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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元一见一掌奏效,心中一高兴,可就忘了潜力的反击啦,刚刚一卸劲,方吐出了一口气,潜力已然袭到,他惊慌的“哎呀!”
了一声,人已被劲风卷起,抛出去三丈开外,摔得他直咧嘴。
转眼间风消沙落,云霄笑道:“老道长,你可认输了么?”
虬龙道人虎吼一声,纵身而起,抡起手中断剑,又扑了上来,喝道:“那是因我兵刃不够好,谁打输了。”
喝声中,连发数剑,震出数股寒光,洒、刺、点、挑,一抢猛攻,宛如黑夜流萤般飞转,着着都找云霄致命之处。
云霄轻轻一笑,改变了打法,并不和对方硬拼,只借着身形飘窜,左躲右闪。
同时,他那手中太阿神剑,施展开来,封前挡后,舞起一团黄光罩体,令得虬龙道人无隙可寻,可是他打算取胜,却也不容易。
转瞬,双方又拼了二十来个照面。
云霄倏然心中一动,触起了灵机,想到了那化育十二解,暗骂一声道:“我怎么笨起来了,现放着武林绝学在身,怎么不施展呢?”
他念头一转,剑法立刻一变。
但见剑光闪动,如长虹飞转,一会儿作无数光圈,绕着虬龙道人面前滚动,越滚越多,一会又忽然去,成一蓬金光罩身。
任他虬龙道人武功怎样高法,一时间也闹得有些手足失措。
好在他的武功着实不错,勉强还能支持,也施展出平生绝技来对付,一边发剑,暗中把掌力打出。
哪知,云霄早就防着他这样的打法了,已留上了神,等他一掌推出之际,身形一闪,斜让过去,跟着底下猛地踢出一腿。
他这腿法,乃是武林最玄奥的撤地十二腿,去势有若旋风骤起,横扫而出,和方才那一腿又自不同。
眨眼间,腿风已扫到了虬龙道人的下盘,逼得他连忙撤掌回来化解。
可是,仍然慢了一点,手肘已被云靴尖点中,一阵痛麻。
右手剑立受影响,慢得一慢,倏见云霄身形纵起,又觉出头顶上一股冷风罩落,拂面生寒。
心中不禁大惊,急忙施展出六爻身法,身形一闪一晃,总算钻出了剑圈,急见云霄纵走,蓦地大喝一声,道:“胜败未分,往哪里走!”
喝声中,飞身就追,看样儿,他是已打出火来了。
就在这时,忽见人影闪动,数股劲风匝地而起,阻住了他,并声喝道:“谁说胜负未分,已见了输赢啦,再要缠之不舍,就真成了无赖汉了。”
虬龙道人忙即停下脚步,扫目看去,见身前阻路的乃是狂叟柳元善,千痴上人金不问,百愚上人古百愚,另外还有一位少女和两个小童,一字儿挡在他的面前。
云霄却是神色自若,面含微笑,站在六人身后,按剑不动。
虬龙道人见此情形,心中暗暗纳罕,沉声道:“柳大哥,你可是成名的人物,怎么纠众来欺负我,须知我凌洵却不怕你们人多,我非得宰了这小子,以消我断剑之恨。”
柳元善哈哈笑道:“老弟,在你们动手之前,可是有言在先,只分输赢,不拼生死的呀!”
虬龙道人冷哼道:“胜负已分,那就叫那小子过来,磕头拜师吧?我不会亏待他的。”
百愚上人微微一笑,道:“老二,请问谁人赢了?”
虬龙道人怒道:“你没长眼睛,方才是哪个败走的!”
舒元突然哈哈大笑道:“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这样的无赖,输了不认帐。”
虬龙道人越发怒急,喝道:“小子,你说清楚点,是谁输了?”
舒元大眼一翻道:“你不是也带着眼睛的吗?不会自己看看,须知人家是手下留情的啊!”
他这一句话,气得虬龙道人更是愤怒难禁,胡子似要竖起,忽觉有异,怎么颔下有些轻……探手一摸,陡地应手洒落,原来胡须被人齐颔削断。
这一惊非同小可,方才由于怒火速目,竟然没有觉得,再抚一下耳朵,悬着的一对大金圈子也不见了,道髻散落脑后,连那顶竹笋冠也不见了。他怔怔地痴立,呆呆地发愣,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紫,又羞又恼,恨不得地上裂条缝,他可以钻进去。
柳元善见状,知道这位凌老二是性如列火,心比天高,就许因此一败,而含愤自戕,忙向云霄一使眼色。
云霄向前急跨两步,双腿一曲,跪在地上,道:“师叔,云儿向你请罪了。”
虬龙道人此际的心情,真的被柳元善请对了,他已起了自绝之心,手方抬起,方待自击脑门……忽听身前人语,那将欲抬起的一只手,不由慢了一下,低头看去,见是自己的对头云霄,竟然跪在自己身前。
他就更感到惊异了,忙向后退一步,呐呐地道:“你……你这是干什么?打败的是我呀?依照约法,我得向你磕头才对,怎么你……”柳元善笑道:“老二,你可知他是谁吗?”
虬龙道人道:“你不是说过,他是老云谊的孙子吗?”
柳元善道:“不错,他是云门后人,你可知他是谁的徒弟吗?”
虬龙道人摇摇头道:“这我不知道。”
柳元善道:“他是癫老儿的徒弟……”
虬龙道人猛地一抬头,双眼瞪着柳元善,惊异地道:“怎么?
他……他是我大哥的弟子?”
痴老头笑道:“一点不错,如此看来,你这一生,武功再也不能追上那癫老头的,你信不信?”
虬龙道人默默地点头,道:“我怎比得上家兄那天聪睿智。”
柳元善笑道:“那么说你是服了?”
虬龙道人苦笑了一下道:“凌洵今日输得口服心服。”
柳元善道:“既然输了,那就好办……”虬龙道人道:“是否要我依约拜师?”
柳元善道:“那倒不必,不过你这身异服必须脱掉,自己又不是三清弟子,何必要冒充牛鼻子呢?”
虬龙道人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上道袍,吞吞吐吐地道:“这个……这个……”柳元善道:“这个什么?你不是为了要战胜令兄才改装的么?可是你连他的徒弟都打不过,今生你是难以胜过他的了,不过,我却给你想出了个露脸的法儿……”虬龙道人慌不迭道:“我现在也不想露什么脸,只要家兄能看得起我就行。”
柳元善道:“我这方法,也正是使癫老头看得起你的良策。”
虬龙道人道:“有什么良策,请快说出来!”
柳元善道:“你可答应我还你本来面目吗?”
虬龙道人哈哈笑道:“冠已落,剑已断,我还好意思披此道袍向人招摇,虬龙道人就是凌洵,本来是我,何由还得?”
柳元善道:“桃花坞还有人等你,但愿你别让我那弟妹寒心。”
凌洵闻言一怔,突地也跪在地上,朝着柳元善道:“老哥哥,人说你狂,我看你真,凌洵知罪了,这就回转桃花坞,从此绝迹江湖。”
柳元善道:“无奈你还有责任未了,眼前还不由能你清净。”
凌洵霍地站起身来,问道:“但不知有什么事情能用得着我?”
柳元善道:“去救你兄癫老头!”
这么一句话,立刻把凌洵给闹糊涂了,他真揣不透,放目武林,还有能困得住癫仙凌浑的?却须要自己去打救?实在难以令人相信……柳元善也看出来凌洵神色,是有些不相信,忙道:“你莫非不相信……”凌洵道:“实在令人费思,我不信武林中,会有人敢惹他老人家。”
柳元善道:“那也算不了什么,连老要饭的也陪着被困。”
凌洵更是诧异,忙道:“什么人有这么高的能耐,竟能困得住天山二仙,我凌洵倒有心会一会如此高人。”
柳元善道:“我们这次来到江州,为的就是找你,同去对付那混世奸贼。”
凌洵闻言,豪气又生,问道:“请问他是谁?”
柳元善道:“死灰复燃的天蝎教……”
凌洵恨声道:“可是仇湄娘那骚狐狸?”
柳元善道:“她现在是惑世的花蕊夫人!”
凌湄道:“一个两截穿衣的臭娘们,也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看我凌某人独入妖窟抓她来就是!”
柳元善哈哈笑道:“老兄,暴虎凭河,死而无悔,勇则勇矣,但却难成大事。”
凌湄是江山可移,本性难改,转眼间又犯了狂傲的毛病,哈哈笑道:“我纵不信她仇湄娘有翻天的能耐。”
柳元善道:“但她却真有搅海的本事,数大武林宗派,十之九都已归了天蝎教,挑了云门谷,血洗了中天池,如今又占据了绿萼庄。”
凌湄听了,惊讶得不禁瞪大了眼,怔怔地道:“哦,骚狐狸有这么大的手段呀?”
柳元善道:“所以我们应该主谋而后动,你目前可先同云霄……”他提到云霄,不由得转头看去,见他仍然跪在当地呢!立即向凌洵笑道:“老二,你怎么不让他起来呀?”
凌洵脸上一热,笑道:“他小子打败了我,提脸露足,多跪一会儿无妨。”
云霄霍地站起来,笑道:“这么说来,我可不能跪了,如果打赢了罚跪,试问谁还敢打赢呢?”
一语引起众人一阵大笑,惊得江边沙鸥,扑扑惊飞。
柳元善扭头看了看天色,见月色已西沉,离天亮不到一个时辰了,忙向凌洵道:“老二,你目前先同云霄回转桃花坞,设法请出黄山七怪,然后可到梅岭望梅谷,先夺回绿萼庄,杀一杀骚狐狸的锐气,咱们再商量去救癫老头。”
凌洵当然是满口答应,立即向众人告别,同着云霄步向江口,跳上小船,鼓掉而下。
晨光熹微中,狂叟柳元善等人,默默地站在江边,望着那逐流而下的小船,心中一阵怅然……摩云金刚凌洵同着云霄放掉中流,不到半天的工夫,船已到了华阳口,弃船登陆,竟然直向山深处走去。
云霄觉着有些奇怪,忙问道:“师叔,咱们这是去哪里呀?”
凌洵笑道:“我既然决定除此新衣换旧裳,回转桃花坞,也总得有个交代。”
云霄诧异道:“向谁交代呀?莫非是三清祖师?”
凌洵笑道:“我并非玄门中人,三清祖师管不了我。我所交代的,是一些同伙弟兄。”
云霄闻言,心中更是惊讶,暗忖:“我师父这弟兄二位,可都是怪人,一个是伤心人别具怀抱,癫狂成性,哭笑无常,这一位却行动怪异,俗儒粹道任我为,时而出世,时而还俗,更怪的是他还有同伙之人,敢算是聚伙成盗,作那没本钱营生……”他心中这么想着,可不便明问,默默地跟着走。
摩云金刚凌洵,却是个爽朗的人物,他现在因为存在心中多年的死结,一旦结开了,感觉轻松了不少,同时眼见自己这位师侄,竟有这么高的武功,乐得他一路上,直打哈哈笑个不停。
云霄却因这位师叔行动怪异,揣不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是唯唯诺诺,随话应声。
不知不觉间,已然金乌西坠,黄昏来临了,他们已到了一座山谷。
凌洵笑笑道:“这地方名叫摔琴谷,据说从前俞伯牙因为钟子期早死,世上再无知音之人,在这里把琴摔碎,从此再不抚琴了,有没有这宗事,我不知道,总之这地方叫摔琴谷。”
云霄道:“那么这座山一定是马鞍山了?”
“是的!这一带就叫马鞍山……哽?”
凌洵方说得一句,忽然哼了一声,转身以惊讶的眼光,凝视了云霄一阵,诧异道:“你……你来过这里呀?”
云霄见他这么样神色,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怔怔地道:“没有哇!”
凌洵道:“那你怎么知道这是马鞍山?”
云霄不由失笑道:“书上曾有这么一段故事,名叫高山流水,就是说的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