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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存仪自然不知芮九娘心中所想之事,遂对闵悯言及先情指定芮九娘歇息地方,于是在闵悯指引之下,芮九娘住到第六十五间石室之内:
她在金鞭崖洞之中的第二天,曾得闵悯和穆存仪的同意,畅游了一遍七十二洞室,其间发现不少断壁残墙和有心损毁了的壁图及火焚之后的纸灰,芮九娘虽然闷过穆存仪这种种原因,不过穆存仪却和闵悯一样,都只是含笑不答。
原来这断壁残墙皆系被穆存仪和闵悯真力所毁,至于那些被焚的纸灰及壁图,却是武林中人人欲得的奇技和经典,这些都是红面矮矮佛闵天圣留示要其子及穆存仪所毁掉的,原因是诚恐无心中将这些东西遗落江湖而留下无穷之害。
金鞭崖洞口已然无路通往,芮九娘和闵悯及穆存仪,只好忍耐的住下去。
此时,石承棋和管冰心姑娘,却已到达了朝阳古洞,朝阳古洞自穆存仪去后的第三十天,天通真人业已归来,当他发现圣像已毁埋伏引发将通路阻塞之后,已知穆存仪忘怀所瞩,重搜要地,始知穆存仪已经脱险,天通不由暗中长叹,断魂血箭已陷钢牢蛇穴之内,一切皆系前定,遂准备稍作逗留即去。
期间却恰好遇上了季东海等人,追查玉面煞神的下落,尽管季东海是江湖黑道高手,却依然不识得天通真人的真正面目,一天通非常容易的打发走了他们,不愿再惹这些麻烦,次日即运隐他处。
那知幸脱大劫而不死的曲化民,既悲爱子惨死,又恨自己功力尽失,在无法雪仇之下,突生巧计,传昭武林,声言知晓断魂血箭藏处,于是消息震惊了天下,各路豪强及武林中人和数名已隐江湖的怪客,无不中了曲化民借刀杀人而复仇的计谋,明走暗行纷纷向青城山区的朝阳古洞而来。
石承棋和管冰心姑娘,虽然未误行程,但因中途奉生了驼奴击毙季东海的事件,已晚了半天,当他俩到达朝阳古洞的的候,洞外却已聚集着十数名武林江湖的高手,个个拔剑弩张怒目面视,不知为了什么。
时当将近黄昏,虽说朝阳古洞非普通游客所能到达,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剑枪相对,看来总觉得不甚合适。
冰心姑娘和石承棋乍现身形,那十数名江湖武林中人,业也纷纷注意到他们,他俩却毫不理会,只顾缓步向朝阳洞中踱去。
当他俩踱临朝阳古洞的时候,两旁突然人影横飞六七位武林中人拦住了他俩的进路,冰心姑娘娥眉微蹩才待开口,石承棋却已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为了什么?意欲何为?”
内中一人冷笑出声,道:
“两位这又是想干什么?意图如何!”
石承棋一指朝阳古洞说道:
“在下与师妹要进朝阳古洞,莫非这不可以?”
又有一人接话说道:
“朋友话倒实在,可知我们在此地干些什么?”
冰心姑娘此时业已明白了原因,但她放作不解的说道:
“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师兄妹无关,请让让路,我们要进去!”
这时一个像貌凶悍的高大和尚,哈哈一笑,道:
“小姑娘话倒说得不费力气;要能随便进去的话,佛爷岂不早进去了。”
冰心姑娘冷哼了一声,道:
“没人拦着不叫你这和尚进去呀。”
和尚再次哈哈一笑,手指朝阳古洞右测石壁之上说道:
“小姑娘你看见了没有,是这两个玩意儿拦着佛爷,不能进去!”
经过和尚的指点,石承棋和冰心姑娘方始看到,洞有石壁之上,钉着一个张着双翼的骷髅,大有五一寸,骷髅下面约二尺地方,却钉着一根丧家所用的招魂纸幅,幡柄长仅五寸,两条黄纸幡却足半有余,迎风飘展分外扎眼,石承棋不由暗中一惊,他虽然不识得这两般物件的主人,但由这两般物体的质地和钉入石壁的手法上面,却己看出对方内力深厚的吓人,冰心姑娘却从两位界人口中听说过这两样东西的主人是谁,暗中冷笑一声,自忖道:想不到会这样快就断了恩师一件大事。他俩一个在沉思,一个在付念,是故未能答复和尚。
和尚却错当他俩业已和自己一样,心生畏惧,又一声哈哈之笑,道:
“怎么样,认清楚了吧?这两位前辈既有暗记在此,那个胆敢妄进此洞!”
石承棋剑眉一挑,才待答话,冰心姑娘却冷冷地对和尚盯了一眼之后,道:
“师兄你请按照我说的来做,把那骷髅起下来,然后反着再钉上去!”
石承棋看了冰心姑娘一眼,只见冰心姑娘神色威穆,遂不多问,立即上前以真力轻轻起下骷髅,然后反着又钉在壁上,一起一钉,石承棋有心一试自己和物主人的真力孰胜,在办妥之后,不由得意的一笑,原来他要比物主人的内力还要强上一筹。
冰心姑娘吩咐石承棋例反骷髅之举,已然镇住了那个凶悍和尚及其余的高手,当石承模事毕之后,冰心姑娘却移步向前,二指轻舒已将丧门纸幅扯出石壁,继之也反向一插,丧幡连柄和那两道纸条,一齐没入石中,和尚竟然不由自主的惊咦出声,退步不选,其余众人也无不惊谎色变。
冰心姑娘却若无其事的对凶悍和尚等人说道:
“我丑话可说到前面,惹不起这两个留下暗记怪物的朋友,趁早走,否则这两个怪物来时着见暗记被人倒置,必然大怒,那时他们青红不分可见人就杀!”
此言出口,众人无不退步不迭,冰心姑娘却若无其事的以食指在两般暗记中间,刻画起来,只见指下之后,石粉纷纷场飞,发出沙沙声响,眨眼之后,在那般怪异的暗记当中,多出了一块尺方的石头,石头上放置着一柄石剑,望之竞似克物一般!
凶悍和溺久行江湖,熟知备派中事和人,但却看不明白冰心姑娘这柄石剑是代表着什么,不过他对冰心姑娘指上的功力和这份胆量,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冰心姑娘刻留石剑于壁上之后,竟然不再进入朝阳古洞,斜瞥了众人一眼,道:
“师兄咱们走,今天晚上有热闹瞧了!”
石承棋尚待动问为何不进朝阳古洞,突见冰心姑娘寒着俊脸已经转向来时路上,遂不再多问紧随在冰心姑娘身后而去。
拔剑弩张围绕在朝阳洞口的这些人,在目送石承棋和冰心姑娘远去无踪之后,彼此互望了几眼,竟然各收刀剑也急急离开了当地,除那凶悍高大的和尚外,再无人在!
凶悍高大的和尚浓眉紧锁一堆,沉思多时,突地自语道:
“天下绝无这巧的事情,错过这天赐机缘岂非不智,进去!”
话声中,他闪身飞纵进了朝阳洞,自然,他志在换获断魂血箭,因此罔顾那暗记主人的凶狠残暴,认为天下不会有这巧的事情,暗记主人性巧到来,所以涉险面进。
夕阳无限好,黄昏霎眼过去,洞内外已是黑暗一片,可是凶悍的和尚,却刚刚找到了洞顶上秘径的通道,如何肯放弃得实良机,咬咬牙,一闪手中火折,投向通道尽头!
适时,一声凄厉的长啸由远而近,啸声停时,朝阳古洞外,映着微弱的钩月,现出一个瘦长的怪人,残眉碧目,煞白的一张马脸不见丝毫血色,长发飘被垂肩,望之无异丧门吊客!一身秃边的白色麻衣,似守重孝,手持一支丈长的招魂丧门幡,站在朝阳古洞口外,目射煞火一动不动!
接着一声鬼哭传自远山,哭声哀伤有若秋雨,声音未歇,朝阳占洞外面已出现了这人的身影,这人身量高大,一身灰袍,腰柬白色布带,头如麦头般大,怪的是除皮包缘头之外,好象并没有肉,活象一颗骷髅,颈间串垂着大小十二只骷髅表记,竟也目射煞芒直瞪着洞口,一动不动!
移时,骷髅怪人鬼哭一声之后,冷冷地问吊客说道:
“后老怪,你比我先到刹那,可知道这是什么人办的好事?”
丧门吊客的后老怪阴笑一声,也冷冷地说道:
“莫非你认为我比你早来些时,就应该回答你这种毫无道理的问题?”
“后老怪你要放明白,我‘骷髅神魔’可并不怕你!”
“嘿嘿嘿嘿!笑话,姓赫的,你也放清楚些,我‘丧门鬼王’也不怕你!”
“后老怪,你稍安勿燥,赫某人因为你我双方的表记,皆彼人毁,毁者并且深知你我的信约,将表记例转,迫使我们两个人在没有擒获此人之前,不能杀生取物,故而好言好语和你商量,你却不知好歹自认为了不得似的,这是什么道理!”
原来骷髅神魔赫黑森和丧门鬼王后阴柄,是为了表记被毁而争论,他俩虽然功力已达登峰地步,但在暴怒之下,竟未留心冰心姑娘所刻的石剑,再说石剑本系借石壁雕成,颜色相同,又当黑夜,也难怪这一对与“天外双魔”和“天山双残”齐名字内的怪物,未能看出,因而互不相让!
老怪物们正争论间,突地双双冷哼出声,不约而同一道向朝阳古洞中喝道:
“什么人给老子滚将出来,迟误片刻活剥了你的皮!”
老怪物们没有想到彼此话语竟然全都一样,不由互怒视了一眼!
朝阳洞中只有那个凶悍的和尚,他顺洞顶秘径而行,竟遭碰壁,搜索良久仍无通路,想起时间不早,诚恐不幸遇上煞神,疾纵而下,不料人在洞顶秘径口际,业已听到两个老怪争吵之声,亡魂丧胆之下,才待藏身不出,已被老怪物们听到声响,他深知老怪物们的厉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即扬声说道:
“晚辈‘屠人活佛’成泉,恭候两位前辈多时。”
成泉在话说完后,飞身面出,对着两个老怪物恭敬的各施一礼,站在一旁。
骷髅神魔一见成泉,首先冷哼一声问道:
“你这秃贼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先老夫而进此洞,鬼鬼祟祟的规干什么?”
丧门鬼王斜瞟了骸骸神魔一眼,讥讽的说道:
“象这种见不得人的秃贼,一掌打死就是,那有闲空和他罗嗦,哼!”
骷髅神魔鬼哭一声,道:
“鬼总是鬼,一辈子难成气候!”
丧门鬼王大怒,一震手中长幅就待动手,成泉却立刻说道:
“两位前辈请先不要争论,晚辈冒死先进朝阳古洞,就是为了恭候前辈们驾临之后,禀陈重要之事,否则晚辈忽敢……”
丧门鬼王不等“屠人活佛”把话说完,已不耐烦的喝道:
‘哼,凭‘天外双魔”那种人物,竟会收了你这样一个不成材的弟子,有话简洁点说出来,少打些不要的过!”
屠人活佛竟是业已惨死的天外双魔门下,难怪得了这种名号,别看成泉凶狠过人,功力极高,但对和他两位恩师齐名的老怪,却不敢多放一个屁,闻言立即地谄笑道:
“是是是,晚辈遵命,晚辈曾经亲眼目路过倒置两位前辈暗记信物的人!”
两老怪闻听大喜,慌不迭地问道:
“是谁?现在何处?”
屠人活佛回身手指着老怪们的表记说道:
“此人也留下了记号,请两位前辈近前一看。”
两个老怪闻言不禁深觉惭愧,凭自己的身份和功力,竟然没有发现他人所留的表记,实在难堪,但又不能不向前观看,只好一言不发走近了一些。
者怪物们皆能在黑夜中视物,经屠人活佛指点了地方,立即发现冰心姑娘所留的石剑,他俩竟然同时出惊叹一声,暴然退后数丈,并且双双左顾右盼的显出失措慌张的样子,虽然他俩毫无发现,却依然不愿再为停留,正要各自取还壁上的暗记而遁,居人活佛成泉却不早不晚的又开口说道:
“是一男一女,年纪仅有二十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