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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此言说出,脑海中浮出烈日狂风,一刀断喉的情景来,心中竟有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难道任天王以前,也有这样的日子,如今却被通天教主唤起记忆?
通天教主讶然,似乎傅邪真的从容镇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笑容从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来,道:“那时我的心中,的确也有‘好痛快’三字,不过杀的人多了,我才渐渐觉得,那种痛快,就像喝了烈酒,喝下去固然痛快无比,醒来之后,则是滋味全无了。”
傅邪真道:“这样一来,阁下岂非再也找不到杀人的乐趣。”
“不错,自从有了这个发现以后,我已不再杀人了,可是无人可杀的日子,更是平淡无味,令人好不烦恼。”
傅邪真哈哈大笑道:“通天教主,你可知道你为何觉得杀人无味吗?”
此言说出,他自己也觉得大吃一惊,自已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通天教主颇有兴趣地瞧着傅邪真道:“正要请教。”
傅邪真道:“这世间上人虽多,可是真正值得我们杀的又有几个,比如你杀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心中又怎有成就之感,岂非与宰猪杀羊一般。”
这句话更令傅邪真自己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明白,在面对通天教主这个世间最强大的对手时,体内的另一个自我,也就是任天王已是不甘寂寞,主动跳了出来。
任天王既为魔教教主,又怎无几分魔性,自然与通天教主息息相通,竟大谈杀人的乐趣这样耸人听闻的问题。
通天教主更显兴趣盎然,道:“教主之言,似乎颇有道理。”
傅邪真道:“须知要寻找杀人的乐趣,不光想找对人,更要用对方法,杀人不仅是解决问题的手段,更是一种精妙的艺术,若能如烹茶养花,文雅而巧妙地杀人,而被杀者却是你最大的对手,那才是杀人最大的乐趣,”
通天教主拍手笑道:“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想不到任天王也有这样的体会,可惜你我敌对一生,却无缘一战。”
他并不称傅邪真为傅邪真,而是称其为任天王,看来他已看出,刚才说话的虽是傅邪真,表达的却是任天王的意思,这其中的奥妙之处,也唯有通天教主这种人才能看透。
傅邪真茫然地瞧着通天教主,心中却在想道:“想不到任天王与通天教主竟是一样的人。不过二人同为一代奇人,各自君临天下,心意有所相通,也是正常。”
他喃喃地道:“杀人的乐趣?难道修行武功,只是为了杀人吗?”
此时他说的却是他自己,也就是傅邪真想说的话了,任天王的那个“我”却已消失不见了。
通天教主道:“修行武功,自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追求与天合一的大道,此之谓天道,是以,我刚才并没有在那座崖上,只因我实在不愿杀人。”
“你不愿杀的,只不过是普通人吧了,你就呆在这里,等我过来杀我,只因我毕竟也算是你可杀的人之列。”
“听说你自出江湖以来,不过数月时间,却已练成足以震惊当世的武功,可是你不光很勤奋,亦是武学奇才,有你这样的对手,虽不如任天王,那也算颇为难得了。”
“那么你现在可想出用什么方法来杀我?”
通天教主皱起眉头,道:“是啊,这的确是个令人烦恼的问题。”
瞧他苦苦思索的神情,傅邪真却无半丝好笑之感,通天教主无疑已将杀人视为最大的乐趣,他过去喜欢的是烈日狂风,一刀断喉般的杀人,现在喜欢的,却是烹茶养花,文雅而巧妙的杀人。
这种疯狂的想法,往往有强大的吸引力,令通天教主这种人也不得不沉浸其中,自然还有任天王。
而值得他杀的人,世间却是不多,自己虽有幸名列其中,可惜心中却无“与有荣焉”之感。
通天教主忽地站起身来,拍手笑道:“是了,听说你是一位有情有义的真男子,既是如此,对付你这样的人,方法便很多了。”
他背对池塘,双手缓缓分开,奇事赫然发生,池塘中的水竟中分而开,就像有两道看不见的物事挡住了两边的水流一般,露出河床来。
傅邪真不禁动容,想不到通天教主的精神力竟已如斯强大,更想不到精神力竟能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他也知道,通天教主双手开合的动作,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与精神力无关,真正起作用的,其实是他的大脑。
通天教主道:“傅邪真,你何不过来瞧瞧。”
傅邪真也忍不住好奇心,依言走了过来,在这剧毒的池塘中,究竟有什么好东西。
然而他只是瞧了一眼,便脸色苍白。
河床中放着三具水晶棺材,每具棺材中皆躺着一人,他们赫然是天道、苏惊鹤、纳兰芷。
可以说,除了苏惊鹤外,其余二人皆是傅邪真这世间的亲人。
他愤怒之极,喝道:“通天教主,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通天教主道:“我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将他们放在棺材中而已。”他双手一合,水流重新恢复原状。
傅邪真强抑怒火,道:“你想怎么样?”
通天教主微笑道:“我早已说过,我只是想个巧妙的方法杀你,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为了救你的师父与师姐,你必定会自投毒塘,这个方法虽不算太妙,不过能令你自投死地,也算一件趣事。”
傅邪真现在已明白一个事实,通天教主虽然看起来魅力非凡,温文而雅,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杀人对他而言,已是一种最大的乐趣,当然,他想杀的,也只是廖廖几人而已。
通天教主悠然道:“傅邪真,你必须尽快地下决定,水晶棺材中的空气是有限的,他们被关棺材中,也有半个时辰了,或许天道可以忍受,那位美貌的小姑娘与那位年轻的小伙子,只怕就难以撑下去了。”
傅邪真将手缓缓地伸向剑柄,可是他忽然发现,他的手掌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虽然离剑柄只有半尺的距离,可惜却是咫尺天涯。
傅邪真心中深深地叹息,他实在不是通天教主的对手,连剑都拔不出来,何况其他,他现在只是一只老鼠,只能任由通天教主宰割,他若想逃生,就只能忍耐下去,慢慢地寻找机会。
他望着仍在冒着气泡的池塘,心中开始焦急起来,他不能让师父、师姐死在面前,虽说他们在通天教主的手中,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不过只要有一丝机会,那也是不能放弃的。
然而,他虽是不惧毒药,却又怎能抵御池塘中的高温,连站在塘边,都有不胜承受之感,又何况进入池塘救人。
他忽地想起,他在初次去刀神城时,曾在树林遇见雄飞的妻子阿瑶,并得了一粒避火丹。
如果避火丹能够抵御青龙的烈阳神掌,自没有理由无法抵御池塘的高温。
可是那个阿瑶真的值得信任吗,那一次,劫去玉芙蓉与丁开山的,明明是金夫人,然而阿瑶却说是青龙。
这样说来,阿瑶竟是在撒谎了,那么,她所谓的避火丹,只怕也是一个诡计而已,说不定是什么剧毒的药物。
傅邪真不得不想放弃使用避火丹的念头,毕竟这也是一种冒险。
不过,且慢!
傅邪真努力地回想遇见阿瑶时的点点滴滴,阿瑶是个特立独行,敢爱敢恨的女子,当时给自己的印像,并不算坏,并且傅邪真还记得,阿瑶当时只是说,似乎见到了青龙,而不是肯定,以阿瑶当时草木皆兵的心情,遇到武林高手,自是不敢细看了。
傅邪真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必须做一个危 3ǔ。cōm险的决定了,是信任阿瑶,还是不信任。
通天教主已不再瞧他,而是仰首看天,似乎傅邪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了。
傅邪真从怀中取出那粒避火丹,缓缓地吞了下去,心中已在暗暗打鼓。
一股寒流从体内升起,令傅邪真不禁打了个冷战,而池塘中的热风吹到身上,却是极为温暖舒适了。
傅邪真忍不住就想大笑起来,他终于赌对了一次,这可是人性的胜利,他给与别人信任,别人就给与他帮助。
他不假思索地跳进池塘中,沸腾的水浸进衣内,却是毫无热意,体内的寒流与池塘的热量相互抵触,终至平衡。
傅邪真大为放心地潜入水中,首先将装着天道老人的棺材抬出水面,手指轻轻点出,水晶棺材上已多了一个洞,再以手腕推出,水晶棺材平平地滑落地面上。
这两手虽使得漂亮,不过在通天教主眼中,自然不算什么。
傅邪真再次潜入水中,将装着纳兰芷的水晶棺材如法炮制,也放至地面。
至于苏惊鹤,傅邪真略为犹豫了一下,苏惊鹤若是死了,那的确是大快人心,只是,他以后将要面对纳兰芷的眼泪与幽怒了。
傅邪真叹了口气,将苏惊鹤也救了出来。
三具水晶棺材并列地面,通天教主的目中已露出了微笑,似乎对这次没能杀死傅邪真并不感到意外。
傅邪真刚想打开水晶棺材,通天教主挥了挥手,道:“且慢。”
一股柔和的气流涌了过来,托住了傅邪真的手掌,那种力量是无法抗拒的,不过却与精神力无关,该是通天教主真实的武功吧。
傅邪真道:“你想怎么样。”
通天教主道:“想不到你竟能入毒池而不死,那粒避火丹是稀奇之物,被你得到,也算难得,不过,我总要想个方法杀死你才好。”
傅邪真被戏耍够了,实在忍无可忍,叫道:“你想杀我,那就来吧,何必施什么阴谋诡计。”
通天教主并不动怒,道:“我早已说过,像你这样的对手,那定要想个妙计,慢慢地解决才好,一下子就杀了,又有何乐趣可言。”
傅邪真胸膛起伏,已是怒不可遏,然而,他面前的对手,武功实在高得可怕,看起来似乎已是个疯子,其实头脑却远比大多数人清楚。
通天教主的目光转向苏惊鹤时,目光闪动着光芒,哈哈笑道:“我真是笨了,放着你最有趣的对手在这里,又何必让我操心。”
傅邪真满脸疑惑,不知通天教主想出了什么阴毒诡计。
通天教主向装着苏惊鹤的水晶棺材招了招手,沉重的棺材缓缓升起,飘到通天教主的身边,然而又缓缓落下。
傅邪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了,以内力吸纳物事并不算太难的事情,可是以自己的内力,也只能吸纳些刀剑等物,而水晶棺材本就沉重也就罢了,其中更装着一人,那需要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
通天教主手掌覆在棺盖上,棺盖应手而起,苏惊鹤明明被点中穴道,可是棺盖一打开,他便已醒了过来。
看来通天教主开棺之时,真力透棺而入,已将苏惊鹤的穴道解开,这一手隔物解穴的本事更是惊人。
苏惊鹤缓缓睁开眼睛,神情充满迷茫,他瞧了瞧通天教主,又瞧了瞧傅邪真,似乎明白了一些。
通天教主道:“你是傅邪真的师兄?”
苏惊鹤不知通天教主的身份,却看得出此人的武功极高,远非自己能敌。
他叹道:“敝师弟若有得罪阁下之处,还望阁下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莫要计教才是。”
通天教主笑道:“我若不是早知你的底细,只凭你这句话,我定会被你骗过了。”
苏惊鹤神色不变,道:“在下说的话句句是实,从来不会骗人的。”
通天教主哈哈笑道:“好、好,像你这种卑鄙无耻之徒,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