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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讶然道:“厉施主怎说出这种话来?”
青鸾道:“三叔被崆峒派的狗贼下毒暗算了,哼,还有脸说是什么侠义道,却只会卑鄙无耻的手段。”
天心脸色通红,转向武智时,神色有些不快,道:“武施主,还望将解药见赐。”
武智不敢违命,怏怏地取出解药来。
天心接药在手,仍道:“武施主,我辈中人行事须光明正大,怎能暗箭伤人,下次万万不可。”
武智嘿嘿称是,怎敢再说什么。
天心将解药交于厉天,厉天心中得意,缓缓将解药服下,料想在天心面前,武智绝不敢玩花样。
解药入喉,果然灵验,不一刻,四肢渐有恢复之象。
涤尘道:“解药虽可给他,可是厉天武功一经恢复,只怕不会安心随大师前去少林。”
他出指点了厉天的穴道,天心叹了口气,也不好出言反驳。
厉天道:“涤尘道长,你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既然已诚心皈依我佛,又怎能三心二意。”
天心喜道:“施主一有此念,我佛已知,只盼施主得佛法熏陶之后,我佛又多一名弟子,那可是万千之喜。”
青鸾暗觉好笑,道:“大师,我也能念佛经吗?”
天心喜不自禁,道:“纵是十恶不赦之人,放下屠刀,也可立地成佛,女施主又有何不可。”
涤尘仰天长叹,恨不得在天心的秃头上敲几个爆栗,只是此事只可心中存想,可万万不能做出来的。
本书首发华翔文学网 。huaxiang…wx。天心道:“涤尘道长,刚才圣宫的妖女为何要擒走那位少年?”
涤尘道:“还不是瞧他长得英俊,从而动了淫心,圣宫、魔教,都是一路货色,怎会安的什么好念头。”
天心大师道:“不过有一件事令老衲百思不得其解,以众位的功力,仍无法抗拒天梵魔音,那位少年又怎会安然无恙。”
涂尘心中一惊,道:“莫非大师是指这位少年竟是任天王的转世灵童?”
苏惊鹤与纳兰芷相视一眼,更是吃惊,若说师弟竟是任天王的转世灵童,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然而傅邪真的确不惧人人为之变色的天梵魔音,却又是一件可疑之事。
天心道:“不管那位少年是什么身份,他落在圣宫妖女之手,必定凶多吉少,老衲这就将他救出。”
苏惊鹤忙道:“多谢大师援手。”
天心道:“圣宫的天梵魔音极为厉害,老衲也没有把握对付得了,能不能救出人来,还在两可之间。”
涤尘道长道:“我们这么多高手在此,还怕一名小妖女吗?大师何必添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向涤心、涤月招了招手,刚想向柳飘飘消失的方向追去,忽听林中脚步杂乱,冲出几名青衣人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这几人神情慌张,一副气极败坏的神色。
涤尘喝道:“什么人?”
一名大汉刚想发怒,转眼瞧见天心大师,长舒一口气道:“原来大师也在这里,这下小姐可有救了。”
天心惊道:“你不是李大侠的弟子李七吗,怎会在这里,李小姐又出了什么事?”
李七道:“这几日府中为了招待江湖同道,忙得不可开交,想不到竟有歹人趁隙混进来,将小姐掳去了。”
正文 第四章
(16:06:00 本章字数:15453)
天心这一惊非同小可,李正源的府上岂是等闲之地,此时更是群雄并集,高手如云,什么人这么好胆色、好本领,竟能将李大侠的千金掳去。
涤尘也大为失色道:“在高手如云的李府来去自如,此人的手段真是了得,依贫道看,此人非柳飘飘莫属。”
厉天暗道:“柳老四的确极好女色,听说李老儿的千金颇有几分姿色,这件事说不定真是他做的。”
不过在涤尘之前,自不能示弱,他冷笑道:“依厉某人看,这件事只怕是那个叫什么涤什么尘的道长做的。”
涤尘大怒道:“你竟敢血口喷人!”
厉天冷笑道:“许你胡乱猜测,就不能让厉某人血口喷人吗?”
涤尘忍气道:“贫道推测此事是柳飘飘所为,并非毫无道理,试问天下间,能在李府来去自如的,除了风帝柳飘飘还有谁。”
厉天道:“厉某人认为此事定是老杂毛所为,自然不是空口无凭,柳飘飘轻功虽高,可又怎能视李府众高手为无物而来去自由。倒是道长与李府众人相熟,自然能在李府出入自如,别说一位弱质女子,纵是万千家当,也可一掳而空。”
此言一出,李府的众位弟子不由向涤尘投来疑问之色,须知李府中的高手的确不少,一个人轻功再高明,也不可能不露一丝痕迹,而熟人作案,则又另当别论了。
涤尘气得浑身发抖,大喝一声,挺剑向厉天刺去。
厉天知道天心绝不会让他得手,是以面露不屑,竟将眼睛闭起。
果然,不等涤尘招式使老,天心袍袖轻轻一拂,将涤尘的长剑带过一边,道:“两位不必争吵,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尚难定论,要紧的是立刻将李小姐救出。”
李七道:“此事还望大师做主。”虽与天心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向涤尘瞟去。
涤尘怒火塞胸,却因天心秃驴在此而发作不得,忍怒道:“大师,你我分头去找小姐可好?”
天心道:“让道长费心了。”
涤尘招呼两名师弟,匆匆向林中走去,李七向几位师弟使了个眼色,遂有两人紧跟在涤尘等人身后。
涤尘知道他们心疑自己就是凶手,不由怒气勃发,然而若是发作,反而更显自己做贼心虚。
他暗暗道:“等贫道抓住了淫贼,看你们这些蠢材有何话说。”
石非与李正源交情不俗,也自告奋勇去找淫贼,李七感激不尽,连连称谢。
纳兰芷一拉苏惊鹤的衣袖,道:“现在大师可没空帮我们救师弟了,还是我们自己去吧。”
苏惊鹤正色道:“师妹,李小姐千金之躯,不幸落入淫贼之手,情势何等危急,现在自以找回李小姐为头等大事,师弟的事,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李七大为感激,对苏惊鹤一揖为礼,道:“兄台与我们素不相识,却如此用心,我等感激不尽,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苏惊鹤连忙还礼道:“不才苏惊鹤,江湖小辈,不敢劳李师兄大礼。”
纳兰芷虽对苏惊鹤向来尊敬,此时也忍不住道:“师兄,难道李家小姐的命是命,师弟的性命就不是命吗?”
苏惊鹤微微一笑,道:“那名妖女若想杀害师弟,早已得手,何必将他擒去?可见师弟虽然处境凶险,却暂时无性命之忧,而李小姐却是被淫贼掳去,随时有失去清白之险,师妹也是女子,怎能体谅不到为兄的用心。”
纳兰芷默然无语,众人则大为叹服,暗赞苏惊鹤头脑清醒,才智过人,更难得的是能识大体,心念无私。
天心暗道:“想不到江湖中竟出了一位优秀的人材,实是江湖之福。”
众人立刻四散开去,细细搜寻淫贼的下落,抓住淫贼虽是小事,然而此事若能成功,李大侠面上必定分外有彩,以后可是好处多多。
〖JZ〗〓〓〓〓〓〓〓〓〓〓〓〓〓〓〓〓涤尘与两位师弟掠进林中,两名金刀门弟子如形随影,一刻也没有放松。
涤尘心中气恼,却又发作不得,然而身后跟着两个跟屁虫,实在令人心烦,他眉头一皱,想出一条妙计来。
他猛地指向林中深处道:“那里有人影晃动,莫非就是淫贼吗?”
李府两名弟子抬头望去,前面风吹树动,的确有些可疑,只是却不见人影。
涤尘向两名师弟使了个眼色,喝道:“淫贼,哪里去?”
身随剑走,飞掠而去,涤心、涤月心领神会,立刻也施展轻功跟去。
李府两名弟子急忙跟上,可是武当三剑何等轻功,不过眨眼功夫,已失去他们的身影。
一名弟子恨恨地道:“前面根本没有人影,武当三剑分明是想甩开我们,七师兄说的不错,三个臭杂毛的确可疑。”
另名弟子道:“九弟,你不要听七师兄胡说八道,淫贼根本就不是武当三剑。”
“八师兄,你怎会知道?”
八师兄笑道:“你可记得我们奉师父之命前去唤小姐的事情吗?”
“怎不记得,我们一进房门,就见小姐的丫环小翠昏倒在地,后来才知小姐已被人掳去,这件事情好生丢脸,师父只怕快要气死了。”
“掳去小姐的贼子的确身手高明,不过我却可以断定,小姐不仅暂时没有生命危 3ǔ。cōm险,也没有受辱之忧。”
金刀大侠李正源有弟子十三名,号称十三太保,在江湖中也有些名望,尤其是大弟子李一,更被视为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与金情、凌小初等人并驾齐驱。
而十三太保中的老八机智多变,向来为众师兄弟称道,是以李九一听李八此言,知道必有文章,忙道:“八师兄,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李八笑道:“其实迷底说出来也就不值钱了,那名贼子分明是个女子,试问一名女子,又怎能对小姐无礼?”
李九大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既是被女贼擒去,的确没有失身之忧,可是你又怎能断定小姐没有生命危 3ǔ。cōm险?”
李八道:“那名女贼若想杀害小姐,早已得手,又何必千辛万苦地带她离去,可见此名女贼只是师父的一名仇家,此举不过是想让师父大丢面子而已。”
李九道:“听八师兄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放心多了,可是你又怎能断定是名女贼?”
李八道:“这就更简单了,小姐一向是用宝兰斋的胭脂水粉。宝兰斋的物事香气独特,一闻就知,可是小姐的闺房中,却多了一种清雅的香气,分明不是小姐所有,这种香气无疑是女人身上才有的。”
李九仔细回想,果然想起在进闺房之时,房中的确有股清雅的香气,只是那时方寸大乱,又怎能想到这么多。
他叹道:“八师兄果然细心,可是此事你为何不对师父说起,他若知小姐是被女贼擒去,或许会放心一些。”
李八苦笑道:“小姐被擒,不管怎样都是我们保护不力,这种时候谁有胆子去见师父,那顿臭骂谁能受得了。”
李九笑道:“这倒也是,师父发起脾气来,鬼神皆避,还是你机灵,想到了这一点。”
李八忽然嗅了嗅鼻子,脸色顿时大变,李九惊道:“八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李八勉强笑道:“没有什么,我们还是去追武当三剑吧,这里黑不隆咚的,没什么好玩。”
李九满腹狐疑,刚想离去,鼻端忽地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雅香气,与在小姐闺房中闻到的一般无二,他忙叫道:“八师兄,我又闻到那股香气了,莫非那名女贼就在附近。”
李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骂道:“蠢材,那名女贼好不利害,喝破了她的行藏,有什么好处。”
他一把拉住李九的手,道:“胡说八道,哪有什么香气,你一定是神经紧张,弄错了。”
李九道:“不会啊,这股香气很好闻,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
此时香气渐浓,李九大叫道:“这下更不会错了,香气就是从右边飘来的。”
他急忙向右边林中望去,果然看见草丛边站着一名紫衫少女,一手提琴,一手提着一名少年,目光冷冷。
那名少年眼睛滴溜溜乱转,身子却动弹不得,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李九急忙拔剑在手,喝道:“女贼,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