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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相差悬殊,当然这也跟雷瑾原本已经是显贵勋爵有关。
马氏兄弟这日又在堡中的公署处理公事到二更天,晚饭也是在公署内草草吃了了事。
看看天色已晚,两兄弟总算忙完了公事,又联袂出行到堡中各处巡视守备情况,直到将近三更天,马氏兄弟这才在随从的前后簇拥下,返回坐落在马家后堡的中心高地上,马家的花园大宅‘天马园’!
回回马家雄踞河陇,一直占据河陇豪强的盟主地位,资产巨亿,马如龙这一支也是资财雄厚,富比王侯,因此从祖上几辈起,便在马家后堡中大起第观,广拓园林,深宅大院,连阁临道,弥亘街路,所造馆舍,楼阁相接,丹青素垩,雕刻之饰,精美绝伦,又采土筑山,深林绝涧,有若自然,有奇禽驯兽,飞走其间,遂渐成煌煌大观之‘天马园’。
园中堂奥,阴阳奥室,连房洞户,柱壁雕镂,还加以铜漆装饰,窗牖皆有绮疏青琐,多图以云龙仙灵。
曾经有江南儒生名士有幸入天马园盘桓三月,惊叹不已,挥笔作赋,道是园中“飞梁石蹬,陵跨水道。金玉珠矶,异方珍怪,充积藏室。”,又有“妖童美女,填乎绮室;倡调伎乐,列乎深堂。”等语,可见马家豪富之一斑。
在天马园的正门之前,还有两座雄伟的石牌坊,分立前后。
两座石坊都是仿木结构,以灰白花岗岩建造,四柱三间五楼,单檐庑殿,结构严谨,气势磅礴,上有精美浮雕,十分精巧,显现出非常浓郁的汉回杂糅风格,彰显出回回马家汉化之深。
天马园的正门平日是不开启的,家中之人皆从正门两侧的角门出入。
马家两兄弟从角门进入天马园后,便各自返回自己的起居院落。
马金泉所居住的内宅庭院,回廊曲户,通道幽深,各式门窗复杂曲折,起居卧室更是在庭院深深的堂奥深处,没有园中人引导,外人贸贸然闯进来,只怕是在重门叠户中转上几天几夜,转的晕头转向也休想找到正确的位置。
在西跨院的精致暖阁中,暖意融融,一架以细木为骨架,细雕花纹,镶以彩绘玻璃的玻璃宫灯置于妆台之上,明光照彻,四壁皆明;
另外一盏青绿釉瓷灯,塑作一头昂首扬尾,四爪踞地,勇猛如生的瓷狮,背承一浅浅灯盘,下连方形灯台,则置于窗前的花梨木圆桌上,明亮柔和的灯光下,一位头挽一窝丝杭州缵(注:古代女子的一种发式,‘缵’是特制用来罩住发髻的一种丝网,以杭州出产者最佳,所以这种发式称为一窝丝杭州缵),披着半透明的蝉翼纱背子睡袍,凸乳细腰,几近半裸,花容月貌,明艳妩媚的青春少妇,正在圆桌旁打横侍候着马金泉用茶果点心,这少妇是马金泉内宅蓄有的众多美丽姬妾之一。
马金泉也已换穿了睡衣裤,正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点心,一边慢慢品茗。
稍时,马金泉伸个懒腰,道:“歇了吧!”
这美丽的半裸少妇连忙应喏一声,袅娜起身,轻移玉步,准备铺展床褥侍候他就寝。
就听轰隆一声大震,厚重坚固的门窗同时崩碎,室外的凛冽寒风猛地狂涌而入,几条黑影闪电般从门窗中急抢而入。
马金泉也算机警,反应极快,左掌一拂,桌上的狮形灯化作一道暗影横飞出去,在半空中已爆成无数急速旋飞的锋利瓷片,犹如骤雨一般封闭阻遏从室门处攻来的黑影;
同时双手掌爪齐出,向破窗而入的黑影发动凌厉的抢攻。
风雷骤发,真元内劲以排山倒海的声势,呼啸潮涌,疾扑来敌。
罡风狂卷,那惊骇无比的半裸少妇只尖叫了半声,便被突然狂涌而来的雄浑力道拦腰击飞,跌出几步开外,昏死过去;室内所有的桌椅胡床也在庞然怪力中呻吟,发出极其刺耳的吱吱怪响,宽敞的卧室内,狂飙突起,马金泉内力之雄浑,确实极其可观,可惜在这起居卧室之中,又是正要就寝的关口,最遗憾是此时此处无有寸铁,马金泉不得不以血肉之躯与对手肉搏。
这些突然发起袭击的黑影显然非常熟悉马金泉的作息规律,选在更衣后将要入睡的那一刻,突然攻破卧室,发动袭击,没有称手武器在手的马金泉,其反击的猛烈程度必定大打折扣!
估计非常精准,马金泉果然身无寸铁!
“咯…咯…咯”
强力机簧骤然启动,霎时间五具袖底梅花弩筒大发凶威,二十五枚锋利沉重,由机簧发射的青钢袖箭,只一闪,便全部钉在了马金泉身上!
力大箭沉的袖箭,洞石穿铁,中上一箭,神仙也难活命,何况是血肉之躯?
轰然仆地,鲜血瞬间染红了一大块精美的波斯地毯,马金泉眼见是活不成了!
卧室正中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架造型奇特的人形吊灯,灯盘、储油箱、悬链皆具,整架灯的主体为两个人,似在飞腾,又似在游动,打磨得锃亮无比熠熠生辉的裸体铜人,栩栩如生,卷发、深目、高鼻,全身匍匐,昂首,双手前伸,托住灯盘,盘沿紧贴胸部,极具异域风格!
富丽奢华的卧室,暖气氤氲,俏丽可人的巧笑,鲜嫩润丽如同摇曳绽放的娇艳花朵儿,倒是和这奢华无比的内室,相得益彰,很是相衬。
“爷,暖热香汤已经备妥,要入浴么?”
娇花也似的美妾巧笑,笑吟吟地为马金玉更衣。
俊逸儒雅,风liu倜傥的马金玉脱下皮袍,顺口道:“嗯,也好!巧笑你陪我同浴,你去叫喜媚来,让她伺候。”
这是要男女共浴,所以要另外让侍女就近伺候着。
“是!”
顺从应诺,巧笑顺手将皮袍挂上衣架,袅袅哪娜正欲去叫外间的侍女喜媚进来服侍。
阖上虚掩的内间门突然大开。
马金玉刚解下腰间革带,正要脱衣,闻声回头。
“二少爷,真是好兴致啊!午夜兰汤鸳鸯yu,只慕鸳鸯不羡仙!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来人轻佻的击着掌,带着几分似嘲讽似挖苦的口吻说道。
平庸无奇的脸孔,除了一双锐利有如鹰隼,精芒电闪,炯炯有神的鹰目之外,毫无特殊之处,赫然是在马如龙被暗杀后,突然就不声不响,销声匿迹,无论如何也察找不到行踪,神秘失踪的马锦,原回回马家‘夜枭秘谍’的首脑,心狠手辣,冷面无情,满手血腥的‘夜枭’又重现人间了!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而且是来了也肯定没好事!
“哎呀……”
巧笑尖叫,突然发疯一般躲入墙角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卧室中涌动着的诡异阴森的气息,快让她受不了了,原本温暖和煦的卧室仿佛被一下子抽换成了满室凛冽的冰刀霜剑。
“大胆!放肆!这是内眷所居,也是马锦你能闯入的吗?狗奴才,还不给我退下!”
愣了一会儿的马金玉被美妾的尖叫惊醒,这才猛然省起,这里是深宅内院,内眷所居,就是三尺童子也不得擅入。马锦虽然是父亲大人生前的心腹亲信,但不过是一个家下人,如何可以进入主人的内院?这成何体统?
马金玉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叱骂!
“嗯,骂得好,骂得痛快,好久没有听人骂我狗奴才了!”
马锦抚掌微笑,好象很享受被骂的滋味一般,悠悠说道:
“二少爷,可不可以再多骂几句呢?马锦听得很不过瘾呢!二少爷,不若你再多骂几句,尽情地骂,骂个痛快淋漓!让马锦再享受一下被骂的滋味!二少爷,这次你可一定要骂个够本啊!这次不骂痛快了,二少爷,下次——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狗——”
马金玉冲口而出,正要开骂,突然醒悟过来,硬生生把后面两个字吞落肚去,这马锦说的全是反话啊!
“马锦,你想干什么?”马金玉大声喝问。
“呵呵,”马锦低笑,“二少爷,我想干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
马金玉怒吼道:“我父亲可待你不薄!”
马锦冷笑道:
“族长是待我不薄,所以我要拿回我应该得到的所有东西!二少爷,你和大少爷一样,最大的缺点都是不能容人,今生今世你们兄弟俩是绝斗不过二老爷的,马家迟早会落到他手里。与其白白便宜了二老爷,不如由我马锦来接收好啦!”
马金玉冷冷笑道:“你以为杀了我们兄弟,你就能得逞吗?其它人肯听你的话?他们是怕你,但是绝对不会听你话,跟着你干。你的图谋是不可能得逞的,回头是岸,还是做回你夜枭首领的位置吧,我保证事后绝不追究!”
“呵呵,二少爷你早干嘛去了?”
马锦讥讽道:“二少爷,你这话说得很对!可惜啊,族里当初没有选择站在二老爷一边的人,现在都在后悔,连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对两位少爷都很失望呢!不错,他们当然会怕我,但也怕二老爷会秋后算帐,这怎么办呢?我跟他们说,这好办啊,你们只要一心一意辅佐两位少爷,不让二老爷吞并吃掉你们不就行了?可是他们又说,不行啊,两位少爷刚愎自用,容不得人有半点小错,哪里会听我们的啊,两位少爷手里的这一半产业,不让二老爷吞并,也会让雷家人吃掉,那是迟早的事啊!我对他们说,那好啊,你们干脆合伙投到雷家旗下不就得了?这样雷家总不好意思再赶尽杀绝,吃掉你们了吧?就这样,大家都同意了我的看法,但是两位青春鼎盛的少爷嘛,就不免成了大家走向光明前程的绊脚石,大家又都不愿意做这个恶人,怎么办呢?当然只好由我马锦出面做这个恶人了!实在不好意思啊,二少爷,马锦我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得罪之处,二少爷你就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了啊。我这做狗奴才的,以往杀人都是粗手重脚的,如果没有给二少爷你留下全尸,也不要怪我这狗奴才啊,侍侯不周之处,二少爷多担待!”
“你,你,”马金玉鼻子都快气歪了,“好你个狗才,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真真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指鹿为马!我爹算是瞎了眼,怎么就没有看出你是个后脑勺生了反骨的魏延?”
马锦冷冷笑道:“成者王侯败者贼,也许生了反骨的是杨仪也说不定,把个忠臣当成了叛贼办的事儿,从古到今多了去了,也没见有多少平反昭雪的!不同样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实在不行,莫须有也算一条确凿的罪证啊!有没有反骨,反正魏延都死了,说你有你就有,说没有就没有,魏延也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鸣冤叫屈不是?总归是胜利者才说了算数!你就安安心心地受死吧,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到了阎王爷那儿交递投名状,可要记得是我马锦送你上路的!”
“好狗才!给我死来!”
目呲欲裂的马金玉,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怒吼,咆哮着扑向马锦!
杀一个够本啊!
刚刚从腰上解下来的革带,在内元真力的催运下,犹如钢鞭一般,劈头盖脸向着马锦猛砸狂抽,狂风呼啸,气劲如山!
马锦望着势若疯虎一般,火杂杂扑上来的马金玉,脸上浮现出一缕复杂的表情,似怜悯,似可惜,又似讽刺,似轻蔑,同时也是那么的森冷无情,决绝冷血。
就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就在马金玉的革带即将抽中马锦的时候,马锦眼中精光如鹰隼般闪亮了一下,他整个人突然如大鸟腾空,化作流光,消失在革带上空。
“嘣…嗡”
一声弓弦的狂鸣响彻整个空间!
轰!
马金玉的身躯被一枝硬弩近距离发射的破甲重箭硬生生扯带横飞,凶猛的力道将他整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