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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然在你年纪大了的时候身体就会垮下来之类的话。
而紫姗的心脏病曾经没有钱、没有时间去医治的时候,也听到过类似的关心,比如李家的人就说过:有病要早些治,拖着对身体不好!
这些话就算不说难道楚香和紫姗不知道嘛,她们是没有能力做到才不得不如此;既然无人肯帮一把、或者是没能力帮不上忙,那不如闭上嘴巴——就像江涛所说。那也是一种仁慈,至少没有去揭人家的伤疤。
凤大勇被江涛过于犀利的话弄得哑口无言。看着江涛走得远了却迟迟没有动,耳边不停响着江涛的话:的确,紫姗就是被他所害才会整天忙碌不休;曾经他有钱也没有帮紫姗一把让她把心脏手术做完,就和她离了婚且不愿意多给一分钱,现在说一句好像关心的话有用吗?真落在紫姗的耳中可能就是一把剥开她伤口的刀子吧。
他神色落寞的转身,正好对上柳母的眼神,但是他已经没有吵架的兴趣,想回到椅子上去坐下,忽然想起江涛给他的某个律师的名片,他马上拿出来按着号码打过去,几句话就说明白了,约好明天一早就去签委托书。
柳母看到挂上电话的凤大勇走回来,讥笑道:“被李紫姗的朋友骂了,舒服吧?你这种男人最让人瞧不起,永远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永远是没有名份的那个女人才能在你的心里——你再记挂着李紫姗,你再爱着李紫姗又怎么样?人家现在还会看上你吗?”
凤大勇猛得抬头:“闭上你的嘴,不然现在我转身就走,余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来吧。”
柳母终于悻悻的不再提紫姗,但是她对紫姗真得很讨厌,原因和柳云一样,因为李紫姗的存在让柳云生活不痛快;而且她也认定紫姗就是凤大勇现在最上心的女人,是她女儿婚姻里的第三者。
“那你还不去交钱,人家又来催了。”柳母偏过脸去,不愿意看着凤大勇说话,因为看到他维护紫姗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凤大勇很干脆:“要交你去交。”他现在心里有了底更不会给柳云付钱了,反正不管柳云如何,他的过错都差不多,他现在倒是巴不得柳云死了呢。
柳母的声音又大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是柳云法定的丈夫,你不交钱谁交钱?”
凤大勇看她一眼:“我就是不交钱,而且我交上的钱你也必须要还给我,不然咱们就法院见;你女儿做得丑事儿你不怕张扬你就不还给我,看到时候你怎么还能在人前抬起头来。”
柳母盯着凤大勇恨声骂起来,可是不管她说什么、怎么谩骂,凤大勇就是铁了心不交钱;直到柳云被推出了抢救室,柳母和凤大勇谁都没有去交钱。
柳云的身体很虚弱可是她的神智是清楚的,听到母亲和凤大勇还在为钱的事情争吵,心里就生出悲凉来:她在生死线上挣扎,可是她的母亲和她的丈夫却为了钱在手术室外大吵,到现在都没有吵出一个结果来。
她的命在这两个人的眼中算什么?而他们可以说是她最为亲近的人了,当然原本还应该有一个的,只是他跑掉了到现在都没有来看她一眼,更没有问她腹中孩子一句。为什么,她会落到如此地步呢。
当初李紫姗住院的时候,她的朋友们都在不说,而且钱更是不成问题,连凤大勇都给了一部分钱;但是轮到她的时候,凤大勇却非要把付给医院的钱向她的母亲要回来,而她的母亲更加让她失望,是一分钱也不肯向外拿。
同样的事情,不管她怎么努力也比不上李紫姗,这是为了什么?不说其它人只说凤大勇吧,李紫姗付出了难道她就没有付出吗,她付出的并不比李紫姗少,因为她也把自己的青春全给了凤大勇,但是最后凤大勇却如此对她,一分钱也不愿意花用在她的身上。
如果说她伤害了凤大勇,可是李紫姗没有伤害吗?为什么李紫姗在离婚的时候做了那么多伤害凤大勇的事情,到她住院的时候凤大勇却还是愿意拿出钱来,换成是她的时候凤大勇就吝啬的让人着恼。
至于母亲,她这个有亲妈的和李紫姗这个没有妈的相比又好到哪里去了?她真得很想现在是真正的昏迷,那么她就不必听到这些争吵、不必面对伤她心的人;但是上天却连这样的仁慈也不给她,偏就让她清醒着出来,可是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只能听着,听着母亲和凤大勇互相谩骂指责、互相推诿,直到把她推进病房,直到他们坐在病床两旁依然不肯住嘴;而她的身体以及她的生死从来没有在他们嘴巴里吐出来,不管是凤大勇还是她的母亲。
而她的父亲呢?为什么她的父亲不在医院里,难道是因为太过失望所以真得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吗?现在柳云非常渴望能听到她父亲的声音,虽然平常父亲说得话没有一句是她爱听的,但是她现在知道她的父亲会关心她。
柳云听着凤大勇和柳母的争吵昏睡了过去,可是在梦里她依然在看、在听两个人的争吵,依然是为了钱而不是为她。就是因为凤大勇和柳母的争吵,搅得柳云都没有去想自己肚中孩子的事情,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想了吧?
梦中的柳云流下了泪水来,而为钱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凤大勇和柳母,谁也没有注意到柳云的眼泪一直在流、一直一直在流。
整整过了一天,柳云终于有了可以开口的力气:“李紫姗,我、我要见李紫姗。”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大出柳母和凤大勇的意料。
柳母想到江涛的警告不寒而栗,对柳云有点不耐烦的说:“行了,你不要这么执着了,以后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吧;唉,你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凤大勇那里已经生气的低吼:“你有完没完啊,有事没事就找紫姗的麻烦,她欠你什么啊;她可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再敢去找她的麻烦,不要说我对你不客气。”
“不,不;我要见李紫姗,请她、请她来。”虚弱的柳云说不了几句话,只能再三的强调她要见紫姗的意思;而柳母这个时候按了叫人铃,通知大夫柳云已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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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章 各不相干
柳母看着柳云急得直想掉泪:“医生就到了啊,咱不和李紫姗一般见识啊,不和她生气,好好养你的身体最重要。”她瞄一眼柳云的肚子,自然是不想让柳云把孩子生下来,现在这种情形下柳云带着孩子,不管是离婚还是继续和凤大勇过下去都对柳云极为不利的。
柳云合上了眼睛,她的力气并不是很多;过了一会儿有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后就让柳母和凤大勇出去了,接着进去了不少的护士。
凤大勇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医生护士们的举动并不感兴趣;反正现在柳云已经活了过来,他要考虑的就是要如何把柳云偷走的钱要回来,再然后怎么能顺利的离婚:他认为离婚应该不难,因为柳云是过错方嘛,应该不会得到他一分钱的。
柳母的心却提得越来越高,因为护士们进进出出的很忙不说、而且个个神色凝重;她拦下护士想要问问清况,可是护士却说现在正着急救人,请她不要耽搁了病人的宝贵时间。柳母真得无法定下心来,看向凤大勇:“柳云,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凤大勇想也不想的答她:“我哪里知道。”
柳母有气但是左右无人商量、也没有人能支持她,只能对凤大勇说:“希望老天保佑。”
凤大勇看她一眼:“你真得认为老天会保佑你们这样的母女吗?”此时此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很伤人的;柳母的眼睛马上红了。泪水在眼眶了打了一个转,盯着凤大勇气得半晌没有说上话来。
好在医生出来了,柳母也就顾不得凤大勇急忙迎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把病房的门关上,叹了口气后看看靠在墙上的凤大勇,才对柳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真得尽力了;你们实在不应该让她受刺激的。本来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现在我们真得无能为力。”
柳母呆在了原地,半仰着脸看着医生可是一个字也没有说。眼睛也空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焦距;她的脑子里全是轰隆隆的响声:柳云要不行了,柳云要不行了!
凤大勇两步就赶了过来:“她不是抢救过来了嘛,刚刚昏迷的时候还挺好的。为什么现在她醒了你们却说她不好了?啊?”他是恨极了柳云,也不止一次咒她不如死了的好;但是柳云真得要死了,他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自己的小儿子。
大人有再大的过错可是孩子无错啊,不应该让孩子来承受一切;就像他和紫姗离婚后,紫姗依然让宝宝和他见面,也没有对宝宝说过他的坏话;为什么他却忘了儿子呢,他还那么小如果没有了母亲实在很可怜的。
医生再次道歉:“对不起。但是你们真得不应该一再的刺激她,现在真得没有办法了,对不起。”他顿了顿:“我们给她用上了一些药,等一会儿药力上来她的精神会好很多。但是时间并不会很久,明白吗?”
并不是药的作用,其实很大的原因是所谓的“回光返照”,柳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现在医生们能做到的就是让她能舒服些。不会再让她感觉到痛苦。
柳母忽然哭了起来,双手抓住医生的衣服就跪倒在地上:“医生,求你们救救她,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你们救救她。”到现在她才醒悟过来,但是太晚了。生命的价值永远比金钱要重要太多,可是她在有机会救女儿的时候却舍不得那点钱。
医生只是摇头说着“对不起”,在护士的帮助下扶起柳母并挣开她的手:“你们去看看她吧,时间并不多了;她喜欢吃什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们尽量满足她吧。”说完他带着人离开了。
柳母再次软倒在地上,泪水哗哗的流了出来:“小云,不,不,你怎么能走在妈的前面。”
凤大勇看看她叹口气:“进去看看她吧。”说着话他拿出手机来打电话,让自己的母亲和小妹把儿子抱来;不管柳云做过什么,在她生命到了尽头的时候她怎么也会想见见自己的儿子吧?再者,就算他的儿子还什么也不懂,但是他母亲的最后一面总是要让他见的。
柳母终于挣扎起来,跟在凤大勇的身后进了病房;病床上的柳云神色间并没有什么痛苦,看着他们也没有神色间的变化,就仿佛是眼前的只是陌生人:“李紫姗呢?我想见李紫姗,我有话要对她说。”
她的声音比起刚刚有了一点力气,虽然声音还是不大却不再断断续续的;听到她的话凤大勇虽然不赞同,但是柳云就要死了还是因为他的一时激动失手所致:“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来转告……”
“不,我要见到李紫姗。”柳云看一眼凤大勇:“不是想找她吵架,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吵了,我知道我输了,输得很彻底。”说到这里她合了合眼:“不过和她无关,我输是因为我做错了,错得太过离谱。”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柳母却握起女儿的手来:“你见她做什么,乖,我们不见她;你有什么话对妈说,啊;想吃什么东西嘛,妈这就去买来给你。”想到这可能是女儿最后的一顿饭,她心如刀绞:“要不要吃好吃的,什么鱼翅……”
柳云看她一眼:“我不想吃东西,我要见李紫姗,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在临死前见到李紫姗。”她虽然没有听到医生对自己母亲说得话,可是对自己的情况她是很清楚的,莫名就知道大限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