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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支袖箭通体闪着幽幽蓝芒,显然反复淬有某种毒药,绝对是杀人放火地最佳伴侣。
随手将袖箭揣入怀中,乌鸦斜行变向,拼死闯阵。
矛影横空,声如鬼啼,奔流直泻的铁矛攻势,逼得乌鸦有些左支右绌。
眼看已被那铁矛逼到绝路上的乌鸦。 却是突然一笑,手中长剑,乍然开阖,斜斜划出几道剑光,一下就冲开了如山倾压的矛势,逼退拦截的南少林武僧。
他的剑路轻盈迅捷、奇诡多变。 杀势却迅烈犹如风火。
那南少林武僧的矛法,刚猛无匹,显然是青田棍法中化出而自出己意。 他虽然被乌鸦逼退两步,铁矛却已然带起一抹乌光,硬破乌鸦剑势。
“铿”然怪响,尾音袅袅,乌鸦斜退,死死盯着拦路地和尚,催运内息,手中长剑吞吞吐吐。 拉出长长的锐利剑芒!
那南少林和尚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铁矛“嗡嗡”颤动,犹如猛虎咆哮。 却并不主动进击,乌鸦已经身陷重围。
一抹弧光当胸横划,如腾蛇噬人,随着一名道士的扑击,带点剑芒,凛冽的气机扑面,肌肤隐隐生痛,乌鸦侧转倒翻,不敢直撄来敌锋锐,以免重伤。
这是武当鹰蛇十三式的一着,来人功力深湛,岂容乌鸦小觑?自然赶快趋避为上。
那南少林武僧趁这空档,挥矛直刺身在半空的乌鸦,去势迅猛锋锐,不可阻遏。
乌鸦被这一矛直刺背心,身法瞬间僵滞,倏而从空中跌落,砸到雪地上,鲜血染红积雪,触目惊心,乌鸦刚才只差一点就会丧命于武僧的矛下。
乌鸦在翻跌中,将方才揣在怀中的袖箭飞掷而出,一抹乌光,如流电闪光,顺势递出,锋刃无情地切入南少林武僧地右胸,斜刺入胸八寸以上。
淬毒的袖箭贯入胸肌,如果拔出,将出现一个大血洞,那情景简直会令人做噩梦。
长啸破空,围攻乌鸦的诸人耳中轰鸣,头痛欲裂,纷纷本能掩耳的刹那,乌鸦的身影已如大鸟腾空,冉冉消失在山岭间,接着出现在山崖上。
谁能想到,一个以贩卖消息的地下掮客团体,居然有乌鸦这等视千军万马如无物地好汉?居然有这等惊人的武技?
刀吟如龙,第二波阻截到了,两刀、两剑幻化如虹,猝然汇聚,势若雷霆。
剑芒乍闪,乌鸦无畏地楔人刀山剑海,剑影流光,一泻而出,如鹰之凌厉,如蛇之刁毒。
“啊……”惨号刺耳。
拦截的四个人血雨纷飞,绽放血色烟花。
“天啊,这……这是鹰蛇十三式!”已经从后追来的道士惊怖厉叫。
山崖上倒了四具血尸,仍在血泊中抽搐,胸腹的创口,血如泉涌。
瞬息间,尸横四具,负责拦截乌鸦的第二波高手,瞬间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远处拦截的高手蜂涌而至,然而每个人都骇然变色,夜航船的一名掮客也如此狠厉凶猛,确实出乎他们事先的预料。
什么荡寇盟,什么打狗队,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十一具死尸,惊心动魄,恐怖地邪门火器,惊人地杀人手段,震慑当场。
“拼了……”有人狂叫,疯狂冲击。
乌鸦挥出的剑势,看不出有何异处,只是剑身隐约地松纹,映光闪烁着幽冷的寒芒。
这只是一口顺手牵羊得来的精钢好剑,剑有松纹,绝非下品。
神意凝聚于剑刃,陡然发出,石破天惊,当者披靡,有我无敌。
人影晃动,刀光剑影,乍合乍分,只是刹那。
血流了一地,胸裂肚破,惨不忍睹。
乌鸦所表现出来的,是最强劲、最直接的剽悍勇猛。
如同大斧劈木,势如破竹,毫不费力地便把人头劈开,洒血飞出,又或是直接将人连骨带肉地劈成两半。
凶残的手段,如狂暴的野兽,为这胜利添上浓烈的血腥,这是令人胆寒的存在。
就在这一瞬间,一支利箭不知从何而来,倏然从乌鸦背后射入,错愕不已的荡寇盟中人,赫然只见到乌鸦从山崖上坠落,一支长长的羽箭,钉在乌鸦身上,鲜血溅落……
第五章 见我生财与天下无谍
罡风呼啸,透骨生寒,大地白茫茫,天地同一色。
积雪盈尺的山野,雷长庚孤零零的身影,在雪地中踉跄举步,脚程却是不慢,虽然比不上脚踩滑雪板飞驰的速度,但也相当迅疾,这明显是一种对‘八形’‘八法’基本技法的活用。 一般人绝对想不到作为武技基本技法的‘八形’‘八法’,还可以作这样的运用。
羔皮大袄反穿在身,外罩着白色斗篷,棉裤和皮札翁短靴也是一色的白,如此与雪同色相融的装扮,若是离得稍远一点,怕是难以察觉雪地中有人行进。
不过,现在这身装扮也帮不上他什么大忙,除非他能够成功的甩掉跟踪追击而来的几个人,否则无法利用这身装扮的优点潜踪匿迹,成功逃亡。
远处山脚的雪地里,蠕蠕而行的五个黑点,正散开成扇形,疾行包抄过来。
这一伙人,携弓带剑,身手轻捷剽疾,紧紧追蹑在前面踉跄欲倒之人的身后,越追越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冲着谁来的。
其中有两个道士,身上道袍飘飘,奔行之际犹如青鹤,身法轻灵迅捷;亦有着狼袖狐裘的多金富豪,以及身背弓箭反穿羊皮大袄的壮汉。
这种组合煞是怪异,雷长庚却很清楚这些人的底细,除了爱管闲事的‘荡寇盟’,喜欢狗拿耗子之外,还可能有谁会去管‘夜航船’做了谁的生意?夜航船里边。 又没谁与荡寇盟地谁有杀父夺妻之恨。
荡寇盟对‘夜航船’各个分支的打击,空前猛烈,当‘二十八宿’传出危险讯号之时,雷长庚在第一时间逃亡并下令他所在的‘见我生财’分支下辖的眼线立即隐匿,而一干核心头领则火速分散逃亡,就算是这样,这些头领和眼线也要折损相当多的人手。 是可痛惜,却又一时无可奈何。
这一路逃亡。 雷长庚宰了荡寇盟十几个人,让他们切实体会到什么是‘见我生财’。
夜航船的‘白无常’七爷,岂是好惹?
不过,荡寇盟的人也非易与,雷长庚在逃亡途中也受伤非浅,所以在这里,再次被衔尾追踪地打狗队给盯上了。 不经一番你死我活的厮杀恶战,他是无法脱身地。
雷长庚奔行了二百余步,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猛然间,他一个踉跄,突然向前一扑,整个身躯没入积雪之中,翻滚两匝,带起大片雪花。
两支狼牙利箭在他扑倒在地的刹那。 破空掠过,金风锐啸,慑人心魄。
箭矢掠过,才闻弦声,可知发箭人可能使用了五石力的强弓,极为霸道可怕。
按理说。 从身后发箭突袭,该是百发百中才对,何况又是两个神箭手同时猝射,距离不超过百步,不应该射空才对。
谁知他居然在扑倒在地的瞬间逃过了这一次死劫,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般。
雷长庚还在雪地里翻滚,另外两支箭已经临身,箭影横空,宛如流星闪电。
是追在后面的神箭手发射的连珠箭,如此精确地预判简直是精妙绝伦。 几乎不可能让人逃出生天。
然而。 雷长庚踉跄欲起之时,左跨一步。 ‘张果老半醉倒骑驴’倏变‘蓝采和欲醉错跨篮’,双手一把抓,两支利箭如泥牛入海,落入他的掌握,反手掷出,‘吕洞宾长啸过洞庭’,两支利箭风雷殷殷,倒射而回。
后方两名紧追而来的荡寇盟箭手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这江湖上卖大力丸的醉八仙拳法也变得这么诡变厉害了?
眼下,却是不及多想,铁板桥,金鲤摆尾,懒驴打滚,一连窜的小巧腾挪身法,宛如行云流水般本能使出,早是闪开两支利箭的凶悍反击,这两人亦是超卓不群,身手高明。
利箭反击落空的刹那,荡寇盟那个身着狐裘者,已经双手六枚金钱镖出手,虚影如烟,飞旋呼啸,声如鬼泣,明显不是户部制钱所能发出的声音。
这是粗制滥造地私铸钱破空时所能发出的怪异声音,因为这种私铸钱含铅量极高,极易碎裂,用它做金钱镖,射入身体,碎裂成瓣,不仅倍增疼痛,而且扩张创口,增大杀伤力,再加上铅毒入血,伤者的创口比之一般制钱更难以愈合,那怎是一个阴毒了得?在行家眼里,这种私铸钱骗人上当已经是断子绝孙的玩意了,再用来做伤人暗器,那就是比断子绝孙更恶毒一百倍的东西了,足够下十八层地狱而有余。
雷长庚徐徐转身,‘何仙姑醉曳莲花裙’,身形踉跄,让过两枚金钱镖,‘韩湘子横笛卧玉床’,从怀中亮出一样东西来。
追在他身后的荡寇盟众人,乍见之下,无不变色!
自流寇顺天王之乱以来,各种朝廷禁例之内地军用枪炮和火器,大量流入民间。 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对各种火器肆意改造改制,往往自出己意,其结果便是各种邪门火器层出不穷,锻造日见精湛,各地锻造改制名匠巧手辈出,各色火器俱备。 重型的红夷大炮、大将军炮、子母雷火炮等虽然还无法铸造,但中小型的枪炮,民间屡有创制,譬如百子炮、抬铳、鸟铳、鲁密铳、九连铳、五眼沙统、地雷、火龙筒、神火飞鸦、火箭、霹雳轰天雷等。 帝国皇朝禁遏私造兵器、私造奇物巧器的禁令,在天下大乱之时业已崩溃瓦解。
敌我攻守城池,万炮齐轰,万铳齐发,亦寻常多见。 炮火震天,弹丸如雨。 战阵之上只有等到弹尽药绝,才是刀剑肉搏的时机。 军中士兵若是经历过实战,懂得利用地趟拳地手眼身步法,伏地滚转,腾挪蹦窜,躲避横飞致命的弹丸,懂得以蛇行鼠窜的身法避免伤害。 并不出奇。 江湖上,鸟铳、五眼铳、火龙筒等虽然是官府列出的违禁品。 但把来当工具,以之肆意作奸犯科地,却也不乏其人。
雷长庚从衣袍底下亮出地就是一杆粗短的手铳,黑洞洞地铳口指向那着狐裘之人,似乎在嘲笑金钱镖的无聊!
轰!
火光一闪,硝烟呛鼻,铅丸横扫。 响声震耳。
着狐裘者,应声摔倒在雪地里。
一声厉吼,两名落后两步地道士,如怒鹰腾击,利剑出鞘,风雷骤发,剑光犹如霹雳汇聚于一点,猛烈无匹的抢攻。 攻势凌厉,惊心动魄。
这是武当的鹰蛇十三式!
雪地里闪躲腾挪十分不易,雷长庚身法再是灵活,也会有所影响,何况他还有伤在身,想脱出两名武当道士的夹击实在困难了些。
吼声犹如天雷。 振聋发聩。
谁也没有看清,雷长庚的剑如何出了手,常理下他决难拔剑出鞘。
然而,剑不但出了鞘,而且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剑芒迸发,人剑合一,流光逸电,挟着尖利刺耳的异啸,斜斩、怒劈。
大斧劈!
一个道士胸腹间裂开一道血痕。 骨断肉开。
另外一个道士腹下血涌。 厉叫一声,踉跄前冲。 倒在雪堆里。
还剑入鞘,雷长庚脸色阴森,杀气腾腾。
“诸位,惹到白无常头上,不会有好结果地!不要再追来!”
雷长庚冷冷一笑,飘然远遁。
雪地中只剩下三名重伤号,落在后面的两名箭手发力疾冲,他们的同伴需要赶快裹伤疗创,否则必死无疑。
“本侯在江南的时候,经常进山打猎,冬天也不例外。
下雪的年份,山里一片白雪,常青的松柏也挂满冰雪,山间农户人家的雪白屋顶上,一缕蓝蓝的淡淡炊烟袅袅升起,山涧从山腰蜿蜒而下,清清地溪水银亮如带,真是令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山里面,总是很冷,如是路过的村头路尾,有那么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