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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哥哥肯定说实话。”
“哥哥是怎么长得？”高毅问。
什么怎么长的？不就是一点点来的么？还有，他怎么听着这话有点怪怪的。
“你是问哥哥的个子是怎么长的？”哼哼，敢说不是。小心你的屁股。
“对，要不然呢？”高毅小小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心下却想着：哥哥是不是智商有问题？结合以上就知道自己问的是身高。他还又问了一遍。
“这长个子需要多吃饭，多运动。”卓远航把他放下来，搂在自己的腿上。“打篮球，会不会？”
“我会踢足球，算不算？”
“这个还真不好说。怎么长个子，你姐总会给你说的吧？”卓远航倒是不相信高雨晴会不说。看高家几姐妹的个子都知道了。
要说是营养好，他会相信，但却不会全信，要不那些营养过剩的是从哪里来的。营养均衡，然后再搭配一些运动才是王道，只有这样才会身高与身材齐头并进。
看高家父母的面容，一点老态都不显。这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
高雨晴会医术，尤其是养生。这在资料上都有所展示。当然，这不是他自己调查的结果。而是叶拓在调查那护肤品的效果时，顺便得来的。他不过是扫了一眼那资料而已。
当时他还挺震惊的，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的经历那么丰富，也没想到她那么重情义。竟然为了妹妹，晚上学了那么久。
他倒是好奇她那小脑袋是怎么想的。人生无聊，他就想给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打发时间。
“姐姐没跟我说过。她说要是我不听话，个字就会越长越低。就像匹诺曹一说谎鼻子就会长长是一个道理。”
高毅后怕地拍拍小胸脯，幸好他还算听话，要不他不是还没他家的桌子高么！
小孩子真是好骗，这么一个童话故事就把他给吓着了。
“对，就是这样。你一定要听话，不然真的会越长越低的。”说完，又给自己脸上贴金，“哥哥就从来没说过谎话。”
卓远航话音一落，高毅就是一阵大笑。
“哥哥，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啊！那明显就是骗小孩子的。我才不会信呢！”
卓远航一愣，然后就是大窘。他这是被一个小孩子开涮了么？
“小骗子，看哥哥怎么收拾你！”说着，卓远航袖子一挽，一脸坏笑地把高毅放到沙发上，猛地袭向他的胳肢窝。
高毅特别怕痒，被这样一挠，那笑声像是泄洪一样，源源不断地传到高雨晴的耳朵里。
高雨晴跟王霞在厨房里忙活。听到高毅的笑声，略笑笑地摇摇头。
“王姨，我姐送完早餐回来过么？”高雨晴问道。按说家里这么大的动静，至少妹妹高清莹会出来看看的。但这次却安静得很。
“她们送完饭回来过。但是没过多长时间，有同学打电话喊她们，她们说了一声就走了。”
透过玻璃，王霞看看外面的日头，然后又说道：“我估摸着她们应该快回来了。这下午还得去学跳舞呢。她们肯定会准备一下的。”
高雨晴把碗筷先整合在一块儿，然后把几个保温盒打开备用。
“这乌鸡汤我还是按照你说的做的，上面的油都被我弄掉了。也炖了有两个小时了。”王霞说。
高雨晴今天没有给奶奶熬中药。她还不确定医生的治疗方式，所以没敢轻举妄动。等她到医院了，问清楚了，再做打算好了。
王霞边往饭盒里盛米饭，边问高雨晴：“米饭要不要多弄点？”不是说她的几个婶婶都来了么？她们是在外面吃，还是——
“不用了。王姨，你弄够三个人的量就行。”高雨晴一边把菜往另一个盒子里装，一边回答王霞的问题。
怕是王姨也知道自己那几个婶婶的到来吧？
“好的。”
“卓大哥，来帮个忙呗！”高雨晴从厨房探出个头，喊正在客厅和弟弟高毅玩得不亦乐乎的卓远航。
“好了，你先自己玩去。”
卓远航拍拍高毅的头。然后起身往厨房走去。
等卓远航一走近厨房，就看到高雨晴笑眯眯地指着几个大饭盒，对自己笑的很是灿烂。
卓远航看她仿佛是偷吃了鱼的猫儿一样，忍不住也是一笑。什么也没问，拎起饭盒就走。
“姐，这次你可不能抛下我了！”高毅看姐姐还是没带自己去医院的想法，忍不住扑过去，抱着高雨晴的大腿就开始嚎。
高雨晴瞬间囧了，她怎么感觉弟弟有点像春闺怨妇呢！
卓远航忍俊不禁地看着姐弟俩的表演。
“我——”
“你说过要带我去的，你得说话算话。要不你的个子也会越长越低的。”高毅小嘴吧嗒吧嗒地说的顺溜。
“我可没办法抱着你走。你要是累了也得坚持自己走。这样，你还要去么？”
高雨晴先给他打预防针。她可不是说笑的，这肩膀一直痛着，她真没力气再去抱一个四十斤的小孩子。
“要！”
高毅说的坚定，一点都没有犹豫。他自己能走的。有时让姐姐抱着，不过就是想撒撒娇。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累到哭啊！”高雨晴提着保温盒站在门口。
王霞帮高毅穿上鞋子，拍拍他的背，笑笑地嘱咐道：“赶紧跟上去，别跟丢了。”
“一会儿不知道堵不堵车呢！你们快点走！”王霞催促着。
“那王姨，我们走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不多见
看到卓远航，高妈有些惊讶。自家和他也不过是有一面之缘。难道他是来探病的？
高爸倒觉得没什么，笑着打个招呼，接过他手里的水果篮。
医院大门左边有一个鲜花店，鲜花店旁边是一个看起来挺气派的的水果店。卓远航本来还想买束鲜花，可问高雨晴她奶奶喜欢什么花时，高雨晴也说不上来。他只能买了一个高档些的水果篮。
送花是有讲究的。去看病人，不能送气味强烈的花。而在不知道病人喜欢或是忌讳什么花时，要是送错了，会让病人十分窝心的。
所以，送果篮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打开病房的时候，高雨晴还以为自己进入鲜花水果店。看来爸爸的那些朋友不少都来过了。
看他手中还有食盒，高妈连忙上去接过来。“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卓远航笑笑，说没什么。然后走到高奶奶的床前，弯下腰说道：“奶奶好，我是卓远航，来看您了。祝您早日康复！”
“哎哎！谢谢你啊小伙子！”高奶奶也笑着回答道。她的情绪从昨天到今天简直就是大起大落。
她一直记着那个算命的老头的话，认为自己儿子不管生意做得再大，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种地过日子。所以也没怎么关心儿子做了什么。
而且以前她只知道儿子做了大生意，那生意都做到市里了。可对这个“大”字儿，她真的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昨天几个儿子的表现，一种让她伤透了心，一种让她内疚到心肝疼。今天早上吃过早饭，那些打扮的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西装革履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过来。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一个是空着手的。除了那些说不上名字的鲜花，带的东西她也从没在现实中见过。对她儿子那是笑容满面。彬彬有礼。还很恭敬地问候她。
那时她才知道，她错的有多么离谱。
“妈，你们赶紧吃饭。奶奶我来喂。”高雨晴把饭菜摆好，然后对爸妈说道。
打开保温盒，高雨晴才发现。王霞给他们带了六套碗筷，米饭多了一倍的量。这是准备着他们六个人的？
装作不经意地扫了卓远航一眼，高雨晴才觉得自己想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即使想着一会儿请他去吃饭，可是喂奶奶吃饭的这段时间，难道就让卓远航看着？
幸好幸好，幸好王姨想得周全。
“毅毅。快给哥哥拿筷子。”高雨晴给弟弟眨眨眼。
“好嘞！哥哥，你坐！”高毅扯着他往沙发处走。
“来来来，远航。坐这边。”高妈指指对面。高爸也客客气气地请他过去。
卓远航见状，也不推辞。笑呵呵地走过去，跟高毅坐在一起。“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饭菜闻着好香。”
“那就多吃一点儿！”高妈笑着说，“你别客气，想吃什么就自己夹。”
高毅看着高妈。轻轻哼了一声，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毅毅！”高妈问。
高毅肃着一张小脸：“妈。我觉得你应该检讨一下。”
检讨？高妈疑惑地看着高爸。高爸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检讨什么？”她还真不知道她这个当妈——的，有什么要检讨的。
高毅颇为无奈地看着高妈，语速很缓慢：“妈，自打毅毅一进这个病房门，你有看过毅毅一眼么？你有跟毅毅说过一句话么？你也没让我想吃什么就自己夹！”
高毅话音一落地。大家都笑了起来。高妈点点他的脑袋，一脸的好笑神情：“就你意见多。快吃饭吧！”
高毅狠狠地上下看了卓远航一眼，然后才转过头对高爸高妈说：“哼。我就知道你们喜欢个子高的。你们还不承认？”
被他抓到了还不承认？真是的，大人就是爱面子。
高雨晴笑看了弟弟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喂高奶奶吃饭。对于弟弟自进门没跟奶奶说一句话的行为，高雨晴不置一词。
有这种现象，都是奶奶自己弄的。奶奶做饭其实很好吃。这就是导火索。
有次姑姑女儿来奶奶家。奶奶就把嫩倭瓜切成细细的丝儿，然后和面拌在一起。撒上调味料。再在锅里煎至两面金黄。
高雨晴也很喜欢吃这种东西，那颜色和香味很是诱惑人品尝。
高毅那时还小，见奶奶把熟了的弄出锅，就用手去拿了一个。
高奶奶这东西是专门给外孙女儿做的。见高毅就这么拿了一个，她心一急，锅铲就拍了过去。
那锅铲毕竟是见过油的，而且在热锅里过了那么久，高毅自然受不住，哭了起来。
高雨晴看不见弟弟，就到处找。等她到奶奶的厨房时，恰好看见了这一幕。还正好听到奶奶说什么饿死鬼投胎之类的。说那是她给外孙女弄的云云。
高雨晴一火，把锅台上煎好的倭瓜饼全部扫在地上，抱着弟弟就走。
只是再怎么说也晚了，等高雨晴做完急救措施，然后到诊所之后。高毅小手上已经起了好多颗水泡，有的还连在一起。
高毅从那以后就有点怕高奶奶，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不喜欢高奶奶。生疏的感觉就从那个时候开始。
高雨晴有点疑惑的是，按说奶奶是一个比较重男轻女的人，应该是比较疼弟弟高毅一点的。可是，奶奶却恰恰相反，十分不喜欢弟弟，有什么吃的也从来不会想着他。
看奶奶咧嘴想笑，但好像又想起什么一样，然后眼神黯然下来。高雨晴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同情。
“奶奶，来吃口菜。”高雨晴用勺子舀了一勺西红柿炒蛋，送到奶奶的嘴边。
高奶奶看看坐在沙发那边小脸笑盈盈的高毅，又看看坐在她身边，给她耐心细致地喂饭的高雨晴。忍着泪花，轻轻嘘出一口气。然后张开嘴，吃下高雨晴递过来的饭菜。
人要是一生病，总会想很多，回忆很多。高雨晴不知道奶奶能改变多少，只是知道，若是奶奶以后住在自己家，那她想要得到的温情必定很长时间不能实现。
先不说姐姐高琳，就是弟弟高毅也不是那么好收拢的。别看高毅人小，可他主意倒是挺会拿的。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谁以前得罪过他，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人小鬼大就是他的最好写照。
给奶奶喂完饭，高雨晴给高妈说了一声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