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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曾经冒犯过你？”
“在你十五岁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十五岁之后，我也从没见过你。你如何来冒犯我？”
“我爸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我与陆晋丰只有合作关系，有利则双方合作，无利则各过各的。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那你个癫婆子，为什么要与我们陆家过不去？！”陆悠然气愤的忍不住一掌击向桌面，猛的站起身来。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黑水夫人却不吭声了。
“算了，什么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了，只要杀了你和神月，我就算报仇了，何必再知道什么原因呢。”还是陆悠然先放弃了。
没想到黑水夫人听到这句话却身体一颤，突然高兴起来：“你要杀神月？！”
陆悠然目光一寒，“她杀了夏侯烈，我当然不会放过她！”
“三月，神月是中京神裔！”迦南不赞同的插话道：“中京神裔杀人，那是神罚，是无罪的！”
“夏侯烈……就是炽火天使……”陆悠然直直的看着迦南，轻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迦南再不言语了，他明白，这是无法解开的仇恨。
“呵，其实你和中京神裔的仇恨，还不止这些……”黑水夫人突然来了精神，双目炯炯有神的说道：“把你哥哥变成人体武器，其实就是神胭大人的决定，当知道你哥哥是克隆人之后，她就说‘这是这个废物唯一的价值了’。我能对藤原忍下手，也是神胭大人与R国交换了一些条件之后的结果，不然藤原忍毕竟是藤原隼人的儿子，单凭我黑家，哪有胆子这样对他。还有你的贴身火卫庞文昊，在帮助妖族逃走的时候被神胭夫人抓住了，直接挑断四肢筋脉，活生生的丢进犬舍喂狗。陆悠然，除了害死你父亲是我的主意以外，其他人的是死都是中京那两祖孙一手促成的！”
当听到庞文昊的死讯时，陆悠然两手紧紧的交握着，差点把自己的手骨捏碎。而这时一股清凉之气浮起，压抑住她心头的那股邪火。
陆悠然反射性的集中注意力追查这股清凉之气的来源，原来是自己收集坠落之泪的那个空间，竟然已经有了六滴璀璨夺目的眼泪。
每滴眼泪上还有它们主人的名字，分别是：夏侯烈、王凯、陈兆宇、藤原忍、陆晋丰、陆逸云。
陆悠然想起这些名字后面，所代表的那些有血有肉的人，神色一暗，却知道现在无暇顾及坠落之泪的事情，还是黑水夫人比较重要。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好，就算我最大的仇人是中京神裔，但是黑水夫人，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呵呵，我也没有期望过自己长命百岁，杀人者，就都意识到自己有被杀的一天。我只是想让你搞清楚，谁，才是你最大的仇人！”黑水夫人乌黑的眸子里，异样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她似乎很敌视中京神裔’这个念头在陆悠然、兰飞和迦南三人心中升起。
“你恨的人该不会是我那个所谓的外婆——神胭吧？”陆悠然惊觉道：“她不是你亲生姐姐吗？不对，就算你恨得人真的是她，那关我什么事情，我跟她只见过一次面，而且你伤害我丝毫不会让她难过的。你该不会是伤害不到神月，所以才迁怒于我吧？！”
黑水夫人突然又沉默了，但是这次却没有人再催她，因为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明显的在算计着什么。
“你要杀神月，那么神胭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而且只要神胭活着，她就不会让你动她的宝贝孙女。”黑水夫人幽幽的低声道。
“那就两个一起死好了！”陆悠然冰冷的语气让人真切的明白她这句话所蕴含的决心。
“那个可是你的亲祖母，你现在唯一的至亲，你下的了手？”黑水夫人满怀希翼的看着陆悠然，等待她的答案。
“那她杀我的人时，可有考虑过我是她的亲外孙？！”
“你发神谕，发神谕说你一定会灭掉中京神裔，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来啦！
黑水夫人的算计！
“好！”陆悠然很干脆的同意了，反正她本来就不想放过那些中京神裔们，她与中京神裔两祖孙已经没有退路了，“神谕，我陆悠然一定会灭掉那些所谓的中京神裔……”
“如果你食言了怎么办？”黑水夫人逼着要一个誓言。
“……如果食言就罚我穿心而死，够了吧？！”陆悠然没好气的接口道。
“哈哈~哈哈哈~”黑水夫人猖狂的笑着，两只乌黑的眼睛里仇恨的光芒一直闪烁着：“我终于报仇，我终于可以报仇了！陆悠然，我本来想杀了你，但是就在刚才，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们祖孙两自相残杀，这样的结果，更加让我兴奋。”
“我恨，我恨凭什么她比我早出生两年，我就永远都比不上她。从小到大，她总是送礼物给我，但是每种礼物都是她选剩下的才给我。珠宝首饰是这样，仙草灵芝是这样，连丈夫也是这样！我原本与世涛从小一起长大，情投意合，是她，是她在远音之战上一指点中了世涛做了她的夫君！我打从心底厌恶这个女人，就凭她比我早生两年，我就什么都得让着她么？我偏不信这所谓立长的规矩，我偏要打破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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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兄妹？姐弟！
黑水夫人的神色突然诡异起来，她怪声怪气的看着陆悠然，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你知道……我是如何打破这个规矩的吗？”
陆悠然、兰飞、迦南同时保持沉默，天晓得这个疯女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神胭因为我是她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所以谁都不相信，只相信我，特别是女人对自己的孩子总有种特有的保护欲。所以当初姐姐生孩子的时候，产房里的安全是由我去照看的。”
“哈哈~陆悠然~，当时她生下的不是孪生兄妹……”
“……而是孪生姐弟……哈哈哈~哈哈哈~”
黑水夫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而其他人却全部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疯女人，从小到大的嫉妒和不忿，再加上夺夫之恨，竟然让这个女人做出调换神裔血脉的事情，而且，她换的还是宗家血脉！
陆悠然惊讶的颤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妈妈才应该是宗家，我，我才应该是宗家，那个神月，她是分家？”
“哼，不然你以为你父亲当年为什么对你那么狠，不论是你，还是你大姐陆晓惠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他偏疼陆晓惠好了，舍不得陆晓惠成为一个废人，那他为什么不抽陆晓佳的筋脉给陆晓惠用，偏偏要抽你的筋脉，当年你母亲还活着，陆晓佳却没有母亲保护，是人都知道应该选择哪个孩子能更加简单的解决这件事情。他要抽你的筋脉，是因为你一出身的灵体就是六尾凤凰，陆晋丰怕，他怕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他们陆家有灭门之灾。分家的孩子只能是三尾或者四尾，只有宗家才能是六尾。所以为了保护陆家，他必须要毁掉你，不能让中京神裔发现这件事情。”
陆悠然的瞳孔紧张的一张一缩的，满脸都是隐藏不住的诧异，“所以……所以我从小到大的不幸，其实全部都是你造成的？”
黑水夫人的眼睛漂移了两公分，不敢面对这个女孩，抿抿嘴：“可以这么说。”
“不可能，混淆神裔血统是件大事，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看到长子不是六尾灵体，神胭难道一点都没怀疑吗？”兰飞问道。
“当年世涛把镜花水月作为定情之物送给了我，我就是用镜花水月制造的幻觉，让你妈妈呈现出的灵体是四尾。姐姐看到儿子的灵体是五尾，女儿的灵体是四尾，就相信了我的话，她当时还万分紧张的叮嘱我，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还让我马上把她女儿带出去抚养。她肯定是以为神裔宗家的血脉在这一代没落了，根本没想到我会换了她孩子的出身顺序。她的女儿一出生，她只看过一眼就交给我抚养，后面自然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我当时异能不高，害怕我的迷术支持不了多少，当时产房里帮助接生的又不只我一个，万一别人想起了这两个孩子的出生顺序就糟了。所以我对姐姐说，产房里的人可能看到了两个孩子的灵体，如果要保留这个秘密，必须要把她们全杀了……”
是啊，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黑水夫人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很好啊！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陆悠然突然愤怒的吼道。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却是用指责的语气在说着。
因为在心底，她知道原因。
这个狠毒的妇人，先要她立誓必灭中京神裔，然后再告诉她才是真正的宗家。什么叫真正的把人逼到死路？这才叫真正的把人逼进死路。
“因为我的断臂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将来就算回去再接上手臂，也不可能完好如初。而且我知道，我落到你手中，你不会再让我活下去。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没有看到神胭收到惩罚我怎么都不甘心！所以我要你立誓，如果你杀了神胭神月，我就算报仇了。如果你不杀神胭，那么按照誓言你就得死！我也算报仇了。呵呵~呵呵~我终于可以放心的去了，我这一辈子，一直都活的不甘心，临死之前，终于可以甘心一次了……”
黑水夫人的神情仿佛轻松了许多，她长长的输出了一口气，慈祥的看着陆悠然：“孩子，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这辈子，就算我黑水对不起你，下辈子，我一定还给你！你帮我去杀了神胭吧，我求求你了……”
陆悠然扯扯嘴角似哭似笑的一字一顿道：“去你**！”
这个世界都是一群疯子！
夜沉了
屋外一片青藤漫漫的平台上，陆悠然手支着栏杆，静静地仰头看着满天星辰。
“你预备怎么办？”
身后突然冒出一道沉稳的男音。
陆悠然一脸平静：“不怎么办，我怎么想并不重要，老天自然会安排接下去的路。人算不如天算，自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费心思呢？”
“你会认命？！”男声语带疑惑。
陆悠然募然望向中京方向，眼带残意。
“我……原本可以很幸福的……”
但是现在，只能命债命尝了。
中京
神胭几乎崩溃了！
她身后的孙女神月也是一脸的惨白！
而显示屏上的黑水夫人看到两祖孙的反应，浑然不顾自己被削断了四肢的痛苦，笑的一脸得意。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神胭大人前面一两个字还能平稳，但是说道后面就忍不住抬高音调，最后完全是尖叫了。
“因为我不甘心！从小到大，你总是送我这个，送我那个。但是你送给我的都是你选剩下，用剩下的，凭什么？！我又不是捡垃圾的，我凭什么只能拿你不要的东西。姐姐，姐姐，就因为你比我早生两年，就因为你是我姐姐，你就有这个权利吗？”
神胭怔怔的看着屏幕内那一头的妹妹，看着她被人削断了四肢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虽然两人没有从小一起长大，但是黑水出生的时候，神胭已经懂事了，所以她费尽心思的去弥补这个被迫外送的妹妹，却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妹妹深切的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所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