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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庙苦不甚大,就算暗道出口极为隐密,也不难找到,涤尘手持剑柄东敲西敲,忽听他一声欢呼,想必已有所获。
柳飘飘脸色微变,低声对纳兰芷道:“纳兰姑娘,待会儿打起来时,老子出去拼命,祢带着傅公子离开,千万不可停留。”
纳兰芷知道傅邪真既在这里被找到,自是有口难辩,一场争斗势不可避免,只是柳飘飘与师弟毫无交情,却愿替他拼命,这份心意,令人大为感动。
暗道的入口,却在一间厢房的水缸下,涤尘不敢进去,伸着脖子大叫道:“傅邪真,是好汉的就出来与贫道拼个你死我活,不要做缩头乌龟。”
忽听洞中传来娇柔的声音道:“上面的,可是涤尘道长吗?”
涤尘道长一怔,道:“祢是烟儿?”
李烟儿道:“道长,琴真姑娘内伤很重,傅公子正替她疗伤呢,道长不要大声好不好。”
声音出奇地平和柔美,涤尘道长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是,是,贫道不说话。”
洞外众人同样也被李烟儿的声音所感,皆觉若不听她的命令,实在万万不该,是以都屏息静气起来。
李烟儿忽然叫道:“傅大哥,你怎么了?”
洞中传来有人倒地之声,紧接着就是琴真痛苦的呻吟声,众人面面相觑,虽极想知道洞中的情景,却又不敢贸然闯入,徒惹李烟儿生气。
纳兰芷暗暗奇怪,实不知众人为何如此听李烟儿的话,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李烟儿的声音中,似有股奇特的魔力,令人难以自持,乖乖地听她摆布。
天心大师道:“阿弥佗佛,烟儿姑娘,傅公子似乎不知疗伤之法,是以反而身受重伤,不知能否让老衲看看?”
李烟儿喜道:“我可真急糊涂了,放着大师这样的大行家不请,只知空自着急。”连声请天心大师下来。
天心大师下到洞中,只见洞中空不甚大,李烟儿三人挤成一团,傅邪真仰倒在地,已是昏迷不醒,琴真俯在地上,气若游丝。
其实琴真所受内伤之重,远远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天梵魔音固然是威力极大,然而一旦难以控制内力,其反噬之力,同样是非同小可。
傅邪真昨夜虽替她疗伤,然而他只有一重太虚紫府功,又不知疗伤之法,最多能令琴真暂时无事,却又怎能令她痊愈?如今内伤积重难返,又见反作,却比昨夜更加厉害。
她们甫一出李府,琴真就已支持不住,多亏李烟儿想起西郊小庙中有暗道可以藏身,运功疗伤,亦不怕被人打扰,这才前来。
想不到傅邪真一试之下,才发现琴真的伤势远非自己所能控制,他只顾一味地强送内力,结果不仅自己累得脱了力,琴真的伤势,也只有比昨夜更重。
天心大师一探琴真的脉门,已知其理,只是琴真所受之伤因内力所致,也只有内力可以治愈,自己的内力虽说浑厚无匹,然而与天梵魔音一阴一阳,实难融合,妄自运功,只是徒添琴真伤势。
李烟儿见天心大师久久不语,急道:“大师,琴真姑娘还有救吗?”
天心大师叹道:“贤侄女,非是老衲不愿施救,只是老衲与琴施主的内力大有冲突,实在无能为力。”
李烟儿叫苦道:“这可怎么办?”
天心大师皱眉不语,轻轻握了握傅邪真的脉门,神情微喜,道:“傅公子练过太虚紫府功,此功有疗伤奇效,应该能救琴施主。”
李烟儿摇头道:“傅公子初时替她疗伤,琴真姑娘的确好了些,不过很快内伤就又发作了,傅公子试了几次,终于累得不行了。”
天心大师叹道:“须知琴施主之所以受伤,皆因内力太高,反噬其主之故,她体中内力越多,伤势越重,傅公子不知疏导之理,只是一味地急攻猛进,就好比抱薪救火,徒然无功。”
李烟儿道:“那么这该如何医治呢?”
天心大师道:“欲救琴施主,先救傅公子,等傅公子伤好了,老衲再教他疏导之法,引琴施主的功力流向傅公子体内,琴施主自然无事。”
李烟儿惊道:“那样一来,琴姑娘岂非内力全失?”
天心大师道:“只需傅公子再将内力送返她,她的内力自然仍在,而伤势却可不药而愈了。不过这其中有个大大的难关,能不能通过,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李烟儿惊道:“什么难关?”
天心大师道:“琴施主的内力远比傅公子为高,是以傅公子将她的内力吸纳入体时,将会极为痛苦。”
李烟儿道:“我明白了,这就像用酒杯去装一壶酒一样,当然装不下去。”
天心大师道:“贤侄女果然聪明,不过酒杯是死物,人却是活的,酒杯自不能装尽一壶酒,人却未必,只是其所受之痛苦极为厉害罢了。”
李烟儿道:“我相信傅大哥一定能做到的。”
天心大师叹道:“也只能如此了,老衲这就将傅公子救醒。”
李烟儿大喜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天心大师笑道:“贤侄女有救人之心,老衲岂无好生之德。”
他双掌抵住傅邪真的后心,一股纯之又纯,柔之又柔的内力缓缓输出。
此时洞外众人却等得不耐烦起来,涤尘道:“这是什么道理,贫道等原本是来对付那臭小子的,为何却还要帮他?”
金情道:“这是李小姐的意思,我们还是不要违背的好。”
石非道:“不错,李小姐的话,我们自不能不听。”
此时他们心中浑然没有想到,为何李小姐的话,他们就一定要听?
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只觉得听从李烟儿的吩咐,是理之当然,天经地义,根本不必考虑,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道理,谁也想不明白。
此时傅邪真已慢慢地睁开眼来,他刚才虽然倒地,只是身体极为虚弱而已,天心大师的话却清清楚楚听进耳中,见大师不惜耗力替自己疗伤,心中感激不尽。
天心大师知道只需自己再运力一周天,傅邪真必可恢复如初。
他忽地望向李烟儿道:“贤侄女,祢练的是御舞门的功夫吗?”
他禅定功夫极高,就算分心说话,内力仍可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傅邪真体内。
李烟儿道:“什么御舞门?”
天心大师见她神情绝不似作伪,轻叹道:“原来祢也不知,御舞门的武功极为奇特,然而练此功者向来后果不佳,小姐还是小心一点好。”
李烟儿低头沉吟不语,过了良久才道:“不瞒大师,烟儿自幼多病,不能习武,后来遇见一位婆婆,她说我体弱多病,寿命不长,只有习练她所授的武功,才能长命百岁。”
天心大师道:“不错,御舞门的武功的确有长寿之效。”
李烟儿欣然道:“原来那位婆婆并没有骗我。”
天心大师道:“她授祢武功,李大侠可曾知道?”
李烟儿摇了摇头道:“婆婆不让我说,我怕她生气,自然不敢告诉爹。请问大师,御舞门究竟是什么来历?”
天心大师道:“御舞门的武功与任何一种武功都大不相同,其目的不在伤敌,而在制敌,与魔教的摄魂大法虽有几分相似,然而却大大不同,无知者以为此功也算邪功一种,依老衲看来,却不尽然。”
李烟儿轻舒了一口气,道:“既不是邪功,那可就好了。”
天心大师道:“此功有史记载,要从汉武帝之后阿娇算起,阿娇虽受武帝宠爱,然而年老色衰之后,渐渐秋扇见弃,冷落深宫。”
李烟儿道:“这个典故我知道的,后来阿娇以千金之价,买了司马相如的一篇长赋,武帝见后,大为感动,于是与阿娇同续旧好。”
天心大师笑道:“世人皆谓是相如之功,其实,若不是阿娇得遇高人,武帝又怎能回心转意?”
“阿娇莫不是学了御舞门的武功?”
“贤侄女果然聪明,阿娇的确遇到了御舞门的高手,这才旧貌换新颜,令武帝动容。”
李烟儿大感好奇,道:“这是什么道理?”
天心大师叹道:“练了御舞门的武功后,不光容颜不老,一举一动,无不具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令人不得不从,武帝就是因为此故,才对阿娇言听计从。”
李烟儿点头道:“不错,我自跟了婆婆练过此功后,丫环奴仆们再也不曾调皮执拗,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奉行不爽,我还道他们开了窍,学乖了呢,原来却是御舞门武功之故。”
“御舞门有三大绝技,分为惊艳一笑、失魂之舞、夺魂奇梦,其中以夺魂奇梦最为厉害。”
李烟儿虽跟了那婆婆学了多年,却从不曾她提起过此功的详情,正待细问,忽听洞外传来涤尘道长的厉喝声与兵器交鸣之声。
天心大师脸色微变,已知地面上有大敌来袭,战况极为紧张。
忽听一人失声惊呼,从声音听来,却是武当三剑中的涤心道长。
武山三剑武功不弱,石非亦是剑术高手,他们四人联手,足以独当一面,想不到数招之中,竟然有人受伤,来者武功之高,已不难想像。
天心大师虽惊不乱,真力仍是源源不断地注入傅邪真的体内。
此时洞外忽然静无声息,只听到涤尘等人粗重的喘息之声。
傅邪真真力已完全恢复,忙道:“大师,我已无事了,你快去救助涤尘道长。”
天心大师微笑收掌,却并不急于出洞,而是道:“你此时内力虽已恢复,然而替琴施主疗伤之时,仍须极为小心,尤其是那个难关,实在难过。”
傅邪真刚才迷蒙中已听他说过,于是道:“大师放心,就算我身子炸裂了,也定要将琴真姑娘治好。”
天心大师道:“你只需学会疏导之法,就不会有事了。”
他将疏导内力之法细细讲来,傅邪真深知时间紧迫,凝神细听。
天心大师讲毕,又令傅邪真复述一遍,等傅邪真重复无误,才缓缓站起身来。
他转向李烟儿,道:“贤侄女,祢虽身具御舞门神功,然而功力尚浅,尚无法应招对敌,有老衲在此,绝不会让敌人进洞。”言罢纵身跃出暗道。
〖JZ〗〓〓〓〓〓〓〓〓〓〓〓〓〓〓〓〓暗道外,涤尘道长等人正凝剑以待,涤心与石非身上已带轻伤。
见天心大师出来,涤尘道长转过头来,喘息着道:“大师,敌人好生厉害。”
天心大师道:“敌人何在?”
涤尘道长道:“从土中而出,伤了敝师弟涤心,石老弟也中了一掌,又从土中而出了。”
天心大师饶是禅功深厚,有泰山崩于前不动之心,也不禁吃了一惊。
向地上望去,数处泥土如花般绽放开来,露出半尺方圆的黑洞。
敌人显然是从土中而出,出其不意地伤了众人。
这种地行之术骇人听闻,纵算土行孙在世,恐怕技也不过如此。
天心大师沉声道:“此人必是西域武林通天大帝座下,七大天魔之一土王了,此人极擅土遁之术,必须极为小心。”
暗道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地下,傅邪真虽是着急,然而琴真的内伤更为要紧,是以只得先为琴真疗伤。
他牢记天心大师所教的疏导之法,并不急于向琴真体内注入内力,而是缓缓引导琴真的真力流向自己的身体。
两人所练的内力本为一体,极易融合,是以傅邪真刚刚心中存想,已听到琴真的丹田处嗤嗤作响,一股强大的真气缓缓流进自己体内。
这就好比水往低处流,琴真的内力远高于他,内力自然极易向他体内流动。
天心大师曾吩咐,必须等琴真的内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