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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入场的是抽签决定的左军春风社。身长挺立、面容俊秀的球头聂浩然领着己方跷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注:球头,在现代足球来讲,就是队长,也是前锋。其余跷球、正挟、头挟之类,则相当于现代足球里的前腰、中场等。)共一十六人率先步入场内向观众致意。紧接着,右军圆通社16人在计筹官的示意下,也进入了场内。
二通鼓响,双方球员各入己场,开始比赛。
蹴鞠发展至宋代,已将前朝设置双球门的规则改为在球场中央竖立球门,左右军(两队)在球门的两侧进行间接对抗比赛。这种单球门的蹴鞠比赛,又有一种说法,叫:筑球。
球场中央竖立的球门用两根三丈高的长竿作为球门撑在球场中间,球门约高六米,两杆之间扯一张网,中间只留一个球门洞,直径约为30多公分。此球门洞,在宋朝人们谓之曰:“风流眼”。
双方球员分别站立于球门左右的对立两面,必须把比风流眼略小的蹴鞠射入其中,使其落入对方场地,并且在蹴鞠落地之前,不能被对方球员在接住。方算取得一筹。如果己方射出的蹴鞠不能穿过风流眼,则算对方得筹。
按照规矩,左军球头先开球。
三通鼓响之后,计筹官便把蹴鞠抛向了聂浩然。
聂浩然以脚接过蹴鞠,轻颠几下之后,左脚轻轻一蹴,那蹴鞠便划出一道不甚规则的弧线,上下翻飞着朝球门中间的风流眼飘去。
“好一式新月如钩。”高坐在蹴鞠场外,专为皇帝观球而建立的一座阁楼上,宋徽宗赵佶兴奋的一拍大腿,毫无君王风范的嚷了起来。
听闻徽宗赞叹,躬身立于旁边的高俅立即把腰再弯了弯,谄媚的接口道:“回皇上,那黄金左脚的这一式绝技,比三年前成熟了不少,其角度愈发刁钻。三年前能接者甚寡,现在这已趋于成熟的一式,怕是难有人能接起啊。”
言毕,这高球环视了下被徽宗召集来讲球的,此刻站立于徽宗皇帝身后的一群官员,其色甚是不屑。
高俅此一举动,所有被徽宗召来讲球的人,脸上都挂满了不忿之色。但是,却没有人开口去反驳。
究其缘由,一则这高俅未发迹之前,本就是全国闻名的球星,其眼力料想比在场的诸位都要高些。
二来这聂浩然的一式“新月如钩”,在三年前除了蒙古球头忽乜迩曾接下过,其余球队,确实是无人能接。
有此两点,众人虽有不忿,却是无人敢于反驳这皇帝面前大红大紫的弄臣。毕竟比起高谈阔论的畅快,身家性命要来的更重要一些。
见众人没有敢反驳自己的观点,高俅满面得色的把视线转向蹴鞠场上。
此时那蹴鞠已经钻过了风流眼,带着不规则的浮动,往圆通社的球场上落了下来。
圆通社的人也都不是呆子。毕竟能从全国许多球社中闯进御前大赛,怎么说都是有些斤两的。再者这“新月如钩”毕竟是三年前便为众多球员所知的一式绝技。虽说未必能完全摸透这一招数,但是落球的大致方向,再研究了三年之后的众球员中,总有个大概的谱。
“呼啦”一下,圆通社球员的一十六人,全部集中到了球场左边的一个方向。因为按照三年前的路数来看,这一招的落点,正是己方的球场左边。
蹴鞠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上下颠簸着划出弧线。在钻过了风流眼之后,其角度越来越小,但是飞旋的频率,却是越来越剧烈。待到圆通社球员全部准备好之后,等着蹴鞠照原他们预想的轨迹下落的时候。那飘飞的蹴鞠忽然由不规则运动,变成了直线下坠!
这一下变故,是所有人史料不及的。不光是圆通社,甚至是晨隶属聂浩然阵营的某些人,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蹴鞠在大多数人的惊诧表情下,轻轻的落在了圆通社的场地之上。
“春风社一筹!”
计筹官眼见蹴鞠落地,便大声的唱诺着。旁边负责插小旗子的人员,听到计踌官唱诺,便在春风社的木案上,插上了一面象|书|网】征得筹的小旗。
“漂亮!”在高居阁楼之上的徽宗皇帝赞叹的当口,下面春风社的啦啦队早已喧起震天的欢呼。
比赛并不会因为得筹而停止。在计筹官的示意下,圆通社开球。
此时的圆通社可能被聂浩然干净利落的一球打的有点蒙,球头射出的蹴鞠,居然连风流眼都没有射中。一声唱筹之后,春风社再得一筹。
支持春风社这边的欢呼声再次响起。而圆通社那边,所有人的情绪都似乎陷入了低潮。
本来两支球队实力相差就不是一星半点。此时圆通社众球员似乎没了脾气,踢起来更是无精打彩,春风社自是毫不脚软,接二连三的轻松得筹。
待到一拄香烧完,春风社以仅失一筹,得八筹的巨大优势,结束了上半场比赛。
“中场休息半拄香时间!”计筹官大声宣布半场结束的时候,人们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休息了。
“有些无趣啊。”观战半天的徽宗皇帝赵佶,有些意兴索然的扫视了环立自己四周的官员后,站起身来接着道:“本来以为有场精彩的比赛,不料那圆通社却是被打压的头都抬不起来。罢了,高爱卿留下,呆会把结果告诉朕。寡人先回宫休息去了。”
旁边站立的司礼小太监见皇上动身,立即以其独特的声音高声唱诺:“摆驾回宫!”
徽宗皇帝便在着唱诺声中,带着随行的大小官员,径直去了。只留下太尉高俅这史上臭名昭著的弄臣。
见徽宗走了,高俅轻轻一笑后,施施然向蹴鞠场官员休息室踱去。
蹴鞠场休息室,只有和蹴鞠有关的朝廷官员、以及双方队伍的教练才能去休息的地方。其间有四季水果,瓜子点心和茶水供人享用。
高俅来到休息室的门口,室内只有双方队伍的教练都在轻磕茶盖、拨弄着杯盏里的茶叶,两人俱是一副悠然自得神情。
不过在高俅进门之后,两人显是有所察觉,轻瞟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躬身齐曰:“参见高太尉!”
别看高俅整天在皇帝面前躬腰弯背,但是在这两球队教头的面前,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无视二人的存在一般,高俅径直去上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摆摆手,让二人免去礼数,自去寻位坐下。
轻嘘两口茶之后,高俅忽然站起来想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那春风社的球头,下半场可以休息了吧!”言罢也不理两球队教头,就那么径直去了。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半拄香的时间很快便要到了。
不管是看球的,还是踢球的,此时都已经各就各位,等待着下半场的开始。
依旧是一通鼓响。
不过这次轮到圆通社先出场。圆通社可能因为上半场战绩不佳,下半场把那一批人全部换掉,让一些生面孔出赛。
有些奇怪的是,两队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春风社也是把上半场的球员换了,一个都没有留在场上。不过想想也是,春风社已经领先那么多筹了,'炫*书*网…整*理*提*供'让主力队员休息下也算正常。
二通鼓响,各入己场。
三通鼓响,计筹官便向圆通社那边抛出了蹴鞠。
圆通社球头一个普通的开球,双方你来我往,便各施本领踢了起来。
这下半场圆通社似乎众志成城。半拄香过后,在你来我往之间,居然让其得了七筹之多。而春风社那边,竟然一筹未得。
场上现在的比分,已然是8比8,平分了!
“让聂浩然上场啊!”场外支持春风社的蹴鞠迷都在大声的喊着。
可是很多人喊了许久,那黄金左脚聂浩然却是不见上场。而春风社的教头,依旧面容平静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让自己球队的头号球星上场的意思。
场边的观众不见聂浩然上场,很多人已经开始咒骂春风社的教头起来了。
有心的人可以发现,春风社的球头聂浩然,此时已经不在这里,连场边供球队休息的板凳上,也不见其踪影。
第一卷 雏行 第二章 穿越
聂浩然去哪了?
很快,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聂浩然不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春风社的教头。希望,能从他那一直看似很平静的脸上找出答案。
可是,那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直都是那么平静淡定。淡定的让人丝毫摸不着头绪出来。
聂浩然究竟去哪里了呢?
他正躺在床上,却是没有睡觉。
在教头通知他下半场不要上场的时候,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三年前,在最后的决赛之前。曾有个叫黄员外的肥胖商贾找到他,让他在决赛里输掉。那时候未到及冠之龄的他,一心便是想着像师傅那样,做一回一脚定江山的壮举。所以未及思考,便断然拒绝了那黄员外。
可是从自己拒绝了那黄员外之后,倒霉的事便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首先自己来汴京参赛时候准备的盘缠,全部被人盗了走,弄的自己四处典当着过日子。
而后练球的时候,总是有一群当地的痞子来骚扰。当自己没去理会他们的时候,那群痞子居然去调戏旁边啦啦队的女孩子。
实在看不过眼的时候,自己出手教训了下那群痞子的头头,却不料打伤的居然是高俅的儿子高衙内。
高俅那厮,一向护短。打伤了他儿子,我自然晓得他不会于我善罢甘休,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咱也没怕他什么。却不料那厮居然会同会审的诸位官员,取消了我参加决赛的资格。
球社缺了球头,不光是实力有所下跌,对士气的影响也是非同小可。虽然大家都很尽力,但是最后终究是输掉了比赛。
输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打小蹴鞠比赛,也不是没有输过。可是让那蛮夷之邦在自己京都拿走了冠军,委实让人心里窝囊了好一阵子。
今年……
“怕是历史又会重演吧。”喃喃的自言自语一阵之后,有些郁闷的聂浩然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去野外透透气。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平日里自己除蹴鞠之外,再无他物。所以一般的情况下,都是一副冷酷的模样。但是当遇到不顺心或者他看不过眼事物,再有就是阻碍他练习蹴鞠的事物,自己就很容易变的激动暴躁,甚至,处事方式会带有那么一点点冷血……
以暴抑暴,以杀止杀,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这是他长这么大,在心里掂量过无数遍的处事原则。
“难道就没有一块能让人静心蹴鞠的乐土么?”大口的呼吸着野外的新鲜空气,聂浩然的心中却依旧是烦躁至极。
满无目的的踱着步子,不知不觉的,聂浩然已经从城外的田野之中,走到了树木繁茂的山丘地带。
“噫?!怎么这个山洞会发光?”只是准备随便走走的他,此刻发现了一个发着白色光芒的山洞。面对这一情形,才十八岁的聂浩然,难免觉的很是好奇。
于是,很自然的,聂浩然走进了这个奇怪的山洞。
山洞里只有微弱白光闪耀,洞壁光滑的几乎如铜镜一般,一眼望去,这里除了白光,居然没有任何其它的东西。白光笼罩下,整个山洞一片蒙胧,一眼看去,却是没有办法看到洞底。
出于好奇,聂浩然继续向洞内行去。
约莫半拄香之后,行进中的聂浩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山洞也恁深了吧,半拄香的时间,几乎都能走上二、三里地了,却依然不能让他到达洞底。走了这么半天,眼前的景象和初来之时一样,眼前除了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