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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疾矮身蜷腿,猛地又是一蹬,“海燕掠波”斜着纵出去七八丈远,仍又落在方才停身的树枝上。
那老妇人哈哈笑道:“好一个滑溜的娃儿,你跑得倒是快呀!”
云霄气得双眼都冒了火,但他知道生气管不了用,只有按下心中怒气,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为何设下诡计陷人?”
老妇人笑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
云霄诧异地道:“你认得我,我和你有什么仇恨!”
老妇人冷冷地道:“我早知你是天山老不死的徒弟,你不是叫云霄吗?老身虽和你无仇,却和这女娃儿有仇。”
梅影一坠下那翻板去,本打算顿足上纵,哪知驻足处软用不得劲,心中一急,探目看去,见自己落在一个网中,竟然被吊在了半悬空。
小姑娘心高气做,哪吃这个亏,暗骂了一声:“老鬼婆子,就这一道丝网能困得住姑娘?”
心念动处,双手张开,提了一口真气,打算以真力把网震断。
哪知,乍看去那丝网细如发线,不但坚韧异常,且还松软得特殊,真力竟然无法加诸其上。
心中正自懊丧,忽听老妇人说和自己有恨,忙接口道:“我梅影初次出道江湖,自信没和人结过仇,几时和你老人家有了梁子呢?”
老妇人笑道:“你要问这个吗?等那徐绿华来时,自会告诉你!”
梅影惊异地道:“怎么?你说我的阿婆要来?……”老妇人道:“她自然不会自己来,但如果知你被我擒住,她就得来不行!”
梅影道:“那她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呢?”
老妇人道:“姓云的小子,自会送信去!”
云霄接口道:“我可没有那么多空闲,我看,你还是放了人家吧!”
老妇人哈哈笑道:“好小子,你说得倒轻松,放了她……哼哼!我因在这穷谷中五十年,这罪可不是好受的呀!”
云霄道:“你困在这里,和人家又有什么相干……”老妇人道:“不相干?……当年徐绿华梅花针射瞎了我双目,抢走了我心爱的人,弃我在这穷谷之中,以为我必死无疑,哈哈!哪知我吴巧命却长得很呢!”
“吴巧!”梅影心中惊叫了一声,忙道:“哎呀!你就是吴姥姥呀!快放了我吧!”吴姥姥冷哼了一声道:“小丫头,你别做梦,徐绿华不来,休想我放了你!”
梅影把脸一哭丧,道:“从这里到梅岭,往返最少得一个月的时间。”
吴姥姥道:“那你就等上一个月吧!”
梅影道:“假如我阿婆一年都不来呢?”
吴姥姥道:“那你就在这里陪我一年……”云霄蓦地朗声大笑起来道:“你这老婆子也太不讲理了,哪有逼着让人家陪你的,你为什么不也生些儿女,叫他们陪着你呢?”
吴姥姥厉喝一声,道:“小子,你敢对我无礼!”
云霄道:“谁对你无礼了,是你不讲理啊!”
吴姥姥道:“我怎样不讲理了?”
云霄道:“你和梅阿婆有仇,就该到梅岭找她去,自己又不敢去,却拿着人家女孩儿出气,是不是不讲理,如果你有儿女,被人家这样折磨,你该怎样?”
吴姥姥闻言,沉默了一阵,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有儿子的,也有个小孙女,可是他们现在都到哪里去了?”
她喃喃地默念着,似有其不胜舐犊之思……云霄笑道:“老前辈,你是否愿意说出来你儿孙的姓名,我也许可以替你去找一下子。”
吴姥姥闻言,抬起头来,对着云霄,从那已失明的双目中,似乎淌下了几滴泪珠儿,缓缓地道:“我儿名叫桑锐……”“桑锐!”云霄惊叫了一声,“可是人称玉面封狼的那个桑锐吗?”
吴姥姥一听,神情立即显得激动起来,忙问道:“好小子,你认得他吗?他在什么地方,快说!”云霄闻言,不由为对方的神态所感动,心中暗叹一声忖道:“人谁无父母,谁无子女,一到了老年,由不得就会想起自己的子孙来。”
他立时又联想到自己的二弟云汉,虽然他这样的倒行逆施,父母何尝又不是在深爱着他……”沉思中,他忘了大敌当前,就松弛了戒备,蓦听梅影高喊了一声道:“云哥哥!小协…”一声喊声未了,倏觉肩上一紧,忙不迭扫目看去,就见那吴姥姥人已到了跟前,双掌已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心中一惊,方待挣扎,又觉脚上一轻,竟被人提下树来,甫一落地,立又被按倒在地上。
吴姥姥沉声道:“小子,你说话吧!若有半字虚言,哼!哼……”云霄被对方制住了脉穴,浑身劲力全消。
他这时喘迫着,连急带气,脸色惨白,双眼却红如火球,额头上,冷汗颗颗滚下,愤怒地望着对方,心忖:“我只要能脱出掌握,下用剑扎你几个透明窟窿才怪!”
他思之未竟,吴姥姥却喝道:“怎么,你说话呀?”
云霄冷冷地道:“有什么事,你就快问吧!”
吴姥姥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那儿子桑锐!”
云霄道:“他早就死了。”
吴姥姥闻言,呼吸似有喘促,脸色变成了铁青,身躯也有点颤抖,大声喝道:“放屁,我那儿子的武功可不含糊,他会死,我不信!”
云霄道:“你不信算啦,去找他回来呀?”
吴姥姥道:“我是得找他回来,你得答应陪我去找!”
云霄道:“我陪你去找?,没有用,除非请阎王陪你去差不多!”
吴姥姥冷哼了一声,道:“你不答应陪我!哼,可由不得你!”
云霄道:“你要把云大爷怎么样?”
吴姥姥陡地露出一副狞狰的面目,嘿嘿冷笑道:“小子,你听着,我要点散你一身功力,让你能吃能喝,能行能睡,就是不能运气,也不能和人动手,腿动废腿,手动废手,骂人点哑穴,瞪眼就挖掉你的眼,跟着我走!”
云霄道:“你那宝贝儿子,都死了多年啦!要我陪你去哪里找去?”
吴姥姥道:“他真的死了么?”
云霄道:“我骗你干什么?他就被埋在阿房宫的遗址上。”
吴姥姥道:“可是你动手杀他的吗?”
云霄笑道:“那时我还是小娃儿呢!怎能会杀了他呢?”
吴姥姥手上陡地一用劲,厉声道:“快说!是谁?是什么人杀了我的儿子?”
云霄心中一动,暗忖:“好吧,我让你们闹个自相残杀再说!”
念头转处,朗然道:“凶手就是那天蝎教主……”吴姥姥道:“什么,是天蝎教主?”
她问出一声之后,接着就是一阵狂笑,道:“好小子,你敢骗我!”
话声甫出,就见她那两只紫黑的长爪,由肩部移到了领上,而且手上加了劲,嘴中喃喃地道:“好小子,敢在我面前要花枪,告诉你,那前后两位天蝎教主,都是我的师妹,她们会害死我的儿子?!”
云霄闻言,暗吃一惊,他这才想起五十年前称雄江湖的花氏三狐,这吴姥姥乃是当年三狐之一的通天狐吴巧,依次是玄天狐仇妙,翻天狐花媚。
玄天狐仇妙后改名仇贞,隐居北天山,竟然又以花仙的姿态出现江湖,替那翻天狐花媚接掌了天蝎教。
云霄虽然想起了这些故事,但他这时被那通天狐吴巧双手叉得窒息了,全身都软绵绵的,呼吸立即感到困难。
他已知道危机临头了,身子受制,汗出如浆,不禁暗自叫道:“天哪!我云霄就这样死去么?”
喉头的压力,越来越紧,就觉得天旋地转,双目金花乱闪,胸中一阵阵逆血翻腾。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声豹的惨嗥,恍如狂飚刮林而过,枯枝败叶均被震落的样子,凄厉已极。
这一声的传来,使得云霄心中倏地一震,暗道:“不好,大约梅影妹妹已被豹子吃去半个了吧?”
他一念未了,就觉得眼晴一黑,宛如坠入阴黑的万丈深潭,飘飘然有若梦游大虚,人就昏厥过去。
原来梅影被困在网中,眼看着云霄被制,芳心大急,无奈这张丝网太奇特了,竟然无法用得上真力,急得她手足失措。
忽然纤手触着一物,蓦地想起自己新得来的宝剑,神志倏地一清,暗道:“我真是急糊涂了,手中现有神物利刃,怎么都忘了,不妨试试能否斩断这条网,如果能斩得断,不但自己可以脱困,也可以救得了云哥哥啦!”
心念一起,就慢慢抽出神剑来,插进网孔中,暗运腕力,猛的向上一挑,唰地一声,已被她削开了一尺多长的口子。
这一来,禁不住芳心大喜,立即用剑左右横竖划了几个口子,就仗剑从那孔中,溜了出来。
哪知,在那网旁正伏伺着那只花豹,一见梅姑娘脱困而出,低吼了一声,就扑了上来。
梅影不防,倒被它吓了一跳,迅疾伏身,一式“仰观北斗”,剑从肘下扫出,正掠向那豹的顶皮,连皮带肉,被削下巴掌大一块,立即渗出缕缕血丝,发出了一声惨叫。
通天狐吴巧乍闻花豹惨叫之声,心头一震,由不得就松了手,云霄颓倒地下,她却将身形,斜斜地向后一仰,腰上一用劲,宛如脱弦之箭,射了过去。
须知通天狐吴巧对于那花豹无异母子,她从乳豹开始,就一直哺育它长成,巨还传授调教它练功夫,相依为命十数年,她当然是十分关心。
所以一听到那豹呼救之声,就立即放下了云霄,飞纵过去。
但等她一到那木房下面,听觉上似乎感出人豹已没有了争斗。
须知这通天狐吴巧的双目,已被徐绿华的梅花针打瞎,只能靠着敏锐的听觉去辨别,侧耳听之下,并没有发觉个动静,还以为是花豹受了重伤。
于是咧唇吹出了一声哨音,召唤那花豹子。
那豹子被她调教得倒是十分通灵,闻声就扑了过去,依偎在她身边,呜呜的低叫着,宛如小狗偎依着老母狗的样子,十分的亲切。
通天狐吴巧在这谷中五十年,因为双目失明,就锻炼她那听觉,却收到奇效,平常可以听出百十丈远,无论人畜,都能分辨出来。
她这时侧耳一听,微闻有脚步起落之声,就知敌人没有远去,立即拍花豹头顶,喝道:“花儿!快追上去,把她吃下肚去。” 第十二回…………………
那豹闻言,立即腾身又起,朝梅影扑来,同时吴巧也纵起了身形,循声飞追。
原来梅影一剑逼退了豹子,倏见通天狐吴巧扑出,她身形一闪,就隐在一处矮树间。
但她却关心着云霄的生死,就慢慢地向云霄身边挨近,冷不防,从地上夹起那昏迷的云霄,撒退就跑,这样才惊动了那吴巧,纵豹追来。
梅姑娘这时,真成了急急如漏网之鱼,用出了全身功力,直向谷底奔驰。
还好,那云霄在经过一阵颠簸之后,总算还过来一口气,只觉是被人夹着飞跑,睁眼看去,认出来是梅影姑娘,心中不禁大喜,忙道:“影妹妹,快放下我!”
梅影一听云霄说了话,芳心也大为宽慰,松手放了他,深情款款地道:“霄哥哥,你好了吗?可把我急死耍……”他一言未了,远远传来豹鸣之声。梅影探手拉起云霄,慌不迭叫道:“快跑!那老妖精追来了。”
云霄道:“尽跑也挡不了事,来!咱们用石头砸她!”
梅影应了一声:“好!”两人就闪身到一处乱石堆后,伏了下来。
那通天狐吴巧虽然双目失明,但她那听觉却是敏锐得很,加上那只豹子,不但眼能辨得秋毫,而旦嗅觉更是特别的灵。
一人一兽,相互偎依,不一会的工夫,就近了上来。
也就是当两人方伏好身躯,通天狐已驱豹赶到,那豹子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