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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终究是不能活?”
“但是也不会马上死。”
“我还有多久?”秦越问到。
“最多一年,一年之后,如果找不到师傅,就算是观世音也救不了你。”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多大了?我从哪里来?”秦越问。
“我说过,你想说,自然会说的。”说完,陈烨头也不回走了。
一年,一年的时间是多长?
一年的时间就用来躺在这里等死吗?
去年秋天来到唐朝,到现在不到半年时间,经历了多少事?赐婚、大婚、受伤、遇刺,时间过得真快啊,与他居然分别了一个月,一个月了他还没有找到她,一定已经忘记她了吧?
原来,在这间屋子里,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希望他不要忘记她,现在看来,还是忘了吧,一年以后,她还是会去的,难道还要让他的心在伤一次吗?
好吧,一年时间,在这里等死,也罢,去找独孤神医也罢,总之,不能再去见他,除非,伤病痊愈,不用再面临死亡。
卷二 相思 第十二章 湖边
没有秦越的日子,对于李愔来说,就像白天没有了太阳,夜晚没有了灯光,是黑暗的,没有阳光的。
他的心在她离开的一刹那已经死去了,没有了心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这样的李愔,看在林锦儿眼里,也痛在林锦儿心里,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就毁了,林锦儿想。
这天晚上,林锦儿吩咐厨房烧了几个小菜,备了一壶酒,端到松风轩李愔的房间里,看到李愔还站在窗边看荷塘夜色,就笑道:“愔哥哥,再看下去,荷花仙子都要来找你这个痴心人相会了呢!”
李愔到:“她如果去了天上,必定是掌管荷花的仙子。”
林锦儿笑道:“愔哥哥,你说,如果哪天我死了,会不会被玉皇大帝召到天上去掌管什么花呢?”
李愔听她这么一说,笑道:“应该会吧。”
锦儿道:“如果我能去掌花,见到了掌管荷花的越儿姐姐,一定告诉她,她走得可不是那么洒脱。”
“怎么这样说?”李愔问到。
锦儿幽幽的说:“因为她走的时候,偷了东西。”
“偷了东西?什么东西?”李愔疑惑不解的问。
“是啊,偷走了愔哥哥的心,偷走了愔哥哥的魂魄,现在的愔哥哥只剩下一魂一魄,是不是这样啊?”
李愔道:“我死的心都有。”
锦儿问:“那你怎么不去死?”
李愔道:“我总觉得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锦儿道:“如果她还活着,只道你这样子,肯定是不饶你的,如果她死了,在天上看着现在的你,也是伤心不已的,你想让她做个小偷吗?就这样没心没肺,无魂无魄地活着?”
李愔道:“那我要怎么做?”
锦儿道:“其实,越儿姐姐走之前找过我。”
李愔问道:“她找过你,她说了什么?你为什么没有留住她?”
锦儿道:“她没有说要走,我也不知道她要走,她来找我,只是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她希望你活得很好,积极上进,有抱负,像恪哥哥一样能够保家卫国,创出一番事业来。”
李愔幽幽的说:“让我像恪一样,她是这么说的吗?”
锦儿道:“是的,你不比恪哥哥差,你可以做到的。”
李愔回头看到桌上锦儿带来的酒,坐下,也示意锦儿坐下,拿起酒壶替自己倒满,也替锦儿斟满,说道:“锦儿,陪我喝几杯吧!”
锦儿见状,忙在李愔的对面坐下,端起酒杯:“愔哥哥,我们一起等越儿姐姐回来吧!”
李愔不说话,只是喝酒。
锦儿又说道:“越儿姐姐回来,不知道会见到怎么样的愔哥哥呢?”
李愔还是不说话,还是只顾喝酒。
锦儿不再说,她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李愔是听进去了,明天,他应该会振作起来的,现在,只不过是臭要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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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秦越终于能够下床走动了,她从床上下来,只见原来放置古筝和玉箫的竹几上,玉箫不见了,放置了一套素洁的女装,看来是陈烨送给她的。
秦越换上新衣,觉得非常合适。
她推开房门,一缕阳光射进她的眼睛,让她睁不开眼睛。这一半月来,她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出过这间房门,现在突然见到阳光,眼睛很不适应。
过了许久,她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了,只见门外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她这些天住的是一间竹屋,竹屋外是一个院子,院子里错落有致的种着一些树,树下空隙的地方,被分割成一片一片的,每一小片土地之间用鹅卵石隔开,每片土地上都种有不同的绿色植物,有些秦越认识,是秋菊,还有一些,秦越不认识。
院中最大的那住香樟树,估计也有百年了,树已经开了花,院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樟气息。树下,有一套竹桌椅,桌上放置了一个竹筛。
院子用竹篱笆围起来,入口处用竹子做了个简易的门。竹篱外却是另一番景色,一颗一颗开着粉红色、白色的鲜花的树,在太阳下随风轻舞着,一簇一簇的凤尾竹,散发着春的气息。
看来,这里是个世外桃源啊,而这个院子的主人,品味不错嘛。煮酒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是这种境界吧。
秦越被眼前美丽的景色吸引了,她沿着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出小院,经过刚刚看到的凤尾竹林,经过开花的树,竟到了一片绿草地,草地的尽头是一个天然的湖泊,静谧的湖水,像一面镜子,蓝天、白云、青山、绿树、红花,在水中的倒影,竟成了一幅非常美丽的油画。
活着真好!春天真好!
秦越觉得身体也轻松了,心情也轻松了,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朝湖边跑去。
她突然收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湖边老柳树下,坐着一个人在钓鱼,这个人面对着湖水,背对着她,她不用看脸,也知道此人是陈烨。虽然他的脸毫无特色,也无任何表情,但是他的背影却能让人一眼就记住,这个背像是因为承载着太多的责任而显得非常地孤寂。
陈烨并不看她,只是冷冷的说道:“跑得这么③üww。сōm快做什么?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秦越听他这么一说,提起裙边,轻轻地走到陈烨的身边。
陈烨仍是眼睛直直的盯着水面,并不理她。
“陈大哥,原来你在钓鱼啊,难怪我在屋里没有见到你。”秦越过去跟陈烨搭讪。
“你找我?”陈烨的声音仍是冷冷的。
“是啊,我来问问你,我今天能下地了,是不是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秦越笑道。
“三天后,你就可以走了!”陈烨道。
“三天?”
“是。”
“可是,我从这里走出去后,能去哪里?”秦越自言自语道。
“没有家吗?”
“没有。”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明月语:不好了,写到这里,连我自己都开始喜欢起林锦儿来了,李愔对秦越儿的感情,会受到林锦儿的影响吗?我都不敢往下写了…。。
还有那个酷酷的陈烨,其实是带着面具出场的,只是秦越不知道。冷冷的面具背后,是一幅怎么样的面孔?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李愔与秦越的感情,靠什么来维持?是记忆吗?记忆是没有力量的,这句话好像是《我爱金三顺》中的台词。)
卷二 相思 第十三章 劫
良久,秦越问道:“我真的只有一年的命了吗?”
“是。”
秦越听陈烨这么肯定的回答,虽然是已经有很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失望不小,从内心来说,她非常希望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哪怕是谎言也好,但是眼前这个医生,用很肯定很冷淡的语言将患者的一丝丝希望都熄灭了,一年,既然只有一年,就好好过每一天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于是,笑道:“你今天钓了多少鱼,我看看。”
秦越说完,就起身去翻看陈烨身边的鱼篓,里面竟然是空的,他一早到现在,居然一条鱼都没有钓到,难怪这一个月来,他给她的食物除了素菜还是素菜,她大病初愈,正需要营养呢,看来陈烨钓鱼的本事远远不如他的医术嘛!
正想着,陈烨已经将钓竿拉起,鱼线的另一头,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啊,钓到了,快,快,别让它跑了,快点拉过来!”秦越兴奋得大喊起来。
陈烨将鲤鱼拉近自己,一手将鱼捉住,另一手将鱼钩从鲤鱼嘴里取出来,秦越赶紧将鱼篓递过去,生怕鱼跑了。
陈烨并不理会秦越递过来的鱼篓,而是将取掉了鱼钩的鲤鱼,放进了水里。
鱼儿获得了自由,迅速的游走了,秦越赶紧拿鱼篓去捞,可是捞了一篓的水草。
“喂,你做什么呀,好不容易钓到了鱼,却放掉!”秦越很气愤地对陈烨说。
陈烨不理她,继续钓鱼。
不一会,陈烨又钓了一条青鱼,他还是将鱼放走了。
秦越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觉得很无趣,就丢下鱼篓,跑到湖边,见水比较浅,她挽起裤腿,脱掉鞋子,下水去摸鱼去了。
你放吧,我自己来捉,自己捉来煮了吃,总可以吧?
春天的湖水还是很凉的,秦越刚下水就觉得水冰冷刺骨,但是,既然下来了,也无所谓,将袖子也挽高了,伸手在水草中摸起来。
一般小鱼小虾都比较喜欢藏在水草中,秦越知道这一点,但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事,小鱼小虾到了她的手里总是很快就逃得无影无踪。
好不容易,秦越终于抓到了一条小鱼,她高兴的举起手中的鱼,站直身体,笑道:“哈哈,看你往哪里逃?不管你逃到哪里,还是逃不过本姑娘的手心!”
然后,接着是一声惨叫:“啊——”因为一时兴奋,脚下没有站稳,秦越失去了重心,一下跌落到了水里。
岸边的陈烨其实一直在看着湖里秦越,看着她脱鞋下水,看着她追着鱼左右跑动,看着她捉到鱼儿兴奋无比,也看着她跌落水中,原本他想过去扶她的,他也完全可以过去扶住她,但是,突然想看着她掉入水中的模样,这样一个念头占据了他的思维,所以,他看着她倒下去,觉得很有趣。
这个丫头,的确很有趣。她开口叫他大叔很有趣,她叫他鬼大哥也很有趣,她带来的筝不像筝,琴不似琴的东西很有趣,她叽叽喳喳的样子很有趣,她沉思的时候也很有趣。
当初在路边看到昏迷的她时,决定救她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个奇奇怪怪的筝吧?是不是也被她脸上的那滴未干的眼泪迷惑了,又或者是她眉间的那抹凄凉牵动了他心中的某个地方?
他是不会轻易出手救人的,尤其是倒在路边的人,他是医生,但是他也是商人,他每救一个,必得到相应的回报,他不收症金,但是救人的条件非常苛刻。
他的父亲是南朝陈国的亡国太子,父亲为了复国一生都在积蓄财富,父亲早逝后,他成了亡国太子,他要背负起复国的重任,他现在富可敌国,但是,要在这样一个太平盛世发动一场复国的战争,谈何容易,所以,他用他的医术去救人,但是被救之人,必能为他所用,他才会出手,这是他为人的原则。
眼前这个女人,他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救了她,陪她在这里疗伤,每天靠钓鱼打发时间,钓了放,放了钓,自娱自乐,估计这一个半月来湖中的鱼都已经认识他了。
看着在湖中扑腾了一会儿突然不见了的秦越,他跳下水去,在湖中寻找起来。
找了一会,陈烨仍没有找到秦越,他大喊起来:“喂,姑娘,你在哪里?”
在离陈烨不远的湖中,秦越听到陈烨的喊叫,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水珠,笑道:“我在这里!”
“你快点上去!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