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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都可以是假的,玉佛为何不能是假的?”东方姑娘朗声答道。陆小凤看了她一眼,面带愧疚地向东方一抱拳的,道:“对不住了东方姑娘,先前错怪了你。还以为你和那个宫九是一伙儿的。”
宫九恼羞成怒,一指东方道:“不可能!你别以为你装个失忆我就不认识你了!我见过叶倾城,你明明就是她!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花满楼,为了那个臭瞎子!你竟然不惜与我为敌,帮着那个灭了你们傲来国的昏君后裔!你就不怕以后睡觉的时候,叶孤城和你爹娘的鬼魂来找你索命!”
“我当然不怕了!”东方义正言辞地对宫九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叶倾城啊。我知道你不信,叶孤城也不信。不过我的确不是叶倾城,我叫东方玄月,我以前叫东方不败。人家的仇叶孤城后来都不报了,我为何要替傲来复国?九少爷,你聪明一世,唯独算错了这一件事,你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这也是花满楼教给我的。”
“不!不!绝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我从来都不会输!我才是天下至尊,我才是真龙天子!”此时宫九的眼睛已经血红,脸上的肌肉也抽动了起来。东方冷冷地对他道:“真正说起来,恐怕这个太平王世子的位置都轮不到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的话。”
宫九冲着东方咆哮起来,指着自己吼道:“我是!我才是真正的太平王世子!我是爹唯一的儿子,那个贱人生的孽种想也不要想!”
这时,又有一个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皇帝道:“皇上,扶桑幕府大将军的军队已经同孟将军等人镇压了造反的一干人等。现在已退回到城外,大将军就在殿外候着,等候传旨觐见。”
皇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陆小凤轻笑了一声, 对宫九道:“听到没有?你败定了。”
宫九弯了弯嘴角,就像在看一群和大人斗的孩子,“如果你们说我刺杀的计划失败的话,我还不一定认输;可若你们说我等着束手就擒,我一定不认输。陆小凤,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
陆小凤悠悠地道:“说我能打得过你,我也不一定认。因为能把老实和尚那三个人装到箱子里带到岛上、能让东方姑娘都说厉害的人,一定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你若说我太高看自己了,那么我一定不认同!”
宫九轻蔑一笑,这时,东方却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根长鞭,扔到陆小凤的手里。“太平王世子爷,我看我们今天就要代替太平王来好好教训你这个不争气的逆子!”
宫九一见到鞭子,顿时脸色大变。陆小凤起先不明白东方为何要给他这个,做武器做起码也要给把类似西门吹雪的剑吧;可一看宫九的这个表情,他便明白了。攻人,莫过于攻这个人的弱点。看来,东方已经知道了宫九的弱点。
陆小凤将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响,宫九的喉头动了动。那些曾经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住神。却又在门口看见了另一个他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身影:花满楼。而在他的身旁却还有另一个他又敬又恨的人——父亲。他和那个花满楼站在一起,难道他都已经知道了吗?
太平王黑红着脸,起先他还并不愿意相信,可是大殿之上,这还有假吗?饶是年轻时再意气风发、脾气暴躁的人,年老的时候也是希望自己能子孙满堂、安享晚年。可自己却在一天之内得到了两个消息: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长子竟已成了瞎子;而次子却在皇宫里造反刺杀皇帝。
“你这个逆子!我没有你这样的逆子!”老太平王已经气得直哆嗦。宫九的脸上却划过一抹苦笑,无论自己怎么做,都始终得不到一分一毫的承认。就在他愣神的那一霎那,西门吹雪的剑已穿透了他的心。有心又如何?无心又如何?自己过了这么多年行尸走肉般的日子,早就已经没有心了……
、尾声+番外
城外官道上,三男两女并肩走着,男的长得俊,女的长得俏,格外地引人注目。
陆小凤好奇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去扶桑搬的救兵?”东方笑道:“就在你和沙曼带着假瀚海玉佛奔赴瀚海国的时候。我就已经去了扶桑。”
陆小凤讨了个没趣,“我还以为我又猜错了:你就是个坏的,又一次骗了花满楼。你说你们女人反反复复、变幻莫测的到底有意思吗?”
东方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如果没有反反复复,你身边的这位佳人,会临时反悔,跟着你这个一无所有、还长着四条眉毛的怪人吗?”
陆小凤不以为然地一把揽过沙曼的腰,气呼呼地对东方和花满楼道:“不说我还不气,一说我就来火。你们在岛上就已经串通好了,结果到了密洞里我才知道,还当不当我是朋友?这也就罢了,你们给沙曼穿的那个什么雪丝蚕,万一不管用呢?”
“怎么会不管用?这可是我花家的传家宝。”花满楼微微笑道。
陆小凤白了花满楼一眼,“又是传家宝,你们花家到底多少好东西?就是因为有那么多的宝物,这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我们才把瀚海玉佛和傲来玉观音送到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东方接着说道。陆小凤好奇了,看了看东方,又看了看花满楼,花满楼却笑而不语。
像这种与权力财富有关的东西,就交给天底下最有权力和财富的人保管吧。陆小凤已经猜到了那两样东西现在的落脚处,这样也好。
分岔路口上,陆小凤停住了脚步,轻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问他道:“你怎么说?到底是留在京城,做你的小王爷;还是回到江南,做你的花公子?”
花满楼轻叹了口气道:“你懂的,我本就不是个喜欢理会官宦世家斗争的人。我只喜欢花花草草……”
“还有你身边的东方姑娘。”陆小凤嬉皮笑脸地对花满楼说道。
花满楼亦流露出幸福的神色,二人手相挽。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分分合合,能在一起,的确是件值得珍惜的事情。
沙曼有些不解地问陆小凤道:“那我们到底去哪里?”
陆小凤想了想,眼望天空道:“哎呀,这可真是个难办的事情。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出生在正月,所以最喜欢满庭飞雪下的红梅对吗?”沙曼欣然地点了点头。陆小凤啧啧了两声,给东方使了个眼色,一扬眉毛道:“我好像记得,我们这里有一个人的家里有很多梅树啊。”
东方心领神会,忙对花满楼道:“我好像自从上次从京城回到江南后,连叶大哥的冢都没有去祭拜过。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寂寞,我想去看看他。”花满楼眉头紧锁道:“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的大哥吗?”
“对啊,正因为不是,所以你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花满楼沉着脸,道:“要是就好了,正因为不是我才忧虑。你好像一直很想他。”
东方亦故意沉着脸,道:“叶大哥救过我,想他不应该吗?况且他都已经走了,难道你还吃他的醋不成?”
谁知花七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陆小凤哈哈大笑,“我就知道,原来你以前早就已经吃醋了,就是不说而已,花满楼,你伪装得未免也太好了吧?”
四个人在热火朝天地说着,只有一个人始终一声不吭,因为他正盘算着,那四个人在喧闹中忘记还有他这么一个同行人的存在,否则自己就有麻烦了。
“西门吹雪!”陆小凤怎么可能忘记这么一位挚友的存在?西门吹雪驻足不前,缓缓地转过身来,冷冷地对他说了一句话:“回见。”旋即便没了踪迹。
陆小凤追出了好几步,最后没好气地讲道:“真是个没有先见之明的家伙。好歹我们东方姑娘以后若是生了一个女儿,再长得跟花七似的如花似玉,不就正好和小西门凑一对了?”
东方忍不住一笑,“幸亏西门先走了,否则即使不走,也定会被你吓走的。我若生的是女儿,一定跟我一样,谁敢要?”
陆小凤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女儿随爹,一定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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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梅山庄
正是繁花似锦时,院内密密的细竹在清风中摇曳着。惊闻推门声,孙秀清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走出门去。却见西门吹雪黑着脸,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孙秀清心里一惊,忙问他道:“出什么事了西门?”
西门吹雪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她道:“搬家吧。”
孙秀清更是大惊失色,“为什么?什么样的仇家非得要搬家才行?”
西门吹雪低头沉吟道:“不是一个,是四个。”
孙秀清定了定神,安慰西门道:“以你的剑法,对付四个人又怎样?再说了,我们可以找陆小凤和花满楼来帮忙。’
西门吹雪却摇了摇头,“就是他们四个。陆小凤还扬言要把东方玄月和花满楼的女儿许配给我们的儿子,那可真是太糟了。”
孙秀清却笑了。
(二)青山麓下
骄阳似火,来来往往的人们少不得坐到这里乘凉喝茶,顺便喝完香味浓浓的汤。
上山的路上,迎面走来了一个身材高挑、姿容卓绝的大眼睛女人,还有一个英俊的男人。那个男人很奇怪,嘴唇上竟然留了两撇眉毛一扬的胡子。
“哎哟呦。”一个喝完茶刚要起身的白胡子老头一不小心正好撞到了沙曼的身上,沙曼一惊。那老头一个没站稳,差点又坐了下去。陆小凤忙扶住他,道:“老人家您慢点。”
那白胡子老头竟然冲他诡秘一笑,陆小凤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可再看去,那老人早已没了踪影。沙曼一摸钱袋,却惊叫道:“糟了,我们的钱袋不见了。”
陆小凤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话:“司空你个灾星,以后别让我见到你!”他叹了口气,满不在乎地对沙曼道:“没关系,我还有。”
沙曼笑笑,“你可省着点花。”
陆小凤一拍大腿,“跟着我陆小凤行走江湖,绝对饿不死你。因为不但有人会愿意替我付账,而且还会有人请我去吃饭。”
沙曼亦笑了。
“牛肉汤!热腾腾的的牛肉汤。”一个甜甜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陆小凤和沙曼都大吃一惊,却见普通村妇打扮的薛冰将一碗汤端到了他们的桌子上,冲着他和沙曼嫣然一笑,道:“喝吧。”那表情,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们一样。
然而让陆小凤诧异的还在后面,他看见了一个断臂的少年,接过薛冰手中收起来的碗碟,而薛冰却执意不肯让他拿。那个少年,正是岳洋。
沙曼与陆小凤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日光倾城
慵懒的白云缱绻着,暖暖的日光倾泻在整座城上,偶尔听见几声海鸟的声音。花径上,一个白衣的公子正在惬意地忙碌着,这里对他来说,是个最好不过的地方:宁静、安逸,有着一片花海,最重要的是有她的陪伴。
“城主,城主,不好了!”阿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花满楼一惊,“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主她……”
“她怎么了?”
“她……”阿星长嘘了一口气,“宫主要生了。”
花满楼,叶倾城;真世子,假宫主。
孤岛岸边,碧海沙鸥,凤飞曼舞。
万梅山庄,秀水青山,风吹落雪。
小楼听风,明月高悬,花满人间。从此,江湖少了一个叫东方不败的教主,却多了一对最平凡不过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