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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为尽。”
“长公主太客气。”司徒末也笑,“素来听闻赵国长公主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美貌得很。”他上下打量了平安,眉目之间带着一丝轻佻。他极年轻,生的也超乎常人的俊秀,是以看上去竟不觉得叫人恼怒,反而以为姿态风流。
方梓书脸色微微一沉。
平安似未曾听出他的放肆,依旧笑容浅浅:“上将军谬赞。说起来还是平安有幸,能见到上将军这样年少英才的人物。”
“燕国治军不严,竟使得游兵出逃至雁城作乱,司徒实在惭愧,在此再次向长公主致歉。”
“上将军不必过分苛责。此事也属意外,不是燕国本意。本宫只盼切勿影响燕赵两国的和平安宁才好。”
“这个自然。长公主宽恕至此,实在令司徒敬佩。”
你来我往,言语客气,好似句句奉承,可是暗流汹涌之下随时就可能有破开的刀刃,只看谁技不如人。
“这些舞姬舞得倒是不错,只可惜这乐差了点。”司徒末把玩着手里的玉杯,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本是兴致缺缺的模样一下子注入了精神。他望着平安说道,“听说长公主擅长古筝,多年前在赵国先皇的寿宴上一曲惊动天下,不知道下使可有机会聆听一番?”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看似无伤大雅的一句,却是将平安当做随意招呼的舞姬来侮辱。
平安虽未开口,唇边仍然含着笑意,但是眼底的水光却在瞬间凝固。
众臣也是怒目相视。司徒末却好似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仍然笑意盈盈地问道:“长公主意下如何?”
平安正要开口,却听得身边的方梓书一声轻笑。方梓书笑道:“上将军这话确实没说错。皇姐的琴艺足以引来百鸟朝凰,实乃天下无双,价值城池。”他一手托着腮,一手屈指在桌上轻轻叩击。“倘若能听见一回,真的是三生无憾。”
顾长清一愣。他原想不到司徒末会说出这话,心里还担心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使得局面僵化,却不想方梓书会赞同。他看着方梓书含笑的单纯面容,暗自摇头,毕竟还是小了。
“皇上所的正是。”司徒末笑道。
“只不过。”话锋一转,方梓书道,“上将军只知道皇姐琴艺无双,却不知道弹琴伤身子。上将军既然有所求,是不是也该付出代价?”他的手指顿住,“倘若上将军愿意以燕国的三座城池来换得皇姐一曲,朕相信皇姐必然乐意为上将军弹奏一曲,顺便庆祝赵国得城池之喜。”
司徒末的笑意凝固在唇边。他原以为是个不懂事的帝皇,想不到语笑嫣然之间竟然能设下这样一个局,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顾长清也是一怔,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从方梓书身上离开,伸手按住了身边的司徒末,生怕他一时意气将不能弥补的话说出口。
司徒末也是明白人,知道自己这一遭似乎没有占到先机,反而被困在语言的圈里。他微微垂眸,笑道:“是下使鲁莽了。长公主勿怪。”
“上将军说的哪里话。”平安浅浅一笑,说道,“且饮,且饮。”
这一茬便在觥筹交错之间被揭过。平安向方梓书投去了一瞥,目光中隐隐含着赞许。方梓书一见,心中便是欢喜。自从上次他擅自出宫之后,皇姐对他的态度好似回到了从前,冷淡得叫他心慌。直到今夜的这一眼,他才看见熟悉的温柔,悬着的心落下来。
他垂眸饮酒,只觉得原本微微苦涩的酒水竟变得甜如蜜水了。
第二十七章琼瑶初绽岭头葩,蕊粉新妆姹女家 '本章字数:3332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20 12:42:53。0'
这一场盛宴,明面上是宾主尽欢。
后有野史,其中有一句便是道:“公主擅长弹奏古筝,一曲惊动天下。时有燕国远臣无礼,欲使公主当众奏一曲,以此羞辱。帝含笑阻拦,问使臣可愿以城池换之,使臣不语。公主悦,眸中暗许。”寥寥几笔,一纸的风流倒要后人且猜了。
翌日。燕使上朝,正式上呈了礼物致歉,共两大匣。珍珠翡翠,黄金紫玉,琳琅满目,应接不暇。众臣心里皆是暗暗一声惊叹。燕国这一回出手可真是阔绰啊。
邵东阁脸色微微一僵,极快速地抬眸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平安,复而垂眸。目光竟有几分诡异。
平安淡淡一笑:“使者真是客气。”
司徒末回之一笑:“应该的。本是燕国之错,怎么能使得赵国承担后果。这些,还请长公主替下使转交给雁城受难的百姓,以表歉意。”
“那就多谢上将军的好意。”平安似笑非笑地笑,“还有顾大人。”
“不敢。”顾长清作揖。不知道怎么,那笑意竟显得十分勉强。莫非是在肉痛这些珠宝?
“下使听闻赵国帝都繁华浮丽,仰慕久矣。不知道有幸请长公主同观。”司徒末说道。他的笑意含着几分不恭,好似风流的公子哥沿街调戏姑娘。
方梓书眼神一暗正要开口,却被平安举手拦住。他惊讶地看着她对着司徒末道:“有何不可?上将军有此求,本宫乐意奉陪。”
“多谢长公主。”
长安街上多热闹。暖风吹拂,花开清彦,丽人处处。沿街的小贩叫卖着糕点零嘴,胭脂水粉。昨夜下了一场夏雨,泥土有湿润的气息。客舍青青,一片好景。
行人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路边的一对男女。男子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手中纸扇上的苍竹青郁,风姿翩然,俨然世家公子。女子白衣,一身皆素,全身的装饰不过是发间的那一支白玉簪,却是气韵逼人,华贵而高傲,气质远远胜过浓妆艳抹的丽人。两人站在一处,慢慢地走着,男子含笑说着什么,女子只是听着,这一幕看上去真是养眼得很。
“有长公主在身侧相伴,司徒倒觉得这满目繁华也不如长公主的花容玉貌呢。”司徒末笑得玩世不恭,“司徒还以为长公主定然不肯。想不到却是成全了我一回。”
平安顿了脚步,声音淡淡:“什么条件?”
这话问得无头无尾,甚是奇怪,但是司徒末听懂了。他笑着道:“事成,每年黄金万两,白银万万两,割城池三座。”
他答的也甚为奇怪。平安淡淡一笑,眼底的讽刺不容错辨。“他倒是舍得。”顿了顿,她颇为奇怪地颦眉看他,“如此诱人的条件,你为何不答应?”反而将那些珠宝借着道歉的名义还回来,让她看见。那些珠宝,她不是全知道,但是那紫水晶花盘却有印象。那是在八年前,犬戎在矿地无意间得到了一块颜色晶透,十分稀罕的紫水晶石,用最好的工匠一连七天七夜做成了玉盘,上贡朝廷。先皇还曾经想给她做果盘,被拒之后才藏进国库。邵东阁急于讨好燕使,从国库拿了不少奇珍,却不想他会献给朝廷,说是给雁城百姓之用。
按道理说,他开给燕国的条件如此优渥,司徒末没有道理不答应的。
司徒末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反而走向一旁的珠钗摊子。
小贩一见司徒末走过去,便招揽道:“公子快过来看一看,珠钗别致,送给心爱的姑娘最是合适不过了。”摊子上面的钗质量并未上乘,胜在花样新颖。一支银簪,上面的荷花粉衣可怜,垂挂着几颗小小的的铃铛,看上去很是别致。
司徒末饶有兴致地拣在手里观看。小贩忙道:“公子真是好眼光啊。这钗子和这位姑娘最是相配不过了。姑娘容貌美丽,配上它,更是添光。”
司徒末看了看平安,将那钗子插进平安的发间,仔细瞧了瞧,笑道:“好似真的挺相配。”她的容貌美得偏冷,不用任何发饰更加显得肃冷,有些叫人不敢细看而这钗是粉色,一戴上却显得几分暖软,融化几分冰寒之气。平安颦眉,想要将钗取下来,却被司徒末摁住。“你戴着它,我便告诉你为什么。”
平安一顿,放下了手。那钗依然在发间招摇。司徒末满意地笑了笑,付了银两。
“说吧。”
“他开得条件虽好,可是。”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却不屑于窃国者合作。”
平安看着面色难得正经的他,说道:“还有,你并不满足他开的条件。”黄金白银,燕国也不是没有。司徒末在战场上征战杀伐,攻城略地,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城池三座,他更是看不上眼。
司徒末也看着她,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强大的压迫从身上扩散,平安却似毫无察觉,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他大笑起来,道:“平安长公主果然是聪慧过人。”他很坦率地承认,“不错。他的条件,司徒,不稀罕。”
“燕国此次对赵国的试探,可是为了日后?”
谈起国事,玩世不恭的笑意从他的脸上消失。“一山难容二虎。燕赵两国离得太近,一日不除,宛如芒刺在背。”
平安道:“本宫自然明白。燕赵两国迟早要开战。但是,本宫求上将军一事。在本宫除去他之前,燕赵不开战。”
司徒末笑了笑:“可以。”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是他按捺不住出手,就是平安决心拔瘤。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一个结果。
平安见他答应下来,展颜一笑:“多谢。”
司徒末愣在原地。他知道平安美貌,却也知道赵国长公主性子冰冷,不苟言笑。可是在此刻,她对着自己粲然而笑。那种笑意,仿佛催开了春日的繁花,冬雪被暖阳融化,惊心动魄的美丽。饶是他心定如此,也被震慑得浑身一颤。那一瞬间,他都觉得只要能看见平安的笑,为她做什么都是甘愿。
美人是毒。
真是,笑不得啊。
是夜。平安回宫。方梓书在宫门口等候,踱来踱去不知几回。一见到平安就面露喜色:“皇姐你回来了。”
平安颔首。随着这个动作,她头上的钗上面的小珠子便轻轻动起来,声音清越。
方梓书的目光深了一渊。他怔了一下,道:“皇姐你没事就好。那朕就先回去了。”
平安却叫住了方梓书:“恒儿。”
方梓书回身,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皇姐有何吩咐?”一双明亮的眸子暗含着期许。
少年初长成。如今的他清瘦俊彦,唇如丹朱,气质卓卓,早不是最初的那个孩子模样。“你有心了。昨日宴上,你做的很好。”反应机智不失圆滑,谈话尺寸把握适度,已然有了独当一面的气势。
“谢皇姐。”他垂下眸子,菲薄的红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平安顿了顿,道:“再过半月便是你的十三岁生辰了。”
“是。”
“十三岁。”她道,“是时候选秀了。甘泉宫该有个主人。”
方梓书僵住了身子,纤长的眼睫剧烈一颤。平安的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将他的神识全数摧毁。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瞪大的双眼有瞬间的空洞。
他一字一字地问,好似怕自己记不住。“皇姐的意思是要朕。。。。。。大婚?”
此刻的月色已经很深了,打落在平安的雪色的长裙,上头的梅花凝了雪,清冷得很。精致的玉容在银辉之下更透着几分寒凉。她立在他的面前,面色平淡地道:“不错。”
方梓书闭上了眼睛,声音涩然:“朕,明白。”
平安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能明白,那是最好。”
突然起了风,将合欢花吹落了一树。粉红色的绒绒,在空中打了个转,些许停在了他的肩头,发上,顺着衣襟幽幽地落地。些许飘进了水池,扑向温柔的荷花。
月色凄清,好似打湿一地的水光。
方梓书站在合欢树下看着平安远去的背影,慢慢地蹲下身子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