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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的禁宠-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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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点头,“以后不会了,就这一次。”
  小蔚定定地看着她,像个期待拥抱的孩子。呵——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呢!
  两人静静地聊天,说起来其实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小蔚本就是个话不多的孩子,性格内向腼腆,却十分贴心。
  小蔚给她削苹果,她怕他割伤自己,不料他刀功了得,一个苹果削完,皮还好好的留在上面,她一伸手就能一圈一圈把一整条苹果皮拉下来,像表演杂技一样。
  “哇,看不出你是高手啊!小李飞刀?”她惊叹。
  “是小孙飞刀。”他比较适合讲冷笑话。
  她一愣,止不住大笑起来。
  小蔚陪安以默在医院里一起吃了晚饭,又说了会儿话才走。
  晚上,病房里静静的,剩下她一个人。
  从昨天到今天,来了许多人,陪她讲话,聊天,逗她开心,唯独一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安排来的,是怕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寂寞无聊没人陪吧!
  不禁想到自己得水痘隔离的那段时间,是他没日没夜地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喂她吃饭,给她上药,甚至清洗,换衣服,上厕所,他都从不假手于人,自己亲力亲为。
  她最丑陋最狼狈的一面他都看见了,依然待她如珠如宝。不知何时开始,他叫她宝贝,她是他的宝贝,含在嘴里,捧在心里。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够一边深爱,一边伤害。
  外面的消息也有人不断递进来。
  听说安然的父亲安尚源被定罪了,但是判决还没下来。
  听说安然和李枫锦的婚礼取消了。
  听说安然因为父亲的关系也被隔离审查了。
  听说李枫锦是为了撇清关系才和安然取消婚礼的。
  还听说赵俊宇辞职了,离开S市,去了外地。
  外面似乎天翻地覆,病房里依旧平静得死气沉沉。
  第三天,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是吴妈。
  经过了前两天,安以默觉得一觉醒来哪怕外星人站在她病房门口跟她招手都不奇怪了。
  吴妈带来了一些山货和自己做的零嘴小吃,都是上次殷煌带她去的时候,她最爱吃的,细心的吴妈竟然都一一记下了。
  “谢谢你啊吴妈,还记得我爱吃什么。”拈起一颗跟鹌鹑蛋差不多大小的白米粽子,沾了绵白糖,放进嘴里轻嚼,满颊生香。安以默享受地眯起眼睛。
  吃完一颗,正要拿第二颗。
  吴妈叹了口气说:“老婆子一把年纪哪记得住这些,还不都是少爷……”
  她住了口没有说下去,她放下粽子没有再吃别的东西。
  吴妈说,山上的枫叶更红了,漂亮得不得了,可惜快落了。北风一吹,就掉光了。是啊!盛极而衰,月盈则亏,世界上永远没有完美的东西,爱情也是。
  吴妈说,家里养了十年的母猫难产死了,她整整伤心了一个月,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只猫窝在她脚边乖巧地叫。是啊!人和动物相处得久了就会有感情,感情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割舍不掉,更何况人和人之间的感情。
  总觉得吴妈说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然后又自嘲地笑笑,哪里是吴妈刻意,根本是自己多心,人家在说枫叶,她就想到爱情,人家在说母猫,她就想到感情。总把别人无意中说的话引申出去,不是太敏感又是什么?
  临走的时候吴妈从包里拿出一本东西交给她,说是整理老爷遗物时发现的,好像和少爷有关。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连句再见也没说就走了。
  打开那本东西,许多纸张散落下来,都是些复印件,且都是英文手写稿。
  这个难度太大了,她英语水平不咋样,当年英语六级也是堪堪及格。再加上手写稿笔迹潦草,辨认起来非常吃力,但还是看得出这是一份谈话记录。
  记录者是梅森医生,谈话对象叫里昂。里面记录着里昂从十岁到十六岁的谈话内容。
  安以默不知道这个里昂是谁,也不知道吴妈为什么拿这份东西给她看。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把这份东西拿到手上,她就对里面的内容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很想知道里面究竟记录了什么。
  凭着自己浅薄的英语水平,遇上不认识的单词用手机翻译,拼拼凑凑居然大致看懂了里面的内容,却也让她陷入到一种震惊、悲痛、心疼、凄凉、哀伤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第七十三章 谈话记录

  73
  里昂10岁的谈话记录非常简短,整整一年,他只回答了医生两个字——“去死”。
  一直到13岁,谈话内容才渐渐多了起来。
  有一段记录这样写着:
  里昂:“我昨晚遗精了。”
  梅森:“这很正常,每个处于青春期的男孩都会这样。”
  里昂:“真恶心,我想把睾丸切掉。”
  梅森:“那可不是一个好主意,睾丸素不能正常分泌会使你慢慢失去男性特征,比如胡子,胸毛,腋毛等等,到时候你可能会看起来像个女人。”
  里昂:“那更恶心!”
  梅森:“的确如此。”
  里昂:“女人真恶心!”
  13岁
  里昂:“有时候我真想死。”
  梅森:“死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死了,但问题还摆在那里。”
  里昂:“我知道,所以我会让那些人不得好死,这样我就不用死了。”
  梅森:“杀人是犯法的。”
  里昂:“让一个人死并不需要亲自动手,方法有很多。”
  梅森:“你想让谁死?”
  里昂:“这个世界上所有低贱的女人都应该去死。”
  14岁
  梅森:“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里昂:“没有。”
  梅森:“那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里昂:“学校里有个比我大一岁的女人想跟我上床。”
  梅森:“哇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没答应吗?”
  里昂:“女人都是下贱肮脏的生物。”
  梅森:“女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里昂:“女人都是人尽可夫的,满脑子想着跟男人上床。”
  梅森:“如果你够诚实的话就会发现,男人其实比女人更想做那档子事儿。”
  15岁
  梅森:“里昂,坦白跟你说,其实我比较赞成你交个女朋友。”
  里昂:“然后等着她来背叛我吗?”
  梅森:“关于忠诚这个问题我觉得这属于另一个范畴,而且它和性别无关。于其害怕背叛封闭自己,不如提高自身魅力来巩固忠诚度。”
  里昂:“有用吗?”
  梅森:“你可以试试。”
  里昂:“你觉得我父亲怎样?”
  梅森:“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里昂:“谈谈你对他的看法。”
  梅森:“英俊、富有、风度翩翩、有责任心、胸怀宽广……”
  里昂:“你觉得他有魅力吗?”
  梅森:“你想告诉我什么?”
  里昂:“既然我的父亲像你说的那么有魅力,为什么我的母亲还是要找别的男人上床?那天我亲眼看见她在那个男人身下浪/叫,像条母狗。”
  梅森:“当着你的面?”
  里昂:“不仅当着我的面,她还叫我仔仔细细地看着,看她怎样跟她的情人做/爱,让我回去告诉我父亲,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有多淫荡。”
  梅森:“真让人难受,那时你多大?”
  里昂:“6岁。”
  梅森:“后来你说了吗?”
  里昂:“没有。”
  梅森:“你做得很好。”
  里昂:“我只是把那个男人的睾丸给割了。”
  梅森:“你在开玩笑吗?”
  里昂:“我从不开玩笑。”
  梅森:“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相信你6岁能做到。”
  里昂:“上个星期。”
  梅森:“上个星期?不可思议。”
  里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我昨天刚从中国回来。”
  16岁
  里昂:“我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想他快要死了。”
  梅森:“很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里昂:“最近有个女孩儿说喜欢我。”
  梅森:“我真为你感到高兴,她一定是个好女孩儿。”
  里昂:“我也觉得不错,可惜她比我小四岁,像个孩子。”
  梅森:“年龄越小越容易掌控,你是这样想的吧?”
  里昂:“你还真了解我。”
  梅森:“我是心理医生,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水平。”
  里昂:“如果她通过考验,我想我会娶她。”
  梅森:“什么考验?”
  里昂:“别想探人**。”
  梅森:“我是心理医生,探人**是我的职责。好吧,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
  里昂:“方季冉。”
  梅森:“中国人?”
  里昂:“她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特别喜欢她的眼睛,很清澈,很干净。”
  梅森:“祝福你们!”
  里昂:“谢谢!”
  谈话记录一张一张翻过去,一直记录到里昂16岁那年的夏天,之后就没有了。每一次谈话记录后面都附有医师的诊断备注,基本上离不开这样一些字眼:偏执、自私、冷漠、多疑、冷血、无情、猜忌、阴冷、心狠手辣、独占欲……
  而每一个诊断备注后面都有一句梅森医师苍凉而无奈的补白:个人意志力过于强大,可能终生难愈。
  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心脏疼得紧紧揪起。那些阴暗,残忍,扭曲甚至变态的心里独白真是他的内心世界吗?这么多年来,他是不是一直在那个暗无天日的角落里独自痛苦、徘徊,像头负伤的野兽。
  他对忠诚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那么他是否也在质疑她的衷心?他猜忌多疑的本性让他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那么她对赵俊宇的在意是不是伤害到了他?
  安以默不禁回想那一夜,她疲惫、沉默、对他爱理不理,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担心赵俊宇,而忽略了他的关心、在意,看不到他眼里的失落和痛苦,甚至拒绝他的亲近。到现在,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在伤害谁,谁伤害谁更多。
  她只知道,那么冷漠、偏执,怀疑全世界的他把自己仅有的,少得可怜的感情和热情都奉献给了她,而她却茫然不知。
  此时此刻,她很想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可是他不在,他说了她不原谅他就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可是现在她已经原谅他了呀,他怎么还不来?



☆、第七十四章 甜蜜争吵之驭夫有道1

  74
  一整天,安以默都在自责、期待、伤感、渴盼中度过,可是一直到深夜,他依然没有出现。
  她想他是不会来了,轻叹口气。她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地上。冰凉的地面让她浑浑噩噩的脑袋明晰,清醒起来。
  这家医院还住着小诚呢!好久没见到小诚了,该去看看他的。
  穿过长长的,安静的走廊,这家医院的环境真好,干净、舒适、整洁、宽敞、典雅、清净,来来去去的医护人员看到她会点头微笑,招呼问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的是一家五星级宾馆。
  有个护士发现安以默光着脚,立即拿来一双新拖鞋让她换上,她笑笑,婉言拒绝,然后坐着电梯下楼。
  小诚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赤着脚走进去,没发出一点儿声音。脸上的绷带已被拆除,皮肤消了肿,右边颧骨这一片的脸颊连带着眼眶处都有些凹陷畸形。
  哎——殷煌那一拳该是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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