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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南王事败,叶孤城作为谋逆之一,白云城未必能独善其身,而我就是白云城的后路。”宫九接过叶宛华斟好的茶水,举杯道,“说起来,如果不是被翩跹姑娘提醒,本公子还真没想到,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上门求娶,也没想到夫人也真的愿意把唯一的女儿下嫁,毕竟叶姑娘可是一直以您的名义回绝在下的呢。”
“飘摇虽然性子冷了些,但对白云城却是如我一般视若生命,若是为了这一方净土,不过是一己婚事而已,又何足道哉。”叶宛华的语气很轻,却带着淡淡的哀伤。叶家的女儿和长子从生下来开始,就随时作着牺牲的准备,叶孤城如此,姬飘摇如此,叶宛华自己更是如此。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依着叶孤城的意思,让女儿安安稳稳地和杜承晏过日子。
“所以你不但算计了堂兄,还算计了你自己的女儿?”叶孤鸿浑身都在颤抖。
“对,而且我还算计了你,你以为为什么我要打发飘摇出去,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到你手上处理?白云城的城主必须是族中男丁,若是你堂兄身陨,你便是下一任白云城主。”叶宛华全然不否认,淡然道。
“可是我不需要做这个城主!我宁愿堂兄他平平安安地回来!”叶孤鸿失控地喊了出来。
“此事由不得他,更由不得你。男儿在世上,自当有一份担当!你既然生在了叶家,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责任。若是承担不起这份责任,你是对得起你堂兄,对得起你妹妹,对得起我,还是对得起我叶家一门老小,对得起白云城中数万百姓?”叶宛华凛然道。
顿了片刻,叶宛华复又软语道,“我知道你堂兄原来宠着你,原也不指望你短短这几天就能明白过来。你回去好好看看这白云城,好好看看你这些日子处理过的东西,或者随便找你妹妹营中哪个人问问,谁没有为白云城誓死的决心,然后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堂兄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妹妹也会这么做。”
她倦怠地挥了挥手,示意叶孤鸿不要再呆在这里。叶孤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步步后退,最后抬起通红的眼睛狠狠剜了宫九一眼,转身跑开,肩膀微微抽动,竟然有些抽泣的样子。拍了拍手,叶宛华轻声道,“跟着他,别让他乱跑,顺便传令下去,任何人等不得放他出白云城,违者立斩。”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底不过都是身不由己
然后有人说看不懂我把可能有问题的地方再明确写一遍:
叶孤城的妻子是崔氏的小女儿崔清颜,然后崔家长女崔清秋入宫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品级是从四品凤仪女官。
慕容隽,字泽佩,教过西门吹雪医术,慕容芷是他的侄女儿。慕容隽和阮昭仪之前是在元宵灯会一见钟情,然后因为新帝登基,在南北分别选女子入宫,阮姑娘不幸中选,于是两人就分开了,崔清秋和阮昭仪十分交好,在宫中互相照应,这三个人的纠葛以后会有番外。慕容隽在江上因为听到云偎寒的乐声两人相识,一见如故。杜承晏和慕容隽是互相欣赏文采风流所以相交甚笃。
、二选一
“夫人还是这么大义凛然;在下佩服。”目送叶孤鸿离去,宫九不知从哪里摸出把象牙丝编制的扇子;遮住半面神色;轻声道。
“阁下说笑了;若非公子今日登门,我也没有想到,堂堂太平王世子也需要做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生意。”叶宛华轻巧地把话顶了回去。
“只是夫人如此孤心苦诣,也不知道别人领不领情。”咳了一声;宫九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话题转到了叶孤鸿身上。明明无论是叶孤城还是叶宛华,对他都是极尽宠溺;什么好处都是叶孤鸿拿着,别人一个个主动站在他前面替他承受负担,偏偏他却自有一番想法,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是我白云城的家务事。”叶宛华冷淡道,“公子还是先把自己的家务事处理好,再来管别人吧。”
“若是婚事能成,说不得本公子也算上半个内人了,你我两家的家务事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眨了眨眼睛,宫九抬起袖子遮住了半边容貌,媚眼如丝道。他原本容色生得极好,做出这副小女儿姿态来也是我见犹怜。
“南王府也是积淀多年,阁下现在说这话未免早了些,只是公子所言受人提醒,方才上门提亲一事,却不知是不是我想到的那个人?”一句话轻飘飘地点明婚事不过是建立在南王所谋失败的基础上,而你宫九未必能赢。
“除了西门吹雪身边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儿,又有谁能恰到好处地穿梭于各方之间?只不过,翩跹姑娘毕竟还是年幼了些。”宫九意味深长道。
“年幼倒是无妨,管中窥之,不见全豹,她既然着眼的不过是区区几人,自然不会震动全局。”在叶宛华眼中,翩跹虽然机智了些,也不过和叶孤鸿一般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那倒是不一定。说起来,我一直没弄清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宫九手中的折扇轻敲着桌面,有些深思的模样。
“她是怎么对你说的?”叶宛华探问道。
“佛曰,不可说。就像我也不会告诉刚刚跑走的那位,你是怎么逼着我答应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保住叶孤城一命的。”宫九摇头,略显神秘地微笑。
“你记住就好,我并不想有再次见到你的一天。”叶宛华站起身来,准备送客。
“我却是希望下次见面的时间不要太久,告辞。”
“不送。”
连叶宛华和宫九这样惯于操纵人心的人也琢磨不透的翩跹眼下半倚床头,看着面前托盘上的四个影青缠枝莲纹碗发呆。在她面前左边是一碗黑色的汤药,多加了甘草,据说最是滋补身子,右边是一碗雪白的鱼汤,用的是天池里的虹鳟鱼。而剩下的两碗里,一碗盛着取了莲叶上的露水化开的花露,一碗里堆叠着数样精致糕点。
而听说翩跹醒来就立刻从梅林赶来的男人,此刻正侧身坐在床前,亲手端着托盘,一一解说完其中的东西,就默不作声地等待翩跹做出决定。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尤其是面前的人还是西门吹雪的时候,即便是翩跹也有些不知所措。随意点了两样东西,然后只听得西门吹雪清冷的声音,“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我来喂你?”
再次面临二选一的选择题,翩跹开始觉得有些脑仁疼。刚刚还在和宫九斗智斗勇,醒来就回到了万梅山庄也就罢了,谁告诉我为什么淡漠的西门吹雪会忽然变得这么贴心,这么尊重人的意见。习惯了在西门吹雪面前被对方安排好一切,只需要坦然接受就好了的翩跹委实有些不适应。
还有些酸软的手支起身子,翩跹认真地看进面前的男人略带暖意的墨色双眸,柔软的小手贴上男人的额头,然后回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的,疑惑道,“没有发烧啊。”
西门吹雪哑然失笑,起身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一边,“我把过你的脉,不过是思虑过度,休养些日子也便好了。无论是汤是药,冷了便无效用。”
“哦。”乖乖地小口咽下送到口边的鱼汤,天池水冷,养出来的鱼也好像带着冰山雪水的气息,干净而清新。翩跹一边喝汤,一边纳闷今天是怎么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不多不少两个选项,带着刻意的痕迹。
喝完了汤,翩跹才知道,事情还没有过去,因为让人进来收拾了碗筷之后,西门吹雪继续开始问她,“今日阳光正好,若是要出门,我让墨十一来陪你,若是不愿出门,就在这里多休息。”
又是二选一!滋补身体的东西让她二选一,之后用来压下苦味的东西也是二选一,吃东西的方式是二选一,现在,吃完了要做什么也是二选一,什么都要这么选。翩跹知道如果不解决掉这个问题,以后恐怕每件事情,西门吹雪都会这么专门给出两个选择,然后非要她当面做出决定。
当断则断,翩跹嘟起了嘴,仰起头问,“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也要我选,那也要我选,选来选去的,你不觉得很麻烦么。”
顺手戳了戳翩跹鼓起的脸颊,西门吹雪从容道,“哦?你不想选?”在外面呆了这些日子,原本看起来还幼嫩的女孩,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少女的秀气,圆滚滚的脸颊略微有些抽长,若是再过些日子,恐怕便戳不到了。
“呃。”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接近过,翩跹有些略微的不自然,然而她的本性却驱使着她条件反射地蹭上了西门吹雪的手指,常年握剑的手指指腹带着些许的茧子,滑动在翩跹随着成长而愈发紧致的肌肤上带来些微的麻痒。
她有些不适应地偏了偏头,避开了西门吹雪冰凉的手指,歪头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什么都要选吧,我不嫌麻烦,厨房的大叔大妈们还要嫌麻烦呢。”
“是不愿意选,还是觉得麻烦。”手指被躲开,西门吹雪也不再追,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午后的阳光很好,千丝万缕披散在他身上,给无瑕的白衣染上淡淡的金边,也遮住了他的神色。
下意识地觉得这句话里面有门道,翩跹皱起眉,开始思考西门吹雪此举暗中的含义,若是直接应承下来,按照西门吹雪的直线思维,一定会被理解成不需要对方给选择的机会,那么后果显然不堪设想,好不容易出去一趟,翩跹可没有再次言听计从丧失主动的准备,紫禁将近,要做的事情还太多太多。
可是如果回答,是怕麻烦别人……翩跹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习惯于万梅山庄强大后勤的男人显然不会觉得这样做对别人来说是一种麻烦。而对于两人来说,西门吹雪还没觉得麻烦,她就觉得麻烦,好像有些糟蹋别人的一片心意。眼睛忽然睁大,歪在床头支着额头思考的少女终于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候,连原因也变成了二选一啊摔。
愉悦地看着少女蹙起好看的眉头,努力思考怎么回答问题的样子,西门吹雪依旧是清冷而不动声色的表情,幽静如深潭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负手看着少女纤白的手指撩起秀发,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双手挫败地隔着薄毯绞在一起,嘟囔道,“都有啦,总是二选一一点惊喜都没有,而且的确也很麻烦。”
“哦?惊喜。”西门吹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两指按在下唇发出一声短而急促的呼哨,乌蓝色油亮的游隼循着声音呼啸而下,锋利的翅膀在穿过窗棂时发出金属交击般的脆响,尖锐的脚爪收起,乖巧地停在翩跹的手臂上,正是叶孤城夫妇之前让叶孤鸿送给翩跹的游隼。
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翩跹错愕地抬起头。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是什么,你们都知道的。
顺便前些天谈到如果可以要做自己本命的什么,某位姑娘说要做花满楼楼里的一盆花,细想一下,牡丹花妖和七公子也颇为带感,接下来……据说很有牡丹花王属性的九公子无辜中枪,于是姑娘幽幽地说了一句,花满楼和宫九在一起不就是温柔的S。M。你么……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戳一下包养人家嘛,对手指,戳了不会怀孕地看我真诚的眼睛》V《
、生死之门
这两只游隼本是一母所生;被叶孤城和崔清颜年少时带在身边养大,同父同母;自然形容相似;然而即便是孪生兄弟;何况这两只游隼实际上是兄妹,自然在细微处也有着难以分辨的差别。原本跟在翩跹身边那只的头顶和后颈是暗石板蓝灰色,而现在停在翩跹手上的这只却是黑色间缀杂有棕色条纹。只一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