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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也不过是梨雪苑外的险死还生。
纵然身世千差万别,二女一见如故,把对方视作自己需要保护的人的心思却一般无二,只不过,究竟谁才是应该被保护的那一个,还真是个问题。
清颜左手把翩跹揽在自己膝上怀中,又摇铃命人送上一份较小的碗筷,正是她幼时在白云城所用,时隔多年还依旧留着,右手小心翼翼地盛了一小碗豆腐,用小调羹从边缘舀起小半勺,为着生怕烫着了翩跹,樱唇抿起对着颤颤巍巍的豆腐轻轻渡了一会儿凉气,方才递到翩跹嘴边,自己做出“啊”的口型,示意翩跹张嘴。
看着翩跹精致的小嘴听话地吞下那块豆腐,然后对着自己绽放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虽然还没有做过母亲,清颜心底那一丝少女天然母性的满足却逐渐膨胀起来,也不顾自己尚未进食,一味地照顾起翩跹来。
翩跹乖乖地坐在清颜身上,一口口被清颜喂豆腐,那是和被西门吹雪照顾截然不同的感觉,清颜眼底的怜爱很遥远,也很熟悉,就像记忆中已经泛黄的过去里,很久很久以前,母亲还在身边时喂自己吃饭的感觉,很温暖,也很舒心,想起那天母亲被迫离开自己时无奈而悲恸的眼神,还有这种十几年没有感受过的温馨,翩跹的小眼圈开始泛红。
不过是被喂了一顿饭这孩子便这么感动,清颜看向西门吹雪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不满,自己那天还可以说是偷跑出门自讨苦吃,可是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好好照顾,果然除了成珏哥哥,用剑的男人都和那个整天装冰块的叶孤鸿一样,一点风度都没有。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西门吹雪又被清颜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记上了重重的一笔,坚定了清颜决定冰块男二号在白云城的日子里,一定要亲自照顾翩跹,绝对不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被辣手摧花的冲动。
咳,清颜姑娘啊,你要知道,叶城主这样的好男人才是稀罕生物,像西门吹雪这种连恋爱都没谈过一心向剑道的少年,纵然有心,他也没那个经验和本事啊……所以我们的西门庄主只是有心无力,而不是有意懈怠啊!不过这次先入为主的印象一旦埋下,日后翩跹再怎么解释,也只会被清颜误解了,第一印象的重要之处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作者有话要说:清颜是个好姑娘,翩跹也是,不过可怜的庄主总是中枪啊
娇俏的清颜抱着玉雪可爱的小翩跹,两双纯真的大眼睛期待着亲们的留言和收藏,你们一定不忍心拒绝她们的对不对~
、采购大军
翩跹的胃口并不大,而且她娇嫩的肠胃能容纳的东西原本也没多少,半碗豆腐,一碗汤,推杯换盏间,很快就吃饱了的翩跹开始昏昏欲睡。明明已经困极了却又强撑着不愿意闭上眼睛,在众人面前入睡的逞强样儿,看在清颜眼中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不由开言道,“我若是一直留在这里,庄主和成珏哥哥把酒言欢怕是也不能尽兴,翩跹小姐也到了午睡的时候了,不如我带翩跹回房休息,再命人送几坛好酒来,如何?”
“有劳清颜姑娘了。”
“庄主言重,清颜告退。”
清颜抱着翩跹起身,低声吩咐了一下帘外伺候的侍女,又告了礼,袅袅婷婷地走上掩映在重重莲叶中的廊桥,浅绿色的罗裙在荷塘中时隐时现,不多时便消隐在接天莲叶深处。
翩跹和清颜俱已离席,水阁中便只剩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个人。
“酒菜俱为上品,佳人亦是动人,城主费心。”葡萄美酒夜光杯,把玩着手中酒液一滴未动的酒盅,西门吹雪的声音很冷,透着丝丝的失望和惋惜,“只不过,耽于口腹之欲,儿女私情,你的剑,不诚。”
“庄主以为,何为诚?”
“心无旁骛。求证剑道,岂能为外物所滞?”
“五音令人聋,五色令人盲。庄主无我无私,无念无求,舍己存道,叶某佩服。”叶孤城轻抿了一口茶,面对西门吹雪的诘问,神色淡然。“然则为无为,庄主不起一念,又何尝不是执念?”
“往者不苛求,来者亦不拒,老聃云,道法自然,夫自然者,不过是众生命尔。”
其时,有风穿入珠帘,百珠相撞相接,其音清脆,无序中暗合音律。叶孤城的袍袖被风吹起,面色似悲似喜,飘飘然如遗世独立的大神通者,俯观红尘,而悯苍生。
“城主入世而直击本心,这份洒脱委实令人心折。然道者,忘喜怒悲憎爱别离,若二者不可得兼,城主奈何?”
西门吹雪右手食指轻叩着沁凉的玉石桌面,眯起的双眼,笔直的坐姿,隐隐有凌厉的剑气在蓄积。
“剑有道,情亦有道,叶孤城不弃剑,亦不弃情。”
叶孤城手中的茶盏随着西门吹雪敲击的节奏不断变化起伏,二人口中不停,手中亦是不停,剑意在而杀气不存,故而刹那间数十招过去,帘外的侍女犹自懵懂无知。
午间的蛙声被廊桥上的脚步声惊起,不多时,便有侍女禀报城中管事有事求见,环顾了一眼这精致甚至有几分奢华的水阁,叶孤城意味深长留下了一句话,便告辞扬长而去。
“万梅山庄属于庄主,叶孤城却是自幼便属于白云城。”
依旧是那淡然清雅的声音,却令听者心中无端生出几分寥落之情。
第二天,是一个好天气,湛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团棉絮似的云朵,倒映在水中,恰如海面上的点点白帆。
一大早清颜就拽着叶孤城跑到翩跹所在的厢房,屋内伺候的侍女还没来得及打手势示意翩跹还没睡醒,就听见清颜欢脱得如同出笼的小鸟般的笑声,“翩跹,翩跹,快起来啦,今天成珏哥哥答应陪我们出去玩儿呢。”
闻言翩跹也像是打了鸡血般,翻身坐起,一点儿都没有早上被吵醒倦怠昏沉的样子,神完气足哪有一丝睡意。清颜看着坐起的翩跹,忽而皱起了精致的柳叶眉,踱着脚步绕了一圈,拖着叶孤城走到一边附耳过去。
“那个西门吹雪也太不上心了,明明翩跹都满周岁了吧,哪有这么大的娃儿还身无长物的。”
清颜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殊不知凡内家功力深厚者,如若有心,周遭一丝风吹草动也瞒不得。清颜那轻快的脚步声早已惊动了隔壁的西门吹雪,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清颜和叶孤城的咬耳朵,眸色一深,西门吹雪径直走上前去。
既然已经被西门吹雪听见了,清颜也不矫情,明眸皓齿直视着西门吹雪,青葱似的手按在腰间,淡粉色的衣袖垂下,衬着贝壳般圆润的指甲盖,原本是忿怒的姿势,却让人只能看出女儿家的娇俏可爱。
“满月的时候就该给翩跹准备好的东西,你这人也忒地粗心,到现在还不给她戴上,现在我和成珏哥哥要去给翩跹置办行头,你去也是不去?”
西门吹雪也颇有几分理亏,总不能告诉面前这位一心想要为翩跹争个青红皂白的名门少女,翩跹根本就没有满月过吧。摸了摸鼻子,西门吹雪避开一脸不豫的崔家小姐,转身对叶孤城道。
“陆上风物,首在其山川湖泊,然余听闻南海风物却唯通衢之处,互易之所,方可观其真貌。今日一行,有劳城主领路。”
“庄主既是有心,叶某自当尽地主之谊。”
自有宋以来,城池的规划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矩,商业区不是在东,便是在西,故而有东市西市之说。因东西市互,往来成俗,便有“东西”一词,指代凡物。白云城虽非官家筑成,却也受了一定影响,城主府在内城,商业区却在外城东面,城内坊户便以东市称之。
换了一身便服,因为是微服出行,并无从人跟随,一行人出了城主府也不急着出内城,便沿着路边树荫处慢慢行来,还没走过一条街,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刚一落地,就往旁边的一家名唤“君悦来”的酒楼上蹿去,又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那人一袭白衣,气质却又出众得很,一脸冰冷倨傲之色,看见西门吹雪却又转成了满眼狂热,清颜下意识扫了一眼轻袍缓带的西门吹雪,乍一看,这两人竟有九分相似,无论是站姿、表情、服饰还是负剑的方式,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只要注意到叶孤鸿看到西门吹雪的那副神态,纵使其他方面再像,也不会有人错认了。
叶孤城微微皱眉:“你又翻墙出来了?”
叶孤鸿看到西门吹雪,自是十分高兴;刚想上前搭话,冷不丁听到熟悉的威严的堂哥的声音,不由一窒。
“额,哥你也知道,总是被七姑六姨她们拉去问长问短,还有那些个补汤,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实在是……“
叶孤城也知道他这个堂弟的性子,最是受不得脂粉气,翻墙偷跑也非第一次,只是微微训斥:“下次注意些,若是惊扰到街坊,自有你受得。”
知道这是默认自己的偷跑行为,叶孤鸿自然连连应是,俄而挠了挠头,腆着脸凑上来问道。
“堂哥啊,你带着嫂子,这是要和庄主去哪儿?”倒是清颜听闻“嫂子”一词,暗地啐了一口,面红耳赤的转过头去。
叶孤城淡淡道:“东市。你要一起来?”又看了看西门吹雪,显是征求西门吹雪的意见。
客随主便,西门吹雪自是不会拒绝,况且若是多了一个人帮忙提着东西,自然可以多帮翩跹购置一些零碎物件,听闻武当弟子也曾亲自挑水以练习臂力,这叶孤鸿想必能拿的东西也不少,于是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叶孤鸿得了应允,兴高采烈,让堂哥和偶像先行,清颜抱着翩跹居中,他缀在最后,三个人隐隐把两女保护在中间。一会儿看看堂哥的背影,一会儿又看看偶像的背影,眼神便热切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白云城采购大军出发~孤鸿小同学光荣担任购物车一职,因为没有给翩跹置备各色挂件配件的庄主再次躺枪,可惜
、扫荡市集
柳三变词云,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又有民谚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扬子江东,自古以来便是繁华所在,销金去处。白云城虽非江东地域,但其地势东南绝对不假,又为海上贸易通衢之所,其繁华程度不亚于维扬丹徒,苏杭江宁。
东市自然也是格外繁华,南北往来,货物贸易,甚至远在西方的大秦,南方的琉球,东方的夷州的货物,便也有的贩卖。热闹而又不混乱,偶有一队铁甲士卒沿街而过,弹压地面,巡逻了望。酒楼客栈,店铺地摊,自是一片片一排排鳞次栉比,有吆喝卖糖葫芦的,有吹糖人儿的,有画糖画儿的,捏泥人儿的,卖葫芦丝儿的,煮茶叶蛋的,金银首饰裁缝古玩,酒肆茶楼典当冶金,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个胡同烟雾缭绕,远远的食物的香气传来,竟是一条小吃街。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平素极少出入市集,自然清颜和翩跹也是,虽然后世也有城隍庙一类,和白云城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被这热闹非凡的景象晃花了眼,一名清丽脱俗的少女抱着玉雪般瓷娃娃似的小人儿东走走西看看,原本小贩儿见了当先两个丰神毓秀的男子就已经啧啧赞叹,这下子更是失了神。
捏泥人儿的手一抖把猴子捏成了狒狒,卖糖葫芦的傻呆呆的给了好几串糖葫芦忘了要钱,吹葫芦丝的一下吹走了调,画糖画的画虎不成画了个猫。逗得两个女孩咯咯娇笑,香洒满路。
这一路上零零种种的吃食被扫荡了遍,清颜一手抱着翩跹,一手拿着串糖葫芦,翩跹满手都是小吃,自然也没人会把东西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