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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鹰喝完命令,剩下军队井然有绪,各自带开。
广场霎时清静许多,只留南宫鹰及石木俩。
石才皱眉:“属下以为少堡主会出征,岂知……或许您该休息一下吧……”想及阿灵,他不便多说。
南宫鹰道:“征讨磨刀亭,又不是什么大事,让弟弟去办即可,你还有任务!”
“属下也有?”石木两眼发光,他就明白,少堡主必定另会重任,这是他的光荣。
南宫鹰低声道:“此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找个时间前去桃花源调出五十壮骑,本来该由左护法亲自前去,但他已先行一步,只有叫你代劳,因为他们认得你。”
“得令,要带到哪儿?”石木兴奋异常,他知道,这才是真正伏兵。
南宫鹰道:“暗中交给左护法即可。”当下交给他一张已写好之秘令,以能调动五十骑。
石木得令之后,兴高采烈,迫不及待想去调人,还是南宫鹰压住他,非得等到三更天始放他离去。
南宫鹰高望明月,感触良多:“希望事情能顺利完成……”
轻轻登上飞天阁,倚往父亲常撞击之铜钟。心想着,或许有一天,此钟将响遍整个大漠吧……
次日清晨,方君羽伏骑已出兵。
飞鹰堡显沉静。
南宫鹰却叫手下照常操课,且亲自带兵奔驰方圆二十里地盘,以能掩人耳目。
及至中午,他始招来范通,共进午餐于飞天阁。
第一次如此正式和南宫鹰共进餐食,范通更觉被重用,感激中,仍带忧心:“少堡主上次宰了怒马堂第一高手胡不归,马群飞甚是震怒……”
南宫鹰淡笑:“他不怒才怪,他还说些什么?”
范通道:“他不断追问少堡主真的一刀杀死胡不归?”自己也生疑惑:“少堡主真的……”
“你说呢?”南宫鹰淡笑:“马群飞是否也想试试?”
“他不信。”范通眨着小眼睛,道:“属下奉您命回到怒马堂,堂主向我问经过,属下直说后,他仍不信,毕竟他也没法子办到,后来属下又回返铜城十八村继续探查炼铁术,结果发现朱铜城查过胡不归那把刀,凹陷下去,朱铜城说公子耍了诈……”
南宫鹰淡笑,凝目注视这位全能秘探:“你倒探得仔细,我想马群飞也很想知道这消息吧?”
照他想法,马群飞必定要他彻查此事,而且他可能已经传出消息。为了不让他为难,南宫鹰自该替他找台阶,道:“其实我早该让马群飞知道,我的武功并没想象的高,请他不必担心.只希望他能好好看住我爹。”
范通闻言,笑态稍僵,自身秘密总觉瞒不过他,可是,此时此刻又怎能承认呢:“堂主后来觉得公子武功高,未尝不是大漠之福,至少飞鹰堡将更显安定。”
飞鹰堡安定无事,相对的,怒马堂更可高枕无忧,何乐不为?
而且在得知南宫鹰耍招之后,马群飞自是放心得很-一纵使南宫鹰有两下子,但硬碰硬,他仍非敌手。
虽然南宫鹰将来可能是个棘手角色,但事已成定局,马群飞在嗔怒过后,也渐渐接受事实,未再有所举动地冷眼看局面。
这才是南宫鹰一刀捅死胡不归的最终目的——迫使马群飞接受事实。
范通只有在两家相安无事之下,他才免于挣扎之苦,始有心专门对付朱铜城这家伙,他道:“朱铜城得知公子耍诈之后,自是冷笑,然后煽动铁蹄帮出兵,目的想再试试飞鹰堡能奈。”
“听说铁蹄帮入侵磨刀亭分舵,是你传回来的消息?”
“这是属下应该做之事。”范通轻叹:“然而属下又闻夫人重病,您去寻药,情急之下,就赶回来,没想到还是帮不上忙……”
“不谈这个。”南宫鹰轻轻一叹:“倒是辛苦你了,如此两头跑……若能增加人手,那该多好……”
范通眼睛一亮:“或许属下儿子可能帮忙……”
自从接触南宫鹰后,他知道,儿子前途在这边,毕竟马群飞只是利用自己妻儿当人质,他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儿子,并加重用的。
然而,他觉得南宫鹰不是这种人,他有着一股大漠豪侠风范,儿子跟着他,必能受重用,至少,他把儿子放在这边,那种“人质”般压力会减轻许多。
可能的话,他也想把妻子一起弄过来,虽然此举有点背叛马群飞意味,但身在战国江湖,很多事都不能两全其美,保及身家安全才是最重要啊!
南宫鹰含笑:“令郎已得真传?”
“尽得真传,只是年纪较轻,他需要经验!”范通道:“属下可以教他。”
“他多大了?”
“十岁,过九月,多一岁。”
“十岁?”南宫鹰眉头直皱,在这年纪.他还在勤练武功,哪有时间跑江湖。
范通瞧及主人反应,心头叫急:“我儿生活在不安中,他较早熟,而且人在江湖,他已学会如何生存,请公子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当然好!”南宫鹰笑道:“我皱眉,只是料想不出十岁小孩即当秘探模样,他是你儿子,纵使不用他,我也会把他接在身边照顾,你尽管放心便是。”
范通闻言,赶忙离开临时摆设之饭桌,双膝落地,膜拜不已:“多谢公子提拔,属下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你我肝胆一场,哪来彼此。”南宫鹰要他起来敬酒共饮,范通喝得热泪盈眶,混在怒马堂大半辈子,何曾跟马群飞平起平坐过?
“要不要连夫人一起接过来?”南宫鹰道:“我可以直接向马群飞要人。”
范通面有难色:“不好吧……老实说,马堂主对我也有恩,我不便……”一时抽腿之话,他讲不出来。
“那就随你。”南宫鹰道:“既然只要你儿子帮我忙,你想如何安排才好?”
此事范通必定思量甚久,问他,倒省事许多。
范通道:“就让我儿自行前来好了,一方面可以试探他功夫,另一方面,若马堂主问及,属下也有个回答,毕竟是我儿选择,我也没法管他。”心想留了妻子当人质也算对马群飞有交代。
这才是南宫鹰看中他的最大原因,纵使身在他处,仍念旧情,这种人并不容易背叛主人。
南宫鹰道:“也许你该随时可以通知你儿前来,但此时我还想请你帮忙,由于情况甚急……”
“公子但说无妨。”范通凛然道:“不差这几天,正事要紧!属下必定全力以赴。”
南宫鹰频频点头,对他忠心表示嘉许。为了正事,他也不便耽搁:“我要你收集一百桶煤油,送到铁蹄帮,办得到吗?”
“收集煤油?”范通跳着眉头:“要这么多?还要送到铁蹄帮?
公子想和谈?”
“得看看再说。”南宫鹰道:“想以铜城十八村名义送去,看看朱铜城是否跟铁蹄帮正式挂勾。另外,倒想用它烧个精光,以示威。”
范通大略料想到南宫鹰想出一口气,但他却未想到主人敢大胆到全城尽出地步,当下沉吟道:“现在收集,倒是慢了些.不过公子只想试探及示威,倒不一定要煤油,黑水河那口黑湍井流出来的黑油倒可以派上用场,而且要几桶有几桶。”
南宫鹰)恍)然(网):“我倒忘了这黑油,行,只要能点燃,即管用。不过,还得调着煤油,以能快速引火,如此威力,才吓人。”
范通笑道:“当然,此事交给属下处理即可,何时要用?何时送达地头?”
“七天后,送到铁蹄城门外,到时你故意假装车子坏去,丢在那头即可。”
范通想笑:“一百桶,足可烧它三天三夜呢!”
“记住,一切保密,且要准时,也不能泄身份。”
范通满口保证没问题,使得南宫鹰安心不少。
饭后,范通很快伪身出城,前去办事。他最为高兴还是替儿子找到明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当自忠心耿耿,好好替主人完成任务才是。
南宫鹰则按照平常操兵,直到第三天夜晚,始招集所有人马,选了五十名善战者留守本城,交代他们照着三百人马方式操兵。
例如大锅照开二十鼎,虽未必煮饭,柴火却不可少,因为敌人可能数烟囱,出骑操兵可五十骑尽出,留下空城,以免露出人手不足痕迹等掩饰工作。
那五十骑将士虽知有事,仍一口保证办到。
“我在进行反试探,故意让出空城,看看四周强敌,谁会前来骚扰或攻击,若真的受攻击,你们尽力抵挡,并发出狼烟,我就躲在附近山区,随时会反捣回来。”
南宫鹰善意欺瞒五十骑,乃在稳定军心,果然,他们在闻及主人并未离开多远之下,心情大宽,雄心又起,个个精神饱满直道没问题。
南宫鹰在安排一切妥当之后,要剩下两百余人马化整为零,渐渐出城,躲在附近山区。
及至三更,南宫鹰始骑着青云宝马赶来。
他瞧着一群训练有素人马,虽然静静立于于山坡树林间,却也井然有序,且静默无声,连马匹都沉静异常,那股身临战场肃杀之气已逼得众人感觉出,这恐怕不是欺敌之战.尤其在少主人出现时,肃杀之气更形强烈。
“我们不是在演习,也不是暗中看管飞鹰堡!”南宫鹰凛然说道:“早在三天前,我已计划好,三天之后,踩扁铁蹄帮!你们就是最佳主力,最佳先锋!这是我第一次引你们出战,不要漏气,不要欢呼,好好表现给我,飞鹰堡没有一个是懦夫,个个都是神勇善战,以一放百的大漠英豪!”
没人欢呼,却个个突大双眼,双手冒汗,从未有过誓死征战的狂豪之气,尽被这位英勇不怕死的少主人挑得淋漓尽致。
“记住,保密,潜伏,迅速!就像平时训练一样!”南宫鹰猛指左侧偌大一片插天高峰:“要打败敌人,先战胜天梯崖,爬过去,铁蹄帮只有任我们踩在脚下的份!”
没人会想过骑着马,攀行于三尺不到宽度的万仞悬崖会是什么滋味,然而却个个斗志高昂,无人退缩。
“不必考虑,现在就动身!”
南宫鹰猛挥手,一马当先奔向山峰,一群人马紧跟其后,未征战,已先向天敌挑战。
没办法,南宫鹰认为,只有穿过百里高峰山脉,才是最佳保密方式,只要一出山脉,已临铁蹄帮不及一日路程,准杀他个措手不及。
眼看山势越走越陡,甚至只见峭壁深崖之间境蜒小径,照平常,普通马匹早吓得两腿发软,任推任拖皆不肯行。
幸好青云宝马艺高胆大,领在前头,它似乎知道其任重大,硬是冷静开道,引着马兄马弟们飞渡高峰险崖。
再险处,士兵全部落马,紧扣马缰,改采以人引马方式,亦步亦趋地往前行。
第一天,损失三匹摔落深渊壮马。
第二天更严重,七马三人丧命。
然而土气仍高昂,毕竟他们在创记录,个个精心无比,想完成此壮举。
在人、马不断与天敌挣扎中,另一头仍进行着攻城大计!
范通早化妆成卖油郎老百姓,他那张平凡得毫不起眼脸容,扮什么像什么。此时引领三大马车,装着百桶黑油及煤油,浩浩荡荡已出现在铁蹄帮地盘。
算算时日,和南宫鹰约定七日之期早了一天半。他颇为自豪,除了自己,又有谁能消息灵通,知道哪儿有煤油商,哪儿有大木桶,几天之内即已集满黑油及煤油桶,准备烧得铁蹄城满面生黑。
及近铁蹄帮地盘,已有对方人马踩线询问,范通照着指示,说出是铜城十八村所赠,竟然得到礼遇,一路有人替他开道,倒也省事不少。
“看来朱铜城和铁蹄帮真的有勾结了……”
范通如此想,他已感觉出,南宫鹰不但会对铁蹄帮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