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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原始的动作,带出火热的快感,如痛醉般的沉溺。
拥抱的力度,心跳的频率,当身体融合在一起时,心灵会觉得满足,
张硕在冲撞时有十足求索的力度,罗澜在疼痛中感觉他的存在,印记深刻之极,好像能把她烧穿。
罗澜完全没有余力,以至于高潮时几近虚脱般的恍惚,显然张硕也没比他好多少,气喘吁吁的抱着她的腰,浊重的呼吸久久不能平复。
嗯,今晚没有奢侈的第二次。
当张硕放掉浴缸里的水,拿了浴巾裹着罗澜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睡熟了。他无奈的笑着低头吻了吻某人熟睡的眼睛,轻声叹道:“不爱运动的小东西,体力真差。”
张硕把人放到床上,撤掉半湿的浴巾,给她裹上干爽的夏凉被。又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二十六度。关了屋顶的灯,只留下角落里一盏昏黄的壁灯。
屋子里温馨如水,外边却是风雨交加。
张硕听着楼下有轻微的动静,便忍不住皱着眉头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又轻叹一声,从衣柜里找出备用的一套家居服穿上,悄悄地出了房间。
楼下的大厅里正在进行一场男人与男人的争斗。
宁可被宁和带到了房间里休息,郑海卿拉着秦雨去了楼顶。唐潇风和温妮尔也回了房间。
客厅的沙发茶几都被统统挪到一旁,空出了中间将近四十个平方的空地,奢华的长绒地毯被卷起来,露出柚木地板。
张硕从楼梯上转下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宁宇从地上一跃而起,堪堪站住了脚,旁边忽的一道手掌向着他右太阳穴劈下来!
宁宇虽然不是什么格斗高手,但毕竟是宁家长大的孩子,四岁上被爷爷逼着练拳脚,二十多年来也未曾间断过。
严肃一掌劈过来时,他激灵侧身,仰面伸出左肘生扛,硬碰硬挡开那一掌随即反手一记标准的擒拿捏住手腕穴位用力往身前一带!
严肃自然没想真打。不管怎么说宁宇是宁可的哥哥,他一个海陆特种部队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对大舅哥下狠手呢?只是他憋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着宁可,偏生宁宇又从中作梗,横加阻拦,弄得他骨头缝儿发霉返潮似的不舒服,手痒,想亮一手,“震一震”这个大舅哥。
宁宇捏穴擒拿随即抬腿奔着对方肋骨狠狠的一膝盖!
严肃右腕子被捉,身体失去平衡扑向宁宇,真没料到宁宇能扛得住刚才那一掌。
眼瞅着前阵子出任务受伤刚刚痊愈的肋条骨就要吻上宁宇的膝盖,他一掌砸向宁宇大腿内侧!
“我操!……”宁宇痛叫。
其实宁宇也没想真打,只想拿膝盖把严肃顶开,没想到这人出手这么狠,完全不吃亏,一招儿都不肯让?!
严肃是为了躲那一膝盖,一掌砸在宁宇大腿腹股沟内侧软骨上,砸得宁宇顿时半边儿身子都麻了,这忒么的是阴招儿啊……
本来是有点瞎闹,却好像越打越认真,双方似乎都没想到,对方还他妈挺能缠。
三招之内严上校竟然没把这个阴柔的跟女人一样的按倒,顿时就有点儿栽面儿,你小子,还有两下子?
宁宇锁腕不成又一招锁腿,攻下三路拧严肃的小腿,比家宁大爷想要修理人,哪一回失手过?
俩人你一掌,我一腿,乒乒乓乓,肌肉和骨骼砰砰砰剧烈撞击……
严肃眉骨微微耸动,宁宇脑门青筋跳动,两个人眼底不约而同放射出精光,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浮出某种难以言喻的狂躁,热血在指尖跳突……
严肃力气大,拳头硬,拼拳宁宇完全不是对手。他后仰下腰,灵活地躲开严肃的又一掌,撤出一米空档,突然一个高劈腿下压!
严肃脑顶生风,操……
黑道世家长大的孩子,都正经学过几招几式,不然你在那种环境里根本长不大。
宁宇小时候底子不错,十二岁时练过几年跆拳道,大学里又拜了名师学了几年散打。
南拳北腿,他学的是北腿的套路。虽然后来跟张硕在一起,这些东西都荒废了,但好歹也有十几年的基础,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这记劈挂腿奔着严肃天灵盖就劈下来,这要是劈中了,严肃得躺地上半小时缓不过来。
严肃头一歪,躲开这记腿,想都没想,退无可退,迎面而上掌刀弹向宁宇的膝盖窝!
宁宇“啊”的一声,这条腿突然像脱了力,支撑脚也没站住,呜呜地后仰着栽倒。
严肃躲开了头,身子却躲不开,被这一腿砸到了右肩膀,肩胛骨针扎似的吃痛,皱眉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收住了手脚。
“妈的!……你……你……”宁大爷的一条无敌劈挂宝腿都快抽筋了,疼得说不出一句利索完整话。
“严上校,功夫不错。”梁飞扬搓了搓手指,想要替宁宇讨回公道。
严肃这人简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儿,就这么不能吃亏?你就为了不让人家潇洒帅气地把这一腿劈下来,你连肩膀都不要了也要弹对方的麻筋儿,你他妈出手也忒阴损了,这人太坏了,没你这么打架的!
“好了!你们!”张硕气急败坏的冲到三人中间,狠狠地瞪了严肃一眼,转身去把宁宇从地上拉起来,皱眉问:“你没事吧?”
宁宇一条腿完全用不上力,靠在张硕肩膀上慢慢地挪到沙发上去坐下,摇着头说:“没事。”
严肃怎么样张硕自然不担心,这混蛋是特种兵出身,还有谁打不过?他看宁宇没事了,便转身瞪严肃:“你怎么回事儿?!就是看宁可的面子,你也不能这样,糊涂了你!”
严肃心里也别扭着呢。
宁宇这小子看着柔柔弱弱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腿脚功夫好着呢。而且严大爷前阵子出任务受了伤,肋骨还没长好呢,这会儿肩膀上又被他劈了一腿,虽然没倒下,但也难受着呢,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站在他那边儿?
再说,爷跟自家媳妇亲热,碍着你们哪个了?都来插一脚!
还有张硕你个小王八蛋!你他妈跟谁是弟兄?跟谁?!爷跟你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怎么就比不上这个小娘们儿样的家伙?
张硕看严肃的脸色很不好看,便放缓了口气:“今晚我请你们来是为了高兴的,你看你们——我最好的兄弟,最铁的哥们儿,在这里打成这样?”
严肃哼了一声,转身去沙发上坐下,没吭声。
宁宇瞥了一眼严肃,说:“今晚我把话说明了吧。我姑妈给我打过电话,可可不能嫁给严家。”
“为什么?”严肃红着眼瞪过来,“严家怎么宁家了?”
宁宇懒得多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你有机会的话自己去问我姑妈好了。”
严肃冷哼了一声,起身上楼:“我跟可可的事情,只我们两个说了算!”
“严肃!”宁宇想要起身,一条腿却使不上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张硕忙朝着他摆摆手:“飞扬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宇。”说完,他便转身跟着严肃上楼去。
二楼四间卧室,楼梯拐角处是个小偏厅,靠窗子放着两个藤椅,中间一圆几。
严肃不知道宁可进了哪件卧室,不能随便去敲门,便颓然在藤椅上坐下来,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要打电话,被张硕一把摁住。
“你干嘛?!”严肃厌烦的瞪着张硕。
张硕把严肃的手机从他手里抠出来,低声劝道:“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吧。你这样直奔主题,效果不一定好。”
“怎么弄清楚?我丈母娘在加拿大,而我现在的身份想出国根本不可能。她不来,我去不了,你说这事儿怎么能弄清楚?难不成我给她打越洋电话?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去宁家啊。宁可是从宁家长大的,她舅舅肯定能做主。刚刚我听宁宇那话里的意思,好像两家上一代有什么仇恨似的。再不济你回去问问伯父,说不定也能弄明白。”
严肃听了这话立刻摇头:“别说了,上回我妈听说我谈了个女朋友刚大学毕业立刻就不高兴了。我爷爷那边的意思你也知道。话说回来,我还是佩服你,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娶了自己想娶的人。”
张硕听了这话,忍不住冷笑:“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到底比别人多了什么呢?凭什么瞧不起人家女孩子?最起码人家都干干净净的,都是自家父母的心头宝。我们的父母心里想什么?除了利益就是权力,你说儿孙的幸福就那么不值钱吗?”
严肃烦躁的摸出一颗烟来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说道:“或许他们觉得门当户对才能幸福吧。”
“可幸福不幸福,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啊。”张硕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爸妈,又轻声哼道:“你说,他们幸福吗?”
严肃满脑子都是宁可的事情,没反应过来张硕的话,便皱眉问:“谁?”
张硕从严肃手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来放在嘴里,凑过头去借着严肃的那根烟点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缭绕的烟雾,淡淡的说:“我爸我妈,你爸你妈他们。”
严肃摇了摇头,半晌才说:“不知道,或许是幸福的吧。”
张硕吸了一口烟,看着严肃斧刻刀削一样深邃的五官,淡淡的问:“严肃,你这辈子,非宁可不娶吗?”
“嗯。”严肃毫不迟疑的点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我认定的人,认定的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那我想办法帮你约宁可的舅舅出来,你收一收你那暴躁的脾气,大家心平气和的聊一聊。看有什么矛盾是不能化解的。”张硕转手弹了弹烟灰,继续说:“这年头,两国外交都没什么不能谈的,何况是两家?我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对你也是真心的,你这么喜欢她,你们两个应该能幸福。”
“小硕。”严肃抬手拍拍张硕的膝盖,“谢谢你。”说完,他把手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上,站起身来往楼下走。
张硕忙问:“哎,你干嘛去?”
严肃走到楼梯口,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我先回军区,这几天我都市区开会,你约好了人给我打电话。”
“外边雨下的正大呢。”张硕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风,从跨海大桥上开车回去会很危险。
“没事儿,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严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00,谈心
第二天一早,风停雨住,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罗澜被张硕叫醒:“老婆,快点起床,我们乘游轮去海上看日出。”
罗澜睡得迷迷糊糊,懒懒的翻了个身:“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老婆,快点起来了,大家都去。”张硕侧身压倒罗澜的身上,手指伸进夏凉被里摸来摸去,在她耳边又吻又咬,坚持把人从梦中弄醒。
罗澜的起床气并不严重,但因前一晚上睡得晚,又累,所以人坐起来了,嘴巴却是撅着的,眉头皱着,眼睛也闭着,头发乱糟糟的披在光洁的肩上,完全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
“老婆?”张硕拿了一条湿毛巾来给罗澜擦脸,湿湿凉凉的触感把半睡半醒的某人弄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讨厌……”罗澜推开张硕的手转身倒在床上,“我还没睡醒。”
“老婆,游艇哦!”张硕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我若是不带你去,回来你又怪我了。乖,起来冲个凉,看完日出回来再睡也一样啊。”
罗澜终于被烦的没办法,把身上的薄被推开,光着脚下床进了洗浴间。
昨天的衣服张硕已经交给服务人员拿去洗过烘干,一大早便送了过来。
罗澜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上衣服,慢慢地把长卷发擦到半干,随意披散在肩后。两个人手拉手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