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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事业来,只可惜,我看不到了。锦儿,我走了,你休息吧。”
秦越说完,离开了林锦儿的房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古筝,朝店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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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四处找不到秦越,急得都快疯了,他把她丢了!
他呆呆地在桌边坐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还有母妃给她的那副手镯,孤独的躺在信上。刚才自己匆匆出门去找秦越,并没有留意到这些。
信封上端庄地写着“李愔亲启”四个字,是秦越的字,清秀、端庄。
李愔突然感到很害怕,秦越既然留了信给他,必定是自己离开的,她为什么要离开他?突然,他倒是希望她是被掳走的,至少那样的离开,是被迫的,现在,她留下信和手镯自己离开,只能说明她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究竟是为什么?
李愔打开信,只见信中写道:
“愔:
我走了,和三哥一起。
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他,我以为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但是,当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知道,我其实什么都做不到,不能忘记他,不能没有他,不能不想他。
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我希望是跟他在一起。
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是死在他的怀里。
一直以来,你是这样护着我,竭尽你所能,满足我所有的心愿,很感谢你。
其实,我很清楚,我没有几天可以活了,就算你帮我找到神医,可能那时已经错失了救治的时间,我不想将我最后的几天生命,用在这个上面。
既然,三哥来找我了,我只想最后几天,跟他在一起,你也能成全我最后的愿望的,是吗?
愔,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恪吗?认识他的时候,他十六岁吧,那时的他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那份从容,那份处世不惊的淡定,还有眉宇间隐隐透露的王者之气,都让我深深迷恋。
这些年,他驰骋沙场,而你,只是在马球场上玩耍;他将封地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你,只是对你的收藏品感兴趣;他为守护着大唐的北大门,呕心沥血,而你,还在为儿女情长的事情,犹豫不决;同样的,大唐的西大门等着你去守卫,边关的战火,你能熄灭吗?民族的叛乱,你能平息吗?
我欣赏他帝王将相的气度,而你,与他的确是不同的。
……
愔,我去了,来世,如果有来世,我希望,第一个遇到的,不是他,而是你。
小越”
你最后几天,也是想跟他在一起的吗?
你的心里一直只是他!就只有他吗?你不是说过爱我吗?为什么,连死都要死在他的怀里,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你好狠心,原来,对于你,我什么都不是!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见到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和恪走了,只留下这么绝情的一封信而已!
恪能做到的,我李愔就不能吗?
我会让你看到我也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不给我机会?
小越,小越……
李愔将秦越留给他的信撕得粉碎,走吧,走吧!看到桌上的镯子,李愔将它们收起来,毕竟是母亲留给她的,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她,一定要给她,就算她成为了恪的女人,这个也要给她。
卷二 相思 第十一章 忘却
秦越不停的朝前跑着,不允许自己停下来,她的意识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她失去意识之前,跑得更远一点,跑到李愔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她不想也不能再拖累他了,既然已经无药可治,既然找不到了独孤神医,就离开他吧,没有能力帮助他,在他被刺客团团围住的时候,她还需要他为保护,在他面临重重危机的时候,他还要为她找神医而费尽心机,走吧,走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即使暴尸荒野,也比托着他一起去死的好。
现在他一定看到那封信了吧,他一定是气疯了,他一定在骂她,怎么可以再回到恪的身边,怎么可以无视他的真心,怎么可以说他一无是处?
但是,如果不说是更恪一起离开,他会放心让她走吗?不会,他一定会天涯海角的去找她!
如果不说她爱的是恪,他会对她死心吗?不会,他一定会从恪的手里将她抢回来!
如果不说他不如恪,他会有活下去的决心吗?不会,他一定会继续沉沦在儿女私情中!
她要让他,彻底忘记她。
她要让他,有活下去的目标,这个目标,不是其他,而是他自己,让他去战胜现在的自己,去面对现实,去奋斗,去拼搏,去忙碌,对,只有忙碌,才没有时间思念,才能够忘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跑着跑着,秦越已经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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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有时觉得自己在火上烤着,有时又觉得自己如进了冰窖一样寒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觉得口腔中一阵清馨,透入胸间伤处,说不出的舒服。她慢慢睁开眼睛,不由得一惊,原来自》……己已经睡在一张床上,身上盖了薄薄的棉被,她想翻身坐起来,却觉得胸口剧痛,动弹不得。
她转头过去,见自己在一间不大的房中,房间的摆设,板床木凳,虽然非常简陋,却是一尘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古筝,一管玉箫。这架古筝,是她的。而这管玉箫的主人,不知道是谁?
看来没有死,是谁救了自己呢?
秦越正想着,只见门开了,进来一个身着白衣,身材颀长,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男子面无表情,面部的轮廓很平常,五官也毫无特色,普通到看了很多遍也不会记住的程度。
男子见秦越醒来,从竹桌上端起碗,拿了汤勺,走到床边,将碗中的汤药喂给秦越喝。
男子一直没有出声,但是,他的身上有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不容秦越怀疑或者反抗。
“大叔,是你救了我吗?”秦越问道。
“大叔?你叫我大叔?我还没有那么老吧!”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他的相貌平平,他的声音却很好听,爽朗、干净。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大哥?前辈?”秦越怯怯地问,在他面前,她不由自主的觉得很拘谨。
“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男子说道,恢复到面无表情状态。
“大哥,是你救了我对吧?谢谢你!”
“我从不随便帮别人的忙,或者是就一个对我毫无用处的人。”男子冷酷的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我对你来说并非毫无用处吗?又或者是受人之托,所以救我?”秦越很奇怪的问。
“以后会告诉你的。”男子说完,转身离开小屋。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究竟为什么会就她?秦越觉得很迷惑。
男子走后,秦越一个人呆在房间,浑身疼痛,动弹不得,不由得担心起李愔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他现在可好?是跟林锦儿在一起吧?安全到达益州了吗?他是不是觉得她已经死了呢?
原本是要他忘记她,可是她又能忘记了他么?
要相忘于江湖,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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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
蜀王府,松风轩。
李愔临窗而立,窗外是明湖,湖里养着数千尾锦鲤,林锦儿正在湖中的凉亭里给鱼喂食,当她将鱼食撒入水中时,鱼儿必定蜂拥而上,一时间你争我夺,热闹非凡。
这里原本是为秦越儿准备的,这湖里除了养了几千尾锦鲤,还养了数百棵莲花,每到夏天,湖里红白相间,开得满满的全是婷婷玉立的莲花,现在,正是阳春三月,荷叶已经露出尖尖的角,只等着夏天的到来。
但是,秦越儿不知道去了哪里,每天来这里喂鱼的只有林锦儿,他的表妹。
她究竟去了哪里?如果说她死了,怎么梁州方圆几十里,他和秦青他们都翻遍了,也不见她的尸体!
如果说她随恪去了,他追了数千里追到幽州恪的封地的时候,恪居然并不知情!
她骗他说跟恪走了,实际上她是一个人走的,无非是不想连累他,不想他为她负累,可惜当时他只是一味的恨她,埋怨她,却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而失去了去追寻她的最好时机,她伤得那么重,本应该走不远的,更加不可能在两个时辰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究竟去了哪里?她还活着么?
她说“如果有来世,要第一个遇见你”,今生还能再遇见吗?
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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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自从那日醒来后,身体渐渐恢复。男子每日定时给她送来水、食物和熬好的汤药,却不愿多说话,终日冷冷的,面无表情。
这天,秦越见他又送来汤药,便问道:“大哥,你这些汤药里都有些什么材料呢?怎么无色无味,却能治病?”
“秘方,不能说。”男子冷冷的说道。
“不说也罢。我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你从来没有问起过我任何问题,你不觉得好奇吗?”
“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为什么要问?”还真是酷啊!
“好吧,你不问,我来问!我来你这里有多久了?”
“一个月。”
“一个月?我醒来才几天而已!”
“你昏迷了二十几天,救你回来得时候,已经死了。”
“你是说你能起死回生?”秦越惊异的问道,不会是在阴间吧?真是见鬼了,见鬼?这个人冷得像冰一样,不会是——?天啊,不敢想下去了!
“虽然死了,但是还有心跳。”
“你是说停止了呼吸吧,有心跳没有呼吸,医学上也不能算是死了,只是假死而已!”吓死我了,秦越想,看来自》……己现在还是和人在说话。
“你还懂医?”
“不懂。”她最不愿意干的事就是不懂装懂。“等等——”秦越说完,伸手去抓男子的手,男子见状,快速将手收了回去,秦越见抓不到他的手,又转手去摸他的脸,男子将头一扭,避开了。
“你要干什么?”男子声音大了起来,显然是生气了/
“你,是人是鬼?”秦越壮起胆子问到。
“哈哈——我是鬼——”男子见秦越小心翼翼的模样,故意用很低沉很恐怖的声音说道。
秦越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清楚了,这个人绝对不是鬼,鬼有怎么会承认自己是鬼?
“鬼大哥,我这个样子,还要多久才能下地走动?”秦越笑着问。
男子见她轻松的神情,根本就不相信他是鬼的样子,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感觉,很尴尬地说道:“啊,还要半个月。”
“你的医术很值得怀疑,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你现在还要我躺半个月,是不是故意不医好我啊?”秦越一听还要躺半个月,觉得顿时要晕过去了。
“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何况已经死了的人,让我给医活了,已经是奇迹了,你就好好躺着吧。”男子面无表情的说完,收拾桌上的药碗准备出去。
“喂,你等等,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秦越叫住了他。
“陈烨。”男子说道。
“你跟独孤神医是什么关系?”秦越试探着问,他既然能够医好她,是不是跟独孤神医有着某种联系呢?
“你知道我师傅?”陈烨惊愕地问道。
“独孤神医是你的师傅?有人告诉我,我的伤只有独孤神医能够医治,既然你能够救我,必定是与他老人家有关的。”
“其实,我还没有告诉你,你的伤,我不能根治,只能是控制,如果要治愈,普天之下,只有师傅能够救你,可惜,我与师傅已经多年未联系,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陈烨叹道。
“这么说,我终究是不能活?”
“但是也不会马上死。”
“我还有多久?”秦越问到。
“最多一年,一年之后,如果找不到师