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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垂头思索的花满楼此刻却是释然笑了笑,“这王府中只怕已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好像想通了什么关节,花满楼淡然微笑道:“你既然敢夜入王府,难道连王府的新任总管是谁都不知道?”陆小凤也笑了,“酒窖在哪里?金总管请带路!”金九龄带路,陆小凤和花满楼紧跟其后,三个人就此遁逃。临到门口时,花满楼刚要跨出门,忽然回头对着依旧坐在桌边的叶孤城微微点头微笑,方才跟着陆小凤一行人飘然离去。
花满楼临走时的会心一笑,叶孤城自然不会没有注意。只要站对了角度,叶孤城的心思并不算太难猜。既然和西门吹雪决战势在必行,那么如果事发,最为受伤的无疑是翩跹。
叶孤城想要得知西门吹雪的行踪,提出两大绝顶剑客之战,最好的办法是直接询问翩跹,然而,这也是最差的办法。叶孤城既然在酒楼可以点了满满一桌合乎翩跹口味的点心,自然也不会选择那样简单粗暴的办法。陆小凤忙于案情,兼之是西门吹雪可以交付翩跹的多年朋友,自然不会提前拿这样的事情去刺激翩跹的心情。提前刻意支开翩跹,以陆小凤为突破口,无疑是一个上上之选。
然而花满楼不知道的是,陆小凤更是一个绝好的契机,可以把叶孤城找西门吹雪决战一事名正言顺的提出来。昨日南王世子得知陆小凤即将到访,半夜已是约了叶孤城商讨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没错,利用,利用叶孤城视若亲女的翩跹,利用和叶孤城一见如故视为知己的西门吹雪,利用两大绝世剑客决战的机会,成功调走紫禁城的兵力,偷天换日。白云城与妻子,知己与翩跹,孰轻孰重,多年之前,摆在叶宛华面前的选择,现在也摆在了白云城现任城主的面前。冥冥中,叶孤城忽然想起来那日西门吹雪为他不平之际,被叶孤城亲手点在剑脊荡开的那一剑,原来,数年之前,一切早有定数。万梅山庄属于西门吹雪,叶孤城却是自幼便是属于白云城。
南王世子再次试图拉翩跹下水的企图,最终没有得逞,取而代之的,是送上门的陆小凤。而这些隐藏在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事情的真相揭露之前,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在那个看似云淡风轻的夜晚,有一个皎皎如明月,飘渺如流云的男子在身不由己的漩涡中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不说了,差点把自己写哭了QAQ
、抽风
“所以;你现在这般偷偷跑来找我,也不怕辜负了别人的一片苦心。”宫九左手拈起一枚棋子;却并不急于落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少女。
室外咯吱咯吱的水车声接连不断;傍水而建的凉屋外扇轮不分日夜地带动着叶轮拨风,将凉气徐徐送入屋中,直接从池中抽出的水流被送至屋顶,然后沿檐而下;一道道人工水帘如瀑布一般连绵不绝。室内放在冰块上的天青色瓷盘轻薄如纸;各色冰酪随意盛于其中,身披轻纱的侍女殷勤打扇;即便在宫禁之中,若是论上清凉舒适,也不过如此。
“持阁下信物,光明正大登堂入室,又如何说得上偷字。”对面的少女莞尔一笑,随手拈起一颗做成梨花形状的冰酪咽下,“公子家的厨子当真不能送我一个?我在南王府也算住了些时日,可没人天天给我送这个吃。”
“我倒是肯送,只是姑娘怕是没有机会带回去吧。叶城主好像很忌讳姑娘身边的人?”宫九信手落下一枚黑子,当头镇住了打入的白子。
坐在宫九对面执子对弈的少女,正是被叶孤城亲自送回房内,本来应该已经就寝了的翩跹。既已明知叶孤城心中的打算,翩跹自然不会不知趣地一定要看陆小凤的笑话,左右无事,加之难得有这样一个不被人当做小孩子紧紧看管的机会,翩跹索性跑了出来。
“叶城主近日便要动身北上,何况,即便他还在南王府,有金总管在,换一个厨子好像也不算什么难事吧。”回手双飞,翩跹俨然打算就在黑子阵中做活。
“换一个厨子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姑娘这次可算是看走了眼。”干脆利落地点入,宫九回手揽过身后抿嘴微笑的沙曼,臂中的美人板起一张俏脸正要挣扎,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按在了怀里。
“哦?怕是阁下才是看错了的人吧,也不知道公孙夫人现下有没有上路。”瞥了一眼刚刚送来的密报,翩跹和宫九飞速地一连交换数子,白子已是稳稳的两眼之势。围棋中两眼便可成活,宫九想要杀掉这块白棋已经是回天无力。
“姑娘倒是神机妙算,金九龄的确是我看错了人,只不过,他还翻不过天去。”舒舒服服地往后一仰,明艳的红衣铺散在纯银色冰丝软垫上,宫九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沙曼身上抚弄着,慵懒的样子像是一只还没有开始捕猎的大猫。
“九公子当真多情,招惹了叶家的姑娘怀中还抱着价值千金的花魁,好不快活。”大模样虽然被破去,宫九却借此机会另起炉灶,俨然又是一片天地,翩跹眉心微皱,扣子沉吟道。
“我自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我倒是有心,奈何叶城主属意之人却是区区四品佥都御史,在下万般无奈,方才退而求其次,姑娘可不要误会了。”明明是被人比了下去,宫九倨傲的语气可是一点都听不出来哪里伤心,哪里憔悴了。
“哎哟。”显然一番话下来,怀中本就冷艳的美人下了重手,宫九连声哀叫,沙曼也不理会,衣袖一甩就径直奔出门去,也不知道是等人去追呢,还是知道下面说的不是她应该听到的话,知趣地退场。
“所以,金九龄的确是你的人,这案子原本也是你的意思?”沙曼走了之后,翩跹也不卖关子了,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道。
“只对了一半。”宫九食指轻轻抵在自己唇上,他的唇很薄,色泽也很浅,淡淡的粉色带着轻薄的诱惑。有人说薄唇的男人大多能言善辩,能说会道,很容易吸引飞蛾扑火般的女子,然而这样的男子这样却可以轻易从一段持续多年的感情中脱身,是薄情,亦是钟情。
“金九龄成为南王府的总管是你的意思。”翩跹挑眉,“只不过你没想到他有本事嚣张地做下案子却没本事善后,只好出卖其他人以求自保。”
“红鞋子去年的收益并不算太好,如果金九龄可以持续送来南王府的第一手情报和足够的收益,九公子并不介意他们之间发生一些小小的争斗。”双手交叉,宫九满意地扫了一眼黑子基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的棋盘,点头道。
“哪怕,今年红鞋子有薛冰在?江轻霞和薛冰现在可都是陆小凤的女人。”翩跹疑惑道,吴明后来可是连沙曼都利用上了就为了得到陆小凤,宫九现在对陆小凤的女人如此漫不经心,可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江轻霞的男人未免多了些,至于薛冰,她已经死了。”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已然宣判了一个花季少女人生的结束。
勉强抑制住浮动的心绪,翩跹轻描淡写道,“这么快?你没打算救她?”翩跹并未见过薛冰,但是她听说过这个对陆小凤一见钟情的少女,明知道陆小凤拈花惹草,明知道陆小凤去找她不是为了践约而是为了查案,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什么危险,薛冰还是一直不离不弃地跟着陆小凤。
而现在,薛冰死了,在这个陆小凤可能还为从天外飞仙下脱身沾沾自喜,大吃大喝的时候死了。翩跹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和宫九一样视人命如草芥,然而此刻她也不禁为薛冰的死惋惜。
“我的人盯着白云城主还来不及,哪里有空管她?”执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冰镇的玉壶春,宫九嗤笑道。
“怎么,难道九公子也有兴趣和白云城主切磋一二?”翩跹也是微微一笑。
“那倒不必,棋子再凌厉,也不过在执棋者手中,倒是姑娘不为你家庄主操心一二?”若到现在还没有查出翩跹身后的是万梅山庄,那翩跹真要怀疑眼前的宫九是不是冒牌货了。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这里了,倒是九公子,想必不会错过这一良机吧。”翩跹不以为意道。
负手起身,宫九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沉静的夜色,缓缓道,“这样的盛事,若是不能参与其中,必然毕生抱憾,想必姑娘的想法也是如此。”
“京城相见之日,还请九公子不吝赐教。”翩跹郑重道。
“赐教不敢当,不过互利而已,只是薛冰已死,今夜已深,姑娘留下小住些日子再走也不妨。”宫九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翩跹刚要起身告辞,一阵淡紫色的烟雾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两人原本坐着的软榻,一重又一重的纱幔缓缓垂下,把紫色的轻烟尽数笼罩在翩跹所在的四周,刚刚咬破舌尖想要起身冲出去,翩跹已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落在了一个稳健的臂弯之中。耳边隐约传来轻笑声,“放走你了一次又一次,这次既然主动送上门,还是乖乖地留下吧。”
翩跹醒来时,是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床的四周是白色的帐幔,绣着朵朵红梅。迷烟的效力还没有过去,翩跹刚要挣扎着爬下床,视线却忽然凝滞了。一个因为不算太重而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玉箍正好锁住了她的脚踝,玉质温润,即便在炎炎夏日,也不觉冰凉,显然是质量上好的暖玉。然而再好的玉,也改变不了它限制行动的用途。循着扣在玉箍上的铁链一路寻过去,翩跹不出所料地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果然只是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她暗中翻了一个白眼,明明说好了合作,却又忽然做出这等举动,宫九这不是抽了吧。
正当翩跹坐在床边努力思索宫九这是怎么了的时候,她看见了宫九。束发的金冠不知去向,脸色苍白,衣不蔽体的宫九,半裸着踉踉跄跄地撞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痛苦感冒中,昨天开始下大雪了,于是又哀伤地病倒了QAQ
以上是欢乐地囚禁系,于是下面想看调教系的请说明,会有一章非常非常肥厚的好东西
顺便阿茔妹子帮忙做了一个新封面,于是要不要换掉求参考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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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们一个个多才多艺,只有在下除了码字码代码偶尔写点诗词什么都不会肿么破
、执鞭
翩跹了然地抬起头;床头的木架上果然挂着条鞭子,一条暗红色的鞭子;难怪;难怪宫九这么急着把自己留下来呢。
鞭柄不长;但是很厚实,如果使用得好,效果不会比鞭梢差。起身取下鞭子,翩跹掂量了一下;反手一挥;鞭梢在空中发出凌厉的呼啸声。她回手亲吻了一下自己执鞭的手背,抬眸一笑;如愿地看到了宫九更加渴望的眼神,“如果你还受得了的话,或许我应该把你绑起来?”
“用鞭子抽我……用力抽我……快点……”宫九手里有根银针,然而现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寥寥无几的血渍,说明他才刚刚开始发作。
摇了摇头,翩跹坐在床边,怜悯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开始逐渐染上红色的血丝,看着他的手开始逐渐地不稳定。然而每一次,每一次宫九想要用手中的银针扎下去的时候,翩跹的鞭子总是会恰到好处地一敲一带,鞭梢轻轻滑过他的肌肤,轻柔而不带一丝刺痛。一连挡了十三针,翩跹手中的鞭子啪地一声挥在了墙壁上,看见清脆的响声对地上的人的刺激后,她柔声道,“现在,我可以把你绑起来了么?”
宫九的眼睛已经通红,死死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