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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楚衍手里玩着一根火柴，听到这个消息火柴应声而断，可见他的震惊不止一般。
“是，可靠。”侯天阳沉下声，“在云南境内发现的尸体，已确定是他本人。身体上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单纯的心脏麻痹。法医说很有可能是服食了安乐死之类的药物。”
“安乐死？”楚衍喃喃重复。
“是，不排除有自杀的可能。出事前一周，他才出手一批货，在中缅边境被查获。他损失不少，要是他真不是真正的黑桃A，那么就可能是背后有人施压也说不定。”
“恩，今天关关给那个客人拍了，我跟着去的。果然是个缅甸人，至于目的，大概也是针对我的。”楚衍很清楚，郜嘉现在的目的是自己。从今天，那姑娘见到自己一点疑问都没有这一点上也表露无遗。
看到他俩一起出现，像她这样表现出开朗个性的，是不是都要问一问“你男朋友吗”这种话？可是她没有，反而很自然，像是“本来就该这样”的感觉。
侯天阳刚要说话，两个医生带着三个护士脚步匆匆向这边走来，推开刚刚自己出来的那个病房门，侯天阳心里一紧，和楚衍说句还有急事便要挂了电话。
楚衍这会儿才听出他在医院，嘱咐他一句便先断了线。
侯天阳跟着医生进了病房，远远站在门口看着，眉头皱的死紧。
只是这次医生并不像前两天一样给她做各种治疗，只是简单检查了下。转过身来时，神色也是轻松的。难道……
“醒了。”医生精神上也放松下来，你知道的，像这种病人，不能出一点差错。
“谢谢，辛苦了。”侯天阳上去先和医生握了手，医生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说明早安排全面检查，之后就出去了。
病房里又安安静静的了，床上的女孩这几天昏迷着，不吃不喝瘦了一大圈，又受了伤脸色惨白，只是浑身无力，累极了。刚刚一直闭着眼，这会儿医生走了，刚才听声又知道是谁守着自己，这会儿拼尽了力气把眼睛睁开，看着那人。
“醒了？喝不喝水？”侯天阳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生怕扰了她休息。
邢雪摇摇头，只是看着他。
“快睡吧，明早还要做检查呢。”侯天阳说着就伸手要罩住她眼睛让她睡，却伸了一半定住了。这不太好。于是中途换了方向，帮她掖了掖被角。
邢雪不说话，又深深看了他两眼，沉默地闭了眼。
侯天阳又盯着她看了一会，终于是撑不住，撑在一边的小桌上睡着了。三四天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35
“你可回来啦！。”关关一进门，助理就急忙凑过来给她打预防针。关关点点头，将外套和提包一把塞给倩倩，拢拢被风吹乱的短发就往里走。
“说好了一点半，人呢！三点半的通告，你要我们放弃你们这边还是那一边啊？”邢雪的经纪人正与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交涉。关关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瞥一眼张牙舞爪的女人，关关一声不吭越过去。
绑好了头发，试了试相机，关关转过头冷着脸问：“开不开始了还？”
“再约吧，今儿是不行了。”一边始终不发话的邢雪站起来，一袭珍珠白色晚礼服衬得她细腰长腿宛若女神。
“好啊，再约，大概要三个月以后。”关关说着，就关了相机，准备往外走。听她这么一说，经纪人顶不住了。三个月？开玩笑！这关关现在业内很有名的，能约上她一次很不容易。刚刚那么说不外乎是要个面子。
“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们换人吧。”邢雪歪头看着她笑，明明是合作破裂，她却像是合作愉快。果然是好演员呐。
“嗯，好。这一次是我的问题，实在找不到人的话我可以介绍我师兄给你。希望下次合作愉快。”关关绝不会和这个女人打商量！绝不！声音淡淡的，一脸的不在乎。
邢雪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坚决，摄影师的时间很灵活，关关更是。她的时间不好约并不是因为她单子多，而是因为她不经常接单。
邢雪冷了冷，却不好说什么。收拾了东西，率先走出去。
没了这一单，其实对关关工作室没什么损失，她不喜欢什么定金合同，也不喜欢之后打款之类的。她就喜欢银货两讫。
倒不是有个性，其实就是她不懂这些，也怕麻烦，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习惯了。这样简单直接的最好。所以她的合伙人才经常嘲笑她，把艺术弄得跟卖土豆似的。
不过关关会很强烈地反驳，“卖土豆怎么了！土豆最好了，卖土豆就是艺术！”
“对不起啊。”邢雪走了，关关才垂下肩头，给忙了一中午的工作人员一个一个鞠躬过去。她心情不好，她任性了。
“确实，大人干不出这事来！”郜嘉抱胸点头。她倒不是生气，反正工作室的名声也被她败得差不多了，她主要是好奇。今天她出去前竟然说要去相亲！回来就是这副死样子，这什么男人能把心大成那样的姑娘伤成这样啊。
“你怎么不安慰我呢！伙伴不是应该相互安慰鼓励的么？”关关走过去，一把抱住她撒娇。她本来见了楚衍心情就不好，听他提邢雪更不好，马上又见她就是相当不好！
“伙伴？呵呵。”郜嘉嘴角抽抽，“咱是伙伴么？你这就是来给我拆台的啊！”郜嘉推开她，边摇头边拥着关关往外走。
“来，和姐说说怎么回事？”郜嘉是个极度重视品质的女人，竟然在工作室里建了个吧台。自己坐定后，朝关关拍拍旁边的椅子。
关关不喝酒，郜嘉给了她一杯牛奶。关关一口闷，狠狠将画着小猪图案的牛奶杯拍在案上。
“男猪嫌你不够漂亮？”郜嘉见她不说话，开始套话。其实，自家这姑娘倍儿漂亮，只是不爱化妆，这么大的姑娘了就显得不够漂亮。
关关摇头。
“嫌你不够成熟？”这个合理，这姑娘一举一动哪像二十六了啊，谁看都不靠谱啊！这个年纪相亲的，都是奔着结婚生子，搭伙过日子去的，哪能找一眼看上去这样的呢？
继续摇头。
“那就是嫌你，没胸没腰没屁股？”这回，关关有反应了。一个眼神杀过来，郜嘉以为自己猜对了。干笑着打趣，“早告诉你穿的女人点镇镇他们，不听话吧！”挺有料的姑娘怎么就不知道勾人呢？
“不是。”关关心烦，“我去见楚衍了。”
“谁？”郜嘉似乎不相信，提高了音量，引来了一干人的目光。
“楚衍楚衍楚衍！”关关重复，“你没听错。”关关将被子推开，萎靡地趴在案上。
“你行！”郜嘉被她惊着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姑娘真就这么死心眼么！人不是七八年前就说了，让她别等了么？
二货！
今天见完心情不好是吧？该！
我说怎么回来见着邢雪心情这么不好呢，就她那小胆子小脾气，一般也就对自己人使使，这家伙还超水平发挥了啊！
作吧！看这回见一面之后，是接着等还是死一回！
郜嘉真是被她气着了。她真是没见过这种人，简直了！
关关也知道她生气了。郜嘉才是真正的女王啊，她真的不敢惹。一直到了下班，郜嘉才过来踢踢关关的屁股，给她赶下高脚椅。
“一会儿他去不去？”郜嘉还是没好气。
关关摇头，突然扑上去抱住郜嘉：“我不等了，真的。”
“谁管你！”郜嘉也见不得她这小样子。长得就像个未成年，心里也像未成年，不知道是保护的太好还是天生的，里里外外这就是个小姑娘。谁能受得了顶可爱的姑娘撒娇啊。
“其实，我真没等他，就是找不着那怎么办呢？越找不着越觉得他好，谁也比不上他。谁知道他在哪啊，我怎么等啊。我就想着，能遇上我就处一个，遇不上我就相亲，看着对我好的我就嫁了。”关关声音有些囔，郜嘉什么话都不忍心说了。
“这可是你说的！这回他回来你不许主动，他要是有心思就等他先提。他不提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相亲去，一棵树上吊死，没门！”郜嘉帮她做决定，关关狠狠点头。
“去，捯饬捯饬去！”郜嘉推开她，嫌弃地摸一把花猫脸，赶着她往化妆间走。
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关关又是高高兴兴的样子了。彭浩等在门口，一脸准新郎的幸福样子。
“哇哇哇，帅哥啊！”关关从后面拍他一下，满心的赞美。彭浩长得不错，商场上混了几年，应酬不少也没长出啤酒肚，还是蛮不错的。
“谢谢谢谢！”彭浩曾经暗恋过这个姑娘的，虽然现在有了媳妇，见到美女称赞脸红一下也是难免的，“上去吧上去吧，明明在楼上等着呢！”
关关挽着郜嘉，笑倒在她身上。男人当新郎，都变得这么傻气哦。
两人到楼上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邢雪也来了。
关关和她没什么话说。邢雪是彭浩和楚衍的同学，大她三届。那时候她和楚衍好，认识的哥们也只有彭浩、赵之洲和郜嘉。
“关关来啦！”明明迎过来和她说话。她对关关印象很好，她婚纱照是关关给拍的，从婚纱的款式到取景，关关很耐心，照出来意境也美。虽然等到付款的时候，她还暗自感叹好贵。后来彭浩说大明星请都请不动呢，这主动给他们拍本来不要钱的，是他自己说给的。
明明点点头，更喜欢她了。或许是在社会久了，就很向往这种简简单单的友情。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主要也就是请彭浩这边的哥们。当然，关关和他关系这么好，一开始是因为同是摄影协会的郜嘉学姐，后来是楚衍。
彭浩各种被爆料，明明在一旁听得眼泪都流下来，最后他自己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喝酒认罚。再到后来，只要有人一说“还有一回啊”，彭浩就喝！
只是这帮人像不过瘾似的，非要续摊。结果，关关一个人也不好说先走，跟着一群人又到KTV。
当初，关关还参加过学校的唱歌比赛，还得了个什么奖。这群人一个一提，其他人都开始起哄。
关关倒也大方，唱歌好，省得这帮人一喝多忽悠自己喝酒。蹦到点歌机旁挤了个座，认认真真地按了几首。
男人喝了酒就爱上劲，唱着唱着连军人情怀都唱出来了，几个哥们勾肩搭背来了首《军中绿花》，还像不过瘾，彭浩一转身，面向大家举着麦就嚷：“诶诶诶，哥几个不对啊，咱这有军人啊，给我们来首正宗的！”
彭浩踉跄着挤到邢雪身边坐下，关关也好奇，刚才饭桌上也没人说当过兵啊。
“等哪天给你们感受下啊！”关关听着声音愣了，他不说不来了么？眯着眼看着那边，邢雪在旁边也劝。
“那个，霸麦这事儿不对啊！”郜嘉过去把麦抢过来，亲热坐到关关旁边，“大晚上的激烈了不好，我和我小基友给你们弄首清新的啊！”
塞给她一支麦，郜嘉点开歌曲，搂着她的肩膀随着前奏缓缓地晃：“完了，这我也不会啊！”出了歌词郜嘉惊叫一声，“快快，谁来？”
郜嘉本想递给明明，中途却被一只大手劫走。
这歌女生先唱，关关盘腿坐在单独的沙发上，轻轻地晃。这歌她很喜欢的，没人会她自己唱啊，多好。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就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