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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感到沉重,“难道真像灵儿说的那样……”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当他是孩子,可是他似乎并不当你是父亲啊!虽然不能接受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但是现在却隐隐能够理解了,不知道泽玉心里所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竟然能够使他……”太平公主伤感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啊!”我劝慰道。
太平公主点头,“子妍,跟我回去吧!旦哥哥还很想你!”
我想到已经为人夫的李旦,便问道,“四皇子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还好,只是不像以前那么开朗风趣了。变得和弘哥哥一样冷漠,让人难以理解和接近!以前一月一次的宫中聚会也不复存在,我们兄妹们相见的机会和时间越来越少了,真怀念当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子妍,和我回长安吧!我一个人很孤单!”
“公主,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回去只是徒增伤感。大家过得好就好了,何必勉强在一起呢!只会彼此尴尬和无奈!”
太平公主叹了口气,“好吧,我不勉强你!”
“这个镇子依山傍水很不错的,如果你不急着回去,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我陪你看看这里的山水,顺便散散心!”
太平公主点头道,“好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能够游玩的确不错,我现在的身子还能够动弹,再过几月,就只能在府中待产了,以后恐怕也难得有空闲出来了!”
太平公主暂住在秋水镇,为了避人耳目不招惹麻烦,便让大家称她为穆夫人,由此名正言顺地成了我的媳妇!
要不她这样腆着个肚子,白天和我一起游玩。傍晚和我一起散步,晚上还一同居住在暖心居也难免会风言风语!自从以来,便少有人上门提亲,即便提亲也是出身稍差的小家碧玉,愿意为我做小妾的女孩了。但我均可以已有妻室为借口推脱了去,别人也无可厚非,反而将我当作有情有义的好丈夫好男人!
太平公主这一住就是小半月,原本说是三五天,结果越住越舒畅,就一直往后拖,而我自己又很孤单。有人陪伴何乐而不为?
只是英杰那孩子,自从太平公主来了以后,就没有过好脸色,总是躲着我走。
眼见太平公主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太平公主无奈之下只好招了住在客栈的随从,护送她回长安!
临别时,两个人都很不舍。
太平公主拉过我的手,再次邀请,“子妍,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回长安吧!我这一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我和兄长们都盼你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多多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太平公主上和马车,向我和灵儿挥了挥手,关上了车门,马车启动,这才离去。
我和灵儿一回到暖心居,就发现英杰在我房间的门口站着,满脸的焦虑。
“英杰……”这些日子冷落了这孩子,我内心也觉得过意不去,但是依照他现在的情形看,不宜和他走的太近,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免得闹出事端!都是自己以前没有分寸,唯恐照顾不好他,总是过分地体贴关怀,才识得他容不得别人和我接近!
“干爹,我有事找你!”英杰看着我说。
我向一旁的灵儿道,“你去歇着吧!我这边没什么事情!”
灵儿心领神会便离开了,我走上台阶,推开房门,步入房中回头向英杰道,“进来吧!别在门口傻站着!”
英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后,一张倔强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我看着眼前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长成英武少年的英杰,内心感到欣慰,也觉得惆怅,不知道要不要让他知道我是个女人!
“英杰……”
“那个女人不是干爹的媳妇,是不是?”英杰开口问。
“谁说不是?”这孩子还在为太平公主的事情别扭着,都半个月了,还没缓过劲来。
“如果是干爹的媳妇,怎么又走了?而且以前也不曾见她和干爹在一起!”
“她是干爹的媳妇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我无奈地叹气。
“她是干爹的媳妇就不应该走,应该照顾干爹,跟干爹好好过日子,但这个女人来了以后,却天天让别人照顾,连干爹也由着她的主意!干爹是男人为什么对一个女人卑躬屈膝?”
这孩子的话真是让人生气,“英杰,来者是客,难道我们不该尽宾主之宜吗?而且她有孕在身,更应该悉心照顾!”
“既然是客,为什么住在干爹的房中?这又是什么道理?!”英杰咄咄逼人道。
这孩子虽然强词夺理,但是讲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按照常理,我和太平公主如此相处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和理解。
“英杰,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那么多,只管每天做好自己的功课就好了。”
“干爹,我每天都读书练字练习武功,英杰不想让干爹失望!可是干爹的所作所为却有违圣人之道,完全有悖与常理!”英杰向我说教道。
“英杰,干爹知道了。你尽可以放下心里的负担,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只要你向好的方向发展,干爹都会支持你!”
英杰却道,“干爹,书房中那个写着诗句的画像为何人?为什么书房中许多诗作中多提到杨柳?”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不由一愣。
“英杰听人讲,以前这里住过一个俊美的少年,是不是画像上那个一个男人?”
“英杰……”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这个孩子听。
“干爹喜欢的是那个画像上的男人是不是?否则干爹为什么单单只保留那一副画像?而且不娶亲,也不和暖心居以外的女人接近!”
没想到这孩子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难道要将杨泽玉和柳珺玉的故事讲给他听吗?显然不妥,这孩子现在还不懂得情感的事情,如果让他知道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岂不是误导了他?
“干爹不娶亲,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女人……”
“干爹胡说!前些日子住在咱们这里的女人貌美如花,干爹却除了陪她游玩,都没有亲她一下,说明干爹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英杰倔强道。
“英杰,不许胡说八道!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不要想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不是孩子,我已经长大了,已经十五岁了。而且干爹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英杰的话,让我心头阵阵发冷,“够了,英杰,不要再说下去了!以后再不许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干爹,难道你还放不下画像上那个男人吗?如果干爹不承认,我就烧毁了那副画像!”
我大急,上前一把抓过英杰的胳膊,“不许胡闹!”
英杰却猛然伸手双手抱住了我的身体,将我吓了一跳,他现在的个子比我还要略高一些,我正不知所措,英杰却用幽怨地眼神看着我,“干爹,你不能不要我!我的命是你给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也不要你接近别人!”
我顿时给吓坏了,“英杰,你快放手,其实我……”我想说我是女的,这时候,东凤却闯了进来,望见此间的情景,顿时一声惊叫,退了出去!
英杰见别人看到,紧忙放开手,眼神无措地看着我,“干爹,我……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我气的浑身发抖,气恼地举起了右手,却打不下去,“英杰,你这个破孩子,犯浑啊你!”
英杰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干爹,你打我吧!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彻底地傻眼了,无力地摆了摆手,“英杰,你出去吧!今天这件事情干爹不会记在心上,你也忘了吧!你是个好孩子,一个正常的男子汉,看来你是真长大了,等过些日子,给你找个合适的姑娘吧!你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干爹……”英杰脸色苍白地看着我,“我不娶媳妇!”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我抬头道,“进来吧!”
灵儿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满眼泪光的英杰,顿时上前,劈手给他脸上打了一耳光,“英杰,你这是做什么?你想把公子气死吗?生为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就这点出息吗?还不快滚出去,不要再惹公子生气!”
英杰从地上爬起来,像头受伤的小兽跑了出去!
灵儿随手将门关上,脸色沉重道,“我听西凤讲了,她现在正在房间哭得跟泪人似的,姐姐看如何是好吧!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事啊!”
“真不行,就将我的身份告诉英杰吧!不能再误导这孩子了!”
“如果这孩子万一想不开,接受不了呢!”
“我也怕啊!而且镇上的人都当我是男的,如果突然变成女的,不知道又该怎么想了。我们虽然住的阔绰,不缺少银两,但是没有权势啊!让别人知道就我们几个女人住在这里,家里每个男人,还能有安稳日子吗?”
“是啊!就因为姐姐委屈自己女扮男装,我们才能够过得安稳,凡事都好安排。如果姐姐被人知道是女人,恐怕那些公子少爷又要过来提亲了,非扰得鸡犬不宁不可!以姐姐的才貌,哪个男人能不动心?而且,如果英杰知道姐姐是女的,当真爱起来,可又怎么办好?姐姐总不能嫁给一个孩子吧!”
这件事情越分析,越是愁肠百结!
“我还是做男人吧!英杰那边你们多劝导吧!我尽量地少和他接触,也好断了他的念想。东凤那边,你多多安慰,让英杰慢慢发现东凤对他的好,说不定就给扭过来了呢!”
“现在只能这样了!”
灵儿离开后,我满心的烦乱,做家长不容易啊!
又无人可以请教,传授经验,只能慢慢疏导严加防范了,希望英杰这孩子不要出问题才好!
晚上的时候,灵儿跑过来跟我讲,“姐姐,到处找不见英杰的影子,会不会离家出走了啊!”
我顿时大惊,“看他的房间可有留下书信,东西还在不在?”
灵儿思索了一下道,“不见有东西,好像和平常无异!只是这时候他早该回来了,可是我和东凤西凤找遍了镇子,也不见这孩子的影子,会不会是想不开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英杰这孩子性子烈,自尊心强,万一被我拒绝又被人撞见,想不开可如何是好?!
我紧忙道,“再找找看!这镇子的周围荒凉之处恐怕有野狼出没,晚上又少有人行走,千万不要闹出事情!”
我和灵儿方走出房间,东凤哭哭啼啼跑过来道,“公子,这回也怎么办好?我们找了一下午了……”
我正思索英杰会去什么地方,却听到传来敲门的声音,心头不由一喜,“快去看看是不是英杰回来了?”
灵儿跑到门口,打开大门一看,却见是花大娘站在门外,向我们道,“穆公子,你们在找英杰那孩子是吧?”
“大娘,你知道这孩子去什么地方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间不见了?”
我稍稍安定心绪解释道,“这孩子不听话,我白天责骂了几句,估计是说的重了。大娘,你可是见到英杰了?”
大娘奇怪道,“按理说,英杰这孩子不至于因为几句话想不开啊!不过你们还是找找看吧!我听人说,白天见到英杰的时候,这孩子脸色很难看,跟疯了似的往东边跑去了。那里不是有个深潭吗?你们快去看看吧,千万别是想不开了。以前没少有人跑去寻短见,真是造孽啊!好不容易给救活了,可不敢出事!”
依照花大娘所说,英杰应该是朝着风雨潭跑去了。从上午跑出去到现在,差不多一整天了,让人怎不担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