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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五仍然不遗余力地滔滔不绝,我们俩没管他,直奔芷珞天而去。
前脚才迈进芷珞天,就有店小二殷勤地上来招呼,“欢迎两位客官,请问客官需要点什么?”
我应道:“我们品茶,随便找个人多的位置坐坐就好。”
“两位可是喜欢听人闲聊?”这小二果然精明,一来就抓住了重点,“那不如请到四楼听听评书,那比闲聊更能消遣。花费也不多,两位客官只需要四块中品仙灵石就好,只当得这楼下十杯茶水而已。”
“小二,今天的评书讲些什么?”旁边的坐席上有一人大声问道。
“回客官,今天讲的是千年前的月魔之战。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讲,客官现在去还能看一会儿歌舞。”小二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却是注意到了一个词——月魔之战!这在岳家可是讳莫如深的话题,可能就连天晴都不解其详,如果听听这场战事,至少能多了解点情况,或许还可以得到些线索。
天晴也在旁边用胳膊肘捅我,立刻明白她与我一般用意。于是我喊住小二,“这位小哥,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们上去听评书呢?”
小二当然是满心欢喜,笑呵呵地引着我们登楼,来到了四楼评书场门口,然后才下楼去忙活。
不愧是芷珞天,楼下的装潢已不俗气,这个评书场就更加精美。紫色水晶吊顶伴生妙烟彩云,暗红大柱上百鸟浮雕形态动人,书场四周装饰了轻雾幔帐虚无缥缈。走了进来就闻得一阵檀香扑鼻,低头时才发现,原来地板是用大块的檀香木铺垫而成。
场中摆了十来张晶玉大案,案旁边都设有三到四个紫藤靠背圈椅,椅中铺设了鹅黄缎面软垫。案上还摆好了各式珍馐果品,香气诱人。
耳边传来笙歌萧萧,十几位着宫装穿轻纱的妙龄少女,从两边涌入场前的空旷处,轻扭腰肢,缓舒长袖,载歌载舞。表演开始了。
看那些晶玉大案三三两两都已坐满了人,我拉着天晴,就近找了张只有一个人的几案坐下,一心一意准备看完歌舞后好听书。
谁知刚刚坐定,就听见一声呵斥:“大胆,你俩怎敢在此坐下?”
我闻言特别火大,当即扭头对着那说话的人顶了回去,“到处都没位,你让我二人坐哪里?都是来消遣的,又何必这般——”
说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刚才说话的人是站在我后面的,那么坐在我旁边的……
一眼看去,那人头戴嵌宝青玉冠,身着金百蝶穿花藏青袍,象是富贵人家。他身体略微左倾,左手轻托腮沿,右手中指在案几上随着歌声击案合拍,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场中。只给我看得一个侧面。但就这个侧面,那眉梢那眼角那鼻尖,象极了梁儒风——晏龙!
自从上次瞪了他之后,我就心怀忐忑,今天才跑了过来却没想到这个世界真小,小得我居然自动送货上门!
刹住话头,心里下咒一般默念数遍:不要转过来,不要转过来……,准备拖上天晴就走人,旁边的天晴却开腔了:“你们坐得,我们又如何坐不得?”
“何人聒噪,扰了本世子雅兴?”天晴话音刚落,晏龙便开始发问,声音低沉,人仍是不动,仿佛雕像。
“回世子,有两名女仙擅自落座,小人正在训斥。”我后面的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哦?”那雕像摆足架子后,转头看向了我们,一双桃花眼扫过,目光冷冽,让我不寒而栗。
我赶紧低头。
“姑娘既然坐下了,为何又不抬头?”话音听起来冷清平淡,就像他根本不在意。但我却明显感觉到,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一种莫大的压力向我涌来。这人果真是蛮横,话都没说上几句,就使气势压人。
我心里不服,便运起念力抵抗,谁知根本不得一丝松动。
“还运力抵抗?抬起头来让本世子看看。”慵懒的声音,在我听来却虚伪无比。
随着这话,四周的空气就像活动墙壁一般,又向我压近寸许。如此强势,逼得我不得不就范,咬咬嘴唇,把头抬了起来。
桃花眼眯缝着上下打量我,眼中精光闪动,突然他眉头一挑,双眼圆睁,“原来是你!”
果然还是被他认出。四周的空气墙继续压近,我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豆大的汗珠自脸上滚落。
“八世子,区区小事你就使出这等手段,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你欺负弱质女流吗?”天晴已经看出异常。
“原来是岳家二小姐,今日也有雅兴来听评书?”四周的压力稍微松了一松,我连忙快速调息。
“天晴刚才与姐妹仓促坐下,没注意到世子在此,搅了世子雅兴,还望海涵!”
“既是二小姐在此,坐坐也无妨。只是此女当日在街上对本世子甚是无礼……”桃花眼一道冷光射了过来,激得我又是一个寒战。
“世子恕罪,那天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了人,之后一直惶恐不堪,难以度日。在这里向世子赔个不是,望世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小女子无知之罪。”我无奈侧身福了福,心里万般不愿,嘴上还是拿出了原先想好的套话,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用貌似非常诚恳的语气向他道歉。
其实自己心里很腻味,但那人仿佛很受用,桃花眼里的寒光略淡,我四周的压力又松了一些。
“认错人了吗?”拖沓的音节表露出说话人的不屑,就像他面对的是一只蝼蚁。
看他这样我心里就不高兴,没好气地小声叨咕了一句,“谁叫你长得象那猪头!”
“放肆,竟敢对世子如此无礼!”后面的人又是一声大喝。
抬头再看晏龙也霎时面色铁青。四周的空气墙再次加大了力度压向了我。
我大吃一惊,因为场中喧嚣说话时一般都要集中念力对方才便于听清,而我的那句小声叨咕,纯粹是自言自语,没有加入念力还特地压低了声音。原是泄泄私愤而已,本以为他们不会听到。结果却……。
倒吸一口冷气,电光火石之间我顺口胡掰道:“还请世子宽恕小女子冒昧!是小女子原先有个仇家,姓朱名投,朱砂的朱,投降的投。他跟世子有几分相象,那日小女子误会世子是他,所以……”。
“真有人长得如本世子这般?”他明显地不信,但问题的重点是外貌。
“千真万确!”我回答得底气十足。
桃花眼又危 3ǔ。cōm险地眯缝起来,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颌,面色略有放缓,压迫着我的气势却没有松动。
沉默中,他的目光不经意地飘到我的手腕上,随后飘向果盘,再飘过来时突然眉宇一舒,眼睛的寒光中隐隐带出一丝玩味,嘴角也浮出奇怪的笑意,我周围的空气顿时恢复了流动。
“既然是二小姐的朋友,那就罢了。”说完他冲后面的随从打了个手势,那人就离开了。桃花眼转向场中继续欣赏歌舞。
他的态度倨傲得让人愤恨,看看天晴也是一脸的隐忍。可烦归烦,都到了这步,评书还是得听。
天晴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于是我们俩索性舒舒服服地坐好,自顾自看起歌舞来。
过了一会儿,那随从回来,恭恭敬敬地奉上了两杯香茶,“雪露银尖,两位姑娘请!”
原来是叫随从备茶去了,这样留人,也忒高傲了些。我向他瞟过去一眼,见他仍是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好象我们并不存在,回头和天晴对望,交流了一下心中的鄙视,也不言语,继续等待评书。
场中已是鼓瑟齐鸣,琴萧合奏,婉转悠扬的旋律绕梁回旋,时而畅快如山涧流瀑,时而温婉如脉脉秋波,听得人心神驿动。那十几位妙龄少女,在场中穿梭往来,舞步轻盈,笑颜如花,水袖挽出朵朵五彩云霞,看得人心旷神怡。
一曲终了,空中降下漫天的花雨,厅中顿时落英纷纷,花香袭人,少女们在虚虚实实的花幕中退场。而众人还都沉浸在方才的余韵中,久久回味。
“乓——!”清脆的木头敲击声惊得大家回过神来,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半人高的讲台,四周桓绕清气。一干瘦中年男子,手持醒木立于台前,精神矍铄,一声清咳后说道:“各位仙友!来来往往,去留无意;是是非非,谁人能鉴;纷纷扰扰,过眼云烟;讲讲评评,俱是消闲。承蒙各位看得起范某,常来捧场,范某在此谢过!”
说罢,他向场内看客鞠了一躬,又朝四方拜了一拜,“一块醒木上下分,明语暗喻醒世人,若为言辞有失慎,谈笑风生莫当真。”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千年前的月魔之战,这就不得不从颛顼帝妃常羲娘娘说起,话说当年常羲娘娘梦遇双鱼而受孕,怀胎十万八千年,始诞得双生世子。世子降生当日,整个仙界霞光万道直射九天,日月星子光华大盛,万兽奔腾灵禽长鸣,天界都为之震惊。三清尊神特意降临,观世子面相,谓之前途不可限量。”
我立刻想到旁边的晏龙,碰了碰天晴,又朝晏龙努了努嘴,天晴向我点头。居然这样的人也前途不可限量?我更加郁闷。
“颛顼帝喜得两子,自是高兴非常,待之如掌上明珠,日日逗弄嬉笑,尽享天伦。世子周岁之时更是大摆筵席,宴请各路玄仙,却不料被一名唤作月儿的侍女抢去小世子,……”
第九章 月魔之战
这位范先生妙口生花,妙语连珠,一切象放电影一般展现在我脑海中,随着他的讲述,我被带入了故事中的情景:
在极北地的上空,一道青光在前飞窜,正是侍女月儿,她携了小世子后便一直向北而行。其后紧随数十道光华,那是前往颛顼帝处赴宴的众位玄仙。
话说众仙刚到颛顼帝所居的雄霸殿,正在说笑间,突见一侍女气喘吁吁,由内冲了进来就放声大呼:“陛下,大事不好!小世子被月儿劫走,娘娘现在不省人事!”
众仙见此变故,也极力表现,自告奋勇要去追回小世子。一是讨好颛顼帝,二来也是顺水人情,想那一名小小侍女也翻不起大浪。当然也有对此事心存好奇,想跟上去看看究竟的。
颛顼帝一想,众多玄仙一起出手,那侍女哪有不束手就擒的道理?也省得叫一大帮侍卫反而还担心伤到孩子,便也放心地同意了。
于是数十名玄仙各存心思,腾空的腾空,御剑的御剑,齐向空中那道青光追去。
只见后面的光华奋力追赶,那青光逐渐被围困其中,左冲右突无法甩脱,无奈只得在一无名小岛上落下来,显出身形。
“众位上仙为何紧追小女子不放?”月儿的声音清脆婉转。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还不快快归还小世子,随我等去雄霸殿前伏罪!”一名长眉细目的白发仙人先声喝出。这一声如春雷绽放凭空爆响,声波也仿佛结为实质,在十丈之内波纹振荡,扰人元神,显然加入了无上玄功。
随行的数名修为较低的玄仙都不禁为之变色,而那月儿却是无动于衷。
白发仙人喝出这一声,原以为会立即使得眼前女子元神大损,无力抵抗,自己便可大获全胜,回去好向颛顼帝邀功。谁知却是这等效果,心里也是大惊,看来低估了这名侍女。
“天一真人,不可如此!且听岳某一句,你刚才使出震寰玄功,若不是这女子分出真元护住小世子,只怕小世子已回天乏术。而此女甘愿冒险护住世子,想来今日之举也是有苦衷的,何不先听听她怎么说?”
此话一出,人群之中顿生唏嘘之声。
“松龄真人为何还替妖女说话?”一名美貌女子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