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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阴平不禁一怔,面上倏现凄厉之容,半晌方道:“本座并未独犯盟律,你取出龙纹金牌又是什么意思?”
宫装丽人冷厉地道:“你故意怠忽职守,廷缓二日进攻飘香谷,本应依律处断,本座格外施恩,暂不追究,现令你于天明以前,进入墓陵,不得再违。”
厉阴平虽然心头十分激动,但他仍然顺从地躬身答道:“本座恭聆法谕。”
此时他的面色难看已极,一声不响,举手一招,立有数人趋近他的身旁恭立待命。
厉阴平一指墓陵,沉声道:“吩咐下去??着他们分三路进入墓陵,如有人拦阻,格杀勿论。”
这几人都是他得力的属下,闻听吩咐后,齐声答应着退了下去。
蓦地,黑影中行出一位白衣少女,娇喝道:“且慢。”
厉阴平抬头看了一眼,只觉来人年纪甚轻,也可说并未成年,当下沉声道:“姑娘尊姓?”
白衣少女道:“小女子王珍,乃是奉谷的二代弟子,你等一等,待我去问她。”
厉阴平略感意外道:“你去问谁?”
王珍指了指宫装丽人,快步朝前行去。厉阴平张口正待喝止,想了想终于忍下,并对属下之人,挥手示意,令其暂缓行动。
宫装丽人瞥见王珍行了过来,哼了一声道:“刚才使用蝎尾飞针的可是你?”
王珍朗声道:“不错,谷主停棺之处何等神圣,岂容外人凌犯。”
宫装丽人冷冷道:“你知我是谁?”
王珍裣衽道:“我知你老人家乃是本门的师叔。”
宫装丽人哼了一声道:“既知长者在此,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与我站一边去。”
王珍柳眉一扬,抗声答道:“师叔如此行为,委实令人费解,晚辈即为本谷的弟子,岂能坐视。”
宫装丽人怒道:“你师父死因不明,我为本门长辈,自有权查问。”
王珍接道:“师叔察看自无不可,但师父墓陵何等神圣,岂能让这些野男人来践踏。”
宫装丽人被她顶得无话可说,一时倒怔住了。
王珍又道:“师叔要查问师父的死因,或者看看墓陵,那是理所当然之事,何用带着许多外人前来,将来传入江湖,定然引起旁人耻笑。”
宫装丽人被她把话绕住,想了想道:“快着他们回来,墓陵之内,用不着他们进去了。”
阮玲站立一旁,见王珍突然出面责备,唯恐将宫装丽人激怒,正待出声喝止,想不到竟被她三言二语把了装丽人打动,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便不言语了。
宫装丽人回头一瞥阮玲道:“快着她们住手,不用再打了。”
阮玲应声对围困铁叉吴刚的梅兰竹菊四女,遥遥作了一个手式,四女立即一撤招,退到一旁。
此时吴刚已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四女自动退去,倒把他弄糊涂了。
宫装丽人没好气地一声沉喝道:“还不与我滚了回来,简直气死我了。”
吴刚满面飞红,抹着汗水,缓缓退了回来。
宫装丽人复又吩咐上官廷龄道:“着他们俱都候在这里,任谁不得擅进墓陵。”
上官廷龄躬身答应着,立即把话传了下去。
宫装丽人冷眼察看,见厉阴平一脸阴沉地立在那里,忽觉此人用他的地方尚多,实在不应过份冷落他,当下一声娇笑道:“厉老有何不快之事,莫非生我的气了?”
厉阴平勉强一笑道:“岂敢,岂敢,老朽自知没有尽到应尽之责,还望副盟多罗包涵。”
此人虽然性情高傲,究竟是城府深沉之人,在事情未决裂之前,毫不露声色。
宫装丽人复又笑道:“厉老言重了,我想你没有听命贸然进袭本谷倒是对的,如今没有他们的事了,请厉老着他们回去。”
厉阴平想不到事情变化得如此之快,怔了怔道:“现在就撤吗?”
宫装丽人点头道:“是,厉老若是有事,亦可请便,本座带领之人,也该到了。”
厉阴平当着许多属下的面,受她一番斥责,心中甚是恼怒,只因有所顾虑,未便立即翻脸,但心中已然恨她入骨,现既这般说,自是求之不得。
于是拱手一礼道:“此间既已没事,老朽就先行告退了。”
言罢,率领着属下,扬长行出谷去了。
宫装丽人容厉阴平走远,招手把上官延龄叫到面前,低低吩咐了几句,上官延龄不住地点头,伸手把盘坐在地下的司徒景拉起,又对铁叉吴刚招了招手,匆匆行出谷去。
阮玲见她把领来之人,一个一个都打发走了,心中大感奇异。
就在上官廷龄行出不久,谷外忽又行来了八个劲装疾服的女郎,每人背上都插着一支长剑,行至宫装丽人身前,躬身行礼。
宫装丽人冷厉地道:“你们为何这时才到?”
为首的劲装女子,躬身答道:“只因路上出了一点小事,是以来迟。”
宫装丽人黛眉微皱,泛起一片怒容道:“何事这等重要,竟连本座的令律也置诸脑后?”
劲装女郎惶恐答道:“属下原不敢延误,只因途中发现了杜飞卿的儿子杜君平,欲乘机将他擒获,不想他贼滑得紧,竟被他逃走了。”
宫装丽人甚感意外地道:“有这等事情,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劲装少女肯定地道:“属下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
宫装丽人一摆手道:“这事不用提了,他早晚跑不了。”
猛地一抬头,秀目直盯着阮玲道:“领我去谷主的墓陵,现已无外人,你该没有话说了。”
阮玲道:“今天已然晚了,天明再去吧。”
宫装丽人冷哼道:“本座哪有许多闲工夫等你,你去是不去?”
阮玲庄容道:“师叔今晚是以何身份前来本谷?”
宫装丽人不加思索地道:“本座乃是你的长辈,这该不会错。”
阮聆沉下脸来道:“师叔既已自承乃是本门的长辈,那就好说话了,不过既属本门之人,想来知道本门的祖训,在谷主之前,任是辈份再高的长辈,亦须听从谷主的令谕。”
宫装丽人怔了怔,突然大怒道:“谁封你为谷主,筒直是一派胡言。”
阮玲寒着脸道:“晚辈继承师业,乃是本派师祖遗训,谁要违犯,那可是大道不道之事。”
宫装丽人冷笑道:“你不用抬出祖师来压我,本座向来不吃这一套,就是你师父在时,她也没法把我怎样,何况是你。”
阮玲暗中思忖,觉得现在不过才四鼓,高明天还有一个多时辰,无论如何得捱过去,可是怎么才能阻止她呢?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宫装丽人见她默不作答,突又开言道:“你以为倚仗着谷主的信物在手,便可压制本座,哼!那你可打错了主意。”
阮玲素饶机智,知道此刻若是惹翻她了,自己这方面实力不够,定难阻止她进入墓陵,万一因此惊搅了陵内之人,不仅前功尽弃,且有走火入魔之危,心念一转之下,突然喟叹一声道:“晚辈自知年青识浅,艺业低微,难应大任,只以,师叔已久脱离师门,谷主弥留之际,又复谆谆告诫,付以重责,晚辈受师门培育厚恩,虽粉身碎骨,难报万一,岂敢畏难卸责?”
宫装丽人不待说完,冷笑一声道:“胡说,本座身为飘香谷的门下,谁说我脱离了师门?”
阮玲复又一叹道:“师叔果有重返师门之意,晚辈岂敢自称谷主,自当将本谷之事恭请师叔掌理。”
宫装丽人铁青着脸,冷冷道:“不用在本座面前,鼓簧弄舌了,本座何等之人,岂会为你所惑。”
阮玲喟然叹道:“晚辈纯是出于一片诚意,岂敢哄骗长者。”
宫装丽人面色稍和道:“难得你还能记得我这师叔,老实说吧,本座此番来谷,并无掌理本谷之意,一则是查明谷主的死因,再则是唯恐你姐妹年事太轻,为匪徒哄骗,败坏了本谷名声。”
阮玲正容道:“晚辈姐妹幼受师门大德,对师门戒律,时时刻刻都牢记在心,不敢稍有陨越,这点师叔大可放心。
宫装丽人冷哼一声道:“听你们嘴里倒是说得蛮好听的,为何不让本座进入墓陵查看?”
阮玲故作为难地道:“此事请恕晚辈尚有难言之隐。”
宫装丽人微哂道:“有何隐衷,难道对师叔也不能说?”
王珍突然插言道:“谷主临终之时,曾吩咐晚辈姐妹,她老人家生前为盛名所累,难免结有仇家,是以在墓之内,预先作了一番布置,以免有人暗中前来毁坏她老人家的遗体。”
宫装丽人深悉师姐的个性,此事或许是实情,表面却故作不信地道:“胡说,墓陵即令布置有消息机关,难道还能瞒着你二人不成?”
王珍道:“事实确是如此。”
宫装丽人素知王珍天真无邪,口没遮拦,或许说的是实话,略作沉吟道:“就算果有此事,本座也得进去看看。”
阮玲接道:“黑夜之间,究有许多不便,师叔何必急在一时,天明之后,晚辈着她们准备香烛,陪师叔一道进去,这样可好?”见她已有允意,复又说道:“师叔如若重回师门,实是本谷之福,晚辈情愿退位师叔掌理本谷。”
宫装丽人虽然阴沉奸狡,但自视甚高,料定阮玲姐妹,不敢在自己面前弄鬼,见阮玲态度十分诚恳,心里竟有些活动起来。”
就这当儿,薛姑婆悄然从暗影中行了出来,对阮玲低声说道:“杜公子来了。”
阮玲故作愕然地偷瞥了宫装丽人一眼,道:“他在哪里?”
薛姑婆道:“老身已把他安置在阁子里了。”
阮玲点了点头,似乎怕让宫装丽人知道,竟没再开言。
宫装丽人内功精纯,听力何等敏锐,早把她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冷哼一声道:“薛婆子,你好大的胆子。”
薛姑婆吃了一惊道:“姑娘说什么?”
宫装丽人冷笑一声道:“你胆敢将一个不相干的臭男人收容谷内,那可是大违祖训之事。”
薛姑婆惶恐地道:“此人乃是谷主生前特许之人。”
宫装丽人把脸一沉道:“胡说,如果确是谷主特许,连她也有不是了。”举步直向亭阁行去。
阮玲暗中长吁一口气,但表面却故作惊恐地道:“此人确是谷主特许,望师叔手下留情。”
宫装面人充耳不同,疾步奔向亭阁,她带的八个劲装女郎,紧随在她身后。
但闻亭阁之内一声朗笑,跃出一位风神朗俊的玉面少年,正是神剑杜飞卿的后人杜君平。”
宫装丽人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鬼鬼祟祟,来到本谷,意欲何为?”
杜君平朗声一笑道:“风闻有人进攻本谷,是以特地赶来看看,究竟是何人与飘香谷过不去。”
宫装丽人哼了一声道:“口气倒不小,你管得了吗?”
杜君平面色一沉道:“在下受谢谷主的嘱托,不论何人,但有对飘香谷不利之举,均不容坐视。”
宫装丽人突然一阵格格娇笑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可曾想到你乃鬼头令判下的罪犯?”
杜君平俊眉掀动,扬声答道:“有关杜门之事,九九会期自有公断,不劳你垂问。”
宫装面人冷冷笑道:“不用打那如意算盘了,本座身为天地盟的副盟,岂能纵容一个鬼判追缉下的罪犯,法外逍遥,置之不问。”
杜君平知道今晚之事,决难善了,暗是早已凝神戒备,当下微微一笑道:“据在下所知,副盟乃是各派盟友推举,不知你这副盟是从何得来。”
宫装丽人脸上倏现怒容,沉声道:“飘香谷主乃是各派推举的副盟,师姐已然仙去,自然该由本座承袭,这又有何不可。”扭脸对身旁的劲装女子挥手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