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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长老,尊字请免,这位是常子轩。还望长老即刻起程,前去玄洲护卫圣子明昱。”
而他略微犹豫,瞟着宫道尽头那扇大门。
我见状拍了拍怀里的阿泽,铿锵有力地说道:“羲和前辈已经去了别处,短期内不会回来。其它的事以后再说。”随后便转动日曜之珠收回了罚光。
罗杰跟着浑身一震,发现自己已能活动,又扭动了几下颈脖,心有不甘地看着我手中光珠,额间仍有白光隐隐闪动。
泯长老眼珠转转,暴然喝道:“混账!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快归队!”
罗杰满面忿然,又狠狠瞪了我一眼,这才走到左边一块方阵前站定。
我本还打算给他补偿点什么,见他如此态度,就也不愿再多讲。反正,就目前的情形看来,即便结下这个梁子,我也不怕。
放眼打量着眼前这万人方阵,横四纵五整齐划一,勇士们都已套上了清一色的兽皮围裙,令行禁止传动迅速,一派训练有素的样子。幽暗光耀之下,刀斧剑钺寒光闪闪,气势迫人。有他们护卫凯南,我也放心了许多。
整队完毕,泯长老将破烂的朱雀伞递给我,又是几句寒暄后,就去站在了队列最前,祭起手中红色权杖,口中高声吟唱:“无尽的法力将化为无尽的希望,火之灵请围绕在我身旁,凝成红莲之索,织就空间之网,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
霎那间,虚空中响起低沉地隆隆声,红色权杖直直竖起,通体发出刺目强光,最后在杖头聚为一束,直向上空插去。整个宫道突然狂风大作,泯长老的白发全部炸开,袍袖灌风,立于其后方的众人神色肃穆。
须臾,隆隆声停止,四面八方冒出万千红莲,在宫道上空不停盘旋,慢慢化作红色索链相互缠绕交结。最后,一个网状通道出现在我们上方,红莲之索结成四壁,无尽的混沌在那一端翻搅。
“穿行吧!最美丽的光辉!”泯长老抓住权杖往通道那端指去,用尽全力一声狂吼。一道红光射向那片混沌,头上的通道极速旋转起来,发出闪烁不停的光芒,一切都开始扭曲。
头晕目眩之中,我赶紧将怀中的阿泽塞进手镯,自己闭上了双眼。跟着便产生失重的感觉,耳边有异物飕飕飞过。我牢牢拽着常子轩的手,生怕一松开自己就会坠入虚空。
失重感消失后,再睁开眼时发现,日族勇士们都已离去,只有自己和常子轩站在原来的那个茶园之中。而此刻,正值清晨。
从来没见过,这么清逸的晨光。太阳还在雾霭的包裹中,只放射出淡金的光彩,却已使得其近处的层云尽染,半边天空都渲染了光辉,似乎蕴涵了生灵气息。而另外的一半,仍是清澈淡蓝,看上去剔透晶莹,象极了一大块淡蓝水晶。
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
一时间我竟不舍得马上离开,信步走到茶园边上寻了块石头坐下,贪婪地望着远山近水,满目葱绿。
常子轩也跟了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红日冉冉升起,光线柔和,轮廓清晰,仿佛嫩嫩的新鲜的鸡蛋黄。
“小时候,我和晓霖有时就会瞒着莫院长,清早偷偷爬上福利院旁的小山,看着日出,幻想着做张网来套住它。”眼前景象终于还是勾起了心中旧事,我喃喃自语,想起如今的晓霖,百般郁结。
“小时候,姑姑也爱带我上山看日出。”出乎意料地,常子轩也黯然叹道,听起来惆怅更甚。
转过头,见他正望着远处,目光幽幽,手里把玩着一截草茎。
“你姑姑?”
“嗯,她是我的至亲,也是修仙之人,却唯独不许我修仙。”他将手中草茎扔出老远,双手抱膝,凝视天边红日,神情专注,面色戚戚,偶尔眨眨眼带得睫毛轻颤,“我心怀好奇,瞒着她拜了师,却被师父带去一处绝境,学成后才得以离开。待我想尽办法找了回去,却怎么也找不见人。”
“我想或许是她飞升了,便又寻至仙界,倒也机缘巧合远远看到,而她却不愿相见,只说是我认错了人。”说到这里,他垂下了头,整个脸陷入阴影之中,语中带出些酸楚,每一个字仿佛都浸满悔意,“之后没多久,她就被月魔暗害。”
相处多日,第一次听他讲了这良多,我却只有一言不发。这种失亲之痛,应是比无亲更加彻骨。
而他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负手立在山边,声音清朗坚定,“我要报仇!定要让月魔化为飞灰!”
“这千年来,我一直想方设法日夜苦练,就为能手刃仇人。只是月魔一直隐藏不露,我遍寻而不得,直至见到那灵体,直觉二者必有联系,这才让你到此一探。”
“没想到虽然引出月魔,却是自己托大,害你我二人涉险,最后还多亏姑娘解救。”他转过身来,背光而立,注视着我,一脸郑重,双目炯炯有神,“常某自觉愧对姑娘,愿受任何责罚,绝无二话!”
听到此处,我已大概明白,他还是没放下心中歉意。想来虽然他起初着意利用我,但从未怀害我之心,何况本是源自报仇心切。
于是,我也站了起来,迎上他的目光释然一笑,说道:“常大哥言重了,此事有惊无险,于我也算作福多祸少,大哥不必如此耿耿于怀。”
常子轩先是诧然,随后嘴角微扬,眉心的纠结随之舒展开来,绽出我最喜见的笑容,仿如雨过天晴云间漏出的一抹阳光,直扫去人心中阴翳。
边笑着,他好像又想起了其它的事,紧抿嘴唇,沉思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倒开始有些警觉,上前拉了拉他,便一起飞遁回去。
不能再回原来的住处,我们在城内另寻了租屋。常子轩也是半月前才去过仙界,所以还得等上半月我们才能动身。
租屋处在闹市,人杂之处也易于藏身。定下房子后已是暮沉,我和常子轩换上便装,敛了气息,抱着阿泽混迹人群,置办些日常所需。
女人天生就爱逛街,何况我本就怀着多备无患之心,进进出出到处闲逛。常子轩倒很有耐心,一声不吭跟在身后,只管买单。好在有乾坤镯,也不用他作苦力。
而后,我又带他去广场看音乐喷泉,去梅山看夜景……
都市的夜生活就是丰富,返回时已夜深,街上行人依旧不少。缓步行来,路过一家酒吧,正好一群男男女女醉醺醺地拉扯着从里面出来,一名短发女子挥舞着双手,东倒西歪,“帅哥美女们,等,等下又,去哪里消遣?”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刻意避开,醉酒之人本就神智不清,万一不小心惹到他们,可没轻松了的事。当即下意识地扯着常子轩,转身过了马路。
身后,还隐约传来他们口齿不清的对话。“美女,你,你怎么说?”
“我,没意见,随,随你们便。”
“那就去,风暴热舞!前面……,还有那什么,包;包你飘飘欲仙……”
“好,走,走……”
“咦,小帅哥,出来了?来,来,跟我们走……”
阿泽在怀里好奇地探头探脑,鼻子皱皱地使劲嗅着空中酒气,被我拍了两下又缩回头来,哼了两声便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日神羲和:
由于有同学提问,怎么日神是个女的,特说明如下:
《史记?历书》记载:“黄帝考定星历”。同书《索隐》引《系本》及《律历志》:”黄帝使羲和占日”。
《山海经》记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浴日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此处帝俊指少昊。
故羲和应该算作中国古代的太阳神,由于常见为少昊妻,故文中以此引用。原始社会母性崇拜,女性神明也有一席之地。
番外 晏龙流水一
玄洲的空气是这样的浑浊,纵然真公府建在最大的灵脉之上,都还是及不上方丈岛,更别说雄霸殿。
清晨,起床,百无聊赖中想起,今天又该去街市上逛逛。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叫上向超,便服出门,向街市而去。
临行,还给四姐传了个讯,告诉她我已与母妃说好,让她这次斋月节随母妃一起出来。瀛洲我是没法去的,不过她可以来玄洲,到时我们姐弟也好聚一聚。
四姐是现在的兄弟姊妹中跟我最亲的一个。说起来我还有个弟弟,说是早逝,可每次向母妃问起此事,她都避而不谈。
玄洲的空气如此不堪,玄洲的人也不屑一看。不识得我的还好些,一笑而过即可,识得我的全都唯唯诺诺,看得我愈加想发火。
父王这次的决定真的很莫名其妙,让我到这里暗访一名佩带乾坤镯的女子。想来那乾坤镯不就是岳家手里的那只灵宝吗?父王只需直接找岳府询问便是,为何偏要暗中查访?为何不安排侍卫,而是命我前来?
父王的决定总是有他的道理,我参不透,还是得从命。
就这样,我来到玄洲已近二十年,成天到处游玩,其实是为了观察岳府动静。又不知那女子什么时候出现,就这么耗着,真不愿过这样的生活。我宁可象其他几位兄长一样,为父王分忧,也好过如现在这般游手好闲。
玄洲的街道也是无趣至极,看来看去就这些东西,哪比得上雄霸殿中的奇珍异宝,甚至那些我平时碰都不想多碰的,放到这里都可惹得人人驻足。
在街上闲逛着,头顶是一成不变的蓝天白云,看得人心烦,太阳懒洋洋地,照得我都不愿意多走一步,想想觉得还不如到茶楼品茶,听说芷珞天书场的先生讲得很不错。至于乾坤镯,暂时放一边去,天天想着那个东西,已经无聊透顶。
芷珞天的装潢真是没法恭维,顶上水晶雕饰还算精美就是略嫌不纯,柱上浮雕百鸟虽然生动也忒普通,用檀香木铺地更是显得俗气,好在晶玉大案和紫藤靠背圈椅还过得去,坐上去比较舒适。案上的果品根本就无法入眼,我是不打算去动。
这时,玄洲人唯一一点好处就显露了出来——不会跟我挤,这样听起评书也舒畅些。
正这样想着,结果一莽撞女仙,居然就跑来挤了我的座位,真也太不识相,在玄洲还从未有人对我如此无理。再一看,竟然还是那天当街瞪我的那个,哼,下等仙人就是这般没有素养。既然被我撞上就得好好教训教训,省得以后被别人说三道四,我玄洲之人绝不允许如此没有规矩。
不过我没注意到,岳家丫头在旁边,而且竟然还替她出头。这女子是岳家的人?这就很值得推敲一番。
本想试探几句,结果这女子又开始出言不逊,接着还满口胡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仔细打量了一番,还真在她手腕上看到了乾坤镯,这实在太让我意外,难道父王让我寻的人就是她?真是不可思议,这样一个人,寻来何用?
暂时压住心中怒气,就留她们在旁,自己转而关注场中表演。那些舞蹈倒还可观,琴瑟暂不论它,那十几位妙龄少女,舞步轻盈穿梭,水袖如云流畅,与雄霸殿的丝竹轻舞相比又是另外一番风情。
评书开始,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来月魔之战与母妃也有关,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听他们提起。而且,那说书的提到了我弟弟,这引起了我的兴趣。
没想到弟弟周岁就被人掳走,怪不得母妃都不愿意提起,可我关心的是,弟弟后来怎样了。谁知说书的讲到月儿化为月魔,就再没提起弟弟的事,我急得心头象猫抓,但又拉不下脸来问。
好在,旁边那个鲁莽丫头帮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我刚心头一松,却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答案——弟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