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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洵道:“那你怎么知道这是马鞍山?”
云霄不由失笑道:“书上曾有这么一段故事,名叫高山流水,就是说的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所以我才知道。”
凌洵闻言,神色忽然变得一片暗淡,长叹了一气,道:“可惜我没读过书,不知道那么多,所以连武功也难练到上乘境界。”
云霄道:“师叔的武功已然不错,数天下武林人物,有几个能是你老的对手?”
凌洵道:“别说了,那全是人家看在你师父的面上,让着我的,其实我还能不知道……”说到此处,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改扮道装,离家住在这里么?”
云霄道:“听狂老头说,你是和我师父斗气,立誓要胜过我师父,难道不是吗?”
凌洵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件事我连你的师父都瞒过了,他们哪会知道,不过,他们这样的胡猜测,却对我有很大的方便。”
云霄道:“那是为了什么?”
凌洵突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冷冷地道:“小子,我这点秘密二十年来从未向人说过,今天我给你说了,要是给我说了出去,咱们可没有个完!”
云霄道:“我看你还是不说的好。”
凌洵道:“那不行,因为我没读过书,穷二十年的岁月,也没有练出个名堂来,我既然答应狂老头回桃花坞,就此前功尽弃,太可惜了,如被旁人得去,那还得了。”
云霄见他说得郑重,心中一动,忙道:“莫非师叔得到了件武功秘笈……”凌洵神色一怔,突地伸掌,一下拍在云霄的身上,哈哈笑道:“好小子,就你这一猜,聪明就高过我十倍。”
出掌也许重了些,拍得云霄一皱眉,忙道:“那是一种什么功夫呢?”
凌洵闻言,立时就迟疑起来,道:“这……这……”云霄笑道:“师叔,你放心吧,我云霄心口如一,绝不泄露你的秘密,如违此言,天不佑我。”
凌洵一听云霄发了誓,刹时间,感动得热泪涌眶,一把抓住了云霄的手,道:“好……好孩子,凭你这句话,师叔终生不忘。”
云霄笑道:“师叔用不着这样,须知为人守秘,乃是我们武林中人的美德,云霄不才,还不会那样的无信无义。”
“好!”凌洵豪放地喊了一声,蓦地又是一掌拍下。
云霄闪身让开,笑道:“师叔手下很重,云儿受不了那一下。”
凌洵笑道:“你小子倒溜得快,来,我给你说……”他一言未了,倏见从一座寺院中,飞纵出来十数条人影,从两面包围,扑了过来。
云霄见状,倏地翻手亮剑。
凌洵笑道:“小子,别动家伙,这些全是我的同伙弟兄。”
云霄一听,太阿剑立又还鞘,就听远远有人喊道:“是观主大哥吗?”
凌洵洪声应道:“费兄弟吗?不错,是大哥回来了,快告诉弟兄们,咱们今天在三清殿上喝个通宵,不醉不休!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位大英雄。”
远远那人应了一声,跟着两边的人,也拥了过来,这个喊一声“大哥”,那个叫一声“观主”,神态之间十分亲热。足见这位摩云金刚甚得人缘。
凌洵不停口地哈哈大笑,在众人簇拥下,进了那座寺院。
云霄边走边打量,见这是一座道观,虽然有些破败,但却打扫得十分干净,大门上悬着一块匾,上写“琴声观”三个大字。
他不由心中暗笑,忖道:“世上尽多趋炎附势之人,连山川地名也难脱俗,数千年前,俞伯牙在这里摔了琴,连谷名寺观,也都以琴而名了。”
他思索间,人就跟着进了三清殿,在殿上站立着有二三十位雄赳赳、气昂昂的健壮汉子,一个个都以惊异的眼光,盯在云霄身上。
凌洵哈哈笑道:“各位弟兄,来……你们见见这一位英雄,他叫云霄,告诉你们,他的能为可高得很,只怕当今之世,没有几人能敌得过他的。”
“哦?”人群中响起一阵惊讶的声音。
凌洵又道:“再告诉你们,他乃是云门世家老侠云谊的孙子,哈哈!是我哥哥的徒弟我的师侄。”
他声方住口,立有十几个豪士,涌上前来和云霄周旋着,彼此间一阵互相请教,凌洵更是笑不绝声地从中介绍,一一都道过了姓名。
此际酒菜已经摆上,筵开四席,各人分别就座。
到这时,云霄知道凌洵口中所说的同伙弟兄,并不是聚伙为寇的一伙人,乃是受不了天蝎教的苛扰,来此避世的一班武林人物,其中还有几位,竟然是排帮中的舵主,因不愿归附天蝎教而进了这琴声观的。
不过当中有三位颇有来头的人物,人称伏牛三兽,因和九大门派结下了深怨,而在这里避风头。
其实他们也并不是坏人,因性情孤僻,目空一切,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动手杀了少林武当几个门人,而引起一场大风波。
这件事,当年曾轰动了整个江湖,云霄也曾听人说过,想不到却隐在此处。
他心念动处,就留神打量三人。
见那金毛神猿卢俊雄,鬓发已然苍白,天生成的一双火眼睛,年在六旬开外,说得一口湖北上音,言谈十分粗豪。
另一位叫翻天豹子武世长,他生得豹头环眼,虎口狮鼻,年在五十上下,神态威猛已极,真像一头择人而噬的豹子。
第三位叫独角玉虎魏真,年在四五十岁之间,生得是一表人才,眉清目秀,长须洒胸,根根飘然脱俗,就是头上长了个肉瘤,看去有些不雅。
云霄看在眼里,心中也就多留了神,因为这三个人,是出了名的目空四海,孤僻不群,世上就没有他们所服的人,不过若是让他们真的服了,他们会毫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而忠心不罚酒过三巡,凌洵的豪兴越发大发,耳中只听他哈哈大笑之声,喝起酒来,更是如巨鲸饮水,他还有意无意地,把云霄再次地向伏牛三兽,郑重介绍。
跟着他又道:“各位弟兄,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哥哥我今天栽了跟头,削发、割须、断剑,你们可知那打败我的是谁吗?”
翻天豹武世长洪声道:“大哥,你在说笑话了,我不信武林中会有能强过你的。”
摩云金刚凌洵已有了点醉意,闻言道:“你不信行吗,看,哥哥的胡子不已断了么?那人就是我这师侄。”
说着,倏地从袖底扔出断剑来,又道:“有凭有证,哥哥不是打肿脸充胖子那样的人,胜败常事,算不了什么,不过得输得值得,我今天是栽筋斗了,可是我心里很痛快,因为输得不冤。”
他一口气地数说着,使得大殿上数十双眼睛,都集中到云霄的身上。
云霄虽然也是个豪放不羁的人物,但被那么多人就么直起眼看着,他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俊脸上也就微现红晕。
在这时,那伏牛三兽的心中,却是大不受用,尤其那独角玉虎魏真,在三兽中他年岁最轻,性情也最暴,突地站起身来,朝着云霄一拱手道:“我魏真今天放肆地说几句话,不知这位云世兄愿不愿听?”
云霄也忙一拱手,笑道:“蒙各位武林前辈看得起我云霄,请教还怕不肯,哪有不愿听之理。”
魏真道:“听我们大哥把世兄一阵恭维,说得有声有色,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下绝无,我们曾听人说过云门世家的武功,也相信世兄的身手不凡,不过,如非亲眼所见,终是心中不服,世兄可否露上一手,使我们见识一下。”
他这话一出口,那金毛神猿卢俊雄,同声响应,嚷道:“对,露上一手绝技,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凌洵一听,知道是自己说话溜了嘴,激起了三兽那国空四海的傲性,可是,在这样情形下,他是无法能拦得住的,就只好默声不语,凝目看着云霄。
此际,云霄也感到十分为难,正也转目看着凌洵。
独角玉虎魏真却是得势不让人,他已离座站起,道:“兄弟几年来也练了几手粗拳笨腿,打算就在这三清殿上,领教世兄几招绝学,不知可肯赐教!”
这一来逼得更紧了,越发的剑拔弩张,而云霄也更为难,不动手是不行,动手又恐找出麻烦。
大殿上二三十位武林豪雄,眼见独角五虎魏真这么明摆着叫阵之势,都以为云霄在这局面下,没法不出手了。
再看那云霄时,却见他的神态忽然变了,笑嘻嘻神态自若,离座站起身来,笑道:“双方动过招,难免不有砸着碰着,那样反而不好,这样吧,我先露一手轻功,如有人能够比得过我的,咱们再在手脚上切磋研讨,怎么样?”
魏真道:“但不知你怎么施展法?”
云霄指了指殿门和后门的角门,道:“我从正门出去,由后门进来,在座各位都不是普通武师,我想会明白其中奥妙……”魏真狂笑了一声道:“我想你不会被吓跑了吧!”
这句话说得有些过火,云霄不由剑眉一竖,冷冷地道:“你不会跟出来瞧着!”
魏真道:“我正有此意!”随着话声,迅速抢向院中。
云霄冷哼了声,举步向殿外走去。 第二十九回…………………
云霄几经伏牛三兽指名叫阵,一时间,他可就作了难,眼看不动手是不行,动手就许会惹出麻烦来。
心念转处,倏地有了主意,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动手过招,难免没有失手之处,撞着点砸点,都不好意思,不如由我表演一手轻功,在各位前辈面前献五如何?”
金毛神猿卢俊雄道:“不知是怎个显露法?”
云霄抬手指了指殿门和后面的角门,道:“我从正门出去,由后门进来,我想各位都是武林前辈,自然明白其中奥妙……”独角玉虎魏真笑道:“你若是被吓得怕了,一去不回头,让我们在这殿中苦等,岂不大煞风景!”
他这句话说得可有些过火,使得这一代少快不由得一竖剑眉,冷哼了一声道:“你不会跟出来瞧着我!”
这一声也有些冷峻,魏真哪能受此顶撞,冷冷一笑道:“在下正有此意……”话声中,倏地一顿脚,人就抢出殿外中站着。
云霄徐徐离座,缓步走出殿门。
就在他刚刚一脚跨出的瞬间,蓦地腾身飞起,飞得又高又远,径自凌空越过那宽大高耸的殿脊,到了后面,脚尖一点殿瓦,人就沿着檐边,疾坠而下。
三清殿中,那些武林豪侠,眼见云霄转身之间,已然横越过大殿房顶,回到殿中,一个个都不禁暗暗震惊。
尤其站在院中的独角玉虎魏真,因为他是看得最真切的一个人,眼见人家这份轻功,凭自己的能耐,实在无法能办得到,不由得就愣在了当地。
摩云金刚凌洵一见自己这师怪的轻功身法,到了如此的境界,殿中的人,除了自己勉强可以一试之外,其余的人,可以说都无法办到。
他这时更笑得响亮了,端起面前的一大碗酒,把头一仰,咕嘟一声,全灌了下去,笑道:“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小子你这一手功夫,算是给师叔脸上贴了金,值得喝酒三碗。”
凌洵这么兴高采烈的样儿,使那伏牛三兽的心中,更不是个味道。
翻天豹武世长起身离座,拱手道:“云世兄这手轻功,是真不含糊,我武世长先就心服,不过,我弟兄还想在剑法上讨教几招,不知可肯赐教?”
云霄尚未说话,凌洵已然大声嚷道:“好!我猜你们伏牛三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替霄儿答应你们……”云霄心中却又作了难,暗忖:“这位师叔可真爱管闲事……”他正在思索着,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动手的好,不动手的好?
凌洵又已大声嚷道:“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