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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知道那样做有多傻么?还好师尊勘出你原被封闭的两窍反因此畅通,其余五窍也只是破裂而并未粉碎,这才得了缓机方妙手回补,不然你我已是……,那样的话我又如何能好得起来?”
“所以,你就再不能瞒我,下次便不会这么好运!”我撒娇,“好在只用了四十九年。”
“是啊,只用了四十九年。”他幽幽叹道。
距离那一天已经过了整整四十九年。
醒来我就发现自己在浅水居中,身边只有子轩。那时的他,混身衣衫满是皱褶,眼眶深陷,颊边不修边幅地蓄出一大把胡子。让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在我失去力气后没多久就醒转,然后便守在榻旁看了我四十九年。
起初我根本不能动,全赖他每日运气助我吐纳。直到一年前,方才能下床走动。不过,自从能走动开始,我自觉恢复速度成倍加快,到如今已与之前相差无几。
隐龙因推算出我的前身从而有所顾忌,已不再与我为难,甚至在子轩的恳求下救了我一命。当然另外也要仰仗童年时莫院长的自私之念,带我去接受了心脏手术,当初那被封闭的两窍如今反而成为悬命的契机。
昔日要害我的人,至此皆于我有救命之恩。
该作何叹?
所以,常羲,也就算了罢。
“子轩,”我仰头问,“你可有想明白凤莹玉留下的那句‘悟道得真,至极境始成仁’是什么意思?”
“不要再去想那极境,玉儿,”子轩说,“难道你还没有忆起上次闯极境时的情景?在那里你根本走不过一招。我现在所做的便是要替你完成那事,开始我还奇怪怎么自己做起这些如此得心应手,却原来是早就在心中算计妥当。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是,我完全忆起往事,从脑后受创开始。而子轩亦然,自他苏醒时起。
极境,是天皇开创仙界之初留下的后门。当时天皇曾宣称,若有人能进入极境并全身而退,便可拥有与他相当的权力,足以重塑仙界。
当然,那必是极难极难。
在起心要改金榜之前,我曾动过闯极境的心思。因为极境的入口就在鸿蒙,而且自古从未有人试过,我怀着侥幸地想自己或者能够通过。即便不能通过,作为天皇之女也必然可保得安然。
而事实上是,我不顾暮远的阻拦执意闯了进去后,却没有在那里面成功走过一招,照面就被击溃。若非青渊在外接应,见势不妙拼全力施法相救,我也不会有今天。
那之后,母后为治我耗费了大半的修为,父皇也跟着封了极境的入口,防止我再次乱闯。我这才在消停了千年后,又策划了改金榜之事。
回想起来,我当时确实太过激进。一见所有的人都在逍遥阁议事,便认为是个好时机,缠着暮远替我抚琴以之瞒过母后就自己摸了过去。
即便在青渊现身协助时,也没有细想牵连到他们的后果,只凭着上次的经历以为即便失败撒撒娇就可以过去。
但实际上,与我所想的大相径庭,父皇根本就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他把我禁锢了起来,又将他们处以重罚。
是我拖累了他俩。青渊是一直支持我。可暮远,我知道,他虽然清楚我的想法但并不认同我的做法,他是希望潜移默化的怀柔的,认为并没有到合适的时机。但我等不及。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当时暮远的判断是对的,是我没沉心算好时机。可如果重来,我可能还是会那样做,因为当时自己就是那样一个人。
而现在不是。
我不是当初的玉潋,子轩不是当初的青渊,晏龙也不是当初的暮远。
一切都已改变。
“那凤莹玉又为什么给我留下那样一句?”我有些担心,“而且为什么天浩哥要说,最后会是我来对抗魔界?我不希望自己要与你走到那一地步,每次一想到这个就心慌。”
他似乎并不以为意,挥手招来一支浅碧的雁翎兰斜插进我鬓角,又埋头过来嗅了嗅才说道:“那就不要想。你难道忘了师尊也擅长卜算?他虽然说过你会妨我,其意却是指的上次之事,过后就再未提起。依我看来,岳家之言不一定能当真。”
我知道他所说的上次之事便是指我刺他的那刀。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不介意,而我心头仍然立生块垒。我用手指在他胸前滑过,不出意外地触到一处突起又用手细细描摹,于是咬着嘴唇问道:“这里还痛吗?”
“早就好了。”他笑。
“让我看看。”我皱眉。
子轩依言坐进了软榻,一脸地放松由着我解开胸前衣襟。织锦丝衣领口轻撩,便见锁骨下三寸许,光洁的肌肤上有一处半指宽二指长的疤痕,浅粉红色,有些凸突。
用指尖轻轻在疤痕上摩挲,我叹:“还好你师尊有如此能耐可将你救过来,否则我真是无法原谅自己。”
“那你就错了,玉儿,”他捉住我的手自己掩上衣襟不让我再看,又捧起我的脸亲了亲,笑容灿烂,“其实救我的人是你,上次这次,都是你。”
“怎么会?”我万分吃惊。
“怎么不会,你忘了你当初都教了我些什么吗?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方中就有解绝仙刃之法。”他扬起唇角。
“是吗?”细细想来,记忆中隐约有那么一点印象,“可当初天浩哥说那只能治疗普通的皮肉伤,对心脉之伤无效。”
“绝仙刃是他们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解法?所以我说岳家之言不一定能当真,活生生的例证就摆在你眼前。”
吃惊之外,慨叹加庆幸。
还好我记下了那个药方,还好他当时缠得我那样紧,还好我教给了他,还好他没有忘。
那个所谓的机会,难道就在于此?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否则也不会因为顾忌着岳家而去了方丈,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还,还……”我突然激动起来,一下将他抱得紧紧的。
后面的话已经说不下去。破魂蛊,噬心虫,他与魔界的牵连,还有,我与晏龙的‘婚姻’。不愿回想的隐痛,无法开解的欠疚。
“那些事就别提了,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现在不都好好的吗?”他轻揉着我的头发安抚。
“那你,能不能不要再对仙界用兵?我相信晏龙能够做出很好的变通。”我还是想问。其实,自己是不希望他与晏龙真的对敌。
“我也不愿与他对敌,想当初我们三人何等亲密,如今却成了这样的局面,”子轩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但势已至此,我是箭在弦上欲收不能。他,也有他的想法。”
“可仙界只要能结束目前的混乱,建立合理的法制进行有效约束就好。你这样做怕会惹怒天皇,毕竟仙界是由他所创,怎样也不会坐观其成为魔界的疏地。”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要仙界不易主就一直是那样的法制,不管他怎样变通都逃不过衰败。我也并不是要仙界成为魔界的属地,傻瓜,”子轩摇摇头,没好气地勾了一下我的鼻梁,“我现在只是在借助魔界之力,夺过至高权后便重新整顿,到时必然可以建立合理的法制进行有效约束。仙界众生该怎样还是怎样,你不相信我吗?”
其实他的话我很赞同,自己也认为这样不失为仙界重生的办法,当初在流洲我就是看到他的思量和用意才会下了那样的决心。
否则,我即便再爱他,也不会纵容自己为仙界带来覆灭。
但隐隐还是担心。
“那母后又为何要将这乾坤镯交与我?里面最后的门道便叫做极境,怕是最后还是要通过极境来解决。”
“怎么说来说去你又绕回了极境?势因时而动,就别再想啦。与仙界约尽之时,便是我谋动之机。混乱的终极就是解脱。大势所趋,能者得之,天皇即便不愿又能如何?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些年已有很多仙人到流洲落户,甚至有成群结队直接偷渡湄水投奔而来。”子轩胸有成竹。
可我知道晏龙决不会坐视不理,“难道他们不会有所动作?”
“他们当然会有动作。你还在方丈时,晏龙便着手布置了很多防务,这些年来更是在下属各洲采取了许多强化措施。在我看来,仙界五路中最难对付的估计就是他与颛顼,还得再花不少心思。”他仍是信心满满。
俄而,他又将手指放到我下颌处轻抚,柔声说道:“玉儿,别再说这些了,好吗?看你把精力都耗在这上面,我倒宁愿你好好休息休息。”
一股暖风从垂帘半卷的窗口灌入,带进两只粉蝶翩然落到金灿灿的大丽花上,忽闪着两对翅膀,惬意地品尝着花蜜的芬芳。
“那好,我不再说这些,”蜷进他怀里就觉得无比的安全和放心,我顺从地点点头,说,“子轩,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我啰嗦,从一个高潮到另外一个高潮是需要过渡的,过渡的同时还要交待一些事情,所以,这章是有爱的过渡。
然后,我很负责任地说,你们所期待的绝对就在下章。如果我的想法跟你们一致的话,就是这样,假如不一致那我就没办法鸟。。。。。。
这坑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啊,终于接近尾声了,我要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SBTV,感谢NBTV。。。。。。
第十八章 归属
那始终能让我舒心的气息萦绕在鼻端,终于找到归属的感觉充满心间。我犹豫了一下,有些羞涩地说:“子轩,我想……”
他一下把我揽紧,将食指压到我唇边,神秘兮兮地笑:“先别说,让我猜猜。”
歪头看着他的可爱模样,我抿笑,轻轻在那手指上吻了吻,伸手与他十指交握,“那你猜吧,看你能不能猜中。”
“你可想看我舞剑?”他貌似颇为用心地想了想,然后两眼发亮,看上去兴致勃勃的模样。
我倒有些怔忡。霎时间,记忆又回到还在鸿蒙的日子,青影舞动在纷然花影中,身形灵动,翩若惊鸿,剑风过处花雨漫天。
原来的我确实最爱缠着他要他舞剑,但真正的原因是,那样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到离他最近的地方,挽着他的胳膊说话。
因为其时,旁边还有一处凉亭,正襟危坐的紫色身影正在其中抚琴,姿势优雅,琴声悠扬。
隐隐浮出的歉意,让我低垂下头。
“怎么?”他问。
“那好,那我们去外面吧。”回神对他笑笑,不想扫了他的兴。
碧绿舒展,草色春意盎然,那一抹月白始终那般漂亮。
炫舞轻影,剑气如虹。绕身数道流光,巧巧地将翩飞的袍角包裹其中,合着子轩奔放的身法,如同一曲豪迈的乐章正奏响在天地之间。
看着他剑锋游走,与初时的婉约已是大异。大气天成,霸而不争,不知不觉竟让我看到痴迷。
“怎么样,我自认为比以前好得多,你看着呢?”子轩最后挽了个剑花,潇洒收势,惊鸿一般掠过来落到我身旁。
“嗯,我也觉得比以前好得多。”爱怜地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揽上他的颈项,我望着他烟墨般的瞳仁看了很久,还是开口说道:“子轩,其实我是想,要一个孩子,你的孩子。”
他淡然一笑,抱起我走到大阑树下,将我放坐在他腿上,已恢复了淡红色的薄唇诱人地开阖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从来都这样,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便明白你在想什么。”
“那你还说舞剑?”我嘟嘴。
“等这事过了再说,好不好?到时你想要多少就多少。”他伸出手指在我鼻尖上点了点,“现在很多情况都没确定,还有不少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