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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跑遍了大江南北,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出海去了。”
云霄笑道:“我的遭遇,可说是一言难经…”施琳横瞟了云霄一眼,插口道:“我们的遭遇呀,千言万语都说不尽呢!”
云霄诧异地道:“怎么?又出了什么事吗?”
韩翊叹了一口气道:“回头再细说吧,这两位姑娘,你还没有向我们介绍呢!”
云霄笑了笑,一指梅影道:“这位是梅岭绿萼庄的梅二姑娘梅影……”韩翊双目一扬,惊愕地道:“啊!梅隐君的二千金,失敬!失敬!”
梅影冉冉福了一福,轻轻叫了一声:“韩老前辈!”
韩翊摇手道:“算了吧!别那样恭维我,地王瓜上不去高架子,姑娘干脆叫我老偷儿还受用些!”
云霄又一指薛琴笑道:“韩老伯!你可认识此人吗?”
韩翊闻言凝目注视了薛琴一阵,惊异地叫道:“咦!这位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呀?……”施琳接口道:“她可是天蝎教中的长春公主吗?”
云霄笑道:“我这妹妹和她长得很像,但并不是长春公主,她叫薛琴,是我的义妹,如果论起家世来……”薛琴突然插口道:“哥哥!你要违背诺言吗?”
云霄笑道:“我不说就是啦!你又着的什么急!”
韩翊怔怔地翻了一阵子眼,忙改变话题道:“云哥儿,你的歪主意多,这些小鬼小判,不能就立在人家这院中呀,你给想个法儿!”
云霄俊目一眨,笑道:“那好办,把他们隔墙丢出去不就得啦!”
韩翊突地一拍巴掌,道:“好,这法儿绝,在地上一砸,穴道立解!保险跑得比火烧尾巴还快!”
他这一句话,立时又引起一阵大笑,就在笑声中,五人一齐动手,满空中人影乱飞,店墙外哼叫之声连天,真个的谁不怕死?
一个个抱头鼠窜而逃。
但也有两个人走不了,那是矮胖和尚,他已被杨海平内力震死,还有一个是扑天鹏杜圭,他是被施琳一剑扎死的。
转眼间,这个小客栈的后院,又回复了清静。
云霄方始问道:“韩老伯,你可探出来欧阳姑娘的消息吗?”
韩翊叹了一口气道:“她呀!惨极了。” 第十五回…………………
闻道玉人身遭变,落拓侠士失颜色。
云霄乍闻巧手方朔韩翊所说:“欧阳姑娘她可惨了……”的一句话。
他由不得神色更变,眼睛也发了直,蓦地探手抓住了韩翊胳臂,着急地问道:“她……她怎么啦!?”
心急玉人安危,双手抓下去,不知不觉间,就用上了真力。
巧手方朔韩翊没防到云霄会遂然施展出重手法来,等到发觉不对,要运功抵抗时,已失先机,真气难由心意了。
刹时间,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来一颗颗的大汗珠子,自救尚无策,哪还说得出话来。
莲花仙子施琳看出来情形不对,忙道:“师伯,你是怎么啦!?”
韩翊却只有翻眼的份儿,呼吸已渐渐地短促。
梅影也看出来事有蹊跷,忙走近前去,仔细地一看,倏地娇喝道:“云霄!你要干什么?”
云霄被她这一喝,方才松了劲,一看巧手方朔韩翊的神色,始知自己一时心急,妄用了真力,歉然地一笑,连忙向韩翊赔礼道:“韩老伯,云霄一时心急,放肆了,请恕我冒失……”韩翊当然也知道云霄并不是故意向自己显示手段,只好苦笑了一声道:“小老弟!你这一冒失不当紧,可几乎要了我老偷儿的老命……”云霄也忙赔笑道:“实在是我太莽撞了,还请老伯不要见罪。”
韩翊调息了一下,神色方始转来,闻言抹了抹头上的汗,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老偷儿亏吃到明处,说开了就算,你不是要问欧阳姑娘的情形吗?此地不是讲话之处,找个清静的地方,咱们慢慢细谈去!”
云霄道:“这地方云霄不熟,老伯可知什么地方清静吗?”
韩翊道:“清静的地方不少,但这九里关方圆百里之内,全是天蝎教信阳分坛的势力,也就不清静了。”
云霄道:“随便老伯你到什么地方,云霄跟着你走就是了。”
韩翊道:“好!趁现在天还未亮,贼人新败,咱们赶快走。”
于是,他们一行人,也不惊动店家,留下了一锭银子在房中作为房饭钱,越墙而出,直奔正东而去。
天将放晓,他们已出去了五十多里路,到了定远店。
韩翊领着一行人,到了这里,他却不向正东走了,改向正北奔去。
云霄心中一怔,忙纵前两步,拦住了老偷儿道:“韩老伯,你这是朝哪里走呀?”
韩翊一瞪眼道:“你不是说跟着我走吗?那就不要多问,走到哪里算哪里……”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记着,前面十里是竹竿铺,到那里多买些吃食,可别忘了酒。”
话音一落,起步又跑了下去。
云霄等人,谁也不知老偷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好随后跟着跑。
辰末时分,他们到了竹竿铺,买了些酒食等物,起身又走,渐渐就进了山区。
日将卸西,他们到了一座庙前。
这座寺院,从外形上看,气势宏伟已极,山门上悬着一块大匾,写的是“敕建文殊寺”五个大字。
巧手方朔韩翊似对这里十分熟悉,径直进了寺门。
偌大一个寺院显得十分冷落,不见有好多僧众,就只有两个小沙弥,在院中打扫着落叶。
他们乍见人进来,初时似乎有些惊愕,但一看到头前走着的韩翊时,立即低下头来,直如没有觉察一般,扫洒如故,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
云霄看在眼内,不禁暗称奇,一时也不便动问,默默地跟在后面走。
顺着殿廊,穿过了三重偏殿,到了一处花木扶疏的小园,迎面是一座三楹并排的静室。
韩翊就在静室前面,停下了脚道:“就是这里了!”
一言未了,倏地一阵衣服破空之声,跟着就见从房上飘落下来两个僧人。
他们一看到巧手方朔韩翊,也是一怔,忙道:“老施主怎么才来呀?可曾接到武林青阳令吗?身后都是些什么人?”
韩翊道:“接到了,所以才赶了来……”说着回头一指云霄道:“这位是云门世家的大公子……”他话音未落,梅影已接口道:“小女子是梅岭绿萼庄梅影……这位是我小妹妹,祥符薛琴,还有不放心的吗?”
小姑娘自报出字号来,但俏脸上却显出不屑之色。
二僧闻言,身躯似乎微微震了一下,不约而同地以惊异的眼光,扫视了三人一眼,立即又垂目道:“小僧济安、济平,失迎了。”
话声中,两人一齐单手打了一个问讯,俯身退下。
韩翊掉头来朝着几人道:“我们进去吧!”
静室中,布置得非常清雅,中间供着文殊菩萨的画像,沉香炉中,升起缕缕青烟,甫一进入,尘虑全消。
蒲团上跌坐着一个老和尚,约有六十开外的年纪,眉须皆白,一副庄严法相,令人望之起敬。
他一看到了韩翊,微微笑道:“老偷儿怎么这时才来,莫非青阳令没有传到?”
韩翊笑道:“传是传到了,可惜另有要事,不能如期赶来,大和尚莫非动了嗔念,还打算给我一个下马威吗?”老和尚笑道:“出家人不敢动嗔念,只怕令规难容!”
云霄闻言,心忖:“老偷儿素常来去自如,无拘无束,怎么忽然间,出来了个青阳令,把老偷儿给管住了?”
他哪知道,这青阳令并不是江湖上一般帮会中的令符,和各派中祖师传下来的法器,也不相同。
它乃是武林中几个义士的信物,劝气清而温扬”之义,求援急救之助,它是一种道义结合的象|书|网】征,韩翊笑道:“大和尚!你别装鬼弄神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老和尚轻诵了一声佛号道:“你随我到一个地方去一看,就知道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当先走出静室。
巧手方朔韩翊却如坠五里雾中,不知去看个什么东西,怀着满腹疑念,跟在后面。
云霄等人,也各自放下了手上带来的食物,出了静室。
转过静室,后面却是一幢堆杂物的柴房,门却关得严严的,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老和尚径直走向那柴房门口,等韩翊等人走近,把手一伸,示意韩翊等人一起入内,道:“老偷儿,你进去一看就明白了。”
韩翊越发地纳罕了,翻了翻眼道:“大和尚!你这是闹什么鬼呀?”
老和尚道:“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韩翊更是纳罕,略一迟疑,径向那柴房走去。
他到了门口伸手轻轻一推那门,呀然一声,门板应手而开,原来是虚掩着的。
门推开了,韩翊转头看了老和尚一眼,立又毫不犹豫地进了柴房。
柴房中似乎真有什么惊人的事,韩翊方一进去,惊叫了一声,立又窜了出来,大喘着气道:“这……这……是怎么搞的呀?”
云霄已经纳了半天的问了,见状忙问道:“韩老伯,房里出了什么事啦!?”
韩翊定了一下神,道:“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云霄进步就朝房中走去,方一进门,就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鼻,再定睛一看,他的一颗心,也禁不住猛然狂跳起来。
原来这些房内,满屋子都是死尸。
他定了一下神,去打量那些尸体,见有二十余具之多,而已死状都是一个样儿,仰面躺在地上,怒目厉色,神情惨怖已极。
云霄看了一阵之后,本想返身退出。
但想到这里面定有蹊跷时,不由好奇心起,稍作迟疑,立即移步向那死尸走去。
他从头到底,把二十多具死尸看完,更是心凉。
原来那二十几个人,僧道俗儒全有,而且死法全是一样,玉版上都有核桃大小的窟窿,创口内陷,死于一种毒指之下。
云霄看过一遍之后,急步走了出来。
老和尚一声不响地又关上了门,朝着众人招了招手,仍循原路回到静室。
大家在室中落座已毕,老和尚轻叹了一声道:“老偷儿,你都看到了吗?”
韩翊默然地点了点头。
老和尚道:“可看出来个端倪?”
韩翊默默地又摇了摇头,仍是没有说话。
老和尚道:“文殊寺就为了这件事,才发出青阳令向各位求援……”他话没说完,韩翊突地插口道:“这件事是几时出的,大和尚你竟没个防备,再者,可探出来凶手是哪条线上的人物?”
老和尚一皱霜眉,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发生在十天之前,老衲十二名弟子,忽然先后死于非命,而且死状都是一个样儿,穿云指点破了玉版骨,连凶手的影儿都没有发现。”
韩翊道:“你那些弟子也太脓包了,功夫都练到哪里去了,受此重创,会没发现凶手的影儿,我看你这文殊寺也该关门了。”
老和尚笑了一下道:“老偷儿这话说得对,无奈那凶手不但行动诡秘,而且武功也高到极限,老衲就因应付不了,才发出青阳令了。”
韩翊道:“他们可有人来吗?”
老和尚道:“玉虚观来了四名弟子……”韩翊道:“柳家湖呢?”
老和尚道:“来了柳勇柳义弟兄二人。”
韩翊道:“老龙坡都来了什么人?”
老和尚道:“龙凯带着三位子侄,还有一位同门师弟铁笔书生郑家祥。”
韩翊道:“他们都怎么样了,也没有查出个线索来吗?”
老和尚道:“查是查出了个线索,无奈……”韩翊道:“这有什么难的,人在什么地方?我一问就清楚了。”
老和尚轻叹了一声,道:“人都在那柴房里,你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