轰!”一声巨响,但见风沙四起,断草飞舞漫空。
司厉令主猛可收回双臂,右脚踏退一步。
甘平群不但感到整只左臂发麻,而且一股冷气竟沿臂直上,猛扑离位的身子也被震得倒飞回头。
这一掌之下虽难分出强弱,但甘平群心下却在暗惊,急沉身子,站回垛上,冷笑一声道:“你们究竟要混战还是要轮战?”
转轮老魔笑道:“混战轮战皆可,因你既是贼子,又是叛逆,人人得而诛之,倒不须依照江湖成规,不过,你已获师父真传剑法,在未尽使出‘天伦剑法’之前,我这师兄也不便代师行诛……”
甘平群顿悟老魔不惜走了个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