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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抄来的。”康熙爷点了点头。
“皇上息怒,十六阿哥也是出于对密妃娘娘的一片孝心。就臣妾所知,这首诗出自诗经》,十六阿哥是希望皇上能够亲手将他的这盏宫灯送给密妃娘娘。” 乌拉纳喇氏出列,双膝跪倒,替十六阿哥解释。君心难测,还是尽早解释清楚比较好。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四贝勒府的嫡福晋是出了名的好人,不过她那么清楚十六的宫灯上的诗词的内容,再想到十六阿哥和四阿哥府里某位博学夫人交情很深,看来这首诗是出自这位夫人之手了,那皇上吃惊,大家也就不奇怪了。经过这么前后一连贯,气氛有了些松动。只不过,是什么诗词居然能让当今皇上都吃惊?大家的好奇心也吊了起来。
康熙眼睛一扫,在场大多数人的表情他尽收眼底,:“起来吧。李德全,回头让人把灯上的诗词拓印一份,然后把灯送到密妃那里,吩咐下去,明晚传膳密妃处。”
“喳。”
“谢皇阿玛。” 胤禄一抱拳,站了起来。然后,又谢过了四嫂。
“你们也来瞧瞧吧,谁能猜出诗名,朕另有赏赐。刚刚乌拉纳喇氏可是有提点,是出自诗经》。”
“喳。”几位阿哥上前,看了第一眼,十阿哥胤誐率先退了出来,到旁边看热闹去,不用看了,这次没他的戏,这佟庶福晋不知道又从哪里抄来这种妖蛾子的诗,皇阿玛正好借机用来考大家的学问。
太子本来是想要小太监把诗词抄录一份,不过三贝勒摇了摇头,这洋文自己抄可是比小太监快多了,还是他来抄吧。
三贝勒又抄了几份,方便其他人看。看到一大群人都在低头研究这诗词的样子,胤禄有些得意。
“这是一首情诗,是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子表达爱意的诗。”十二阿哥胤祹肯定到。
康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然后,他看了一下在冥思苦想的众人后,招手将十六叫到身边:“十六,佟佳氏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是当场默写出来的吗?”
胤禄摇头,“庶福晋是进书房写的,她说要找本书。”
“哦?什么书?”
“儿臣一时兴奋,没有问,请皇阿玛恕罪。”
“看来她的书房有宝啊。”
“皇阿玛说的是,所以四哥也把自己的书房搬到了庶福晋那里。”
“皇阿玛,儿臣猜到了。”三贝勒一脸兴奋。
“说来听听。”
“是关雎》。第一段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错,来人,赏。”
“谢皇阿玛赏。”三贝勒胤祉谢恩,事实上,猜中这诗词对他来说,比任何赏赐都珍贵。
“论洋人这学问,我们兄弟当中,可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三弟的。”太子笑道。
“非也,非也,能将关雎》的含义翻译得如此准确的那个人,才学在小弟之上。” 三贝勒胤祉谦虚道。
听了此话后,所有人的脑海中都闪过一个念头,这位佟佳氏庶福晋,在洋文上有如此高的才学吗?然后又很迅速的将这个念头抹去,绝对不可能,这首诗肯定又是她从哪里抄来的,然后给小十六用上了。不要说,这十六阿哥和佟佳氏庶福晋的感情还是真好。
后来,胤禛曾问过佟淑兰,为什么对十六阿哥特别好。
“从手掌看,十六阿哥是个长寿的人,从面像看,他是个有福气的人,再加上他名字里的禄,福禄寿三星全占全了,这样的人不巴着,还巴着谁?就算是多沾点福气也好啊。”而且趁他现在年纪还小,这嫩豆腐不吃白不吃。当然,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书房毁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元宵节弘晖穿着红袄,抱着汤圆灯笼,到处玩耍的可爱模样还历历在目,没曾想,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一场大病就夺去了这个幼小的生命,不由令人感叹,世事无常。整个四贝勒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就佟淑兰同学的描述就是,四贝勒府的上空黑漆漆的乌云一片,不时有电闪雷鸣,局部地区下有阵雨。
弘晖的死对福晋乌拉纳喇氏的打击是巨大的,据小翠说,福晋变得严厉异常,动不动就责骂下人。淑兰听了,点了点头,可以理解,她需要找一个发泄自己忧伤的渠道。所以,佟庶福晋同时提点自家的小丫头,非常时期,小心做人,千万别在这当口往枪口上撞,碰上了侧福晋,自己或许还可以说上点话,要是犯在福晋或贝勒爷手里,在这当口,无疑于自己找死。小翠连忙点头应着。
直到福晋身边最信任的大丫环翠珠受了伤,前来求救,淑兰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火线。
次日早晨,给福晋请安,佟淑兰一改过去,早去早回的原则,故意拖拖拉拉,等到其他院子里的主子都走了之后,才姗姗来迟。
“你终于记得我这个福晋,想要来请安了。” 乌拉纳喇氏满含着恨意。
“福晋恕罪。”佟淑兰连忙屈膝。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了我的晖儿短命,所以从不与他亲近,是不是?” 乌拉纳喇氏激动地上前紧走几步,与佟淑兰直面:“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对晖儿的好都及不上对十六阿哥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呵,真不愧是夫妻,问出的话,一模一样。淑兰没有反驳福晋的话,很直接地回答了一个“是”字。
‘啪’一个巴掌声回响在屋中,屋里所有的丫环、婆子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阿哥在地府不肯喝孟婆汤,为的就是转世时能够认清楚,再来做您的儿子。福晋,您还要他在地府等多久?”佟淑兰与福晋对视,没有退缩。这可是关键时刻。
乌拉纳喇氏的身体晃了晃,“真的吗?他真的还会回来,再投胎做我的儿子?” 看来福晋相信了淑兰的话了。
“他想,可现在看来是福晋,您不愿意呢。不然,您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要好好保重呢?”
乌拉纳喇心怡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淑兰的身子,放声痛哭。能哭出来就代表没事了,佟淑兰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这才感觉到火辣辣得痛,这下手也太狠了,脸肯定是肿了!回头一定不能忘了,要向福晋多请几天伤病假,免了定省,她才不要顶着着半张猪脸在宅子里乱晃,铁定会
被人笑话的!虽然关于她的八卦已经够多了,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
让嬷嬷们扶福晋回寝室休息后,翠珠很慎重地向淑兰磕了一个响头,“翠珠叩谢庶福晋大恩。”
“得了,小事儿。你还是先去照顾你家主子是正理儿。我先回去了。”甩甩帕子,淑兰同学恨不得以自己力所能力的速度,窜回自己的院子,她才不要顶着半个猪头被下人笑话,只可惜,这宫盆子的鞋子走不快。
自那次痛哭了一场后,乌拉纳喇氏的情绪开始渐渐恢复,没曾想,半年后,二阿哥弘昀也得了一场急病,走得令所有人措手不及。这下可谓举朝皆惊。四贝勒的子嗣就目前来看是断了!表面上的议论纷纷远不及台面下的波涛汹涌,那些本来附庸四阿哥的墙头草们纷纷开始动摇,没有子嗣就代表完全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枉然。台面下的各派势力又有了重新洗牌的迹象。
当晚,胤禛到馨晨苑,一进门,一脚就踹散了客厅中央的大圆桌,大步进了书房。十三阿哥、戴岱、鲁泰、朱兰泰紧跟在后,个个面色沉重。
被外面响声吵醒的淑兰同学,打了个哈欠,穿好衣服从里屋出来,看了一下,估么了一下位置,可能是桌子挡了贝勒爷去书房的直行路线,刚刚好,成了爷撒气的对象。可怜的桌子,它真是招谁惹谁了。对着桌子的残骸摇了摇头,淑兰同学又上前了几步,打量了一下桌子的裂口,红木的,看来这桌子是真材实料的红木实木桌子,不是什么贴皮的次货。看看这雕工,到了现代,不知道可以卖多少钱?只可惜,自己不懂这是什么红木,如果是紫檀木或是黑木的,单这张桌子的残片,都可以弄个几万块了吧!铁木就不想了,如果这张实木桌子是铁木做的,那散架的就不是桌子,而是贝勒爷的脚脖子了。
当佟淑兰在客厅研究着圆桌残骸的时候,又听到书房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木块落地的声音。她的心跟着重重颤了一下,忙绕过红木残片,快步走向书房。书房门口的两名侍卫伸出了手臂,将淑兰挡在了书房门外,这是第一次,佟淑兰被挡在自己书房外面。当然,她也知道这是门卫们的好意,贝勒爷正在气头上,怕她受到波及。所以,淑兰当然也不会拂了他们的好意,没有再踏进,只是探了一下头,想要确定一下,被毁的是她的书架,还是书桌,如果只是书桌的话,那她就可以安心地去睡回笼觉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佟佳氏淑兰看到的就是胤禛身后一个书架塌了,书籍散落了一地,有本书还被四阿哥无意识地踩在了脚底下。戴岱和十三阿哥他们站在书桌一角,并不做声,想必是想等四阿哥发泄完了再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看到这一情景的淑兰同学怒火中烧,他砸了哪个书架不好,偏偏要砸那个书架!那个书架上的书,全部都是最早期,她书源紧张的时候,亲笔抄录的,几乎每本都有她的评述、感言,由小翠亲手装订成册的,可以说,那个书架上的书,每一本都有她的心血之所在。掉到地上的还好,可有的卡在了书架上,有的成套装在盒子里的,被砸破了洞,那里面的书,也肯定完了!再望向被踩在脚底下的书,佟淑兰脑中某根叫‘理智’的神经开始出现裂痕。只见她一把挥开身前虚挡的两只手,一伸手,从门旁的书架上操起御赐的玉如意,使劲儿向四阿哥投掷了过去。
再看这玉如意,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翻着跟头砸向了胤禛。
河东狮吼
看到不明飞行物向自己袭来,胤禛本能反应就是身体一闪,挥手就想把东西挡掉,可在另一边的两个人可是看得清楚明白,吓得脸都白了。看四阿哥要挥手,而不是接住,戴岱吓得大喊:“接住,别松手!那是皇上的玉如意!”
听了戴岱的话,胤禛手腕一转,把玉如意反手操在了手中,定睛一看,果然是上次皇上御赐的玉如意!他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戴岱喊了一声,还好自己接住了,要是这玉如意被自己随手一挥给砸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胤禛是勃然大怒,狠瞪着佟淑兰,咬牙切齿:“放肆!”
戴岱和十三阿哥胤祥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头的汗,都是被吓出来的。胤祥现在是担心庶福晋的安危,四哥已经很不开心了,这佟佳氏还要火上浇油,万一两人真的动起手来,庶福晋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为什么就那么傻呢,挑这个时候惹四哥!自己是帮哪边都不好。戴岱则在想,这是四贝勒的家务事,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自己还是暂时离开比较好,只可惜这门被佟庶福晋给堵了,爬窗吧,实在是有碍观瞻。但愿四贝勒还没有失去理智,要知道庶福晋背后的可是那个佟家!
“放屁!”佟淑兰两手插腰,完完全全是一泼妇状。
戴岱的眼珠子瞪得好悬没有掉出来,他没有听错吧?!十三阿哥的担忧是完全表露在了脸上。鲁泰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朱兰泰忙低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天哪!还真的有女人敢挑战四贝勒的权威的,跟他面对面的叫板。
“要撒气去练功房,有人陪你玩儿,要劈柴去后院,也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