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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过我们已是不易,再加上我们以熟蛟肉作干粮,路上不需耽搁时间,那有追不上的道理?”
王紫霜大悦道:“对,对!你分一点给我带!”
于志敏笑道:“我们两人永远在一起走,谁带还不是一样?而且这蛟肉被烤出很多油腻,别搞脏了你的衣服……”
王紫霜笑骂一声:“贫嘴!”又接着道:“那就走罢!”首先冲窗而出。于志敏先跃出窗外,从外面把窗关好,也就施展轻功赶上了王紫霜,两条身影,直扑正西。此时虽然白雪反映着星光,大地上微微可以判物,但是二小的轻功在白昼里施展起来,外行人根本就无法看到,何况在这星月微茫之下?
再说,小镇西边侯家庄距离白发溪镇不过是三四里远,二小不须片刻,早已到达,果然看到灯火荧荧,在每一个门窗的缝隙里透了出来。于志敏身形一起,跃上一棵树梢,先把蛟肉挂好,然后和王紫霜扑往当中一间大屋,施展出“沧海一粟”的绝顶内功,把身体缩成一块扁扁平平的人皮,平贴在瓦面上,却听到屋里一个壮汉的口音道:“李老前辈!谅那一对少年男女能有多大的本事,值得你老这样躲躲藏藏?”接着就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道:“侯成!你真是糊涂,试看金宣祥那种不可一世的骄傲,也被人家像抛彩球一般打去踢来,一筹莫展,最后还是迫得伪装输诚,暂保性命,然后飞报大凉山分堂。我虽然不像金宣祥那样脓包,但是,以一敌二,那有不吃亏之理?尤其是,不知道红姑这个叛徒,是否看上那野小子而吃里爬外。如果真是如此,那末,那野小子必然为她而来,说不定还会找上门来哩!”
那老妇话一说完,立即有一个女人的熟悉声音道:“师婆!我看红姑不会一变至此罢!”
那老妇喝道:“阿瑾!你知道什么?如果红姑不是存心叛教,为什么今天找到她的时候,她一味横蛮和你们打了起来?而且,手上还持有葛公子和邹姑娘的剑,说不定葛公子和邹姑娘都被她害了。如果我不看在她那狗牌师父的面上,老早把她当场处置了,省得她累人哩!”
瑾姑受此一吓,果然不敢做声。可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道:“李老前辈!既然红姑如此可恶,而且犯了叛教的大罪,为什么刚才晚辈请求要她陪宿,你老又推三诿四,尽是不肯呢?”
那老妇杰杰笑道:“你们兄弟入门尚浅,那里懂得此中的奥妙?须知我们室女司的女孩子,是从千中选一的孩子。无论在资质上,容貌上都异乎常人,然后再加以十多年的教养,使她变成又娇又嫩,又甜又香的一朵鲜花,用浑身的媚骨去迷惑教外的高手。如果那些高手虽恋而不迷,不肯接受我教的意旨做事,那末,就叫这些女孩子使出浑身解数,吸尽敌人的精髓,使敌人在十分快乐之中无知无觉地死去。所以,我们的女孩子岂是你们能够染指的?
不过,也有两样例外——一样是真正犯了叛教、犯上等大罪,从室女司里正式除名之后,就可以任凭教下的汉子轮流使用,另一样就是,等到她立功回来,由室女变成少妇,她就可任意召其他汉子侍寝……”
那汉子拍掌大叫一声“好呀!”接着道:“红姑不是已经叛教了?”
那老妇笑骂道:“猴子性急什么?室女司还未除名,谁敢动她分毫,谁就先得受教规处置!”
侯茂只好长叹一声,那知唉声未已,瓦面上骤然一声巨响,瓦片与灰尘俱落,一根大梁凭空断了下来,打得杯筷与酒菜齐飞。这一群魔党骤遇此奇变,同起惊哗一声,纷纷起立惊退,拥向玉面鸳鸯的身旁。
就在群魔惊乱的瞬间,一条白色的身影从屋破处飘然而降,接着就是一阵罡风往魔党身上一迫,一声娇喝道:“是谁叹气?有胆的就出来吃你姑娘一掌!”纵目睨视,不可方物。
原来,于王二小平贴在瓦面上,把下面这批魔鬼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志敏听了,不过是感到赤身魔教手段淫毒,用心阴险;但是,王紫霜见魔党竟敢把女孩子糟塌到不成个人样,已经是越听越气,及至听到那男人一声长叹,分明是所欲不达的表现,更引发她一腔怒火,连于志敏也不招呼一下,立即施起“展气成雷”的功夫,把瓦面震裂一个洞,自己也就跟着下降。
于志敏猝不及防,而且和王紫霜挨得又近,竟被她这“展气成雷”的罡气震得他像一个风筝,飞出数丈。
先前因为得不到红姑,满不了肉欲而唉声叹气的汉子,正是侯家庄的二官人侯茂,惊魂未定,已看到来的是一位比红姑更年轻、更美艳的少女,又引起他天生的色心。此时,见对方指名找他,自恃大援在后,一纵上前道:“在下正是侯茂!美姑娘有何指教?”
王紫霜见出来那人年纪不过三十左右,生相颇为英俊,脸色白里透青,眼眶唇皮都有一层黑气,心知此人必然是一个淫贼,当下面罩寒霜,胸藏杀机,冷冷道:“你就是叹气的人么?”劈空一掌,打将前去。
侯茂听到对方问话,还想嘻皮笑脸大肆口头上的轻薄,及至对方衫袖一扬,劲风已到,着着实实地捱上一掌,一声不响地朝后就飞。
玉面鸳鸯见屋梁一断,人随尘落,虽然不知来人用的是什么功夫,却慑于来人的功力。
此时对方轻轻一举手,就把侯茂打飞回来,竟忙一件枯瘦的手臂,把侯茂拦腰一接。那知不接还可,一接到手上,侯茂的两端竟像绳子般折了下来,玉面鸳鸯见此形状,知道对方这一掌用的全是阴劲;所以被打的人外表虽然完好无缺,而皮以内的骨肉五脏,俱已糜烂如饴,想不到这少女的功力已臻登峰造极的地步,不由得大惊失色,顺手把侯茂的尸体往侯成一送道:“接过去!”立即一个腾步上前,戟指王紫霜骂道:“那来的野丫头?一出手就打死人!报上名来,等奶奶送你回老家去!”
王紫霜看来人的相貌,揣摩她说话的声音,已知道她不折不扣,正是所谓“玉面鸳鸯”
的妖婆李钰。当即冷笑一声道:“玉面鸳鸯要问我么?我就是你魔教里闻名丧胆的人,名字不须告诉你了,赶快把红姑献了出来,饶你半死,否则,侯茂那小子就是你的榜样!”
玉面鸳鸯杰杰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原来是你引诱红丫头叛教,你还想要红丫头么?她已经到总坛做灵鬼去了,你有本事就去找她,现在先吃我一招!”双臂一动,一招“野鹜戏波”左臂往王紫霜腰间一抱,右臂往王紫霜的肩上一搭。
王紫霜虽然艺业高强,却不懂玉面鸳鸯这一招,只感到对方掌动生风,掌形带煞,但是,自恃艺高一着,待那劲风及身,陡然双掌齐吐,喝一声:“去你的!”一招“推山填海”,打正玉面鸳鸯的胸腹。
玉面鸳鸯的艺业虽然高强,但是,王紫霜因为听她说已把红姑送走,所以含怒发招,这一招起码也用出七八成功力,玉面鸳鸯那还能抵挡?只听到“吭!”一声,玉面鸳鸯当场倒地。
屋内余党虽然还有十个八个,可是看到连玉面鸳鸯也禁不起一招,就已废命,这时那敢强横?一声“女侠饶命”竟然纷纷跪倒。但王紫霜杀机已冒到顶端,那肯饶这群淫虫活命?
一掌一个,把屋里一群淫凶的魔党,打得横尸遍地,却听到一声厉呼。
王紫霜定睛一看,原来是在白发溪遇上的那位瑾姑,不由得手底一停,叱道:“鬼叫什么,难道你作孽还不该死?我这样一掌就死,比在魔教里受折磨而死还好得多哩,快伸过头来罢!”此话一出,屋顶上却“噗哧”一笑。王紫霜仰头骂道:“你敢再笑,过一会就撕你!”
瑾姑趁这机会抱着王紫霜的双腿,哭道:“姑娘饶命!婢子已经知道魔教的淫恶了!”
哭得令人肠断。
王紫霜一双玉掌竟无法劈下去,微吁道:“你替魔教立功了没有?”
瑾姑脸儿一红,轻轻地一摇。
王紫霜奇道:“你没有立过功,为什么打扮成这个妇人的样子?”
瑾姑粉脸更加娇红,抽抽噎噎道:“婢子确实没有替他们立过功,姑娘不信可以试试就知道了!”
王紫霜脸儿也不禁一红,“啐”一口道:“该死!当心我捶碎你的骨头!”一眼望见瑾姑震栗那样子,又有点不忍,缓和了口气道:“以后不要乱说,站起来罢!我还有话要问你!”
瑾姑叩了几个响头,站起身望望身旁那些尸体,又望望王紫霜的脸孔,不禁呆呆地发怔。
王紫霜失笑道:“你做这怪样子干什么?我要问你,红姑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瑾姑愕了一愕道:“红姐确实被送走了,听说是送往室女司的东南总坛,但是,总坛设在九龙场,从这里去有好几条路可走,婢子却不知道她们走那一条路。因为把红姐送走,是师婆的意思,她自从得到璇姑由白发溪回来的报告,知道姑娘和那位少爷来到白发溪,立刻差她们两人押着红姐逃走……”
王紫霜这回是真气了,喝一声:“阿敏,你还不赶紧下来!”因为她再三主张即时来探侯家庄,被于志敏说出种种道理,以致耽搁了时间,这时听说人已送走,心里那得不气?但是,她这么一喝,屋面上却寂然无声。
这种情形,太出王紫霜意料之外了。照她的经验上说,她和于志敏相处了几个月,平常只要略为发生小气,要骂要打,于志敏绝不敢跑,而这次却一反常态,不由得暗想:“这人跑那里去了?”静气一听,遥闻后院有兵刃撞击的声音。王紫霜很少见于志敏使用兵器,这回使起兵器,料必是遇上强手了,本待即时往后院去,但这里的事仍没有办完,同时也知道他不会出岔子,又反问瑾姑道:“你愿不愿替我们立功?”
瑾姑见王紫霜一身艺业,自己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听说要自己“立功”,一时不知所指,暗忖:“我除这身子之外,能有什么?”这一想,却想入了岔路,大喜道:“只要姑娘吩咐,婢子万死不辞,是否要婢子服侍少爷?”
王紫霜起初见瑾姑一口答应,芳心大慰,听到她后面一句,恨得骂一声:“不要脸!谁要你服侍他!”
瑾姑被骂得一楞。
王紫霜仔细朝她脸上望去,见她脸上虽露出正气,而眉宇之间,荡意未除,暗道:“不好,别给她惹上那冤家!”接着又喝道:“你到底愿意立功不?为什么不说?”
瑾姑苦着脸道:“婢子不知道怎样立法?”
王紫霜又骂道:“蠢东西,女孩子难道除了那样,就没有了?我要你再逃回魔教,看看红姑到底在什么地方?觑个方便,把她放了出来,你跟着出来,这就是你立的功,到底去不去?”
瑾姑一听,吓得脸白唇青道:“婢子宁愿死在姑娘的掌下,也不愿再回魔教。因为一被发觉,就要被淫辱个够,然后把大蛇放入裤档里面,缚紧了裤管,再把人绑成一个“大”
字,下面热起火来,让那长蛇在里面乱攒乱闹,这种惨状,有谁能受得了?”说着说着,竟号啕大哭。
王紫霜听得怒火冲天,狠狠地喝一声:“岂有此理!”
瑾姑惊得跪倒地上,哭道:“姑娘要杀婢子,就现在动手罢,婢子委实不敢再回魔教里去!”
王紫霜这才觉到自己这一场怒,发得不是地方,不由得哑然失笑道:“蠢东西,我不是骂你!”
瑾姑诧异地仰望着王紫霜脸孔,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姑娘这一喝,真个吓坏婢子了!”
王紫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