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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印口齿说不过怪客,不再答话,宝剑一抖,划出十朵寒星,罩到怪客身前,怪客不再退步,掐校换地直插到了寒星群中,轻一挺,闵印陡觉自己剑尖之上遭到极重的震力,心头一凛,霍地变式为“狂飙横卷”,剑身震出无比劲力,扫向怪客腰际,左却暴出食指,凌虚点向怪客的膝头,怪客枯枝猛扬暴落,正正敲在闵印剑身之上,左袖微拂,已将闵印极具威力的“三阳指力”化去,闵印心头又是一凛,此时他已了然怪客技艺高过自己,但他年轻气盛,再说尚有最绝顶的招法杀手多种并未施展,猛一咬牙暴扬右腕,剑尖指天,才待变式斩下,突然霍地收剑回来,飘身丈外,神色肃穆的对怪客说道:
“尊驾当真必欲在功力技艺方面分个高低,闵印为护家门至贵的隆誉,可要施展罕绝的手法回敬了!”
怪客轻嗤一声,道:
“心术端正,行事仁厚,可惜目下江湖中人不再关怀这些,记住,不论何时何地与何人对博,必须先将对方以武技功力降服之后,再施以恩,否则对方答是乘虚下手,死的是你!”
闵印剑眉一挑,道:
“那个要你多口多舌,若遇淫恶不赦之徒,闵印早就叫他血溅此地多时,还等现在,哼!”
怪客哈哈一笑,道:
“你怎知裁并非淫恶之徒?”
闵印沉声说道:
“宁可误放,绝不错杀!”
怪客全身猛地一抖,声调激动的说道:
“你父闵子渊,生平以忠怨待人,信义交友,后果如何?”
闵印霍地上步扬声问道:
“你说家父后果如何?”
怪客竞不答话,突然一扬枯枝重又攻上,闵印暴退,道:
“不要逼人太甚,咱们并无冤仇。”
怪客不答,仍然再次进步削去,闵印又躲,声调郑重的说道:
“再一再二,事不过三!”
怪客理都不理,第三次横扫打到,闵印这次身形微旋,飘到了怪客左面文多,沉声说道:“你再攻袭的话,却要后悔不迭了。”
怪客冷笑一声,道:
“自我威震天下的那一天起,业已后悔,今日夫复何惧,再接我一招!”
闵印不退,不格,不动,却恢地左掌暴出,中途突缩三指,以中、食二指凌虚点向怪客的胸,指出,竟发异声,若响箭厉鸣,怪客猛地止步,前胸一挺,实受一指,只见怪客衣衫似道风暴,狂舞,身躯却毫未挪动,闵印不由心头大震,右腕一扬,剑化银龙卷到,左掌倏收再出拍下,怪客枯枝一顺,在一片剑华光闪之中,竟又敲在闵印剑身之上,这次力道刚猛,竟震的宝剑沉下三尺,发出一声嗡鸣,枯枝变式,疾如闪电刺到闵印的肩头,闵印暴出的左掌,已印在怪客的胸上,但是肩头衣衫,业被枯枝点破一洞,闵印神色大变,怪客身中一掌,竟然不觉痛楚,自己掌沿手心反而震得生痛,这一掌是含蓄佛门上乘心法的“般若神功”,自己本是凌虚拍出,不料怪客倏进步袭击,因此全掌硬硬实印怪客胸间,虽说自己念及与怪窖并无仇恨而未施全力,掌劲已足断铁碎钢,结果却是这般出人意外,怎能不惊。
尤令闵印凛俱而羞愧的是,怪客枯枝为剑,真力传透已将自己肩头点碎,自己却指毫发无伤,怪容这种真力驭剑的功技和火候,武林无之,再打下去依然丢羞,不由倏然飘退说道:
“小可已输,镖银已然上路,敬请随我前去接……”
闵印只剩了一个“取”字没有说出,怪客却突然接口手指闵印身后说道:
“好一个守约守信单身前来,你回头看看!”
闵印闻言一愣,霍地回头,数丈之外,黑、蓝两位内傍恰正悄悄掩到,闵印怒声喝道:
“你们可懂信约胜逾性命,立即回去!”
黑衫内侍才待答话,闵印已一字字有力含威的说道:
“敢出一言或不立刻回去,必按家法处置!”
黑、蓝两位内待不敢再停,转身飞纵而去,闵印直到看不见两位内侍的踪影之后,方始回过头来说道:“尊驾恕过……”
他说到这里停下了话锋,瞥自扫视了四外一眼,原来在他目送两位内侍远去面略失心神的刹那,长发掩面的怪客已经悄然无踪。
闵印咳吁长叹一声,无精打彩低头向来路上走去,他初出江湖,自信功力罕绝,不料第一次与人约缚,竟然败北,怎能不心意懒惆怅万分。
他走到拴马地方,剑眉霍地一挑,停步不前,冷冷地说道:
“什么人鬼鬼祟祟隐伏闵印的四周?”
四外蓦地同时传来缓慢的笑声,闵印冷哼一声霍地四下扫视了一眼,诮叱说道:
“原来三湘五老也作偷偷摸摸的勾当!”
勾当二字说的三湘五老发髯飘飞,霹雳老人业已扬掌欲发,凌风老人却挥手说道:
“五弟不可鲁莽,此子是那绝城主的后代!”
霹雳老人闻言立改笑容,收势对闵印说道:
“勾当二字侮人非浅,也就是你,换个娃儿老朽决不算完。”
“你们埋伏在这里意图何为?”
霹雳老人发须再次冲起,道:
“什么叫做埋伏,娃儿你好不懂礼貌,老朽兄弟刚刚来到。”
闵印冷笑,道:
“早来也好,刚到也好,你们想干什么吧?”
凌风老人毫无怒色的说道:
“适才闵东源来时,老朽兄弟并未远去,你与闵东源彼此的答对、老朽兄弟惧已听清,本想隔些日子再来和你见面,不料突接门下很急,言说老朽孙女病重,必须连夜赶回三湘,故而折转回来和你商谈一事。”
闵印因为五老态度已非先时松林之外的那样傲慢,不由有了好感,也和气的说道:
“五老有何事指教?”
五老闻言竟先彼此含笑互望一眼,似乎非常高兴闵印这种谈吐温和的态度,凌风老人继之道:
“老朽兄弟绝无恶意,反之现在却十分钦佩你的为人和武技功力,老朽兄弟已多年不离三湘在江湖走动了,所以很想和你交个忘年的朋友,顺邀小友驾临老朽三湘草舍作客几日,小友意下如何?”
闵印不禁觉得事太突然,但是五老以善言而来,不便恶语相向,遂拱手谢道:
“承蒙前辈错爱,本当恭敬从命,只是晚辈目下保镖在外,事尚未了,前辈若不嫌弃,敬请赐下华堂居址,晚辈日后定当至府拜安。”
凌风老人笑道:
“小友既有四圣相随,镖银足保无虞,何不就随老朽兄弟一道前往?”
闵印突然记起五老松林之外所说将擒自己前往三湘的话来,正色问道:
“前辈这是以力迫我听命喽?”
凌风老人慌不迭的摇头含笑道:
“小友切莫误会,老朽兄弟绝无此意,是以情相请相商而已。”本书由。。提供下载
闵印道:
“如此情待晚辈事了之后再走如何?”
凌风老人诚恳地说道:
“实因老朽不知孙女病势有多严重,归心似箭,否则退些日子何妨。”
闵印面有难色,风雷老人突然接话说道:
“小友,帝君可曾和小友谈及过老朽兄弟五人没有?”
闵印颌首作答,风雷老人笑问道:
“帝君是否曾经一再严嘱小友,不得和闵东源动手搏战?”
闵印看了五老一眼,道:
“松林之外我曾和闵东源说过此事,前辈何必明知故问呢?”
风雷老人正色问道:
“闵东源残害胞弟,逆弑帝君,以帝君规法,早应将其处死,何故反面不准小友和他动手呢?”
闵印皱眉道:
“家祖未曾告知晚辈个中原故。”
五老此时却不约而同一齐说道:
“我知内中原因。”
闵印一惊,似欲询问,继之恍有所悟,淡然说道:
“晚辈深信家祖必有暂不示知的道理,因此晚辈不敢越理停背家祖而暗地打听此事根由,前辈们即便知晓内情,亦盼不要对晚辈说出才好。”
五老闻言大出意外,再次互望一眼之后,霹雳老人突然对凌风老人说道:
“大哥,此子心术如此端正,越发不能不请他驾临三湘一行了。”
凌风老人瞪了老五一眼,转对闵印说道:
“小友当真目下不愿移至草舍?”
闵印道:
“并非不愿,事有不能。”
凌风老人叹息一声,拍着闵印的肩头说道:
“小友曾诺事了之后前往,可能守此信约?”
闵印正色道:
“丈夫一言当如季市!”
凌民老人又拍着闵印的肩头说道:
“好一个丈夫一言当如季布,来来来,老朽亲与小友带马,咱们一言为定。
闵印接上一句“一言为定”,随即迭声连说不敢劳动前辈大驾,然后连忙上前牵马。
不料凌风老人把缰绳一带,道:
“小友何必这般客气。”因之使闵印抓了个空。
闵印越发不肯上马,探身舒臂去抢那马缰,道:
“前辈这样闵印怎能安心,请交给闵印吧!”
凌风老人似是无可奈何的把缰绳送给闵印,闵印才待接过,凌风老人却倏地出手,迅捷无伦的点中了闵印的三处大穴,闵印不防凌风老人会暗中下手,立被制使,但他却依然在突变之下,弹了凌风老人一指,因之凌风老人也痛哼一串连退了三步,半晌方才复原。
风雷老人这时上前一扶凌风老人道:
“大哥觉得如何?”
凌风老人摇头说道:
“万幸此于功力已因穴道被封而锐减,否则当之必受重伤。”
说到这里,他转对已无法挪动的闵印说道;
“老朽兄弟固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促驾三湘一行,逼于无奈只好得罪。”
闵印无法挪动扣开口,但却目射怒火瞪着五老,凌风老人不再跟他解释,上步横将闵印抱起,对其余四老说道;
“走,越快越好!”
说着五老立即飞身纵起,带着闵印疾射远去。
那匹宝马,在闵印被掳之后,幸率嘶鸣,终于盘旋移时,飞蹄驰回松林之中。
黑、蓝两位内侍,自被叱退,跨马缓行等候闵印,突闻马嘶之声,不由霍地停蹄回顾,瞥见闵印所乘乌骥独自飞驰而来,黑衫内侍立即说道:
“小主人恐有变故,你去截马,我到坟岗!”
说声中一催坐骑,旋风般疾驰向坟岗而去。
移时蓝衫内侍带着闵印的乌骥来到,黑衫内侍已等得不耐,见面之后,黑衫内侍说道:
“此处毫无发现,咱们火速四下追搜那个鼓发的怪客!”
蓝衫内侍马都没下,闻言一领马头冲出坟岗,二人虽然四下追索久久,但却不见一人,无奈之下飞骑追上大队,说出经过。
九洲镖局的三爵和十大将军,无不色变,他们仔细商量了半晌,决定分出三爵和五大将军随同黑、蓝两位内侍在左近搜寻闵印的下落,余者马上加鞭尽快将镖银送到地头转回会合。
瞬际天光已亮,黑衫内侍和众人再次回转坟岗,这才发现地上多出不少足痕,经仔细推断,对方人数至少四名,不过没有抑扎的足痕现露出来,自然不能武断这些足迹阳小主人的失踪有关。
他们虽然整夜未眠,却仍不休息,四出探听消息,两人一队,约好正午在坟岗相会,行前黑衫内侍一再严嘱大家,不论发现小主人抑或是那被发怪人的下落,不准莽撞动手,只能留一人监视,另一人火速回转坟岗,侯大家到齐之时,再定方策。
正午聚合,各自垂头,仍无半点消息,黑衫内侍示令大家先事小睡,养足精神夜间仔细搜索,三爵却突然说道:
“此事会不会和那三湘五老有关?”
黑衫内侍心中一动,才待说出自己的观点,瞥目看到众人疲倦的神色,立即改变了主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