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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过来后有一段时间不说话,先皇也没有勉强,只是依旧好声好气地留她在别院休养身体。后来他无意之间发现她睡觉的房里的兵书上都详细地写了批注,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实在是难得的心思。原以为是自己的属下看了书,听伺候的宫女说了才知道原来是她。
先皇当时这样对她说:“朕起初只是顺着本心救了一个小姑娘,谁知道她竟是这样尊贵的身份,这样聪慧难得的女子。难怪古语说苍河的女子个个有经纬之才。”
那时候先皇便动了心思。他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太子方梓书虽然聪明伶俐,但是终究年幼,担当不起大任。朝廷之中能够辅佐的也就邵东阁和洛鸣和两人。可是一个狼子野心,一个心性不明,叫他如何托孤?只怕他尸骨未寒,赵国便已经易主。他一直想找人来辅佐太子,可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一见到兵书上的批注,他的脑海之中突然窜出来一个大胆得不可思议的想法。
如果能够说服她,培养她,她定然是不错的人选。
她第一次见到平安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便是在宫中这么多年,有诸多的妃嫔珠玉在前,她也很难不被她的容貌惊艳。那样的冷,那样的精致秀美,像是开在雪山之巅的莲花,风华无限。便是没有一点笑意,也美得叫人神魂颠倒。
冷,她的眼神极冷,明明还是个孩子,可是当那双覆盖冰雪的眸子望向她的时候,她竟还是忍不住惊颤。
就是在那一刻,她相信了先皇说的一切。
事实证明,先皇是对的。平安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真真是搭上一切为了方梓书的大位。
可是方梓书却是怎么回报她的呢?他居然。。。。。。
平安的性子,她想起来就觉得胆颤心惊。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啊,在先皇封赏如此隆重恩典的时候,她却主动向先皇请求离开皇宫去潜阳,若不是先皇临死的一道诏书,她也许不会再回来帝都。
那样名利不在心,出身又矜贵的人,如果。。。。。。。
那会是怎么样的场景和结局?
她不敢想下去。
她不敢。。。。。。。
第八十七章幽谷那堪更北枝, 年年自分着花 '本章字数:2007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9 11:38:17。0'
平安回到风华殿时,徘徊在宫门口一脸不安的宫女一见到她便是大喜,仿若寻到了救星。“太好了,姐姐你可算回来了。”虽然同为奴婢,但是鸳鸯贴身伺候平安,掌权和威势显然高于风华殿内任何一个宫人。
鸳鸯收敛了脸上的失落和绝望,颦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素日的此时,本该是长公主服药,可是今日奴婢将药端进去,长公主却是一言不发,无论奴婢怎么劝也不肯搭理奴婢。”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靠近一身冷冷的长公主磕磕绊绊地将劝解的话儿说出口,无奈长公主连眼神也不肯给一个。眼见时间渐渐过了,滚烫的药汤一片冰冷,药性散去,她真是又着急又难过,还好鸳鸯终于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知道了。你再去煎一碗罢。”
“喏。”
“长公主。”鸳鸯端着药碗掀帘走进内殿时候,平安靠着床栏静默,她的目光望着朱红色的精致的雕花窗扉,似乎是看着,却有些涣散。
鸳鸯跟着长公主这么些年,何时见过这样的神态?皇上怎么就这么狠心将她的风华生生地抽离,偏偏连唯一可以求助的人都不愿意出面。鸳鸯心里一酸,却强忍着悲哀,唇边含着温柔的笑意,声音浅浅:“这屋子有些闷人了,还暗的很,奴婢将窗户打开透透风,可好?”
她正动手要推开窗户,却听见平安的声音:“别开窗,就这样就好。”
鸳鸯一怔,继而明白过来。长公主此刻,只怕最是不愿意见光。窗外多少烟明花锦绣,霞光妩媚几重,不过徒添了悲哀。“喏。奴婢不开了。”她合好窗户劝道,“那长公主喝药罢。若是凉了便不好了。”
素手执着调羹,送到她的唇边。
弧线优美的红唇丝毫未启。
“长公主。”鸳鸯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恳求。“长公主怎么样也喝一口罢,不然身子如何休养得好。”
“让朕来罢。”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叫鸳鸯的手一抖,执着的调羹也跌回了碗中,险些将汤水溅出来。平安的眼睫剧烈一颤,宛如一滩死水静默的眸色浮动,波澜汹涌,不过也就只有瞬间,快得叫人看不清楚便已经消失。鸳鸯回头,见方梓书一手挑了帘子,俊秀的面上隐隐带着笑意和几分难言的缱绻,心底一震。
“皇上?”她本该立刻跪地行礼,可是不知道怎么,却是无法说服自己曲下膝盖,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好在方梓书也没怎么在意,他只是笑笑道:“既然雪扇不肯喝你喂的药,那便叫朕来试一试。”不等鸳鸯说什么,方梓书已经伸手接过了药碗,“朕想和雪扇单独在一处,你先退下去。”
“喏。”便是再不情愿,他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没有办法不从。
鸳鸯慢慢地退了出去,回望着见方梓书将调羹送到平安的唇边。他的身子挡住了平安,鸳鸯瞧不见平安的表情,心内忐忑不安。咬了咬牙,她还是放下了帘子。
“雪扇,喝药罢。”方梓书的声音诱哄,见平安望也不望自己,似乎瞧不见他在眼前。他一叹,放下了调羹,却是把碗凑到了自己的唇边,大口饮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俯身贴了上去。她一点气力也无,被他捏紧吃痛之下自然微微启开了嘴唇。他便趁着这时将口中的药汁送了进去。他的口唇堵着,平安便是想吐出来也没有机会,唯有咽下。
“咳咳。”药汁呛了她,还来不及吞咽下去的药汁漏在唇边,方梓书一点一点舔去了。他放开了她,唇色潋滟,眸色荡漾,仿佛陷入一场旖旎的春情。“雪扇是打算朕这样喂你喝药还是,自己来?”
平安望着他的眸光陡然闪过一道冷光,虽然只有瞬间,却是肃杀。等方梓书再将调羹送过来的时候,平安张开了嘴唇将药汤咽了下去。
方梓书一见,自是满意。他轻轻一挑眉,似乎又有些失望那样香艳的喝药法子没办法续演。喝完了药后,方梓书拿出手绢动作轻巧地擦拭她的唇。他叹息道:“这样就很好。雪扇。你若是肯像方才那样乖,朕便是做梦也要开心得疯了。”
平安已经是当他不存在。
“不过没关系。到底你还是留在朕的身边,来日方长,朕不着急。”他又是一笑,眉目鲜活,本就俊美的容颜更是添了几分荣光,看上去有些惊心动魄的美。
“朕已经派人拟旨,封你为后。”他似乎是很开心,哪怕她面色如冰也想要和她分享心中的喜悦。“皇姐,这是朕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他轻轻地将头靠在她腿上,闭眸微笑。“从明天开始,你便是朕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依旧是什么反应也无,只是望着墙角的青花瓷瓶发愣。脑中恍恍惚惚地想着,若是能作一枝梅花插在瓶中,纵然是无声无息,也好过这般生不如死。
她的人生已经完全被他毁了,无论怎么做,都只沉沦在废墟之中。无所谓了。
方梓书满含笑意地走出风华殿,却被鸳鸯叫住。“皇上,求你放过长公主罢。”
他的眸色倏地黯沉,可是面上无波无澜:“什么意思?”
鸳鸯显然是豁出去,即便是方梓书杀了她,她也非说不可:“求皇上放了长公主,长公主一心想要出宫去领略大好的河山,奴婢看得出来她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期待,可是皇上却扼杀了她的希望,想要将她困在皇宫。这不公平!皇上,这不公平。”泪珠一串一串滚落,像是鲛人晶莹的泪,连城价值叫人心怜。“长公主已经陪了皇上这么多年,为皇上操劳,为皇上担忧,为皇上排除异己,可谓千难万难。她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可是皇上却是如何回报长公主的?”
“够了!”方梓书的脸色阴沉,出口的声音已经是冰冷之极。
第八十八章百卉千花皆面友,岁寒只见此三人 '本章字数:2006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20 13:29:02。0'
方梓书右手一挥,隐隐有破开乘风的气势,目光深沉宛如子夜的星空,透着森然的压迫和肃杀。他的脸色极是难看,一字一字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莫非以为朕不敢杀你?”
“皇上乃是天下至尊,莫说要取奴婢一条贱命,便是赵国数百万臣子的生死也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情。可是。”鸳鸯惨然一笑,微微停顿了一瞬道,“奴婢不服!皇上可曾想过,倘若执意纳长公主为后,朝臣百姓该如何看待长公主?”
方梓书的瞳孔倏地缩紧,一道暗芒划过眼眸。那是,极冷的杀意。他定定地望着鸳鸯,见她面色倔强,似乎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为平安要一个说法,不知道怎么,心里的怒气和杀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他闭了眼,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尽数压下,声音斩钉截铁:“朕要定了雪扇。”
哪怕与漫天神佛为敌,他也绝对不会放手。所有的罪孽,他会一力承担。那些流言蜚语,他会尽数为她挡去。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
“念在你服侍雪扇多年,今日说的话,朕可以当做从未听闻。”方梓书的眸光一暗,“可是朕不希望类似的话再从你口中出来。”
鸳鸯瘫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一池碧水笼新荷。盛开的莲花在清风之中摇曳起舞,姿态翩跹而轻盈,仿佛是怀春的少女踩踏在水花肆意地放纵年华,无忧而饱满的美丽,叫人不忍心多看。
满池莲花可知道,昨日和今日的天地已经颠覆?
岁月分崩离析,瓦解了一切的欢喜。
翌日。皇上在朝廷上宣布要废了洛慧心的后位,改立平安长公主为后的消息,宛如巨石落海,引得一片轩然大波。朝臣莫不是震惊失色,连连进言不可。
“长公主乃是苍河国的公主,虽是朕的皇姐,却无血缘之亲。朕与长公主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想要立她为后,有什么不可?”方梓书显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因此面对底下一片反对之声,倒也并非十分恼怒。
“皇上,即便是没有血缘之亲,长公主还是长公主,天下人皆知长公主是皇上的皇姐,又怎么能立为后,这不是叫天下诸国看赵国的笑话吗?”
“皇上。洛皇后贤良淑德,静敏有仪,为皇上生下大皇子睿,并非犯错,又怎么能说废就废了?”
“这是违背伦常之事,还请皇上三思!”
来自于群臣不同的声音,却是同样的反对。
方梓书道:“朕说过了,长公主并非是朕的亲皇姐。只要朕颁布圣旨向臣民说清真相,一切不就明朗?”
“可是皇上。。。。。。”
“皇上。”从得知方梓书要立平安为后的那一刻起便缄默的谢寒词终于站了出来,他的语气很淡很冷,像是开在四月间的琼花开绽风华,被大雪吹落后飘落满地,被封存成酒酿。被他打断了话的朝臣也禁不住回头看他。
“微臣记得,真武侯的棺木到帝都的那一日,长公主曾经当着真武侯的遗体,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前说过,她便是和真武侯无缘结为夫妻,今生今世也不会再嫁。”
此话一出,朝臣恍然。是啊,当初长公主可是和真武侯定下婚约的,无奈真武侯福薄,在班师回朝的那一夜醉酒失足溺毙在河水中,而长公主为之神伤当着众人的面说过今生不嫁。
方梓书的眸色冷下来。他盯着垂眸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