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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道:“此人的声音我并没有听过,不过他既敢围攻我们,必定是与土王、木先生一样的角色了。婉扬,祢抱着我到窗前,让我瞧瞧他们的相貌。”
林婉扬嘻嘻笑道:“你还没有抱过我呢,却让我先抱你。”
在此紧要关头,她居然还不忘打情骂俏,众人皆是莞尔。
傅邪真被林婉扬抱到窗前,凝目望去,小院外的人数果然只有百名而已,皆是身穿黑衣,面蒙黑巾,土王与木先生赫然在列,而他们身边站着一名白衣人,相貌清瘦,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傅邪真知道柳飘飘与西域武林人物打过交道,便将此人的相貌说了一遍,柳飘飘立刻道:“此人是水王。”
通天教主座下,本有六大高手,分别是金剑法王、银刀法王、木王、水王、火王、土王。
想不到今夜小院外,竟来了西域武林的三大高手,难怪他们会如此的明目张胆了。
众人本对林婉扬的毒药深具信心,此时则有些信心动摇了。
傅邪真虽极想从柳飘飘口中了解水王的武功特点,不过此时却不便提出,以免动摇林婉扬的信心。
他微微一笑道:“想不到通天教主这么瞧得起我,竟一下子派出三大高手前来,婉扬,今夜可是祢一举成名的好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林婉扬道:“成名立万那是男人的事情,我才没有兴趣,只要能助你过了此关,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听水王道:“傅教主,你真是好大的架子,通天教主座下三王光临,你也不肯赏脸现身吗?”
木先生嘿嘿笑道:“傅邪真怕了我们了,我们冲进去,杀死他们。”
水王哈哈大笑道:“任天王是个英雄,我是很敬佩他的,想不到他的继任者却是个脓包,真是笑死人了。”
傅邪真知道这是他们的激将之法,倒是不以为然,可是林婉扬听他辱及自己的情郎,却是怒不可抑,怒道:“臭水王,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傅邪真听到此言,不禁想起那名被林婉扬在舌头上做了手脚的伙计,若水王也有这般下场,那才算是大快人心,只可惜水王毕竟是西域高手,只怕未能如愿。
水王听到屋中竟有女人,不由笑道:“原来屋中还有女人,土王,你来中土的时间最长了,一定玩过不少中原女子了。”
土王呵呵笑道:“中原女子虽不及我们西域女人豪放大胆,身材惹火,不过却是温柔娇媚,别有一番风味,实是妙不可言。”
水王笑道:“等擒住屋中的这个女子,我也要尝尝温柔娇媚的滋味。”
林婉扬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气得银牙紧咬,恨不得立时就冲出屋去割了水王的舌头。
傅邪真轻声道:“他们不敢进屋来,便用激将法激我们出去,千万莫要上他的当。”
林婉扬道:“我也知道他在用激将法,可是人家实在受不了嘛。”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他们总有忍不住的时候,那时就可让他们尝尝祢毒药的滋味了。”
林婉扬见傅邪真柔声相劝,心中乐开了花,刚才的怒气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便掩住了耳朵,不再听水王的胡说八道。
果然,水王见屋中再无动静,便也止口不言,与土王、木先生商量起来。
三人商议毕,水王唤来两名黑衣人,在他们耳边吩咐了几句。
两人脸色大变,连连摇头,水王脸色剧变,疾快地伸出手掌,“卜卜”两声,拍在两人的头颅上,两人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傅邪真见到此景,心中大力惊怒,想不到水王竟是如此阴狠的角色,不过见到这两掌,却又心中坦然,暗道:“从这两掌来看,他的掌法不过如此,比起天山五杰中的老二只略胜一筹而已,看来他定是另有古怪绝技,才能名列五大高手之中。”
此时水王又唤来二人,这二人见到同伴的死尸,早已肝胆皆裂,又怎敢再不听号令,只得硬着头皮,向小院走来。
傅邪真心中一动,道:“婉扬,可否暂留他们的性命,我想知道他们的身份。”
这些黑衣人既不听水王的号令,可见他们并非是水王的亲随,而西域武林人物来到中原,自不能大张旗鼓地带领大队人马而来,以免中原江湖得知,由此可见,这些随从定是他们临时招集来的。
傅邪真想知道的是,他们原本属于哪帮哪派,就可知道中原武林中有谁与西域勾结了。
林婉扬慧质兰心,怎能不明白傅邪真的心意,她道:“那我不等他们接近离蛛网,便将他们放倒好了。”
两名随从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逼近小院,不等走进小院,就抽出腰刀舞个不停,以护住全身,其实他们知道屋中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此番出手必定有去无回,就算再小心从事,也无济于事,然而怕死贪生,是天性使然。
林婉扬等他们再走近一些,取出两枚细针,悄然掷去,这两枚细针上只抹了麻药,只会令人不支倒地,并不会伤人性命。
在黑夜之中,又是这么细小的毒针,那是绝计无法防范的,林婉扬本以为定会针出人倒,想不到针出之时,却看见水王手一扬,叮叮两声,细针竟被击落。
林婉扬大吃一惊,倒不是惊讶此人的暗器功夫,而是惊讶此人的眼力竟到了视黑夜如白昼的境界。
细针被击落的声音甚小,两名黑衣人提心掉胆之余,竟没能听到,合身扑进屋来,正撞在蛛网上。
这张蛛网极为坚轫,又极为粘稠,黑衣人一旦触及,手足皆被牢牢粘住,再也难以离开,只听惨叫声传来,黑衣人身体触到蛛网的地方皆嘶嘶有声地溃烂开来,速度快得惊人。
傅邪真等人虽知离火蛛网的厉害,可是亲眼瞧见这副惨景,仍是有些心惊肉跳,看来百毒教以一派之力却能与天下对抗而不灭,的确有其生存之道。
林婉扬虽有心留下他们的性命,可是离火蛛网的毒性,却让她也无可奈何。
两名黑衣人的惨叫声凄切无比,在静夜中听来更令人魂飞魄散,水王身后的黑衣人不禁齐齐后退,生怕被水王看中,又驱赶着去送死。
忽听惨叫声然而止,却是两名黑衣人的咽喉都已被离蛛网毒穿,再过片刻,两具尸体皆化为脓水,地上只剩下两件衣衫而已。
傅邪真想不到离火蛛网竟霸道如此,心中暗暗发誓,今后就算遇到再大的危境,也绝不能让林婉扬再使用了,刀剑拳掌杀人,尚可留给对手活命改过的机会,可是离火蛛网一出,便再无后悔的余地。
林婉扬见惯了离火蛛网杀人的情景,倒是不以为然,只是叹息道:“这两人死得太快,没能留下活口来。”
水王等人见识了离火蛛网的毒性,无不瞠目结舌,心中凛然,三人商议了一会儿,水王大声道:“傅邪真,通天教主令我前来中原,只是想请你去做客,绝无他意,我知道你已身负重伤,只凭这张蜘网又怎能挡得住我们,你将蜘网撤了,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他的中文甚是流利,若不是带有古怪口音,便与中原人无异,只是他说的话自然半句也相信不得,通天教主请傅邪真做客,那岂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又怎能安好心。
不过此人从一张蛛网上便判断出傅邪真受伤之事,足见他思维敏捷之极。
林婉扬担心地道:“邪真,他的话半句也不能听的,你可不能受了蛊惑,去见什么通天教主。”
傅邪真奇道:“我与通天教主誓不两立,又怎会轻易见他。”
林婉扬舒了口气,道:“我就怕你一时冲动,真的去见他了,你一向说什么息争止纷的话,万一通天教主与你和谈,你去还是不去?”
傅邪真笑道:“通天教主侵我中原,那是处心积虑,怎会因任何事而改变。”
不过他仍是忍不住心中存想:“若通天教主真的有合谈之意,我去还是不去?”
水王道:“傅邪真,现在我便让你瞧瞧我破蛛网的手段。”
傅邪真见水王身后的黑衣人皆点起火把来,叫道:“不好,他们要用火攻。”
林婉扬笑道:“不妨事的。”
傅邪真想起此蛛既生在在火山之中,自是不怕火攻,而林婉扬刚才更曾说蛛网不避水火之语。
水王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将火把掷了过来。
林婉扬面带笑容,随手取了些土石块将射来的火把一一击落,百毒教不长于武功,于暗器手法却是极有研究。
忽听“呼”地一声,一只火把疾飞而来,却是土王亲自出手。
土王的内力极高,在洛阳城外与傅邪真比拚时,不相上下,林婉扬的暗器虽及时射出,仍是慢了半拍,火把无声地击在蛛网上。
院外众人齐声欢呼,蛛网既被火烧,哪有幸存之理。
想不到火把触到蛛网之后,蛛网却没有丝毫破坏,蛛丝反而更加殷红,一股浓浓的腥臭气四散开来。
屋内众人虽首当其冲,不过大家皆服了解毒药物,除了觉得味道不佳外,倒也无事,可是院外的黑衣人闻到臭气,却纷纷握住了咽喉,呃呃连声,神情痛苦之极。
水王慌道:“气味有毒,大家速退。”
何须他的吩咐,众人早已急退不迭,然而饶是如此,最先闻到气味的几人仍是面目赤红,皮开肉裂而死。
受此打击,水王一行人安静了许多,三人交头接耳,彼此争论不休,傅邪真忽听土王的声音飘来:“傅邪真若不是身负重伤,绝不会缩头不出,不如由我钻土而入,一举将他们擒下。”
水王道:“万万不可,魔教的毒物厉害,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此时众人离小院已有数十丈之遥,傅邪真既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显见他的内力已经恢复,心中不禁大喜。
他轻轻伸出手掌,抵住柳飘飘后腰,一股热力透了过去,柳飘飘体内的寒气本已去了大半,热力一到,自然寒气全消,柳飘飘大喜,低声道:“教主的功力已经恢复了。”
傅邪真又替卜得意也驱除了寒气,俯向床前,忧心忡忡地道:“不知姬姑娘怎么样了。”
姬霜仍是昏迷不醒,体表的冰层结得更加厚了,整个人皆被裹在冰层之中。
傅邪真刚想伸出手来,替姬霜驱寒,卜得意忙道:“如今大敌当前,教主怎能妄用真力,若让水王冲进来,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傅邪真叹道:“我虽知局势凶险,可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姬姑娘死去,我总是于心不忍。”
柳飘飘也劝道:“教主,你对属下的关爱之情,大伙儿皆是感动不已,可是就算替姬姑娘驱寒,也只能缓得一时,并不能真的救她的性命。”
傅邪真坚定地道:“难道我们真要瞧着她死在面前,你们都不必说了。”不理众人所劝,仍用内力替姬霜驱除寒气。
众人皆知傅邪真的脾气,那是宁可自已死了,也绝不肯见别人受苦,是以柳飘飘与卜得意虽是着急,却是无计可施,眼瞧着姬霜身上的冰层渐消,大家自是舒了一口气,可是看着傅邪真脸上的汗水,众人却只有着急的份了。
柳飘飘向林婉扬挤了挤眼睛,意示由她相劝傅邪真,自己与卜得意都是傅邪真的属下,傅邪真既开言令他们不必说了,圣教规矩森严,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林婉扬却可以畅所欲言的。
林婉扬心领神会,开口道:“邪真,我看姬姑娘不会有事的。”
傅邪真无奈地道:“姬姑娘全身都在冰层之中,怎不会有事。”
林婉扬缓缓地道:“我记得一年前,我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