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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永咬牙下令:“来人,吩咐下去,调遣第一支,三支,七支和八支的将士,随本将军前去善代,其余的,镇守原地不动。”
“喏。”
得知门口围困的魏军去了一半,连主帅也不见,夜池中的将士着实精神一震,喜滋滋地回来向洛紫禾回报。洛紫禾正看着将士将抢来的粮草运到粮仓中,听闻这个消息,竟也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她终究还是出手了。。。。。。”
“将军说什么?”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便是近在身侧也听不清楚,只能看见他眉目柔和温煦,好似也很喜悦。
“无他。”洛紫禾向他一笑,次第间宛如百花盛开,一层一层剥落的惊艳。“那便是我们的时机到了。将士们想必也是迫不及待要去试试身手。传我的命令。。。。。。”
“喏。”终于能好好打一仗了,他都觉得身体里的热血沸腾翻涌,当下领命而去。洛将军料事如神,便是在临危之际也丝毫不乱,带领他们找到后城山洞的出口,将大批粮草抢来。有他坐镇,这一场战,必胜罢。
是夜,赵军大开城门突袭。群龙无首的魏军毫无防备,慌乱而毫无章法,最终被赵军拿下。俘虏魏军八百人,斩杀二百余。
庞永刚赶到善代,赵军已退,却听闻夜池那里的消息,当时就被气得火冒三丈,不顾阻拦率兵赶回夜池。可怜跟随的将士几日未曾好好吃饭,又是连日奔波,累的精疲力尽,怎么还是原先以一当十的虎狼之师?
庞永再一次叫阵,不到片刻,夜池开了城门。战马之上,一身银色铠甲的将军宛如天神。
“你这赵贼,真真好不要脸,光知道使暗箭,今日才有勇气出来和本将军打上一仗?”庞永想起眼前这人俘虏魏军之事便气急。
“庞将军何必如此捉急?”
“少废话!今日本将军就要将你斩于马下以泄戏弄之恨,俘兵之仇!”他已是摁耐不住,提刀冲了过来。
那一仗,刀光剑影,命悬一刻,到底是怎么样已经是无典籍可考。只是史册上这么写:“夜池之战,长公主假袭善代以怠魏军,将军庞永疲于奔命,将士劳累,后怒与洛将军一战,三十六招败于洛将军,不堪受虏自尽。此一战,耗时三月余,俘虏魏军六千,斩杀三千人。”
司马照听闻将士颤巍巍地汇报消息时,并没有表现得多震怒,只是冷冷地挥手叫他退了出去。
说来也怪,前几日卫君向他要莲花壁,说死做药引治病重的那无双宠爱的妃子。倾城的玉璧,象征的可是魏国至高无上的权威。魏国百姓的信仰啊,怎么能说给就给?他自然是拒绝,不料一向温和的卫君竟是态度强硬,直接出兵常城,有硬夺之意。他忙于应对常城之危,却突闻赵军突袭善代。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过来……那平淡冷静的赵国长公主提出那个条件时,藏着的是什么筹谋!
自己一生谨慎却到底还是小看她,以至于兵败如此。
真是耻辱。
手下的羊皮卷已经被揉成一团,司马照才觉自己失态,他面无表情地将其丢开,起身冷冷道:“来人。”
第七十章莫怕长洲桃李嫉, 今年好为使君开 '本章字数:2003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2 13:28:36。0'
平成十六年四月初,魏君派人送来求和书。“兹承天意,两国邦交应是和睦,如兄如弟,亲近无间。今以一己之误,擅动干戈,遗恨苍生。。。。。。是愿与赵国结好,求太平天下。”
方梓书接过呈上来的书信,再看匣子中那一卷印着赵魏两国的协议书,抬眸望向殿下的使臣,唇边含着的笑意淡淡:“想不到魏君如今深明大义,苍生必感恩德,朕自然也是乐意之至。”
“为了表示朕的诚意,就请使者将六千魏军带回去罢。”
“多谢陛下。”使臣叩首。
史册载:“魏使求见上,献书,上欣然,为苍生太平而顺应,将所虏将士送回魏国,仁厚明德也。”
退了朝,方梓书收起求和书起身,面上的喜悦和急迫显而易见。小东西便是不问也知道他要去找长公主,亦步亦趋地跟随在身后,他望着方梓书眼底的欢愉,心内不由一叹。在旁人面前,皇上总是自律而威严,可是一到长公主那儿便如同急于讨得心上人欢心的少年郎没两样了。
“你待在这里,朕自己进去见皇姐。”
“喏。”
假山重重,间有流水,清澈而涓涓,像是划过月色的羌笛声,恬淡而安静。初开的桃花,粉嫩新妆,好似宣纸上秀美的仕女眼角眉梢风流的一笔。一树一树,彤彤宛如云霞。清风吹拂,乱花纷飞一地,当真是极美的景致。方梓书却无心去赏,只想着要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平安。
皇姐一直忧心夜池一战。倘若她知道魏君派人送来求和书应该会很开心罢。她素来没有大悲大喜,即便是高兴也是淡淡的。精致,如霜雪的面容衍生出一抹温柔,眼中的水波啊微微荡漾,像是一池的白莲花瞬间绽放。。。。。。
“长公主切莫担忧,夜池有洛将军坐镇一定不会出事的。”他听出是鸳鸯在说话,不知怎么的,刚要迈过门槛的脚停住。方梓书沉默片刻,竟是没有进去。
“希望如此。”平安的声音浅淡,倒是有些叹息的意味。
“奴婢相信要不了多久洛将军就会得胜班师回朝,那样长公主和洛将军的婚期便近了呢。”鸳鸯似想要宽慰平安,声音略带了几分笑意说道,“长公主理应担心的是,司衣库有没有给长公主做好嫁衣,上面绣的是凤凰好,还是牡丹好。”
方梓书浑身一颤,眸中的欢愉像是潮水退去,黯沉如夜。
平安许久没有回答,正当鸳鸯和方梓书都以为她不会开口之时,听见她道:“这些事,你来筹划便可。本宫不懂。”
竟是默认!
鸳鸯先是一怔,继而欢喜地笑道:“是,奴婢一定监督司衣库给长公主缝制一件最华美的嫁衣。”
握着书卷的手用力,隐约可见绷起的脉络。
龙涎香漫漫,笼罩一殿,像是一层白色轻纱如梦。婴儿手臂粗壮的蜡烛点燃,照明如白昼。
方梓书一人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垂泪的红烛。夜池守住了,洛紫禾明日便要班师回朝。一旦他回来,皇姐便要和他完婚。那时,他已找不出半点理由来阻止。
凭什么!
他的爱慕一点也不会比洛紫禾少,可是凭什么,他从战场风光回来,将军威名远震,志得意满还要迎娶皇姐,而他坐拥天下却只能对着一殿清冷,默默无言?
从此后,她的喜怒哀乐将会隔绝了他,她的温柔和冰冷也再也和他无关。她会像暖和皇姐一样穿上最华贵美艳的嫁衣,一步步走出皇城,走出他的生命。
不,他不许!似乎想到什么可怖的事情,他的瞳孔倏地收缩,一手捂住了心口喘息。他的心口似乎生了妄念,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蛊惑着:“留下她,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一念起,一念生。心底的贪念越来越甚,像是地狱的彼岸花缠上了心口,荼毒理智。
“来人。”
他终于还是敌不过心里的魔障。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有退路。
很久之后的他偶然间会想到今夜自己做的决定。他想如果他能再选择一次,是否还会下这一道命令,以至于他和平安之间会落得只剩下恨意森森。
还是会罢。
如果再来一次,即便是他知道后来的结局多么不堪,还是会做出今夜一样的选择。毕竟,他想留住她,拥有她。
这一生,他早就堕入地狱。
便在黑衣的侍卫领命退下的那一刻,殿中摇曳的烛光也似被寒风惊到般剧烈一颤。
夜池。战役大获全胜,想到明日便能班师回朝,荣耀得见亲人。一干将士皆是喜形于色,凑在一处喝酒庆贺。“将军,这一仗能打赢,都是你的功劳。”
“正是。如果不是将军,咱们真要给魏军困死城中了。”
上座的洛紫禾淡淡一笑,摇头道:“此言差矣。如非诸位将士上阵上敌,便靠着我一个人,又有什么用?战功理应是大家的。”
“话虽如此,可若不是将军计谋如神,咱们也没那么容易就打胜仗啊。”座下一名将士站起身来,端酒樽相敬,“这杯酒,该是咱们敬将军的。”
“敬将军!”齐刷刷站了一片。
洛紫禾一怔,也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愧受了。我酒量不好,便饮一杯,诸位随意。”言尽,酒空。
他这般随和,堂下的将士自也不怕他,副将关和笑道:“一杯可不行。将军班师回朝后便要和长公主完婚,为了这天大的喜事也应该再和咱们干一杯,弟兄们说是不是?”
洛紫禾着实不会喝酒,一杯下去已经是面上泛红,本要推辞,却听得他们说起完婚之事,眸中涌现出欢喜温柔,笑了笑道:“然。这杯酒,我也该喝。”
说是一杯,也禁不住堂下将士一句接着一句祝福,说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花开富贵,举案齐眉”,他堪堪收下,到底还是被“胆大”的将士们灌了醉。
第七十一章霏微小雨初晴处,暗数青梅立树阴 '本章字数:2034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3 15:10:46。0'
丝绸柔滑,细细缝制了嫁衣。腰裙上凤凰华彩欲飞,苏绣针法曼妙,将其绣得栩栩如生,特别是凤凰的双目,仿若落入满天的星辉,清冷而高贵。鲜红的颜色,映着金丝密绣,凤凰于飞,果真大气端庄。凤冠上明珠一百二十八颗,数目虽多,却因珠子镶嵌别致而不显得累赘多余,反而添了几分秀丽。
“长公主你看这嫁衣如何?”鸳鸯正笑眯眯地给平安展示经自己千挑万选式样最后由司衣库女工最精湛的十二位绣娘连日制成的嫁衣。她的目光一顺不顺地看着平安,企图从她的眼神中窥见喜色。终究是失望,“风雨不动安如山”的长公主又怎么会如她所愿,手中握着的笔微顿,她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了面前红得妖娆的嫁衣,颔首说道:“不错。”
鸳鸯微微失望,等看见手边的嫁衣和凤冠,她却又高兴了。要不了几日长公主就要穿上这件嫁衣嫁给洛将军了。那俊美秀雅的将军郎和长公主是多么般配啊。
“这是在说什么好事,倒叫朕也听听?”
身后传来的声音叫鸳鸯一吓,登时回身跪拜:“奴婢参见皇上。”
明黄龙袍着身,玉簪束发,俊美无俦的君王面上唇边含着浅浅的笑走进殿内。“起身罢。”
平安停了笔,抬眸问道:“恒儿,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夜池大获全胜,魏君又派人送来求和书,这时段算是太平了。朕只吩咐礼部操办庆功宴,倒也无他事,是以来见一见皇姐。”方梓书落座,笑意盈盈地向平安解释后,目光停留在鸳鸯手中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嫁衣微微一顿,笑意却是丝毫未减。微微一挑眉,他道:“这是?”
“这是司衣库为长公主准备的嫁衣,奴婢特意取来给长公主瞧的。”
方梓书做恍然状:“哦,朕差点忘记洛将军和皇姐有一年的约定,只等着洛将军打了胜仗回来便要完婚。”话未落又拿眼细细观察了嫁衣,笑得有几分促狭,“嫁衣华美,凤凰于飞,相信皇姐穿上了定然是无双颜色。洛将军要是看见了,定然欢喜得很。”
平安微微笑了笑,只是对着鸳鸯道:“你先将东西拿下去罢。”
“喏。”鸳鸯听令,将嫁衣折好放回紫檀木端盘,和着凤冠一并要带下去。可是她不过刚刚走了几步,迎面便是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