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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然顺着卓逸枫指的方向望去,桌上摆满了洁净的玻璃相框,嵌着一张张笑脸的照片,有的是苏茹的独照,还有她依偎在老人怀中的照片,从苏茹刚进入国家射击队手持枪支的照片,到浓妆艳抹□极深的她,随着岁月的流逝,直至眼角爬上细纹的照片,皆一一陈列在桌上。
老人终于慢慢垂下头,松开了要关门的手,“好吧,你们进来说。”
安若然和卓逸枫走进屋内,老妇人脸庞布满如溪水般的皱纹,她倒了两杯茶给卓逸枫和安若然,“苏茹,是我的女儿,我们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后来呢?”安若然问道,老人转身默默凝视着桌上的相框。
安若然准备端起杯子喝茶,卓逸枫却按了下她的手,他摇头示意她不要饮。
老人回头望着卓逸枫和安若然感慨地说:“但是小茹她,去年……”老人用手慢慢擦拭眼角的泪水,“她去年过世了。”
“怎么会这样?”安若然猛地站了起来,她本可以将苏茹绳之以法,替父亲平冤昭雪,但苏茹却平白无故的死了?
安若然实在无法相俼?在她的记忆中,苏茹是身体极好,又那样恶毒,总有无穷精力来折磨自己的女人。
老人拭去眼角的泪,哽咽道:“是真的,她去年得了恶性肿瘤,后来就不治而亡了,她的墓还在房子外面,你们出去就能看到。”
安若然同卓逸枫走到院子里,安若然望着冰冷冷的石碑,上面写着:爱女苏茹之墓。
安若然气得双拳紧揼?她看向驾驶座上的卓逸枫,“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我觉得总有些不对劲,不行,我要回去!”
卓逸枫镇定地开着车,车子慢慢离开湖边别墅,“先别,她正在后面看着咱们。”
安若然不解地回头看去,只瞧见湖边别墅的窗前站着那位年迈的老妇人,她一双和苏茹相似的眸子,隔着清晰的玻璃,紧紧盯着卓逸枫逐渐远离的车子。
“她说话的时候,我见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猎枪,要是苏茹真的像她所说的死了,那些猎枪就不会干净如新,必定是有个极爱护它们的主人,才会天天擦拭。”卓逸枫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可是院子里确实有个墓碑,苏茹也不知道咱们要来,她总不会提前为自己挖好了墓,会不会是那个老太婆每天擦的枪?”安若然刚问出口,卓逸枫却笑了,他挥手像小时候一样,敲了下她的脑门,“傻瓜,你看她的年龄,能拿得动那些枪吗?”
“你的意思是说苏茹在躲着咱们?”
卓逸枫犹豫道:“不知道,GPS只能定到大概位置,先在这附近看看吧。”
安若然沮丧地打开电脑,重又播放安辛被害当晚的视频。
卓逸枫熄了火在远离湖边别墅的林间停下车,他指着电脑屏幕给安若然看,“这个我看过很多遍了,你注意这里。”
视频正播放到,在衣香鬓影的宴会上,何裕城一人尴尬地站在角落里,独自品着杯中的酒水,可他刚放下杯子,就有个服务生过来收他的酒杯,酒杯内还剩下大半的酒水,何裕城慌拦住,“我还要喝。”服务生瞥了他一眼,微笑着遂又将杯子放下。
“许家请的服务生向来都是高水准,绝不会随意拿走客人喝了一半的杯子,你注意这里,”卓逸枫靠近安若然的身体,慢慢将屏幕放大,减慢视频的播放速度,屏幕上的人瞬间变成了一举手一投足的慢动作,安若然盯着瞧,只瞅见服务生拿起酒杯的瞬间,掌心内似夹着个小瓶子,在吵杂的宴会上,不经意间从手心的小瓶中落下一滴液体倒进何裕城的酒杯内。
何裕城说自己还要喝,服务生随即礼貌地放下杯子,将小玻璃瓶攥在手中转身离开,但服务生没走多远,却无意碰了下许则承的肩膀,许则承的视线始终盯在破产后落魄的何裕城身上,他的手和服务生的手无意间轻轻擦过,就拿回了极小的玻璃瓶。
随后许则承笑着过来拍何裕城的肩膀。“怎么,这么点酒就醉了?要不,去阳台上吹吹风?”何裕城觉得眼很花,脚下软得站不住,他放下杯子朝阳台走去,众人见何裕城过来,慌纷纷离开阳台。
安若然望着屏幕,迟疑道:“许则承的手下,在我爸的杯子里下了什么药?”
卓逸枫冷静地说:“应该是一种处方药物,加进烈酒里,可以导致人头晕目眩,甚至产生短暂性失忆或者记忆混乱,我猜想当时何裕城喝的酒里应该被加了这种药,不然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安若然同卓逸枫继续往后播放,何裕城走到阳台上后,服务生立刻关上阳台的磨砂玻璃门,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整个酒店瞬间断电。
待来电时,楼下传来起伏的尖叫声,安辛头部中枪倒进游泳池内,众人抬头往阳台上看,只瞧见阳台内手持勃朗宁手枪的何裕城。
而在摄像头的捕捉下,就在亮灯的一刻,有个一袭黑裙的女子低头走出人群,所有嘉宾都只注意望向阳台上的何裕城,却没有人发现不起眼的她。
“你看,她手包的大小,绝对能放下那把手枪。”安若然指着给卓逸枫看。
“是可以,但这种推测,绝对构不成事实,法官是不会认可的。”卓逸枫话刚说完,安若然碰巧抬起头来,在狭小空间的车内,安若然这才发觉两人竟离得如此之近,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庞上,有些急促。
安若然抬头怔怔地望着卓逸枫,他的下巴上有几根胡渣,好像雨后刚露出头的新笋,令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安若然静静盯着他黑不见底的眸子。
在很多年前,她也曾有过这样的一刻。
“猜猜我是谁。”何芸蹦跶到卓逸枫的身后,捂住他的眼睛,但她仍能感觉到,在她的掌心中他瞬动的长睫毛。
“让我猜猜,是大灰狼?”卓逸枫笑着掰开她的手。
“讨厌,人家明明是乖乖兔。”何芸嘟嘴笑道。
“是乖乖兔,恐怕是披着兔皮的大灰狼。”卓逸枫取笑道。
“哼,你还说!”何芸挥手小巧的拳头就要落在卓逸枫的身上,卓逸枫却巧妙地抓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气氛就像现在,简直怪异到了极点,她只呆呆地盯着他,好似整个世界都模糊了,但她只能聚焦到他的脸庞,和他那双温润的眸子。
他轻微地喘着气,似乎有些紧张,但又死活不肯放开她光滑的手腕。
阳光从窗子照进来,落在她和他的身上,她望着光晕中的他,似乎一瞬就是永恒。
“卓逸枫。”安若然轻轻喊出他的名字。
卓逸枫的喉结上下移动,等待她下面的话。
安若然刚张了下口,还没发出声音,瞬间有个东西重重砸在了车子前方的挡风玻璃上。
安若然一声尖叫道:“什么东西!”
卓逸枫打开车门下去查看,是一只死去的鸽子掉在了他们的车玻璃上,鸽子血顺着车玻璃直滑到引擎盖上。
“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个东西?”安若然惊魂未定地问。
卓逸枫拿起鸽子的尸体来看,在鸽子的体内竟有一枚子弹,他用力将子弹抠出来,即刻满怀希望地看向安若然,“是苏茹,她就这附近!”
安若然同卓逸枫赶忙在周边的林中寻找踪迹,果然不出一会儿,卓逸枫就喊道:“小芸,快来看。”
安若然跑过去,原来在粗壮的树木间停着一辆黑车,安若然的视线落在车牌号码上,居然正是视频中苏茹的那辆车。
安若然和卓逸枫走过去往车内瞧,车子似乎刚熄火不久,但车内却是一片空荡荡。
安若然不断往里面瞅,希望能找到关于苏茹的丁点线索,卓逸枫猛然发现在车窗的反光玻璃上,竟有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不好!
卓逸枫还没来及开口,身后就传来低沉的声音,“举起手!”
安若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和卓逸枫慢慢转过身看向持枪的人。
☆、 71露馅
安若然和卓逸枫紧紧盯着眼前举枪的人;对方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紧身皮衣;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隐约遮住半边脸庞,林间似有意无意间刮来一阵轻风,恰好撩动她的长发。
这一瞬间;安若然和卓逸枫都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光洁的额角上竟有一道狭长的细疤。
安若然知道,那是父亲当年拿猎枪砸的,只是一下;就狠狠毁了她的脸。
没错;她就是苏茹。
苏茹盯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你们是谁?为什么找我!”
“我们……”卓逸枫说着刚前进一步。
苏茹机敏而警惕地举着枪喊道:“后退,不然我不客气了!”
卓逸枫只得退回去同安若然站在一起,苏茹一手持枪,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她的手在身后摸来摸去,忽然抓过腰上的手铐扔到卓逸枫的脚边,“你们俩戴上,你的左手铐她的右手,她的左手铐你的右手。”
卓逸枫和安若然照苏茹的话,只得两人面对面,成圆形将两个手铐,分别铐在彼此的手上。
在猎枪的胁迫下,戴上手铐的卓逸枫和安若然很快被苏茹带进湖边别墅的地下室,“说,你们是不是许则承的人?”
安若然同卓逸枫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下,苏茹闪光的眸子不断打量他们,“你们就是许则承的人,对吧?哼,那个老狐狸,当初找我去帮忙,可一转眼,就要杀我灭口。”
苏茹说完就开始搜安若然和卓逸枫的身,她拿着安若然的身份证瞥了她一眼,“安若然?你是安辛的女儿?”
安若然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同苏茹没有冲突,她慌回答:“是,没错。”
苏茹挥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安若然的脸上,安若然只觉一阵耳鸣,脸庞辣得如同火烧般,顷刻倒在了卓逸枫的身旁。
“你干什么?”卓逸枫大喊着试图站起来,但他同安若然的手相互铐在一起,使他丝毫无法前行半步。
苏茹拿着冰冷的猎枪冷笑道:“安若然,刚才那一巴掌,是你替你妈挨的,她那个贱人,就知道勾引何裕城!”
苏茹又瞟了眼卓逸枫的身份证,她咧嘴冷冷地笑了,她笑起来脸上的那道伤疤显得更加恐怖,“卓逸枫?原来是你小子啊,我还以为你跟何芸那个死丫头在一起呢,原来你跟安若然鬼混上了?还真是遗传了你妈不要脸的基因!”
“你再说一遍!”卓逸枫大吼道,双眼通红地瞪向苏茹。
隔着如帘子般的长发,苏茹冷淡地说:“怎么?你不服!要不是你妈那个骚货从中挑拨离间,我怎么会被何裕城抛弃?说到底,她都是为了自己占据何裕城!”
“你……”卓逸枫的胸膛不断起伏着。
苏茹望着嘴角流血的安若然,淡淡地说:“我可不能像对安若然这样对你啊,你妈太对不起我,卓逸枫啊,我得想想怎么好好伺候你!”
苏茹拿着枪沿楼梯往楼上走,她边走边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记得院子里好像有个铁锹,拿那个打你应该更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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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许予骐走下楼,将手机扔到父亲许则承面前。
许则承摇曳着高脚杯内的红酒,头也不抬地细品着酒水,“什么什么意思,你在订婚宴上都给我丢尽了脸,你还问我什么意思?”
“订婚宴上慕嫣忽然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答应娶她了!你说过,只要我答应娶了慕嫣,你就不会再伤害若然,可为什么你还跟卓爵谈,要让安若然嫁给他的儿子卓逸枫?”许予骐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关节的骨头咔咔作响。
许则承慢慢回头,正视儿子气愤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