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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旁边那个鲁莽丫头帮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我刚心头一松,却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答案——弟弟被月魔吃了!
我的弟弟被月魔吃了!为什么会这样?在场的那么多玄仙都是干什么的?我真是怒不可竭,定要找到那月魔为弟弟报仇!
也真是说不得,月魔马上现身,还掳走了说书的。我当即和向超追了上去。但她的光遁却非常厉害,携了个人还能甩掉我们。一个魔头的光遁都能强到如此地步,如果其使出魔族最擅长的血遁岂非更为迅捷?
甩掉也无所谓,她既然现身,我就不愁没办法把她揪出来!
回到茶楼,我还想找那名女子确认下。识得乾坤镯的人其实不多,我也只是听父王讲起它特殊的气场,这才能辨认。但我确实不甘心,父王让我在玄洲呆这么久,居然是为了此女。
茶楼的人说她俩问了些月魔的事情就回去了,她们也对月魔感兴趣?
安排了些事情后,我就携向超专门去岳府印证乾坤镯的事情。
再看到那名女子,我还是觉得不顺眼。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敢象她那样不拿我当回事的,虽说她道歉了,我又怎会没看出其中的虚情假意。那么,即便你真是父王所寻之人,也须得为你所做之事受些教训。
岳府之中也不好施为,于是临时起意,让她随我去风山。风山多毒虫,正好够她的苦头吃。用月魔的由头一试,她们便真的上钩,哼,不给你点颜色,就真当本世子是吃素的不成!
她一上车,我便在她身上下了仙识烙印,等着看好戏。这种恶作剧的心情,也是久违了,想起年幼时,经常作弄大哥,大哥从来都不恼我,被闹狠了,也只是放把火来烧我的屁股。
可惜那样的日子不长有,后来大哥就……,从那以后,我再也提不起作弄人的兴趣。这番本世子乐意拿她开刀,她也该觉得荣幸。
不过,这个丫头也真够鲁莽,一上车就大大咧咧地坐到我旁边来,我堂堂世子岂是你能平起平坐的?本待发作,想起等会的风山之行便又忍了下来,到时便旧账新账一起算!
下等仙人毕竟是下等仙人,就是没见过世面,鹿蜀才一亮翅,她便又大惊小怪起来,进入云层后更是一惊一乍,若不是我修养好,还真受不了她这样。
开始有点后悔,我怎么跟这样一个人较起真来,还跟她同乘一车,若被四姐知道了,还不得好好笑话我?
风山的禁制真是了得,还没靠近就体验到了其威势。风声猎猎,狂响如雷,这阵势我倒是还没见过,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可怕的。旁边的丫头却被吓得不轻,没大没小地就拽上了我,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就想呵斥她一顿,却看见了她惊恐失神的神情。
这神情让我想起了翠环。
翠环是我原来的贴身丫鬟,温柔机灵,善解人意,每次我被其他的哥哥欺负了,她总是能把我逗笑。那时的我尚小,还不懂得什么男女之情,只觉得如果能一直跟她在一起,有她照顾我,便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
于是,有一天,我莽撞地当着母妃的面说,自己长大后要娶翠环为妻。母妃勃然大怒,一口咬定是翠环勾引我,要拿她问罪。那时,翠环慌忙跪地,磕头求饶,脸上满是这样的神情,我记得清清楚楚。
天一直都是那么篮,云一直都是那么白,太阳一直都是那么耀眼,翠环跪在殿前玉阶,垂头掩面,肩头耸动珠佩颤颤,泪花一颗颗打在洁白的玉石上,溅起星星水滴。没有人敢上前求情,四姐紧紧拉住我,不让我动,也不让我说话。
从那天后,翠环便消失了。整个雄霸殿里的人对此事缄口不言,仿佛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于是,我再也不敢造次,以后从未对谁产生过此类想法,即便遇上有显贵之女对我痴缠的,也只有偷偷告诉四姐,请她替我摆平。
翠环……
正在遐想,却感觉到旁边的人开始向我这边看来,立即扭头转向窗外,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自己情绪上的波动。
下得车来,那丫头又发起了疯,跑去跟鹿蜀亲热,还给那四个畜生起了名字,什么晶晶、贝贝的,不伦不类。我只有嗤之以鼻。
但是,看着她与鹿蜀闹腾的样子,我不禁又想起了翠环。那时她也喜欢逗逗玉兔,养养灵鹊什么的,高兴时还跟书僮吟诗作对,四姐就老笑话我有个伤春悲秋的丫鬟。想起那些日子,真是充满温情。
只是这一切从翠环去了以后,就慢慢开始改变。
特别从到玄洲开始,我觉得自己更是变得多,这十多年来性子凉薄了许多,总是咄咄逼人,遇事也张扬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内敛,难道水土不服还会导致性情大转?
老是觉得,现在这样子的自己好像缺了点什么,或者不该与人斤斤计较,也不该动辄苛责。只是,经常控制不住。
心念之中,开始打算取消这场恶作剧,带她在风山中晃晃就作罢。
谁知她倒跟我耗上,口口声声追问我为什么要骗她,这叫我的脸面往哪儿搁?一气之下,干脆布个困阵关她几天,看她还有没有精神磨叽。
说起来,这阵还是四姐教我的,内外皆防,只是我一直对阵法不太感兴趣,在四姐的逼迫下,只学了点皮毛。不过关住她应该是绰绰有余。
疯丫头还在唧歪,我可懒得理她,启动阵法后就叫向超跟上,谁知向超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却少了根弦,居然还跟她瞎编了个乾坤镯与风山禁制有缘的说法。我是哭笑不得,疯丫头却如获至宝,立马拿来威胁我。
哼,就算乾坤镯真与风山禁制有缘,难道我就只得靠她吗?我堂堂八世子难道就没有拿得出手的法宝?居然还用这个来威胁我!
甩手就走,带上向超到清玄空间中休息去了。她身上有我的仙识烙印,什么动静我都会知晓。
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主动破阵而出,还找到了白蔹仙。白蔹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月魔大战中唯一识得月魔手段之人,她会跟这丫头说些什么呢?
第三十章 如此难堪
行至尽兴才回到租屋,我将洗补好的蓝布衣衫叠得整整齐齐,递向常子轩。他双手接了过去,目光凝结其上,眼眸深处,清澈湖面霎时映出了炫目光彩。继而,又抚了抚衣襟上的破损之处,心痛之情溢于颜表。
“常大哥既然如此珍爱这衣衫,不如多备几套,省得下次给别人穿坏掉。”见他这般模样,我不禁打趣起来。
“啊?”他木然地看向我,一边小心将衣衫收好,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再借与他人了。”
这人也许是活得太久的缘故,居然全然没了幽默细胞,这样的反应,让我顿时失掉搞怪的趣味,继而想起了天晴,那可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丫头。再想下去,又开始惆怅,义父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没有来找我?
使劲摇摇头,或许他们有事分不开身,反正半月后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又能在义母跟前撒撒娇,还可以给那两兄妹看我新捡到的阿泽。说起这小狗还真是无比神奇,想着,便去床边把阿泽捞起来摸了摸,顺便就坐在了床上。
再看常子轩,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眉头紧蹙。
我就不明白,笑起来那么阳光的人,却好像有很多的心事挥不去,那幽深似潭的眸子,让人怎么都看不透其下的波澜。
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天对着个忧郁男,那样的话怕是自己都要郁闷得疯掉。
“常大哥,你除了在流洲呆过,还去了些什么地方?我一直很好奇,仙界那么大,一定有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吧。”
转移话题是我的惯用伎俩,被我这一打岔,常子轩悠然回神,给了我一个璨然的微笑,突如二月暖风吹开满树春花。而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早些年我确实差不多跑了大半个仙界,奇闻轶事也听过不少,流洲遍布五行异类,而凤麟洲常见奇兽珍禽……”
讲起这些,他倒是多了不少言语,端端地坐在桌边木凳上,如数家珍般抖起了当年那些见闻。
“……炎洲上有一种貌似豹大如狸的异兽,名叫风生兽,浑身青毛,用火怎么烧都烧不死,连毛都不会焦,刀剑也不能伤其皮肉,用铁锤砸头也要数十下才能令其丧命。可一旦迎风将它的口掰开,立刻就复活。”
“真有那么神吗?”我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像极了花痴。
“真的,不过用石菖蒲塞到它鼻子里,就能使其立毙。然后将它的脑取出来,和了菊花服用,凡人如能吃上十斤,可益寿五百年。”
“是吗?还有呢?”看他讲得似乎有点口干,我把阿泽往床上一扔,就乖乖地去泡了杯竹尖,端到桌前,自己也拽出把木凳在他对面坐下,以手托腮,就盯住他的嘴看,等着下文。
他接过茶杯笑了笑,微啜了一口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又接着说道:“聚窟洲上有座大山,形状象一只大鸟,故而被称作神鸟山。山上有一种类似枫木之树,其叶似花,香闻数百里,名为反魂树。敲击树干能发出如群牛嘶吼之声,闻者心震神骇。若砍出树心,放在玉釜中煮上一天,取其汁水又换微火煎熬,直至成黑糊状,就可以做成薰香丸。”
“那有什么用?”
常子轩抿抿嘴唇,再端起竹尖啜了一口,“这香丸的名称繁多,惊精香、震灵丸、反生香、震檀香、人鸟精、却死香,其实都是那一样。平日存放在上好琉璃瓶中,需用时瓶盖一启,香气便可传出数百里,死人闻之都会返生。若是置于香炉熏之,还更加神验,只要尸首保存得当,死期未超三月者,皆能复活。”
“不会吧?那如果死的是仙人呢?”
“仙人啊?那没试过,不知道。这些都是传闻罢了,很少能遇到此类宝材,即便遇上,也难以伐倒此树。何况仙人只要没有形神俱灭,请上法力够强者去冥界招灵即可,谁会有闲情捣鼓这个。”
冥界?我眨眨眼正待详细打听,就听到阿泽发出呼噜噜的警告,接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已过夜半,有人敲门?我跟常子轩交换了下眼神,暗中戒备,然后起身开门,却看见了晓霖。她张口就是:“小叶子!”
第一个反应,此地不宜再居,当即劈头问道:“你怎么找来的?”
“开始在街上看到了你,你们,先跟了过来,然后……,” 晓霖的脸微微泛红,继而瞪大双眼看向我身后,满脸愕然,“他……?”
我不想跟她做任何解释,又问道:“那么,请问你这么晚找来有何贵干?”
“小叶子,”晓霖回过神伸出手来想拉住我,被我让开,尴尬地收手回去又急切说道,“你能不能去劝劝儒风?他情况很不好。”
“儒风?”
“我……,”晓霖脸红透了,深深埋下了头,而后又抬了起来,“请你去劝劝他,他都好几天没回学校了,成天在外面胡混,我劝过他也不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为什么要我去?”
“他……,他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别那么肯定,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他会听你的话。”
荒谬!我心中冷笑,就想合上门不再理她,却又看到她恳求的目光。那么殷切,焦虑,还含着泪光,一如当年她替我向莫院长求情时的光景。
心中某处柔软的角落募地被触及。
“为什么要现在去?”我仍然板着脸。
“现在去他一定在,我,我才看着有人送他回去的。白天反而找不到。”
咬咬牙,回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常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