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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知道我为何要那样做吗？”他笑着问我。
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急需用钱的，但现在看他的眼神，又觉得自己想的不对。
不等我回答，他就告诉我：“我是想留下一个信物，属于你的信物。”
“你……你从那时就开始对我……”我惊讶的问。
为什么，他能爱上只见过一面的人？
一见钟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可是我投湖的时候，又疯癫又可怕，他怎么会对那样的我一见钟情呢？
云长歌点头说：“是的，回想起来，我也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冲动。可是，事情就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了，我控制不了自己。”
“可是我当时的样子……”
“你当时的样子很可怕。”他说，“可是，你的那个可怕的样子，却将我深深打动。若水你知道吗，我自幼跟着师傅习武，后来进宫做侍卫，所有生活都按部就班，虽然有时会觉得平淡枯燥，甚至还会遇到让我痛苦却不得不做的事情，但我都以为，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没理由反抗，也没必要——知道我遇见了你。”
“那天的你，虽然疯狂了一点，可你是那么勇敢的在为自己战斗，向高高在上的人挑战，你看起来那么脆弱，却从骨子里透着让人折服的倔强和坚强。”
“若水，你那种战斗的姿态，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就算是明知道要失败，可也要坚持，也要为自己说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若水，我被你打动，为你折服……”
深夜纠缠
我惊讶的听着他的表白。
原来，他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也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若水，你知道吗，我当时还做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他又继续说，“你从我当值的地方路过，我故意将簪子掉在你面前。”
“什么？你是故意的？为什么……”我想不通。
“为了让你知道，世界上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可是，自从你救我，我就知道你存在了呀。”
“那怎么够呢？你只知道我是一个侍卫罢了，没有和我说过话，不知道我的名字和长相，那，并不算是知道我的存在。”
“那你就不怕……我死活不肯给你簪子吗？如果那样，你岂不是簪子没了，还惹我讨厌？”
他摇摇头：“我当时很冲动，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抓住那个机会再见你一次，也让你看到我。”
好傻……
是不是恋爱的人，都会这么傻……
我被他所说的话感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他还在抱着我，我问：“你既然对我……那你跑到灵隐庵那么多次，给暴君送信，心里会不会……”
“会！”他咬牙说，“所以最后一次，我才打算带你逃离。亲手把你送回宫里来，我实在是……”
“可你不能那么做，否则，会牵连到你的亲人朋友，还有蓝相国一家。”我想起了绿衣亲人的遭遇。
深夜纠缠
“若水，我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师傅，师傅他云游四方不会有人找得到，所以我不怕。”他顿了顿，“但是，你们蓝家……我却不能不顾忌。”
“你们蓝家”，这几个字好奇怪。
有谁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蓝家人呢……
我占用着蓝家二小姐的身体，就得顾忌自己言行给蓝家带来的影响，不管我心里多么排斥这个身份，我都不能牵连人家的性命。
“唉……”我轻轻叹口气。
云长歌也叹口气：“我好不容易，才打消自己要带你逃跑的念头，满心希望皇上接你回来后，能好好的对待你，可是……可是这几天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
“呵呵。”我苦笑，“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接我回来，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管不顾，任由别人欺负我。如果以后一直要过这种日子，我真不如继续当尼姑呢。”
我摸摸我刚刚过肩的头发，好想把它们再次剪掉。
“若水，我不能带你走，但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他对我肯定的说。
我点点头：“谢谢。”
“不要你谢我，若水。”他温柔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
他轻轻的叫我的名字：“若水，若水，我能……吻你吗？”
我的脸通红起来，心里乱跳，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有人帮我回答了：“你不能！”
深夜纠缠
院门被猛地推开。
院子里的几只大白鹅高声叫起来，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好远。
这声“你不能”，声音是那样熟悉……
暴君！
我呆呆的抬起头，看着暴君从影壁墙外朝我走来。
云长歌还抱着我，此时松开手，挺身挡在我面前。
“皇上，一切都是臣的错，与若水无关，跟与蓝家无关！”他大声的说。
暴君一身戾气，静静站立在那里。月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紫色的锦袍染上一层寒霜。
他听了云长歌的话，冷笑道：“你的错？你错在哪里？”
云长歌顿了一顿，瞬间改口：“臣说错了，臣没有错！”他回头看看我，脊背挺得很直，转身对暴君冷静的说：“臣没有错，如果硬要说有，那臣就是错在当初没有带若水远走高飞！”
“好，说得好。”暴君哈哈大笑。
他这次身边没有跟着一群太监，是独自一人的。在月光下，他仰天长笑，像一匹孤独的狼。
笑完了，他看着云长歌，一字一句的问：“选吧，你是离开，还是留下？”
云长歌身子微震。
我紧张的盯着两个人，暴君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人对视，对视了好久好久，仿佛时间都停止凝固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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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纠缠
云长歌终于开口：“臣，离开。”
暴君嘴角绽出一丝冷笑：“明晚前离宫，三日内离京。”
云长歌咬牙点头：“好。”
“等等！”我明白了两个人的对话。
暴君在驱赶云长歌，他要把云长歌逐出皇宫，甚至逐出京城！
“爱妃何事？”暴君的眼神冷冷向我扫来。
我从云长歌身后走出，面对着暴君：“这件事不怪他，你不能这样做。”
“私会宫妃，朕没有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云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我反问：“我也算是宫妃？有去浣衣局洗衣服的宫妃吗？”
云长歌拉住我：“若水，不要说了。”
“放开她！”暴君厉声。
云长歌立刻放开我，劝我说：“想想你的家人。”他对暴君下跪叩头：“臣谨遵皇上旨意，三日离京。这些年皇上待臣不薄，臣多谢皇上！”
“你也知道，朕待你不薄？”暴君的语气充满嘲讽，“所以你才要私会朕的女人？”
云长歌没有接话，站起身来，对我说：“若水，我走，并不代表我放弃你，而是为了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我都明白。
暴君这个样子，如果云长歌不走，我和他都会被惩罚，而且，蓝相国一家也会受牵连。
虽然在人们口中，蓝相国是权倾朝野的人，但是在权倾朝野，他也是臣子。
暴君想惩罚他，总会找到机会和理由。
深夜纠缠
我轻轻的点点头，表示我理解他。
暴君不耐烦的说：“说完了没？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云长歌双手紧握成拳，我听到骨节清脆的响声。他看着暴君说：“我走后，希望皇上能对她好一点。否则……”
“否则怎样？”暴君挑衅的回视。
“否则，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